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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嬌娥 我是浣若 4214 字 1個月前

道:「三舅母安好,三妹妹安好,儀兒一直盼著你們來走一走,上回公主下降也送了請帖去,等了一日也未見你們來,想是鋪子裡走不開吧?」

元嬌看了小李氏一眼,眼裡滿是怨氣。當初公主下降時,蔣儀確實派了帖子,小李氏一來怕去了行不起禮遭人白眼,再者當初兩人也無一套像樣的衣服好走親戚的,直到元秋前番來送了些布料,兩人才趕著做了兩套衣服,昨日衣服才好,今日就來陸府了。

小李氏多年不穿新衣,怕長裙沾了塵土,連路都不能好好走了。元嬌四處看了,到了丁香裡內院,見屋中地龍生的暖和又不惹塵埃的,心中暗暗羨慕。趁著蔣儀出外催茶的功夫,小李氏輕聲道:「你瞧瞧,去年夏天那會兒她還淪落的什麼一樣,今日就攀上高門,一會兒你……」

見蔣儀端著茶果來了,小李氏才慌忙住了嘴,訕笑著。

因是冬月中,府中也隻有些蘋果、欖橙並甜石蓮等水果,又有些夏天曬了的果乾兒沖了壺甜茶,再有幾樣乾果與果乾兒,滿滿噹噹的擺了一桌。小李氏與元嬌兩個在蔣儀的小榻床上坐了,見蔣儀親奉了茶來,忙接了笑道:「那裡能勞表姑娘親自捧茶,我們自來就可以了。」

蔣儀讓了小李氏一個果子才問道:「三舅父的病如今可好了?去年元霄節他還能走到那府中去的,今年可還能走動?」

小李氏道:「今年還幫我四處銷饅頭了。去年日子難過,隻他的病好了這一樁,也就把什麼都抵了。」

她說著自然又想到元麗,忍不住又紅了眼圈,想起這是在他人府中,平白無顧的哭的怕是要惹人厭的,才又忍住了揩著眼眶。蔣儀豈能不知小李氏的心思,也隻當作沒瞧見,見她喝了一盅茶,又添了一盅進去。

「三妹妹如今過的可好?」蔣儀又問元嬌道。

元嬌皺眉望著小李氏,小李氏咳了一聲道:「今日我們正是為了這事來的,她去年嫁的那個劉府,婆婆是個極不好相與的,為了要治死元嬌,竟放火燒了她的屋子。還好隔壁人家發現的快,才把個元嬌救了出來,叫她能留著條命。後來那劉母又替子休妻,元嬌也就隻得回家了。」

小李氏揉了元嬌的手道:「她回家一年,日日除了針線繡活,替我燒燒火兒,不敢多走一步多瞧一眼,就怕壞了名聲。隻是如今但凡好些的人家,聽聞她遭人休棄,就不肯再做親了。我想著表姑娘如今成了陸府夫人,又陸府姐妹眾多,嫁的也都是京中好人家。表姑娘但凡略上點心,也能替元嬌找個好人家,所以今兒來也是為了元嬌的婚事。」

蔣儀見小李氏一臉殷殷期望,真不知該如何拒絕她,當下便笑道:「我也慣常不出門的,出門也隻在婦人堆中,隻三舅母既這樣說了,我便留意著,若有這樣的人家也給人家說一聲。隻是婚姻大事,重要的還是緣份,三舅母也莫要一力指望了儀兒,還該四處替她打聽才是。」

小李氏見蔣儀並未全然推辭,心道她比元秋還有些良心,當下便笑道:「隻要表姑娘有了這樣的話兒,我便放下一半心了。她眼看就十七了,女兒嫁年齡大了不好嫁,還請表姑娘多多上心。」

蔣儀當下招呼擺了飯來,滿滿當當一桌子有紅燒肉,梅菜燒肉,紅燒獅子頭,板栗燉%e9%9b%9e,紅燒鹿肉,炸白條,蒸黃魚,滿滿噹噹的擺了一桌。小李氏初來此地,況且如今日子過的也好了些,也不便再使當日在王府的那一套,隻是見這一桌硬菜卻也隻是略略動得幾筷子,蔣儀心知她是念及孟平在家吃不到,自己便也吃不下去,笑道:「三舅母儘管吃,同樣兒的我又備了一份你們帶回去,給平兒與三舅父吃。」

小李氏這才笑笑,甩開膀子吃了起來。她雖生的瘦,食量卻是十分好的,不經見的便吃掉了桌上多一半的肉菜,才擱了筷子道:「我是吃飽了,你們再吃些。」

元嬌與蔣儀早停了筷子坐著,見她這樣說,蔣儀笑道:「三舅母再吃幾筷子。」

小李氏雖擺著手嘴裡道是用不下了,卻又揀了一隻%e9%9b%9e%e8%85%bf來吃了,揀了隻白條下了半碗飯,才真正擱下了筷子。

用過飯收了桌子,蔣儀又叫初梅取了鑰匙,到後院取了幾批自己陪嫁時元秋添的布料裘皮來,叫她們幾個出去備了車裝上,再把食盒也裝了,到小李氏與元嬌告辭時,車已備在東門外了。小李氏吃了一頓好的,又聽方才蔣儀說還有一份要拿回家的,心裡還十分歡喜,那知蔣儀竟也隻是與她們一起乾坐著應酬些話兒,並不叫人拿了食盒來,等了半天等不及心裡十分失望的辭了行,心中委屈道:早知如此就少吃些,或許多剩些她就叫人裝成食盒了。

這樣想著,吃進去的肉全變成了悔停在胃中發著脹,待出門見門外一輛馬車停著,蔣儀掀空請她們上了,裡麵隻兩腳爐燒的熱烘烘的,車上擺著許多包袱食盒,才知蔣儀早就把東西備在外麵了。小李氏這才重又歡喜了起來,掀著簾子叮囑道:「你三妹妹跟著我受了許多苦,表姑娘你可千萬要替她擇個好夫婿才是。」

直到馬車走遠了,小李氏仍在嘮嘮不停的說著。蔣儀直送到馬車拐彎不見了才回府。叢雲在水微瀾亭的蜂腰橋上迎了笑道:「來了外家親戚,九夫人怎麼靜悄悄的也不知會老夫人一聲,她好見一見也聊上幾句。」

上回徐氏與楊氏來,周氏托故不見,蔣儀便以為周氏不喜見孟府中人,是以這次也未叫人通知周氏,聽這話的意思,周氏竟是願意見小李氏與元嬌的。她隨了叢雲到了一品居,見周氏中睡著,待她醒了出來,才笑道:「方纔我三舅母與三妹妹來了,因她們不過尋常認親走動,便也未到一品居知會,不期母親竟也知道了。」

周氏點頭道:「你這個三舅母如今可還在孟府中住著?」

蔣儀道:「聽說搬出來也有十來年了。」

周氏道:「你三舅父倒是個極忠孝的人,以前還與老九共過事的,如今身體還好吧?」

蔣儀道:「我才來那會兒聽說是癱在床上起不來的,去年這會兒能起來了,如今還能做些賣買過活的。」

周氏邊聽邊點頭,聽完了才道:「若他空閒時,你接他到府中來與我說說話兒,也算是個當年的老人了。」

蔣儀自然不知道周氏是思念去了的大爺,卻也應了道:「媳婦知道了。」

過了不幾日,門上又來報說孟府四夫人來做客了。蔣儀這幾日因進了臘月,正在籌備著辦年貨,總田莊送上來的東西銀兩,成日在帳房與議事廳兩頭跑著,聽說徐氏已進府往一品居去了,忙也帶了福春往一品居趕去。

才進了院門,就聽見一品居裡徐氏如銀鈴的笑聲。

她正要掀簾子,就聽周氏道:「你們是儀兒的舅母們,母去,長舅如父,舅母便是親母,這些話兒原就不該是母親能說女兒的話,我隻當沒聽過,你出去也莫要再四處說了,我家老九手下有些奇材,就有千裡眼順風耳,專能幹隔牆取%e8%88%8c隔房剔頭的事情,你可要小心了。」

她這番話說的低沉有力,遠聽了竟有些陸欽州的語氣在裡麵。福春才要撩簾子,蔣儀按住她,兩人悄悄退到了外院,又退到了大門外。正在大門外銀杏樹下站著,就見徐氏神色慌慌的走了出來。

蔣儀迎上去微微笑道:「竟不知四舅母早來了,儀兒在帳房忙了半日,這才能抽出身來。」

徐氏忙也堆了笑道:「原也沒什麼事情,咱們到你屋裡說唄。」

到了丁香裡,徐氏先是四處張望著,蔣儀遣了福春與初梅們同門才道:「四舅母若有什麼就說吧。」

徐氏湊到近前輕聲道:「我這幾日聽到你大舅母與二舅母四處敗壞你名聲,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兒,我怕你二舅母在她娘家說了再叫曲氏傳到這府中來,叫老夫人知道的怕就不好了,你可要應付著些。」

她這麼快就找到了好背黑鍋的下家,還是身邊最親近的兩個人,也是腦子轉的快。

蔣儀輕笑道:「儀兒知道了。既是說了,儀兒還有事要忙,四舅母是要用飯還是回府?」

這就是當麵逐客了。

徐氏忙拉了蔣儀道:「四舅母今日來其實還有一件事兒,就是你英才弟弟,如今翻過年也十六了,學又上不成了,正是該說門親的時候。你如今替陸府交際,四處見著正當齡的女子多,又都是貴家,可千萬替四舅母留心著,不拘女兒如何,替我打聽著那些嫁妝備的豐厚的,舅母自會去提親。隻是屆時還要儀兒替我引見才是。」

蔣儀不耐再與她糾纏,冷冷道:「儀兒不過閨中婦人,也難得踏出家門一回,況且儀兒平素也不愛往人多閒話多的地方去,那裡能知道這些事了?舅母若真想替英才擇門好親,就該叫媒婆四處打該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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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釵

徐氏那裡聽不出蔣儀語氣中的不耐煩,但她這輩子生在窮家,又嫁了個身無長物的孟宣,還能混搭到今天,仗的也就是腦子轉的快,該低頭是就低頭,比奴才還會做小伏低的伶俐樣兒。她笑著堵了蔣儀道:「舅母那裡能混到有頭臉的人堆裡去,原來還有個王妃娘娘府裡能見些尊貴人的,如今她在那府裡也失了勢,不常叫我們去了。現在咱們家裡嫁的又好又有丈夫疼愛婆婆稀罕的,可不就隻有你了嗎?舅母再不會去求那些沒用人,如今也就隻管認定儀兒你了。」

她說完了一雙眼珠子盯著蔣儀轉個不停。

蔣儀知道她是等著自己問元秋如何失了勢的話,要拿此來在自己麵前賣個好。可她不知道蔣儀這人最不愛聽事非,她嘴裡慣常跑火車的,方才就在一品居被周氏當麵斥了,出來還能笑著把罪推給王氏與楊氏的人,她嘴裡出來的話如何能信?

蔣儀笑道:「怕要叫四舅母失望了,儀兒是真是慣不出府的。」

蔣儀冷冷盯著徐氏,徐氏仍是笑著。她就有這種本事,心裡狠不得目光做刀能剝了皮的,麵上還能笑的如沐春風。

半晌,初梅進來道:「九夫人,居延那邊送了今年的年貨來了。」

蔣儀輕福道:「四舅母,府裡還有事情,我就不多留您了。」

徐氏笑著跟了蔣儀道:「既然你也要出去,咱們一起走吧,路上也好說說話兒。」

蔣儀站了道:「真是不巧,四舅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