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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嬌娥 我是浣若 4206 字 1個月前

身,叫燕兒扶著便回六裡居去了。

蔣儀到了李氏房中,要跪下磕頭,李氏忙招呼丫環們道:「都累一天了,何必這樣,快快扶起來。」

說著便將蔣儀拉到身邊坐下,問道:「王府裡好玩不?」

「嗯,是好的。」

「你大姐姐中午陪你吃飯了沒有?」

「大姐姐忙,中午未曾陪我吃飯,倒是三舅母與兩位妹妹恰巧今日也去了,與我一起用的飯。」

李氏沉了臉怒道:「她每日裡公中的銀子養著,外麵的大院子住著,不好好過自己的日子,跑去歪纏元秋做什麼?」

蔣儀從未見李氏發過這樣大的怒氣,便垂下頭不再說話,李氏忙叫了青青過來,問道:「你是陪儀兒去的,見老三家的都說了些什麼,給我好好說說。」

青青跪下笑的有些暖昧不明道:「三夫人大約也是想著家裡能出個王妃了,她給三姑娘報了大選,初選已經選上了,去是要求王妃娘娘在大選時替三姑娘說個好話,走個門道,叫三姑娘也能進個公候王府什麼的。」

李氏怒拍桌子道:「胡鬧!王妃又不是八月十五的月餅,人人都能得一口的,我看她是失心瘋了才有這想法。」

青青道:「三夫人大約也沒想著三姑娘能選個王妃,隻是想著能到好家府裡去做個側室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本文,朝代是架空的,關於各府縣名字,也隻是作者本人取的名字。歷縣與京城中間距另兩縣,所以不算很近,但也不是特別遠。

另就是孟府與小李氏一房已經分家,分居東城與西城。而之所以小李氏居於西城,是因為她在那裡賃到了相對便宜的房子。

☆、正名

「竟然叫我孟氏的女兒去給人當側室,她每日裡平白的銀子用著還要反了不成?」李氏站了起來,向外叫道:「去,給老四媳婦說,讓她叫人明日就把老三家的給我叫來,我倒要當麵問問她。」

蔣儀多年不曾來過孟府,但對李氏和小李氏的關係當年就知道是不睦的,如今看來已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她方才與元嬌元麗一同回來,從她們話語間也聽得出日子難過,這回看李氏這樣大的怒氣,便覺得孟府各房的關係或許比她想像的更為複雜。

李氏因在等蔣儀,到此時還未用飯,當下擺上飯來,兩個人寂靜無聲用完了。這才坐到外間來閒話。

李氏看了蔣儀通身上下,還是去時的穿戴,便問道:「你大姐姐可曾賞了你銀錢東西?」

蔣儀道:「賞了我兩隻上好的南珠,來時恰與二位妹妹同路,我此來也沒什麼見麵禮於她們,想著自己有了這南珠,就把自己耳中的珍珠,借佛獻花,替祖母贈於她們了。」

蔣儀初入府的那日,府裡剛放過上月月銀不過四五日,離下月月銀又遠,徐氏是慣會裝糊塗的,李氏本就該給蔣儀些零碎銀子打賞下人,但她將銀錢看的緊,想著元秋那裡大手大腳,早早叫蔣儀去了,必會得些賞銀,等下月月銀下來了,自己就不用再掏這注錢,是以她才會在蔣儀傷還未好全的情況下,著急的叫蔣儀去王府做客。

如今的說隻賞了兩隻南珠,又再沒有給銀錢的話,便已經心裡有些不睦,又轉而聽說她轉手便將自己給的兩隻珍珠耳環送了元嬌元麗,氣的一口氣都差點喘不上來,咳了良久才道:「你也是好大方的手筆,那種好東西,是我素日珍藏的,怎麼能弄給那起子白眼狼?」

「那兩姐妹,一個心裡奸猾,一個貪吃懶作,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還沒有閒時間給你說那家人的出息,這會兒竟叫你讓她們給騙了這麼好的東西去!」李氏摩稜著蔣儀滿是陳繭的手道:「當年咱們家裡也是風光過的,你大舅父做了護國軍節度使,震一方平安,我們要什麼沒什麼?如今卻不同了,家裡沒有來大錢的地方,早先地價便宜的時候沒有置田產,如今地價極高,就更不能了。你二舅父家裡還有兩個成年的兒子,給公中的銀錢也就是個意思。你三舅父那樣一個人,隻有給他的,沒有他給的。你四舅父每日裡四處找營生,就是為了養活這一大家口人,我們該省的地方要省,該存的就要存下,以後切不可這樣大手大腳,你尚是空人一個,怎麼能把那樣的好東西送人?」

蔣儀低頭道:「外祖母,儀兒錯了,對不起!」

李氏此時肉疼那兩顆珠子,不住的哀聲歎氣,又怒道:「老三家的癩蛤蟆想吃天肉,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還想著要跟王公貴族們攀親,她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明日我要給你大姐姐去封信,必要叫咱家王妃不讓三房如願才好。」

蔣儀見外祖母氣成這樣,更是如坐針氈,便借口乏了要洗澡,告退了出來。

到了抱廈,她叫兩個丫環去打水了,見李媽媽站在一旁,便歎道:「媽媽,如何三舅家與外祖母會鬧到這般水火不容起來?」

李媽媽端了杯茶給蔣儀,站在她下首道:「這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事根源還在當年,咱們大爺去的時候,三爺也是陪著大爺一起下的戰場,大爺受了重傷,未到京人就沒人,三爺雖受了傷,卻活著回來了,大夫人與老夫人對他心裡便有了十分的成見,覺得他一個庶子,必是沒有十分經心照料大爺,光給自己保命了。」

蔣儀道:「生死各安天命,三舅父又不是郎中,隨軍途中,必有許多人在照料大舅父,這也不能怪罪著三舅父一人身上去。」

李媽媽歎道:「老夫人與大夫人可不這麼想,大夫人還曾親手拿著寶劍要斬三爺,是大爺手下一個扶柩的親兵將大夫人的劍攔了,還把大夫人給斥了,這事才完的。」

因見蔣儀在卸釵環,李媽媽又想起了那珍珠的事兒,便又說道:「要奴婢說,小姐也很不該將珠子送給三姑娘,她那裡有好衣服穿戴那東西,小姐該給自己存著穿戴。」

蔣儀望著燈盞笑道:「這些東西,不過身外之物,不能暖我身,不能裹我腹。我看三妹妹喜歡,就送她了,看她過的必是愁苦的,也好叫她有個歡喜的事情。」

蔣儀是尼庵中四年,每日裡土灰僧袍,青菜饅頭,時間久了,竟是把原有的那些愛美愛俏之心都給磨光了。她常隨幾個身壯的尼姑在山間打柴,見那樹木雖是枯皮卻長的參天高,花有好顏卻隻一季便隨泥零落,再回想自己當年在蔣府,為何能那麼輕易便叫餘氏給製服了,還不是因為她如花朵般嬌弱易碎的緣故,整日嬌養在府中,出門便要套車,手無縛%e9%9b%9e之力,唯一的出路便是尋門好親事,但餘氏隻須動動手指,便能將這一條路堵死。

那饅頭庵因地處僻遠,少有香客,留在庵裡的幾個姑子,都是膀大腰圓能幹活的,餘姑子又刻意交待過要把蔣儀看緊了,是以她要解個手,都有一個姑子在茅房外把守著,想要逃跑是不可能的。每日裡砍柴燒火,挑水澆菜,沒有閒的一刻,卻是練就了蔣儀一身手腳的好耐力,這也就是為何她在山中混跑,還能跑出來的原因了,若是平常人家的嬌小姐,早被泥流給淹沒了。

她從庵中逃出來,就仿如死過一回,早就不將女子們喜好的珍珠釵環,視為珍貴之物了。

扶侍李氏用完了飯,自己到外間草草用了飯,青青便藉著月光往六裡居走去。她到了角門上,輕輕一扣,便聽裡麵吃吃笑道:「是青青嗎?快進來。」

果然是燕兒等在那裡,她開了門,將青青迎進去,又讓到上房,就見王氏歪在炕上搖扇子,下首一個小丫環正在替她捶%e8%85%bf。

青青忙跪下道:「奴婢驚擾了大夫人,還望恕罪。」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王氏笑道:「這有什麼,我今兒還不睏,也在這裡歪著了,你到王府有些什麼見聞,說來給我聽聽吧!」

其實青青方才在夾道那番話,就是故意說給王氏聽的。她便將今日在王府遇到小李氏,並小李氏要將元嬌送去大選,求元秋幫忙照應的事一併告訴了王氏,王氏氣的眉毛都豎了起來,卻也並不說什麼。

隔了會兒,隻問道:「表小姐有沒有去過你們見不得的地方?」

青青早起見過王夫人給蔣儀%e9%9b%9e湯,也知王夫人的心思,便道:「並不曾離開過我們一步,不過回來的時候,因與三姑娘和五姑娘同車,下車時,彷彿三姑娘送了她許多桂花,車裡香的厲害。」

待燕兒送走了青青,屋子裡沒有旁人了,方才笑著對燕兒道:「你瞧瞧,這一府裡的貓兒狗兒,都妄想著要登上天去了。那鄉下來的丫頭,敢在馬車上小解,便知是個無顏無恥不害臊的,怪道她回來時站的那樣端直。至於那小李氏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門弟,看看她女兒的人品相貌,就想著要進王府侯府。也罷,明兒她即來了,我們也不作聲,老夫人必是要給她一場難堪的。」

次日一早,蔣儀方才穿戴好了,就聽外麵十分的熱門,方要出門去,就見李媽媽進來請安,將蔣儀攔下道:「這會兒先別出去,院子裡老夫人正在發落三夫人了,這樣出去瞧見了,彼此都沒臉。」

蔣儀聽了這話,知是一清早徐氏就派人把小李氏給喚來了的。當下也半支了自己的窗稜,坐在窗下隔著窗稜看。

小李氏跪在院子正中,身邊還落著一隻倒叩的銅盆,身邊也灑著些水,院子裡丫環婆子們端水送茶,從邊上繞著過,就彷彿她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呸!好大的臉麵,竟還妄想著攀上榮華富貴,也不看看如今的生計都是誰給的!」李氏的聲音在院子裡分外的大。蔣儀側了側臉,就見李氏坐在廳房簷下,手中捧著一杯茶。

小李氏彎著腰,看不清臉上神情。

李氏吹了浮沫喝口茶,又罵道:「這府裡別的人累死累活,拚來的銀錢養活你們一乾閒人,竟還不知足,手都伸到王府裡去了,若不是昨兒儀兒也去了,我竟被你們這起子混帳蒙在鼓裡。元嬌是個什麼東西,就想著也有王妃給她做?你道元秋的王妃是怎麼來的,那是皇帝見我兒拚命保邊疆,才禦賜下來的,你有那心,當日為何不叫你男人也在邊疆把命送了?如今恬不知恥的回來了,給的錢賃著院子住著,吃穿供著,還不說悄悄兒過活,竟要把手腳伸上天去了。」

李氏越罵越氣,將那杯茶也摔到院中,碎落的瓷片嘩啦亂響,她一陣劇咳之後便大哭了氣來,直叫:「我可憐的兒啊,何不是我替你去了,要我今日受這樣的活罪!」

蔣儀覺得自己這樣坐著很是不妥,方要出去勸慰李氏幾句,就見徐氏搖搖擺擺的進來了,後麵跟著一群丫環婆子,抬飯的抬飯,端水的端水,浩浩蕩蕩便進來了院了。

徐氏進來先就半蹲到李氏身邊,柔聲道:「老夫人這樣氣自己,當心自己身體先熬不住,快點,都扶老夫人進去吃飯!」

幾個丫環做勢去扶李氏,李氏便也半推半就的起了身,臨走卻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