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1 / 1)

不忘初心 笙欹 4498 字 1個月前

不認識。

不過,照剛才那位客房部的同事的緊張程度看,這位高琴琴怕是客房部的員工了。

公司在所有新人入職的時候便有明確提過:不可以在酒店內和顧客發生不明關係,若發生,一律開除處理。

顏顏這個客服部的經理,怕是有的處理了。

我剛回到辦公室,蕾蕾便進來打招呼,然後問道:「顏顏去了?這下怕是麻煩了。」

我整理了下桌子上東西,回說:「可能,不是大麻煩,但也不會是小麻煩。」

在她任職一年來,這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過。

若是兩方你情我願,那還算輕鬆,直接開除職員便罷;但若……

蕾蕾右手輕輕搖晃著咖啡杯的白色小勺,接著話說:「剛才去打聽了下,那位客人似乎並不想那麼簡單地了事,有同事看到高琴琴痛哭流涕,哭的慘不忍睹,一直在那哀求範董事長不要開除她。」

範長延出麵?

我好奇:「那範總經理呢?按照等級,不是先該他解決,解決不了再讓董事長裁決嗎?」

蕾蕾歎了聲:「高琴琴這次應該是有眼不識泰山了,據說,那位客人來頭不小,在被送餐的同事撞見兩人j□j地躺在床上後,一個電話,直接將範董事長找了過來,然後在圍觀眾人的麵前,看著一臉驚慌失措的高琴琴,邪笑地說『還不知貴酒店還附帶了這樣的高級服務呢,範董,你說我的損失該如何賠償?』範董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都黑了!真夠一個嚇人的!」

我:「後來呢?」

「後來那位客人以受驚受擾為由,直接將事情丟給了範董事長,要求他給個合理的解釋,然後在範董不斷地道歉中,『啪』地一聲便將門關了。」蕾蕾看著我,嚴肅道:「賠償金怕是少不了了!」

我轉身倒了杯溫水,問:「出了那樣的事情,他就那樣推了個乾淨?」

蕾蕾聳肩,「不然呢?你還指望他義正嚴辭地說:『這件事情和她無關,不要為難她,我會對她負責的!』美了吧你?」

我沉默,確實也不該有這樣的指望。

我接著問:「高琴琴呢?」

「還在會議室,範董好像血壓又升高了,氣得直接回了辦公室,要求範總經理處理好,現下,範總經理,顏顏,還有人事部的經理,以及高琴琴,應該都還在會議室裡……糟了,雪淩,我不跟你說了,範總的助理剛才跟我要上個月的財務報表呢,我得趕緊回去!」

我還來不及說上一句,她一溜煙不見了人影。

我望了眼會議室的方向,心下沉重。

因為前廳部的接待員內電我幫忙,我下樓到大廳的時候,剛好在電梯中又耳聞了早上的驚艷事件。

「高琴琴的事情聽說了嗎?」一個女服務員壓低著聲音問道。

「聽說了,聽說了,事情怎樣了?」另一個女人激動地問道。

「咳,被開除是釘子定在板子上的事了!不過,那個VIP客戶要求精神賠償,這事就沒那麼容易了了!」

旁邊有人附和道:「哼,男人都是這種東西!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他控製不住,高琴琴再有本事,也不能得逞啊!」

「是啊,可人家是VIP客戶,你是一個小小的服務員,沒錢沒權沒背景沒人脈,誰理會你吃虧了還是受委屈了?……」

「叮」緊閉的電梯門打開,我含笑步出了電梯。

是啊,高琴琴,一個毫無地位的卑微打工仔,誰會在乎你生死?

誰不是虎視眈眈地準備著看好戲?

誰不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耍耍嘴皮八卦下?

娛人娛己。

我驀然地,便想到了一年多前的我,那個成為越陽市津津樂道的婚禮新娘的我……

當初?

我下意識地皺了眉心。

好在,我並沒能夠如願獨自沉淪在回憶中,因為,我視線撞上了迎麵而來的黑衣男子,短髮,俊魅的五官,金色的十字架項鏈,閃爍的黑環圓形戒指,以及,嘴角那邪魅的笑。

我驚了驚,然後見他在董事長的助理陪同下進入了VIP電梯。

後麵跟著出來的女同事也沒有離開,有聲音道:「那男人長得真勾魂啊!誰啊?剛入住的嗎?」

另一位女同事笑罵道:「傻啊你,想當第二個高琴琴啊?」

我,恍然,原來,竟然是……

「什麼意思啊?」那人不解。

「他就是那位VIP客戶,好像,姓韋,名字挺特別的,叫韋少……」

我嘴角的笑意若有似無,踩著細高跟,穩穩地走向前台,韋少?!

還真是,「有緣千裡來相會啊!」

什麼酒店不住,偏住進了「範氏」。

無心?

還是,有意?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8月18號,《初心》開坑時間是8月8號,算是個特別的日子吧。

所以這麼晚了還是更新了。

希望越來越多的人喜歡《不忘初心》,留言或者收藏,欹都會很開心。

愛你們!

晚安。明兒見!

另有,很多親在期待顧修意現身,嗯……應該不遠了……

☆、15、各人的不幸

因為有對日本中年夫婦要退房,我幫忙溝通,辦理完退房手續,再跟著送他們出了大門,他們連說謝謝,我微笑著跟他們說了不客氣還有再見,然後跟前廳的工作人員打了聲招呼,見沒有什麼事情,便回了辦公室。

途徑會議室,房門還是緊閉著,一向敞亮的會議室,此時折合窗簾嚴密地垂落著,不見縫隙。

蕾蕾神出鬼沒地站在了我身後,我一驚,忙用手摀住了即將破口而出的尖叫,壓低嗓音道:「蕾蕾,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蕾蕾湊近我身子,以我身子做掩護,朝會議室裡探了探頭顱,一本正經道:「剛才也有人圍觀,都被嗬斥了一番。高琴琴到現在還沒出來,怕真是……嗯!難辦了!」

我看了她一眼,心下一沉,尋思道:偽君子,究竟是為了什麼?為難一個小小的女服務員,於他,又有什麼好處?

蕾蕾剛準備再貼近些,緊閉的扇門打開了,抬眸,見到的是一臉陰沉的範默,他的臉色緊繃著,看似,很不愉快。

他側身瞥了我和蕾蕾一眼,然後,雙手放在口袋中,一言不發地轉身便朝辦公室走去。

蕾蕾無聲地眼神看向我,詢問道:「範總這是……」

我搖頭,不明白。

緊接著,人事部的經理便走了出來,也是一聲不吭地與我們擦肩而過。

高琴琴跟在顏顏身後,淚痕滿佈,身上穿的應該是昨天的衣服,襯衫的衣領向外翻著,褶皺明顯,裙子也是皺巴巴地,臉上沒有化妝,披散著淩亂打結的長髮,一臉的憔悴。┆思┆兔┆在┆線┆閱┆讀┆

大概是早上被同事撞見好事後便沒有時間整理自己妝容的緣故吧,整個人看起來,無盡滄桑。

顏顏手中拿著黑色的文件夾,她走到門口,停了下,看了眼我和蕾蕾,似是無聲地歎氣,對著我們輕輕搖了頭,然後嚴厲道:「高琴琴,到我辦公室。」

高琴琴的眼淚突地一瞬間又流了下來。

我默默地看著她們的背影漸行漸遠,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蕾蕾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道:「她也是不醒目,不知道什麼樣的人不可以招惹,什麼樣的人應該避而遠之,也難怪,聽說剛畢業不久,初涉社會,我想這次的教訓應該夠深刻了。」

我無力地扯了扯嘴角,沒有反駁蕾蕾。

她的話,並非無道理。

吃過虧,摔過跤,才會明白得更多,才能成長地更快,也才能夠,叫做「生活」。

若沒有狠狠地痛過,你便體會不到,那種刻骨銘心地,後悔。

後悔,就算悔不當初,也隻能是當初。

當初,你不是現在。

而你的現在,隻是在為你的當初買單。

我回辦公室繼續我的工作。

高琴琴的事情,我同情,但是,我不能出麵,名不正言不順,況且,我也不願意。

再者,我沒有那樣的本事。

這樣的事情,就算部門經理處理不了,還有總經理和董事在,輪不到我這個做翻譯的員工插手。

思及此,我笑了笑,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學會了麻木,學會了,冷血。

拜,顧修意所賜嗎?

中午臨下班時,顏顏過來找我。

我看了看她的神情,知道她不願多說,而且,很疲憊,或者可以說,是心靈疲憊。

我問:「要不要去『多樂』?」

多樂是我們光顧次數最多的餐廳,除了環境宜人,食物美味外,主要還因為,它有單獨安靜的小包間。

顏顏同意。

在「多樂」裡,她明顯沒有什麼胃口。

她抬頭,雙眼迷茫地看著我:「我會不會太無情了?」

我手中的筷子放了下來,問:「你指高琴琴的事情?」

顏顏點了點頭,「今天在會議室裡,她一直在哭,一直在哭,我本以為我可以狠心地,可是看到她哭的時候,喉嚨間還是哽咽了,他們一直在問她問題,她也隻是哭,後來終於肯開口了,竟一直在那道歉,說是她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一個人外出來青城打工,每個月還得寄生活費回去給她父母。她的家庭情況我是知道的,父親癱瘓,留下母女二人掙紮著過日子,好不容易畢業了,年過半百的母親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了,現在,想走捷徑,反而一無所有了。」

我靜靜地聽著,「她沒有說昨晚是誰先主動的嗎?如果是那個姓韋的,不是就構不成……」

顏顏搖頭,「那個姓韋的一直強調是她主動的,而且,私自和送餐人員更換,半夜進入顧客房間,以服務為名,實則抱著不純目的的人,是她沒錯。她後來在我辦公室坦白,韋少入住的服務剛好是她接待的,她看他身價不凡,又有朋友在一旁一直誇讚他是個鑽石王老五,才會動了那樣愚蠢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