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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嬌娥 我是浣若 4241 字 1個月前

了出來,正是無處可取的時候,自然要回去討好徐氏。他別了李氏出來,到了東跨院,見院中寂寂並無一人,便高聲叫道:「都死到那裡去了?」

英才在西屋裡喊道:「好爹爹,兒子快要悶死在這屋裡了,你快行行好替我開了門吧。」

孟宣心道過年時徐氏嫌英才出來丟她的人不讓出來,這會兒年都過了,總將個孩子拘在屋中也不是事兒,便兩腳踹了那門放了英才出來,又將自己身上幾兩碎銀子全給了英才道:「好好的孩子沒犯法,整日管起來是什麼事兒,快叫明月帶你出去逛一逛吃些好的去。」

英才揣了銀子千恩萬謝,一轉眼便沒影了。

徐氏自後院角門上走了出來,大寒月間穿的聘聘婷婷冷眼看著孟宣道:「我當你死在醉人間了,你竟還能活著回來?」

孟宣賴笑著湊了過去道:「我如今謀到了個大好事,今兒一得了準信兒便回來報喜來了,你還這樣埋汰我。」

徐氏上下詢著疑道:「你能有什麼好事?」

孟宣四下掃了輕聲道:「到屋裡說去。」

蔣儀到了清王府,王媽媽來接了一直將她送到元妃起居處。元妃坐在正殿西邊暖閣中,閣中地上整個兒鋪著一寸長的獺兔毛地毯,蔣儀見元妃隻穿兩隻單繡鞋坐在軟榻上,自己腳上還是一雙厚鞋,怕踩髒了她的毯子,脫了鞋進屋跪下行了禮,元秋扶道:「快快請起,自家姐妹何必行此大禮。」

蔣儀撿隻小幾在她下首處坐了,問道:「為何過年也不見郡主妹妹?」

元秋笑道:「聖人喜愛她,一直養在宮裡,我等閒也見不到她。」

蔣儀端坐無言,元秋歎道:「想必元麗沒了的消息,咱們府裡人都知道了吧。」

蔣儀點頭道:「是。」

元秋道:「她也是可憐,攤上那麼個糊途不知深淺的母親,活生生送到火坑裡去了,我們想要幫忙也沒有法子。」

蔣儀道:「她還太小,也一派天真,真教人不能信。」

元秋道:「可也是沒法的事情。聖人這裡十分悲痛,下令要徹查的,但那株州是蕭閣主家的堂弟做州知,聖上壓著不讓往下查。如今朝中聖上最是偏聽偏信蕭閣主與瑞王,太子與聖人竟是一句言語也搭不進去。若說還有誰說話聖上能聽得進去,怕也就隻有陸中丞了。」

蔣儀眼皮一跳,心裡明白了元秋為何要叫她過來。思索半晌答道:「前幾日雖陸中丞家裡來相看過,隻是他本人想必不是十分滿意,隻怕這親事是做不成的。」

元秋皺眉道:「我聽二叔父說陸欽州看樣子十分願意。」

蔣儀自然不好說她與陸欽州在小荷塘的談話,仍是堅持道:「儀兒與陸中丞單獨呆了一刻鐘,他實是未曾相看中我。」

元秋沉思著點了點頭道:「隻陸府裡還未曾過府回絕親事,這事情還不好下定論。你且回去等消息吧。」

蔣儀應了,起身告辭。

二月裡春水解凍,河麵破封。雖仍是寒冷,四處漸漸有了春意。孟宣如今來的更勤了些,常日盤桓在方正居後院,悄悄送出去的大貨也不知有多少。徐氏亦是整日的陪著李氏在上房閒話兒,連六裡居都去的淡了。

蔣儀至今仍未等到陸府前來退親的消息,不知陸欽州究竟做何想法,因孟府中上下一團和氣,日子倒還過的比去年新來時順心了許多。元蕊自十五起與楊氏兩個到外家呆了多半個月,這才叫孟泛接了回來。

她一回府便跑來找蔣儀,進門就是笑嘻嘻的道:「表姐這些日子過的好不好?」

蔣儀道:「很好,你去外家過的如何?」

蔣儀這屋子未曾生過炭火,十分的陰冷。元蕊跳上炕拿被子壓了%e8%85%bf道:「這會去,我聽我二舅母說咱們那姻叔叫皇帝卸賜了公主,今年開了年便要破土建府第了。」

蔣儀早知這事,卻也裝作驚訝道:「那他可真是好福氣。」

元蕊又笑道:「聽說那公主長的像她母親蕭閣主一樣漂亮,今年都十八歲了,皇帝捨不得才留了一年又一年。」

蔣儀記得元蕊前兩個月談起陸遠澤來仍是一臉悲傷,此番回了趟楊府,竟像換了個人一樣。是而試探道:「看你笑的這樣開心,怕是親事有著落了?」

元蕊佯怒道:「不要取笑我。」

蔣儀笑道:「看來是真有著落了。」

元蕊羞紅了臉低聲道:「是母親替我定下的,二舅母娘家外甥,三月裡殿試的貢生,等考完怕就要……」

「怕就要嫁過去了?」蔣儀看元蕊仍是個憨憨的小女孩子,不想轉眼她也要嫁人了。

二月二十五這日,蔣儀幫元蕊繡了一回子嫁妝回屋,就見仍是陸府前番來的那個幾婆子行在夾道上,見了她忙行禮道:「姑娘大喜。」

蔣儀一時不知喜從何來,連忙回了禮側身讓了,就見孟泛從方正居迎了出來道:「各位媽媽們快請。」

那周媽媽仍是盯著蔣儀微微笑,幾個人提裙進了方正居。蔣儀在抱廈等了許久,見孟泛送了他們出來走遠了,才到上房來問道:「外祖母,這些婆子可是來退親的?」

李氏道:「退什麼親?他們來是知會咱們,三月初一大考一畢,三月初八是個好日子,到時候就要你們成婚。」

蔣儀愣在那裡,當日陸欽州明明說過這親不必結了,怎麼又有他府裡的人來通知幾日之後就要完婚。正欲張嘴間,孟泛掀了簾子進來道:「這陸中丞辦事也是很不地道,出嫁這樣大的事情,咱們嫁妝都未備齊,不過十來天如何能嫁?」

李氏沉沉思半晌道:「當年她母親的東西,都是封箱從歷縣拉回來的,如今也隻簡單收拾一下就得。隻是軟物不好打理。善菊那裡有她的想法,我也難使喚得動她。這事情咱們今日卻要好好商量商量。」

孟泛道:「當初儀兒的嫁妝從歷縣拉回來,就該存到母親的後房裡,怎麼就叫落到了她手上?」

李氏揉揉眼道:「當時也是想著她人年輕能幹些,比我能打理這些東西。」

孟泛道:「那陸府是大家,如果叫善菊辦的很不成樣子,儀兒嫁了過去也要遭人笑話。這嫁妝的事必不能馬虎了去。」

李氏見蔣儀仍站在地上,叫了青青道:「扶表姑娘下去休息吧。」

這意思是要監著不能讓她偷聽的意思。蔣儀斂衽福了,也不要青青扶,自己輕步退了出來。

李氏見蔣儀走了才道:「這份東西,當日也是你四弟替她從蔣家爭回來的,如今論理也該留些給你四弟,畢竟他手裡兩個兒子還未成年,都是需要銀錢娶妻建院的。」

孟泛冷哼道:「原來四房竟打著這麼個主意。隻是旁人但凡有些本領,都是到外麵去掙外人的錢,這整日謀算在這方寸之間謀算自己人幾個錢,可不算什麼本領。」

李氏道:「當初善菊欲叫英才與儀兒做親,我也是應了的,可儀兒與英才沒緣份看不對眼,後來又來了這陸欽州……」

孟泛怒道:「儀兒什麼樣的人品相貌,配給英才?虧你們想得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一直很努力的,想要讓老陸或者小陸,出來亮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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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事終於還是定了。

☆、被騙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他聲音極大,蔣儀在抱廈裡聽的真切,見青青在那裡盯著她,臉上也有幾分難堪,索性準備出門到外麵去走一走。

青青過來攔了她道:「表姑娘何必如此,這府裡不能給人聽的話,大家都是聽爛了的。」

蔣儀隻得復又坐了。便聽上房中李氏高聲道:「如今不比當年,英才成才兩個的品格你也是看到的,如果我不眷顧他們誰還能再幫他們?」

孟泛道:「要我說,孩子們本都是好的,就天資不高也是老實孩子,本本分分過日子就行了,為何非要存了心要個大富大貴?三房元麗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登高有好處嗎?」

李氏哭了起來道:「生了這麼多,那一個都是我的骨肉,我也並未偏向著那一方,隻是四房日子確實難過些……」

「他日子難過?」孟泛叫道:「他在醉人間包了房養著個妓子,那醉人間就在馮氏繡坊隔壁,天祐兩口子在那裡做生意,都叫臊的抬不起頭來,他這還叫日子難過?」

「包什麼妓子?」李氏看來是還未聽說這件事情,驚道:「你們怎麼不早與我說?」

孟泛道:「早與你說了又能怎麼樣?」

李氏低聲說了些什麼,就聽孟泛拍手大叫道:「他的話那裡能信?十萬銀子?笑話,他連大字都不會寫一個,還要上殿去考?考什麼?考個掉腦袋回來?」

李氏忙忙的阻著孟泛喊出來道:「卷子是事先就拿到的,他早已做好了揣在身上,進去就拿出來放在那裡,再沒人能看到的。」

孟泛冷笑道:「笑話,上殿試的人搜身是連開襠褲都要脫了的,他還能揣卷子進去,好死不死領頓棍子回家來吧。」

李氏本叫孟宣徐氏兩個熱熱鬧鬧哄了一個月,才把孟澹當年留給自己的一些體已叫他們運出去全賣了,湊了幾萬銀子給了他們,本是想著也給孟宣弄個官來當,這會聽了孟泛的話,知道孟泛是參加過殿考的人,話必不會差的。此時如冬月間的一盆涼水澆了身,嚎啕大哭了起來。

孟泛一掀簾子怒沖沖走了,青青喚了個小丫頭叫到李氏廳房裡伺候著,自己尋個空兒往六裡居跑了去了。

王氏在六裡居聽了青青一字不拉的敘述,冷冷笑道:「我就說四房最近在弄鬼,果不其然吧?不過老夫人平時省的什麼一樣,恨不得一文錢都掰成兩半來花,活該叫人把銀子騙了去。」

她頓了頓,見青青告退了,才對燕兒道:「先一個元麗,再一個蔣家姑娘,都是不安分妄想攀高枝兒的,元麗已經沒了就不說了,這蔣家姑娘,還有她後悔哭的一日。別的不說,這份嫁妝她就拿難到手,到了成親的時候,四房再放些水,保管叫她一入陸府就叫人家整日笑話她。」

燕兒道:「隻是王妃那日來了談及此事,是十分願意叫蔣姑娘與陸欽州做親的。」

王氏點頭道:「是啊,她也是為了宮中聖人與太子的大計著想。所以這事我們還必須得管一管,我即刻親書封信,你派人送到王府去。」

次日元秋就來了,喚了孟泛與天祐到六裡居議事,因孟宣得了銀子就與徐氏兩個回娘家去了,如今也找不到他們,他們這一房也隻能做罷。

王氏屋中如今還沒撤了火炕,請李氏上來坐了,孟泛父子與元秋一溜兒圈椅坐在下麵。元秋道:「昨兒我看母親送信來,說陸家訂了婚期,就在下月初八,這日子著實是有些急了。但陸欽州是朝中重丞,常伴聖上左右的,他擇日子必也是各方權衡後才訂下來的,如今我們也隻能依了他。隻四叔父為何不見?」

孟宣騙了李氏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