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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嬌娥 我是浣若 4244 字 1個月前

會,小女去去就來。」

陸遠澤與元蕊都站起來相送了。到了外間,楊氏與區氏也是麵麵相覷道:「既是叫你,就快去唄。」

待蔣儀出了門去了,區氏便笑道:「姑奶奶,你瞧我那外家兄弟如何?」

楊氏掃了一眼多寶閣道:「真是一表人材,如今可有官身?」

區氏道:「他是成佑七年的探花,掛著蟒披遊過街的,不過你們府如今不愛出門,不知道罷了。」

「果真?」楊氏復又望了一眼多寶閣,悔道自己方才沒有仔細瞧瞧陸遠澤。

「他還沒做親了。」區氏這話便是意味深長,饒是楊氏腦子再不會拐彎,也意會到了。

楊氏眼中頓時浮現出十二分的笑意來:「看他年級也不小了,又有這樣好的出身,如何到現在還沒有作親?」

區氏道:「他家下管的嚴,至今連大些的丫頭都不叫近前去的。我那外祖母為他的婚事很是費神,立誌要替他娶一房身體好,能生養的,許多人家的小姐,到了那杜府去,但凡吃的少些,我那外祖母就不同意了。」

楊氏驚道:「這是什麼話?」

區氏笑道:「因我大舅早就去了,大舅母又常年病著。我那小舅也娶了一房媳婦,進門就病秧秧的,前年竟也去了,外祖母便將娶妻娶賢娶貌的話全都不聽了,立意便要娶一房身體好,能生養的,如今的閨中小姐們,那裡有願意多吃兩口,叫身子胖起來的?是以外祖母四處挑來挑去,竟是沒有叫她合眼的。」

楊氏想了想自家的元蕊,憨憨的,正是嬌人的年級,身體是自幼就好的,就連咳嗽發燒都少有過,至於生養,她一到孟府,先後腳兩個胖小子便落了地,冬兒如今也是一子一女,俱是憨胖的樣子,元蕊跟了她們,必也是能生養的,想到此間,便明白了區氏今日這番話的目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重感冒,隻能兩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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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丞

她這些年並未替元蕊打算婚事,並不是她不著急,而是一來,孟泛在外任上,京中許多交情便淡了,不好冒然求人相幫,再來,元秋那裡能尋到好親事,楊氏卻不好去求她,也要孟泛來了才能說上話,是以她便是一直將這事情放著。今日聽區氏如此一說,又是五丈河陸家,又是前年的探花郎,人又年級輕輕一表人材,喜的是如今身邊還連個女人都沒有,進門就是獨一份兒的,這種良婿那裡尋去。

此時既然區氏這樣說的,楊氏那裡有不一口應下的理來,但她慣常不在家做主的,況且孟泛歸來在即,便捏了區氏手道:「我是十分滿意,沒有不應的,隻是我家老爺還未歸來,大事卻要他來拿主意,你可萬勿再將這好女婿與別人說去。」

區氏笑著應了,正要說些什麼,就見陸遠澤前來拜別道:「此刻叔叔那裡怕要找我,我是不能再呆了的。」

區氏笑著應了,又叫元蕊送了他出去,與楊氏臉個相視便笑了起來。

卻說蔣儀隨了雲碧,到了前番她來時到過的元秋偃息的正殿,院中俱是衣著華貴的丫環婆子們,殿中亦是嬌聲陣陣,想是有些夫人們在勾曹射覆劃酒吃。

雲碧將蔣儀留在外間,自己掀簾進去了,不一會兒元秋便陪著出來了,她今日千秋,穿的便是十分華貴的禮服,頭上戴著鳳冠,身上是正紅團繡牡丹的大繡羅衫,一式兒的長裙,肩上搭著銀絲繪花的薄繡羅披帛,因她本就麵如滿月,身量又高,此時穿了這正式禮服,正是美不勝收,古話道女人百態,她真是生來的王家貴氣,與旁的姐妹便是殊壤之別。

元秋見了蔣儀,並不言語,而是領頭便往西邊抱廈走,有丫環搭了簾子,她進了門去,才轉過來直視著蔣儀。蔣儀與她身量一樣,卻要比她瘦許多,她對雲碧道:「你將我原先那件石榴裙拿來,替她繫了。」

說著,又看了看蔣儀頭上,見那扁簪雖黃澄澄的,卻是十幾年前的老式樣,便皺眉抽了,將雲碧頭上一支雙股青玉釵替她插了。這樣一看,倒是清清落落,有些樣子。雲碧將那石榴裙替她繫上,又看她這二藍染白鶴的半臂仍是十分寒傖,便又從內間尋出一匹粉繪薄紗的披帛來,替她披好了,摭了這半臂的樣式,方才問元秋道:「娘娘覺著如何?」

元秋皺了皺眉道:「罷了罷了,也隻好如此。」

說罷,也並不再言語,皺眉掃了蔣儀一眼,轉身走了。

蔣儀被雲碧帶著,心裡有些打鼓,便問道:「煩勞姑娘了,這卻是要帶我去那裡?」

雲碧回頭掃一她一眼,微微一笑,並不答話。帶她走的,卻仍是方才徐氏去的那條路,隻是到了池塘邊,卻拐進小竹林,竹林過後,便是另一處院子,沿牆跟一條路,不久便能見到那滿牆的菊花,蔣儀才知道這院牆另一邊,卻也是另有千秋的。再往前走一走,另有一處開闊大院,雲碧站到門上,與那門內的小廝說了兩句,便回過身來對蔣儀道:「此間我卻是等閒不能進入的,你先去了,自有人帶你,我就在這外間竹林裡等你唄。」

蔣儀點頭應了,便被那小廝帶入院中,這院中一圈二層小樓圍著,正中下麵一條過道,從那過道出去,又是一處院子,仍是一圈小樓,小廝帶蔣儀到了西側樓梯下,彎腰道:「有勞小姐自己上去吧。」

蔣儀此時還不知何人要找自己,心中十分疑惑,卻也提裙邁上了台階,上了台階便見走廊裡負手站著許多便服男子,其中一個年長的,她卻是認得的,便上前道:「小女蔣儀見過李大人。」

那李德立本是向門而立的,聽到聲音方才轉過身來,見是蔣儀,忙伸手請道:「蔣小姐快快請進,九公正要見你。」

蔣儀此時才想起當初帶自己入京的陸欽州來,她進了屋子,便聞得一股茶香馥鬱,內間一張羅漢床上,對坐著兩個中年男人,下首一整塊樹根做成的茶台上,有兩個豎發的童子正在燙碗沖茶。

蔣儀見其中一個男子白白胖胖,%e5%94%87上一抹鬍鬚,笑聲極是爽朗,心道能在此間與陸欽州對坐的,怕也隻有清王了,是以便拜道:「小女蔣儀見過清王千歲,見過陸大人。」

這兩人同時住了笑聲,轉過臉來,見蔣儀跪在當地,不等那清王一個眼色,便有那總角的童子立時端了一隻小幾子來放在下首,請蔣儀坐了。

蔣儀依言坐了,就見陸欽州轉身坐正了,雙%e8%85%bf盤的卻是穩穩實實,手中端著一隻曜變天目茶碗,不時掃上一眼,一飲而盡了,仍將茶盞交予那童子,方才問道:「蔣姑娘到了京中,可還習慣?」

蔣儀道:「習慣。」

那童子亦端了一杯茶來於她,亦是一隻曜變天目碗,這曜變天目碗十分的貴重,蔣儀也隻是聽過卻從未曾見過,她端了這盞微黃的茶水,隻覺濃香撲鼻,這杯子映著茶水,內裡幻化處赤澄黃藍的一道光來,越觀越覺得內裡有乾空,十分的意趣,卻也不敢多看,挺直了背坐著。

蔣儀今日才頭一次細細打量陸欽州的麵容,他蓄著須,兩道濃眉十分搶眼,細薄眼皮,鼻樑挺直,若不是那鬍子遮著,想必仍是個十分順眼的中年人,他穿一件曲領大袖的公服,腰間束著玉帶,頭上戴著硬翅帕頭,想是下朝便來了這裡。

「頭上的傷,可好全了?」陸欽州仍是問她。

蔣儀道:「早早便好了,多謝陸大人關心。」

清王笑道:「果真是叫陸中丞救了王妃的表妹,這緣份也真叫稀奇。」

陸欽州對清王道:「當時趕夜路,她又從山頂跌下,摔在我轎沿上,本就是奇事,卻也隻是這麼一樁奇事,除此無他。」

清王聽了陸欽州這話中有話,便道:「莫不是有人在亂傳些什麼?」

陸欽州掃了蔣儀一眼,見蔣儀仍是那幅眼觀心的樣子,便道:「不論有無什麼,即是我的轎子碰了,回問一句也是應該的。」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蔣儀還是未嫁姑娘,他一個成年男子,當著她的麵,自然不能說出什麼過逾的話來。

清王知道陸欽州此人最是吝愛名聲,他在朝中做禦史,督管百官,自己身正方能為範,德高才能稱師,因當今聖上正值壯年,每日裡事無钜細都要親理,陸欽州多在朝中當值四方差辦,鮮有時節在京中外出露麵,便是外出,也從不與女子間有眉目交際,他既能將話點到此間,就必是有人在這王府中說三道四了。

清王想到這裡,已是十分氣憤,心想著自己好容易請陸欽州出來一回,到了王府這點時間就叫他不愉快,接下來的事情又如何能辦的順利。

隻是話已到此,便不能再多說了。

蔣儀飲了那杯茶,將茶盞交予童子,便起身告退了。

她出了門來,就見雲碧在那竹林邊上張望,因見她到了眼前,便拉了她到竹林中笑道:「王爺院內來的客人是誰?」

蔣儀道:「是陸中丞。」

雲碧伸伸%e8%88%8c頭道「竟是他?虧得他就悄悄呆在這流風園裡,若他到了外間,怕是一大眾人都要吃不好飯了。」

蔣儀自然不好與她接這種話,隻見她仍將蔣儀扁簪拿了出來,將自己那支雙股青玉釵抽了,仍將那扁簪替蔣儀簪上,又對著蔣儀笑道:「這披帛本是三條,銀絲的,金絲的和這粉繪的,都是宮裡賞下來給娘娘千秋賀禮中的,隻怕……」

蔣儀會意,忙將披帛取了下來細細疊好交予了雲碧道:「本該洗乾淨再還回來的,卻是我失禮了,還有這裙子……」

雲碧笑道:「這裙子王妃自然就賞了你了,是她平日裡穿的,你不嫌棄就好。」

說著便將那披帛收了道:「我卻還有事,先回去了,路蔣姑娘是認得的,快快兒去鬆香院吧,宴席怕是馬上就要開始了。」

蔣儀聽了,也是應了,便見雲碧先行一步,她呆在竹林中,站了半晌,又摸了摸身上這條石榴裙,確實覺得布料柔軟綿密,怕是有那北邊來的細羊絨纏裹在裡頭,才會如此垂感而又不失飄逸,確實是好東西。她正要抬腳走,就聽後麵有人道:「蔣姑娘若是無事,與我一起走一走吧。」

蔣儀回頭,見是方纔的陸欽州,身後跟著李德立與一群便裝的年輕侍衛,便忙斂衽回禮。

陸欽州並不等她,轉身便向池塘邊上走去。他從裡間出來,便又披了一身純黑色的羅漢衣在外間,蔣儀兩次見他都是坐著,沒想到他站起來竟有這樣高大,此時走在前麵,身形修長,羅衣當風。

許是見蔣儀趕不上來,陸欽州便慢了幾步,在前問道:「你家下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蔣儀道:「縣公判小女入了外家。」

「本朝律例,女子年過十五便不得入外家,那宋縣公在歷縣做了二十多年,不會不知道這一條。」陸欽州督官做慣了,下意識便要挑別人的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