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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嬌娥 我是浣若 4234 字 1個月前

氏又隻關心著自己的病,這一府人倒真是兩耳不聞府外事。

二月十七是李氏生辰,蔣儀自初三那日就要想著送她個什麼東西。記得去年清王府送了一張獺皮褥子李氏很喜歡,她年級大了,屋子裡冬天隻有火炕和炭盆,很喜歡些鋪著能生火氣的東西,蔣儀記起當年餘姑子在庵裡時鋪過一張狼皮褥子,說是那個最治風濕,不知京中胡市上可有沒有,若有的話賣上一張狼皮褥子,再自做上一雙春鞋並一套春衫也就僅夠了。

過了年日子就過的快了起來,天氣也漸暖了起來,隻她仍是一出門就凍的打擺子,肚子卻仍不見蹤影。初梅見蔣儀大熱的天兒還要圍著風帽兜著狐皮,笑道:「約摸是要生個脾氣火爆的小子,才要把母親的火氣都奪了去。」

☆、祝壽

蔣儀搖頭道:「脾氣必是十分溫柔的孩子,前些日子我做了個極清楚的夢,夢見一條小青蛇自我大%e8%85%bf上爬了上來,瞧樣子十分的溫柔可愛,雖在夢裡我也知道他是極乖極懂事聽話的。」

初梅道:「隻怕真是個小子,我這些日子問了許多府裡的婆子媳婦們,說起胎夢來,花兒草兒的一般是女兒,果子龍蛇必是兒子。」

到了二月十七這日,蔣儀帶著備好的壽禮,並帶了福春與初梅兩個往孟府去了。與她出嫁前相比,孟府裡並無太大變化,來祝壽的人也隻有寥寥幾個。元蕊不久就要出嫁,見蔣儀來了也在方正居等著。因天還寒,蔣儀仍是裹著厚厚的裘衣,李氏拉了她的手就抹起眼淚道:「瞧你的樣子在那府裡必是過的好的。」

蔣儀見王氏也是呆呆坐著,孟泛胖了些,臉色十分紅潤,楊氏仍是一如既往的不善言辭,孟宣也是呆默的坐著。眾人皆是沉默對坐,待外間來報說清王妃到了,才有了些喜氣。

元秋帶了許多東西來,有四季衣物、糕點,首飾並一些起居用品。

她今日倒是比平常穿的更喜氣些,見了蔣儀也是微微笑著。待用過了午飯,蔣儀見她當初住的小抱廈仍鋪蓋著,因有些困了,便叫福春初梅兩個在外間候著,自己進來歇息了。不一會兒元秋也跟了進來,蔣儀忍著困讓坐了,就見元秋叫雲碧捧過一隻盒子來遞給她道:「這是如今宮裡時興的首飾,聖人賞了我,我帶些來給你穿戴。」

蔣依道了謝接過來,打開來看金光晃眼,合了盒子道:「儀兒平常也不出門,這些東西太貴重了。」

元秋笑道:「這有什麼貴重,如今陸中丞辦事得力,聖寵正深,怕不日就能給你請封個二品誥命的,你要備著些東西好進宮謝恩的。」

蔣儀不懂朝政,也不敢妄議朝事,低聲道:「儀兒並不懂這些,不過是深閨婦人罷了。」

元秋正色道:「陸中丞這幾月間到株州查了蕭子鈦,年後就綁進了京,想必不日就要發落了。宮中聖人長久受蕭氏一族挾製,這會子倒是好,他們自己人打了自己人的臉,也叫聖上看看是誰待這江山更忠誠些。」

忠誠都有,不過是為了自己吧。

見蔣儀仍不說話,元秋又道:「我自然不能強求你什麼,隻是你也該替自己將來考慮。陸中丞雖自入仕就得聖上親信,但人是要往後看的,太子將來繼承大統,任用的自然是出過力的人,況他如今敢不需要陸中丞明麵上做些什麼,隻這會株州的事分寸上捏緊些,這些都是暗底裡的事情,明麵上旁人是瞧不出來的。」

「不論誰當皇帝,想必要用的也是有材乾的人。」蔣儀覺得今日不說句話,怕要叫元秋真以為是自己能在陸欽州枕邊吹風的,思忖了半晌又道:「他也不過是替皇家辦差的,無論誰在位子上,他仍不過是辦自己的差事。況且這些事情上儀兒也不願多話,畢竟內宅婦人不懂朝堂事情,何敢妄議。」

元秋見她軟硬不吃,本就沒好感的心裡又增了幾份厭惡,暗道她仗著點裙底手段攏絡了陸欽州,本也隻能是做個外室或無名份的妾罷了,還不是靠著孟府的名聲撐在這裡才能叫陸欽州娶了她,一年前還窮的隻能穿自己的剩衣服,如今竟敢和自己打起官腔來。

元秋怒氣直往上湧,還好她涵養好並不露出來,隱了怒意起身淡淡道:「即是如此,妹妹歇著吧。」

說畢也不要蔣儀送,轉身便走了。

這屋子裡久沒有生過煙火的,又潮又冷,蔣儀手腳凍的有些生疼,正欲要到李氏上房去暖一暖,就見門簾一抖,徐氏親自端著個炭盆子笑嘻嘻的走了進來道:「表姑娘受凍了,四舅母親自替你生了個火盆,快來烤一烤。」

上回在陸府蔣儀就沒給她好臉,也就她還能再一會貼上來。蔣儀忙起身道:「儀兒要去上房坐會兒,四舅母也要同去?」

徐氏堵在門上道:「表姑娘急什麼,方才席麵上怕沒什麼可吃的東西,四舅母已叫廚房又熬了些熱烘烘的粥,炸了兩隻王府送來的鵪鶉,想必這會子快要送來了,四舅母陪你再吃上幾口可好?」

她私底下特特的端點東西來,吃了可是要辦事的,蔣儀自然不敢吃,忙搖頭道:「席麵很好,況且儀兒也不挑吃的,四舅母快別客氣,儀兒真要去上房了。」

她見徐氏仍是堵著門,高聲叫了初梅過來,徐氏才讓開了。

誰知蔣儀到了上房,徐氏也跟了來,一個勁兒的給李氏擠眉弄眼。

李氏看徐氏擠弄了半天,咳了聲道:「儀兒,英才如今也該到說親的時候了,你們這些姐姐們要幫幫他娶門好親,也好叫我心安。」

蔣儀上次就聽徐氏到陸府特意提過這事,當下便笑了道:「外祖母,儀兒也慣常不了門的,外間那家有適齡女子出嫁,怕還得問媒婆才行。」

徐氏忙擺手道:「不是為了這個。」

她故作神秘的坐了過來湊在蔣儀耳邊道:「咱們這京中有個黃老爺,專作酒樓生意的,家裡嫡長女當婚,放話說有一百二十抬的嫁妝。舅母想著儀兒如今這樣大的臉麵,替英才去說合一番,事情準能成的。」

蔣儀道:「為何不讓大姐姐前去說合?」

徐氏冷笑道:「人家黃老爺要攀的是有實權的大官兒,清王爺雖是個王爺,卻是個閒王,連點地痞流氓的事都不願管,結交他還要費大把銀子,那黃老爺又不是傻的。」

元秋才剛走,她就敢這樣排喧。

蔣儀心道自己走了指不定徐氏還要怎樣排喧自己,當下連晚間的席也不肯再吃了,對著李氏謙笑道:「外祖母,五仗河離這裡還有些路程,儀兒今日想是著了些風寒,欲要早些回去好歇著,改日再來看望外祖母。」

李氏瞧著蔣儀臉色黃黃的,也像是個有病的樣子,起身道:「既是如此,就快些回家去,我這裡也太冷了些,你慣常在有地龍的屋子裡呆的,怕是受不住重風寒就更不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照例三更,不過可能其中一章字數不多。

因為有一章斷錯了,字有些少,從下麵補加了以後每章都要亂了一樣。

作者今天要帶娃去爬山沒時間再修,索性少點少點,三章。

明天開始保證都是正常的。

☆、禦街

徐氏見蔣儀仍是紋絲不動的樣兒,氣的帕子都要捏碎了,因見英才也進來請安拜壽,趁著蔣儀還在,把好點邪火全發到了英才身上,揀了李氏常用的支不求人來打了兩下英才的頭道:「你死到那裡去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英才如今也在外麵當起大人來了,況且徐氏是早給過他錢要他出去交際交際的,當下捂了頭道:「不是你叫我去黃府門外轉一轉,看能不能見上那小姐一麵?」

徐氏見他把自己私下交待的話兒都當眾說了出來,更氣英才不成才,又使勁打了幾下道:「我何曾說過這樣的話,那小姐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你是個什麼身份又是個什麼東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蔣儀穿好了衣服才要出門,就叫李氏拉住了道:「儀兒快去勸勸你四舅母,莫叫她把英才打壞了。」

蔣儀反手撫了李氏道:「英才都十六歲的人了,那裡就能叫一支不求人打壞了?況且四舅母教子,儀兒怎能去乾涉?」

李氏也知道徐氏不過是要打給蔣儀看,心想著蔣儀去勸一勸,或者答應了替徐氏到黃府走一趟,怕這事就過了。也不知蔣儀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也不看外間鬼哭狼嚎的英才與罵聲不斷的徐氏,從一側出了正房門,轉身走了。

徐氏見蔣儀走了,扔了不求人狠狠道:「呸,不要臉的東西,仗著點裙底的風騷攀上高枝兒,如今還裝起相來了。老娘有叫你跌倒了爬不起來的一天。」

李氏見蔣儀走遠了,徐氏拿個英才撒氣,威脅她道:「你方纔那樣說元秋,儀兒這會兒必定去六裡居了,我你們是不怕的,可你大嫂聽了怕要叫你好過。」

徐氏正愁著沒處撒氣,丟了不求人進來笑道:「她算個什麼東西,還不能叫我好過?三房的庶子不願兼挑給她,還不是要我的英才與成才給她養老送終?」

李氏氣的什麼一樣,拍著桌子道:「反了反了,你如今再猖狂,好不好的我也到衙門裡去告你個不孝之罪休叫老四休了你!」

徐氏冷笑道:「你有那閒功夫,不如到大房遊說遊說,叫她把那些家底兒拿來給我的英才與成才置成家產,將來好歹我還叫他們給你養老送個終。」

說罷甩簾子走了。

原來蔣儀嫁人後不久,孟泛見公中已成個窮攤子,孟宣兩口子還要靠自己接應,遂來了個分府不分家,將自家所有一併與公中分了開來,王氏見此也把自己院裡的丫環人等分了出來,公中就隻剩個李氏與孟宣一房。徐氏去年叫孟宣弄丟了家財,又能依靠些的大房和二房皆分家另過了,李氏的一點體已又叫她全拿去給娘家四弟置成一房親事,如今正是兩手空空的時候,所以急著要從各處撈點外財進來。

她這些事情那裡躲得過王氏眼睛,王氏早防著她,最近索性也常日閉門裝病,叫徐氏獻個慇勤都吃閉門羹,所以才會存著這些邪氣要等李氏生日好好給大家發一發。

蔣儀辭別過王氏與楊氏,出門趁了馬車,往禦街方向走了。

陸欽州用完禦餐,與皇帝又聊了一會兒,才退出了垂拱殿。

他出了殿往文德殿右手邊的夾巷內走了幾步,就見一群官員正惴惴站著。見他出來了,其中一個刑部的一個郎中忙上前幾步道:「中丞大人,我部尚書正在躬候著,您可否先移步去刑部看一看株州的案子?」

陸欽州見程介甫亦在人群中站著,先問他道:「你也有事?」

程介甫見一堆人皆是等著他,苦笑道:「我可以再等等。」

陸欽州道:「那你就到禦史台等我,不拘多晚,我必要回禦史台的。」

程介甫應了,遙遙一揖退下去了。

戶部魏尚收上前躬身道:「中丞大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