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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嬌娥 我是浣若 4213 字 1個月前

棍子打出去唄,沒見我在這裡與娘娘說話。」

元秋亦是皺著眉,卻揚手止了道:「不必,叫三叔母進來吧,這幾日為了府中繁忙,她來了幾回我都未曾見過,此番追到這裡來,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說話間,小李氏已經進來了,她裙子上還沾著許多草沫灰塵,相是方才跪在外間所致,莆一進門,便跪在地上道:「娘娘,救救我們一家老小吧。」

王氏道:「有什麼話你就慢慢說,這樣先哭起來,是叫人看你眼淚多嗎?」

小李氏四壁看了一番,燕兒會意,便帶著一眾丫環都撤了出來,李氏這才道:「元嬌病了不能大選,我已把元麗送去了,因是頂著元嬌的名,我怕宮裡查出來,怕是要降罪的,求娘娘照應一番。」

這時不說王氏,饒是元秋涵養好的人都著不住了,驚道:「這是什麼話,元嬌既有了病,就告個病在家休養,不去大選即可,元麗才不過十三歲,叫她入了宮,若讓尚宮女官們查出她是冒充的,如何是好?」

李氏道:「正是了,是我昏了頭犯下的錯兒,求娘娘千萬照應。」

其實李氏左不過是心疼當初塞的那些銀錢,況且家中實難養活,既然元嬌去不成,就叫元麗去了,這元麗出去,頂的卻是孟府庶子孟源的名號,降起罪來,可是先到孟府裡,次才到她。她前幾日每日到王府裡去等著,想要與元秋商量一番,無奈元秋總不見她,一橫心便把人給送進去了,心道,死也是你們先死,誰叫你們讓我過這樣難心的日子。

元秋此時氣的臉都白了,她平日裡最是身正範端的,行一步言一句也要前思後想,怕叫人抓了把柄去,誰知這還沒進宮,小李氏便不悶不哼塞了這麼大一個包袱在她身上,叫她如何麵對聖人。

小李氏見元秋與王氏都愣在當地,便又道:「元麗身子長的高,倒也不怕查出來,隻是她性子出脫,我怕她進了宮,說了不該說的話,倒將自己弄敗露出來。」

元秋半天才道:「你先下去吧,這事我知道了。」

小李氏既然將擔子推給了元秋,反正她是這府裡有名的潑辣貨,也不怕再多加一條罪名,便擦了淚拾起%e8%85%bf退出去了。

「這可如何是好?」元秋皺眉望著王氏。

王氏道:「所以我說,當日沒有除了他家,留著必成個禍害。」

「隻是那個元嬌,妖妖佻佻整日西子捧心的,很不成個樣子,她是真病了不是假病了,都還有一說了。」元氏忽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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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嬌

元秋也是皺著眉頭,卻是吩咐外麵套車要歸王府去了。

小李氏出了孟府,一邊想起方才叫王氏與元秋兩個受的那番驚嚇,反而破涕笑了起來,一邊想起元麗今早入了宮,也不知會不會被降罪,若是降罪,不說孟府如何的話,她自己必是沒有活路的,這樣一想,便又滾下淚珠來,一邊再想起元嬌受了她疼愛信任這些年,竟是在此時活生生給自己捅了刀子,又怒的無可奈何,一路走,一路又笑又淚,咬牙切齒,旁邊望見的人,都倒是她瘋了。

她回了自家小院,見元嬌仍躺在廚房炕上,便一甩袖子罵道:「將你妹妹送去替你受死,你竟還有臉躺在炕上。」

因想著孟平快要回家來了,飯還未做,小李氏到灶下一看,柴火沒有一根,又到缸裡看了,隻剩半罐溲水,回想起若在往日,元麗必已將這些都做好了,不叫她操心的,便又悔了起來,悔自己不該為了一個人的口糧,一點銀子,一點爭富貴的心,就把元麗送出去,這樣一想,更恨起元嬌來,拿起燒火棍照著她的胳膊打了幾下道:「你還挺屍,你要如此,乾脆背著你那不爭氣的爹,一起去投五仗河算了,何苦在此給我犯難心。」

元嬌也不躲,也不喊疼,仍是就那樣躺著,小李氏到了外間,自己找了桶子要去挑水,一開門就見外麵一個包著方巾穿著半截袍不倫不類的小子在自家門上探頭探腦,知他就是害元嬌不能大選的人,氣的狠一推門,把那小子碰的鼻子一酸,向後倒去。小李氏怕外間別人聽到風言,也不便在此罵他,狠狠盯了幾眼,幾那小子倉惶竄跑了,才去挑水。

元嬌性子雖柔,卻也是柔中帶倔,小李氏竟是奈何她不得,晚間用了飯,打發孟平去溫書了,方才氣沖沖將一碗菹菜麵湯端到炕上道:「你這樣挺屍,隻是給我犯難心,你若有能耐,就到他家去,叫他娶了你,既是個貢生,也還算個人才,你又能怕得了什麼?」

元嬌這才無神打彩的翻坐了起來,捧著那碗飯,吃了幾口就要吐,小李氏氣的嘴%e5%94%87都要抖了,但又忍著不能發作,必要哄著她叫她把自己的醜事圓了才行。

「劉有他娘說他明年大考,必能得個進士,就要做官的,嫌咱家是庶出,出身不好。」元嬌哭道。

「庶出,庶出,庶出也是大戶才能有庶出,就她一個老虔婆,還真是癩蛤蟆攀高枝,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形樣兒。」小李氏頓了頓才道:「如今你就叫那劉有帶話給他娘,就說你姐姐是王妃,妹妹今也入宮去選王妃了,弟弟眼看就要成才的,這樣出身有何配不上他?」

「她嫌咱們沒嫁妝。」元嬌又道。

小李氏此時隻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卻仍是竭力忍著道:「我給,我給你嫁妝,我總要十六台嫁妝添滿把你嫁出去,行了吧。」

總好過她日日肚子大起來,還在家裡這樣呆著。

元嬌期期艾艾的應了,吃完了飯,便下了炕,打了一盆水來梳洗,小李氏看她用水用的十分潑浪,又忍不住道:「你就不能少用一些,挑一擔水來回四裡路,倒要灑掉半數。」

元嬌也不應她,點了盞油燈,自懷中取出個小銅鏡來,取些乾粉擦了擦,燈下看來,便分外的有顏色了,她又取件乾淨襦裙換了,才道:「娘,我出去了。」

小李氏並不應她,隻坐在窗口望著月亮。

元嬌到了大門口,還未開門,便有隻手伸進來拉了她出去,小李氏氣的躺倒在炕上,不住的哀歎著,哭又哭不出來。

元嬌出去盤桓半日,小李氏留著等門,終是不放心,見月上中天了,怕她一人在外別出了事情,便也尋了出來,到了五丈河邊,就見她與那劉有,嘰嘰呱呱有說有笑,倒是害自己白白擔心了半日,轉念又一想,即是如此說的歡,事情怕有眉目了,心中便又放鬆了許多,自己悄悄轉回家來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就見元嬌哼著小曲兒悄悄摸進屋來了,小李氏已然熬不住睡下,卻還記掛著事情,睜眼問道:「他可同意了?」

元嬌嗯了一聲,聲音裡透著甜蜜:「他說今兒晚上回去就同他母親說去。」

「要趁早,不能等你肚子大了再出嫁,那樣以後平兒沒臉做人。」小李氏盤算著:「卻也不能太早,必要等選秀的事情有了著落才行。」

元嬌也不理她,自己拆了被子睡下了。

到了次日,果有一個半梳著頭,穿著粉嫩襦裙,眼窩黑青的半老徐娘來了替元嬌說親,她一進門便是笑,小李氏本就不情不願,覺得自己一個王妃女兒就這樣落入寒門,待她便也淡淡的,那徐娘笑道:「免貴姓徐,名媚娘,是劉有的乾姐姐,今托他相請,才來說這門親事。」-_-!思-_-!兔-_-!網-_-!

小李氏看她來路不正,又一開口就是乾姐姐,更覺不喜,但如今元嬌肚裡有了貨,忙著出脫,便也支應了一句道:「我是沒有不願意的,就看他家如何開口了。」

徐媚娘笑著掰了手指頭道:「我乾娘是最慈愛不過的,嫁妝也不要多,三十二抬僅夠了,既是貴家小姐,丫環要陪嫁兩個,婆子最少也得一個,乾娘那裡是是個半眼盲,長年不愛起炕出屋的,去了要能端屎端尿,不能是個這也不幹那也懶弄的,偷奸耍滑的乾娘最是不喜。」

小李氏見她沒完沒了,截了話道:「那聘禮了?我家十六七的大姑娘,她姐姐如今當著王妃,也是要三媒六聘的。」

那徐娘又笑道:「如今劉有仍是個貢生,明年還要殿試,等放了榜,自然是一等一的進士,中了進士,便是皇帝家的家臣了,以後還能少了元嬌的誥命夫人,到時候隻怕乾娘都要靠邊站了。」

誥命夫人小李氏就不圖了,四品的淑人卻還是有想頭的,她若不為圖這小子是個貢生,怎麼可能應下來,就叫元嬌找人落了胎,也不會便宜他家。

「不……要三媒六聘。」炕上的孟源忽而便開了口道:「饒他是皇帝,娶我姑娘也要三媒六聘。」

徐媚娘這時才見炕上還躺著個人,故作驚慌的道:「叔叔怎的不起來,是病了嗎?」

小李氏本還要跟這徐媚娘搬纏一番三媒六聘的事,見孟源要插嘴,本能的便要與孟源唱個反調,是已便高聲道:「聘禮什麼的,不過是個心意,定好一月好娶親,嫁妝我卻沒有那麼多,咱們各自省儉一點,我出十六台嫁妝,丫環婆子隻怕也備不了那麼齊全,到時候看著那裡有小丫頭賣一個來跟著也就成了,你們那裡就聘禮隨心好了。」

這番話氣的孟源在炕上揪著被子捏了又捏,因他早已癱了,在這家裡沒有他說話的份而,越要說一句,小李氏為了堵他的嘴,反而還要把事情辦的更蠢一份。

要說如今這嫁女兒,嫁妝是越來越高,女子出嫁,竟是要掏空全部家當,就這樣,還動則翁姑不喜,丈夫不愛。早些年不過略備些家當,媒人說合便能成婚的,如今為了多一二十抬嫁妝,許多男子到三十歲上還不娶親,就為一次能娶個身帶三四十台嫁妝的夫人回家。當年孟珍出嫁一百二十八抬嫁妝轟動一時,現在京中貴女,人人出嫁,都能有這份嫁妝,是以元嬌的嫁妝,確實是薄的不能再薄了,況且,這劉有不論怎麼說都是個貢生,等他考了進士,便可入朝為官的,到時候便能有收入,元嬌也就能做官夫人了。

小李氏這樣想著,便風風火火置辦起嫁妝來。

皇宮裡,元秋入了延福殿正門,遞了牌子,那丹墀上的女官便唱道:「外命婦清王妃求見!」

不一會兒,內間一位身著官服的女子迎了出來道:「娘娘快請,聖人已等多時了。」

元秋欠身道:「有勞宋尚宮。」

進了殿,見聖人著蒲團坐在一扇屏風前,戴著高冠,穿著一襲紫色壓金裹黑邊的不製襟,內著繡魚躍紋的長裙,見元秋來了,笑著伸了扇子叫她免了禮,元秋依了,近步到她跟前,見宋尚宮搬來蒲團,便也坐了。

聖人笑道:「你瞧這東西畫的實在有趣。」

元秋依言起身而步,一幅幅看過來,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