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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嬌娥 我是浣若 4212 字 1個月前

。」

徐氏氣的甩了那單子在孟宣臉上道:「你好大的膽子,我明明千叮嚀萬囑咐你不要叫她碰這些東西,你竟然將銀票都給了她了。她一個姑娘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上好的綾羅稠緞供著,一日三番不重樣的吃食供著,需要打點什麼,那裡需要銀錢?」

孟宣當然記得徐氏叮囑,但是他到了外地,又聽人言蔣儀受了那許多苦,就將徐氏叮囑都忘光了,又憐惜這個外甥女兒,才自做主將銀票給了她保管,此時又要在徐氏麵前爭麵子,便高聲道:「就算有吃有穿,她平時也需要個胭脂水粉,需要打賞下人和個銀錢,這些東西從那裡來?反正都是她的東西,早晚都要給她,如今就早些給了還落個人情,這有什麼不好?」

徐氏聽了更加生氣,見炕櫃上擺著一個玉如意,拿過來便砸到孟宣頭上:「你兩個兒子還未成年,公中又是這樣的一窮二白,竟還有閒銀子去打發那不知那裡來討吃的外甥女。」

孟宣被她打的煩了,拿被子蒙了頭躲到壁角叫道:「公中那裡窮了?大嫂和二哥那一月不往公中添注銀錢,倒是你,光知道往娘家拿銀子送東西,幾個弟弟,今天這個娶親,明天那個訂酒,那一個不是我孟府幫持操辦,你倒有臉了。」

徐氏聽他竟如此戳自己短處,氣的越發跳了起來,脫鞋上了炕騎在他身上隻找頭便砸起來:「今日你我就一起死了算了,反正你也沒有誠心實意想要好好過這個家,你說我往家中拿錢,那你了?每日裡流水的銀子拿出去,每日都說有能大賺一筆的生意,多少年了,你賺回來過一個字兒沒有?就知道請吃喝酒叫妓子,將一半的家產都去供奉那起子王八老虔婆,看我不打死你……」

☆、生謠

這兩個吵起來,外麵的丫環婆子們就隻當自己是死人,把英才成才兩個拘在自己屋中不讓出來,自己也都找地方躲起來賭錢吃酒去了。

但不知為何,到了上更時分,他們居然又和好了。在裡間吃吃笑著聊了起來。

原來孟宣被她打怕了,鬧怕了,忽而想到一件事情,或者可叫徐氏高興起來,便掀了被子道:「我告訴你個新鮮事,你聽了隻怕就不會再打我了。」

徐氏如虎飼食環著孟宣道:「什麼事?」

孟宣出了被窩,扯個蒲扇過來搖道:「那餘氏為了圖謀家產,早在儀兒十四歲那年,就指使她的兄弟要叫汙了儀兒清白,儀兒拒死不存,她才送儀兒才的尼庵。」

徐氏聽了這話,兩眼放光,猛的扔了玉如意道:「快說來與我聽聽。」

孟宣便將自己在堂中所聽一言一語並自己的一番猜想,添油加醋全告訴了徐氏,以他的經驗來說,徐氏最愛聽這些東西,尤其是添油加醋過的,她即高興了,就不會再打他了,而且說不定明天還能多給他些銀子花花。

不過他此番出去,銀子雖沒撈著,東西卻是撈了幾樣,送到當鋪裡,也能當個好價錢的。

徐氏聽孟宣講完了,才咬牙哼哼道:「怪道了,我就說你那外甥女,妖妖佻佻不像個好的,居然還未及笄就勾引繼母的弟弟,那可是名義上的舅舅啊,真是不知廉恥。」

孟宣抓了她手道:「你怎麼說話了?我都跟你說了是那餘氏汙儀兒清白,這些事在歷縣大堂上知縣都替儀兒正過名的,還說她孝勇可嘉,你可別出去亂傳,否則壞了儀兒名聲,害她嫁不出去可怎麼辦?」

「呸!」徐氏一口啐到孟宣臉上,拿蒲扇來自己搖著道:「這種事情,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要不是你那外甥女有意,別的男人那敢往上竄,要我說,她來咱家這麼家,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這件事情的一點風絲兒都沒露出來,在路上又不悶不哼的收拾了那個男人,倒叫我覺著她竟是個人才了。」

孟宣看她臉上有了笑意,才道:「那批棉花有消息了,涼州那邊的人說不刻就要進京了,隻是咱們京中如今水路陸路都查的嚴,漕運碼頭有個主藏史與我曾一起吃過酒,我今叫那涼州商人走水路,到了碼頭,隻叫這個主藏史替我打點通關,就行了。」

「你說這麼多,不過是為了要銀子罷了。」

「事情真的馬上要成了,你也知道,二哥馬上就要回來了,我要趕在他還在任上,把這批東西發出去,叫他給那一縣的百姓發成賑災衣的。」孟宣環著徐氏,定定望著她的臉。

半晌,就見徐氏緩緩道:「明兒你先支上十兩去用著吧,要到送禮的時候,卻必得要我找個人跟著去才行。」

孟宣高興的直點頭,又抱著徐氏親了半晌,兩人才滅燈睡了。

到了次日,徐氏清清早起來,挑了件鉛丹色滾闊邊兒的褙子穿了,未及用早飯便到了王氏院子裡,也不用丫環,自個兒站在那裡扶侍王氏用早飯,按理說王氏不過她的妯娌,就算大禮,也不必如此謙躬,但王氏即受得,徐氏即做得,旁人又能說什麼。

徐氏一邊扶侍,一邊就將孟宣此趟辦差前前後後都給王氏講了個一清二楚,又將蔣儀被劫前後,更添些油加了些醋,把個蔣儀說的隻差自薦枕席了,兩個人一番話兒直說到中午,王氏被她哄的滿麵笑容,兩個人才依依別過,徐氏回自已院子用飯了。

待徐氏走了,王氏見燕兒進來收拾杯疊,又笑道:「她今日倒是如意了,不過蔣家那個姑娘,我瞧著是個很不好的,模樣太出挑,性子悶悶的,心裡拿主意,隻怕徐氏也不好對付她,咱們就隻看場好戲唄!」

到了下午,徐氏又親自下廚看著廚娘們治了兩樣點心,叫丫環端了,捏個帕子搖搖擺擺往方正居來了。到了方正居,院子裡幾個婆子丫環忙過來請安,徐氏%e5%90%9f著笑應了,問道:「表小姐了?」

李媽媽忙道:「在抱廈裡繡花兒了。」

徐氏應了,見青青打起簾子,便走了進來,此時李氏還在休息,她便又轉到抱廈,見蔣儀坐在炕上繡花,穿的件襦裙,仍是原來元秋的舊衣服,手飾也還是李氏給的那幾樣粗傢夥,便將這屋子四壁打量了一番,牆上掛著幾幅美人圖,也是有些年景了,徐氏笑道:「怎麼不跟你元蕊妹妹一塊兒玩?」

蔣儀下炕請了安,站在下首奉了杯茶道:「妹妹因見二舅父快要回來了,正在西跨院趕製鞋襪,我不好去打擾她。」

徐氏見蔣儀高她半個頭,攬又不好攬,竟是無法顯得親密,便仍是坐著道:「如此也好生無聊,不如我一會兒叫英才早些下了學,來陪你耍子,可好?」

蔣儀聽她這話說的荒唐,那裡肯,忙道:「男孩子家的,上學堂是正事,況他也大了,下了學堂也不能放了學業,四舅母很不必如此。」

徐氏笑道:「那裡,他每日在學裡也不過是打架,早些回來也好。」

蔣儀道:「隻是我近兒也要替幾位舅母做雙鞋子,這屋子裡又是錐子又是剪子的,弟弟男孩家家的又跳皮,來了別紮著了才好。」

徐氏心道你還給我裝起來了,很有些不高興,但她白白叫蔣儀從孟宣那裡順走了嫁妝裡的二千兩真金白銀,雖說那銀子拐個手又到李氏手裡了,但隻要不是在她手裡,她就用不到,豈有就這樣甘了心的,因而便仍是強忍著笑道:「你既要納鞋底,必是要揉線的,我叫他幫你揉錢來。」

福春抱了一團揉成粗團的麻線來道:「回四夫人的話,因著表小姐早就交代好了,這幾日我和銀屏兩個,早就讓婆子們從外頭莊子上的蓖麻樹上劈了麻下來,曬了搓了,您瞧,麻繩搓的這樣好,要不要給您房中送一些?」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這福春是楊氏給蔣儀的,很沒有些眼色,徐氏很是看不上,因而悶悶道:「你們自己留著用唄,我不缺這些東西。」

因聽見李氏醒了,徐氏便搭了抱瓶的手到了正屋,給李氏請過安,便站到了李氏身後道:「母親剛起來腰%e8%85%bf必不舒服,我替您揉揉唄。」

她雖心知錢到了李氏那裡,自己等閒是套不出來的,但她這裡來勤快些,把李氏哄高興了,再叫孟宣來要,仍是一樣的,錢仍會到她手裡去的。

李氏忙擺手道:「那裡用你揉,快坐下歇會兒,叫青青來替我揉就行了。」

說著就見青青在羅漢床下擺了個幾兒,將李氏%e8%85%bf搭上了,拿兩個美人拳輕輕敲起來。

「母親,二姑奶奶那些嫁妝,昨兒夜裡全收回來了。」徐氏言道。

李氏緩緩點頭,問道:「已經快二十年前的東西了,你跟著底單對了沒有,東西可有出入?」

徐氏道:「出嫁帶過去的底單上,軟件兒俱已用掉了,留下的是些大物件,還有些田莊地契,咱家的東西都還能對得上,就是上麵宮裡賞的那些東西,因那會兒我也沒嫁過來,沒有見過,不是很清楚。」

「既是如此,何不叫個家裡當年跟過二姑奶奶的丫環或者老人跟了去?宮裡有些物件兒,本是全金的,蔣家給你換個包金的,和田玉的,他給你換個石頭的,你那看名字一樣,畫兒上看著也不差,東西是個七八成的像,那可怎麼辦?」

徐氏聽了這話,猶如一盆涼水從頭澆下,竟是愣了半晌,脖子如橫隔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辦這事情時,她刻意派去的都是自己手裡的人,還有娘家一些兄弟遠親們,孟府的老人,一個都沒讓去,為的就是將來好做手腳,李氏方才一番話才叫她醒悟過來,孟宣本是個不譜的,她又早早派人接回了蔣儀,這府裡沒有一個得力的人,那交接東西的時候,若是蔣府有意要騙她,她如保能躲得過?

她今兒來,本是除了獻奸要李氏誇自己事辦的好之外,就是要讓李氏把蔣儀那注銀子給自己掏出來,隻是這會兒聽李氏這樣一說,便也顧不得再獻這個奸,要那個錢,帶了丫環便往公中庫房跑。

邊跑邊叫抱瓶過來道:「你去前院把管家叫來,再把四爺給我找來。」

她邊跑著,邊從脖子裡抽出兩把小鑰匙來,這兩把鑰匙,一把是她床頭櫃上的,一把就是這公中庫房的。她開了庫門,見各樣東西都擺的整整齊齊,她先開了頭飾珠串的箱子來看,一樣樣開了盒子,有長簪扁簪,點翠赤金的,嵌珠石翠的,這些倒也做不了什麼假。她又打開另一箱子的手串耳環來,將那些白玉翡翠一樣樣拿到光亮處照著看了,自覺有些疑心,卻又不敢說出來,隻覺得自已整個兒人都要懸提著抖了起來的樣子。

這時抱瓶已回來了,她卻又對那抱瓶道:「快,快叫管家別進來了,隻讓四爺來就行了。」

她自己坐著穩了穩,順了順氣,身上一身著一身的出著大汗。她粗粗算了下,若是這些東西裡麵讓蔣家糊弄一下,價值便要少掉一半去,這可如何是好?

且不提徐氏這兩日來的大喜大悲,卻說蔣儀見徐氏笑的古怪,又說了些沒頭腦的話,到上房去了,心知這徐氏必是要打些鬼主意的,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