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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嬌娥 我是浣若 4208 字 1個月前

中,她自會找機會誣陷你不孝忤逆,屆時告到縣衙,本朝以孝治天孝,必會拿你治罪,屆時非但嫁妝,隻怕你的性命都難以保全,這也不差?」

蔣儀聽他說的確是事實,竟無語可辯,又不能說京中還有幾張獅子大口等著,便斂了裙衽道:「無論如何,還是多謝陸編修幫我到如此地步。」

這堂上吵吵嚷嚷許多人,陸遠澤竟無從開口,半晌才道:「你既到了京中,且安心等著……」

話未說完,就見李媽媽花媽媽幾個圍了過來,將蔣儀簇到外間,扶上了早已雇好的大車上,孟宣走過來道:「如今大喜,儀兒你還歸到仙客來住下,我自去蔣府交涉,等到明日,你就先步離京,待我理好財產,再到京中。」

蔣儀那裡肯,她知這孟宣明麵上是奉了李氏的命令,實則徐氏還有一套交待在後頭,便忙道:「我也還要拜別祖母,況且母親的嫁妝單子,如今過了這些年,怕是已有些出入,裡頭帳目,怕要我看過才能講的清楚。」

孟宣道:「即是如此,咱們此刻便一同歸那蔣家,將嫁妝單子理個清楚。」

蔣儀回頭,見陸遠澤仍是站在堂中,人群晃動中看不真切他的樣子,便斂了眉眼放了車簾。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本文書名確實有點不響亮也不好聽,但我實在不會起那種又響亮又好聽的名字啊。

誰願意供獻個好名字的話,請留言給我吧。

☆、回京

到了蔣府,孟宣比到了自已家還理直氣壯,叫囂著便要搬東西,蔣儀借言對清帳目,開了庫房門,一邊查點一邊譽抄,又與管家等人一起對著,何樣東西何時當了,何時歸還,又那裡有了出息,用到了那裡,便新抄出兩份單子來。最後盤點下來,發現餘氏這些年卻是將這份嫁妝用的十分有出息,足足多出好幾千兩銀子來,當然,多出來的銀子便仍留在蔣家,隻是許多積年的物件沒了,餘氏一概標的是為蔣儀所用,此時無處分辯,也隻能罷了。

等抄完這些東西,蔣儀叫管家簽字畫了押,才到外間來找蔣明中。到了此時,孟宣竟還有心情與蔣明中一起飲酒,兩人皆是已是十分的醉意,那裡還能簽什麼字畫什麼押。

蔣儀方要離開,兩個丫環卻過來道:「小姐,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蔣儀到了上房,就見蔣老夫人坐在正堂,冷眼盯著自己,見她跪了,冷笑道:「好大的出息,要飛出這歷縣,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吧?」

蔣儀忙道:「孫女並不敢……」

「不敢?你道出了蔣府,我就奈何不得你了?你毀我兒子名聲,害我家破,幼子無母,還能道一聲不敢?那孟家不是什麼好相於的人家,我且就在這裡看著,看你如何被孟府那起子人奪了財產,壞了名聲,落到一無是處!」她咬牙切齒道:「我等著。」

蔣儀隻得磕頭告退了,又最後來到她當日住的閨房,卻見此處已辟做是蔣如峰的住房,內間裝飾一新,那裡還有自己舊時物件的影子。她扶孟宣一起出了蔣府,見天上月色明亮,煞是好看,這時才猛然醒悟到,饅頭庵中雖苦卻清靜自在的日子,此生怕不會再擁有了。

次日蔣明中起來簽字畫過押,蔣儀拿上她那一份單子,就先回府了,孟宣平日都愛喝兩杯,這幾天更是。他因昨日就往家中連夜送了信,徐氏今早便派了許多人來交接東西,他也隻是坐在那裡盯著,清風明月兩個怕他嫌悶,到外間酒樓替他叫了酒菜,在蔣府大院給他辟了一處清淨地方,隻叫他坐著吃菜喝酒,蔣老夫人在裡間瞧見了,又刻意找了自家兩個顏色尚好的丫環來端茶倒水,更叫他樂不思蜀,是已盤點搬東西,他竟足足耗了五天才起程。

蔣儀走之前便回過孟宣,將兩千兩銀票自己貼身帶了。孟宣想她一個年輕女子,一直過的清苦,也該有些自己的私產,當下便答應了。蔣儀有了這注銀子,先就用自己原來攢下的那幾兩碎銀子打發了那幾個跟著來的婆子,又給李媽媽也賞了些,清風明月也有得了,那花婆子因早就回京報信,並未得到賞銀。

回京時,李媽媽刻意要叫車伕走那捷路,想是看能不能碰上陸遠澤,但人與人的緣份就是這樣奇怪,想要碰的,自然總是碰不到。

到了孟府,徐氏早等在大門內照壁後,見蔣儀下了馬車,與福春銀屏幾個迎了過來,滿臉堆笑道:「儀兒辛苦了,今後就在咱家過好日子了。」

她四下看了一番道:「所有的東西,可都是由你四舅父帶回來?」

蔣儀忙道:「正是。」

徐氏自上至下將她搜刮了一番,見她仍是去時那套衣服沒有換過,一個包袱皮也扁扁的,想必沒有私藏什麼財物,便又是一笑道:「快到方正居去,你外祖母想你想壞了。」

蔣儀謝過徐氏,便帶著包袱皮往後去了。徐氏又截住李媽媽道:「你隨我來。」

李媽媽依言隨李氏到了她的東跨院,就見徐氏坐到上首蹺了%e8%85%bf道:「你與小姐一起,可有沒有見小姐自己拿過些什麼東西?」

李媽媽忙跪下道:「老奴一直在外間照應,並未跟表小姐進過庫房,所有事情,俱是小姐與四爺一起照應的,不若四夫人等四爺回來了再問他?」

徐氏冷冷看著李媽媽,半晌不語,待李媽媽跪的混身不自再起來,才緩緩道:「有些奴才,跟了新主就忘了舊主,也是背信棄意的東西,誰都不會輕信的,表小姐那裡,有什麼動靜,隻要是我想知道的,就是你不說,我也會知道,她遲早是別人家的人,我勸你擦亮你豬油糊了的眼睛,看清楚你該跟著誰。」

李媽媽忙告了罪,跪了半天,才清徐氏冷冷道:「下去吧。」

她退了出來,卻是如釋重負。

方正居裡,李氏攬過蔣儀道:「好孩子,你受苦了,將在歷縣的事情都來說於我聽聽吧。」

蔣儀聽了,隻得挑揀著慢慢說了幾件,李氏聽得直哭,又罵半天餘氏並餘有成,連蔣家都罵了,方才道:「既然知縣都替你正了明,歷縣離京中又遠,隻要我們瞞著,就沒有人能知道這些事情,你且安心住下,再不要為這些事情傷了神。」

蔣儀道:「隻是這裡終非孫兒自己的家,舅母們都有一攤家業要操持,我來了雙要很是麻煩她們。」

李氏道:「她們嫁到咱家來,就是來替咱家幹活兒來的,有什麼隻管大大方方跟她們要,她們要是給你臉子,你大舅母就不用說了,連我都要讓她三分,你二舅母和四舅母給了你委屈,可必得來告訴了外祖母,外祖母自會叫你舅舅們替你做主。」

蔣儀忙道:「孫兒跟祖母住著,等閒不去別人家,舅舅們那裡,與舅母們夫妻合順才是興家之象,萬不能因我而生了齟齬,若是那樣,孫兒更難在這個家裡呆了。」

李氏%e8%83%b8有成竹的道:「你道她們幾個如今張誇,不過是你二舅不在家的原因,等過陣子你二舅常住京中了,莫說你四舅母二舅母,就是你大舅母,也等閒不敢給我們氣受的,他是最孝順不過的,斷不會叫你我受了委屈。」

蔣儀心道,母慈子愛,婦賢夫正,才是興家之旺,若強用威嚴壓人一頭,人雖低了頭,心裡總是不順的,外祖母如此做法,幾個媳婦麵上孝順,心裡怕更會生了遠心,這樣於她更是不利,李氏喪夫又喪子,多年不出外應酬,她的婚事,還要幾個舅母操心,若舅母們對李氏生了遠心,表麵應酬,對她又能好到那裡去,這樣想著,心裡更覺得愁苦,臉上便仍是悶悶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正悶著,卻聽李氏言道:「嫁妝你的軟細,你可親帶回來了?」

蔣儀盤算許久,就怕李氏問起,這會見她問了,又不能不答,便道:「隻拿了銀票,別的總叫四舅父一趟拿來。」

李氏點頭道:「有多少兩銀子?」

「仍是原嫁妝單子上的兩千兩。」

「既是如此,拿來我替你收著唄,這家裡如今人多雜亂,你那屋裡又是徐氏的人,又是楊氏的人,都是信不過的,偏祖母這裡也是幾個不中用的,祖母怕你把銀票放在屋子裡,再莫叫那起子黑心的奴才偷了去。」李氏說著便伸手取過蔣儀隨身帶的包袱。

蔣儀本想若是李氏不問,她就裝做不知,將銀票隨身自己收了的,蓋因徐氏的為人她也看透了,如今雖公中有個樣子,幾房院子裡的吃穿用度卻都是自己管自己,她一個孤女,若沒有幾個銀錢在身上,逢年過節連件像樣衣服都穿不上,出去見了客,也是白白叫人笑話,又那裡尋一門好親事來。

況且李氏這些年越老越貪財,自家女兒當然不用說,孟珍出嫁的時候孟澹是護國軍節度使,掌著一方兵權,家裡自然什麼都不會缺,每日裡隻有進的,不會有出的,等孟澹去了,各家都將自己錢袋捂緊,家中進項也越來越少,才感覺到這富貴來的快去的也快,此時方才省檢起來。李氏今想著將蔣儀銀放收在她這裡,放以錢莊去,每月能有一筆不小的進項,能幫蔣儀再有些生息,就能混過她的衣服髮飾錢來,便不用自己多出那一注。

見蔣儀有些遲疑,李氏又笑道:「咱們在這府裡,便該是他們來養咱們,衣食用度,自然該從公中出,這徐氏不能斷了我們的,你既來了,一月就有六兩的月銀,這是斷不會少了你的,你這些錢放在祖母這裡,祖母替你放到錢莊去,有些生息,將來嫁人時也好盤添些,可好?」

李氏話說到如此地步,蔣儀又能再怎麼說,隻得將銀票取了出來,這銀票因是臨時湊的,並不是一張整,還分了幾個錢莊,蔣儀數了一千五百兩出來遞給李氏道:「外祖母,孫兒自己也留幾個,換些銀錢來,逢年過節好打賞人,再說了,到您壽辰,孫兒還要出去賣了好東西來孝敬您老人家,就自己做主留上一些。」

李氏從蔣儀手中抽過銀票,自己又數走了三百兩,還了蔣儀兩百兩道:「若說有個零用,也是好的,隻是祖母這裡,又會要你什麼東西,你且留著這兩百兩自個兒零花吧。」

蔣儀隻得應了,祖孫兩個自是用飯歇息不說。

卻說徐氏在家等的心焦,足足等了六天,才見孟宣押著車馬到了京,他此時換了新衣服,紅光滿麵,容光煥發,騎在高頭大馬上趾高氣昂的樣子。見了徐氏,拿馬鞭指著後麵一水溜的大箱子,微點著頭道:「怎麼樣?老爺我厲害吧?」

徐氏伸手扯過嫁妝單子,一邊翻一邊笑,忙叫人將東西都卸了抬進庫房,自己親自到了庫房門口一件件的對著單子清點,直忙到晚間。

晚間回了屋,她一口水也不喝,便拎了正在床上睡覺的孟宣問道:「這單子上不是列著有兩千兩銀子,如何我未清點出來?必是你私藏了唄。」

孟宣翻身躲過她道:「那裡?我見儀兒一個大姑娘,手裡也沒個銀錢使喚,便自做主叫她拿去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