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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用來以防不測。沒辦法,民國沒有防狼噴霧賣,她隻能自己準備這麼一個粗糙版本的備用。

今晚五魁忽然在福音堂出現,托辭是江澈受傷後派他來接舒眉的。可是舒眉發現他說不出那句「暗語」後,就知道了他心懷叵測。一邊找借口要先回福音堂一趟,她一邊偷偷地從手袋裡取出了那包辣椒粉,以防止他軟得不行來硬的。

情況果然不出舒眉所料,五魁真打算動粗了。當他陡然出手扣上她的手腕時,早有防備的她立即朝著他的臉部撒出了那包辣椒粉。趁他被辣得雙目暫時處於失明模式,她使勁從他的五指鉗製掙脫出來,然後撒%e8%85%bf就往福音堂裡跑。可憐腕上的那串茉莉花環遭此一劫,散成零落香塵。

不遠遠街道拐角處停著的馬車裡,吳仁義已經把在福音堂大門口發生的一幕盡收眼底。

當發現五魁不但被舒眉識破了是叛徒,還被一包不知是何物的粉末潑得他摀住臉慘叫不已,以致讓舒眉趁機逃進了福音堂時,吳仁義氣得重重拍了一下大%e8%85%bf,咬牙切齒地下令:「來人,從守在幾處路口的人馬中,給我抽調四名刀手蒙麵衝進去,一定要把舒眉抓出來。」

雖然吳仁義並不想在福音堂動武,但是此刻已經沒有其他辦法可想,他隻能鋌而走險了。

而那端舒眉脫身後,立刻穿過教堂跑向了後院的一棟兩層小樓。那棟樓是福音堂的辦公兼宿舍樓,二樓整層都是約翰神父的地盤,他的辦公室、書房、臥室都在上麵。一樓則是舒眉和幾位雜役、廚娘的住處。

舒眉一路狂奔,直接衝上了二樓約翰神父的書房。她知道這個時候他總在書房打發時間,或是閱讀書籍,或是找朋友陪他下西洋棋。五魁剛剛已經打算來硬的了,她不知道接下來還會不會有硬搶蠻幹的舉動。為了安全起見,她覺得自己現在必須呆在神父身邊方是上策。

不出舒眉所料,她衝進書房時約翰神父正在和人下棋,坐在棋盤對麵的人是關野信。對於她失常的出現與呼救聲,兩個外國人都雙雙一驚。

關野信一邊吃驚一邊發問:「舒眉,出什麼事了?」

舒眉一邊倚著門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邊斷斷續續地解釋:「剛才……在教堂門口……有人……想抓我……」

「什麼?」

關野信霍然立直身子,關切地一迭聲追問: 「誰想抓你?你應該不會惹來這種事,是不是江澈的對手幹的?」

舒眉一邊點頭一邊說:「是,江澈最近的處境不太好。他的老闆李保山不久前死了,而李保山的兒子李星南早就想跟他過不去了。今天派人在教堂門口等著抓我,看來是打算動真格的了。」

「李星南……」關野信想了想問,「就是上回在福音堂門口來找過你的那個油頭粉麵的公子哥?」

「對,就是他,你記性真好。」

關野信下意識地回憶起了自己曾與李星南有過的一麵之緣,而聯想起的畫麵讓他蹙起了眉頭。他是個聰明人,自然不難猜出李星南的故意與江澈作對舒眉肯定是主因——很明顯他在打部下女朋友的主意嘛。而且今晚這樣的動手擄人,估計打的主意就更加陰暗了。

在關野信短暫的沉思中,樓下忽然傳來廚娘的尖叫聲與臉盆落地的光當聲。舒眉轉身幾步回到走廊上,居高臨下地一望,大驚失色地說:「天啊!他們還真派人追進來了。」

約翰神父跟在舒眉身後走到走廊上,低頭朝著樓下俯望,發現果真有幾個黑衣刀手如入無人之境闖了進來,他氣得吹鬍子瞪眼地說:「有沒有搞錯?居然敢闖進我的教堂抓人,還有沒有法律了?我要報警,我要強烈抗議。」

看著樓下的黑衣刀手們,關野信兩道目光凝成兩道冷電,叮囑道:「神父,你可以打電話報警。不過在警察來之前,我看我得先下樓去攔住他們才行。你帶著舒眉進書房鎖好門,別輕易放進任何一個人。」

舒眉與約翰神父雙雙表示均不放心關野信獨自下樓去攔阻幾名刀手,他傲然一笑道:「不用擔心,我是武士世家的子弟,精通刀法劍術。沒有足夠的自信,我也不會去硬碰硬的。」

吳仁義一聲令下,抽調出來的四名刀手很快就蒙麵闖進了福音堂。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後院,迎麵遇上的一位廚娘嚇得尖叫逃竄,另外兩名雜役也趕緊躲了起來,沒有任何人敢出麵阻止他們。

然而,來到後院的一棟兩層小樓時,刀手們發現有一個年輕人正擋在樓梯口前。他穿著整潔的白襯衫,筆挺的黑長褲,眉目清秀,神色鎮定。明明對麵走來的是一幫黑衣黑褲的蒙麵刀手,他卻像是看見了幾個普通人一樣,淡然道:「不管你們想幹什麼,最好是馬上從這裡離開,否則後果自負。」

四名刀手並不把外表文質彬彬的關野信放在眼裡,而且他們接到的命令是盡快找出舒眉帶離福音堂,所以他們讓一個人上前對付他,另外三個想繞過他衝進樓裡搜人。

大意輕敵的結果,是關野信冷不丁地一出手就奪走了那名刀手的大刀。刀落入他手裡後,疾逾閃電般地刷刷四閃,刀氣縱橫,刀式繁密,幾名刀手合力應戰都招架不住,很快就被他一一砍翻在地。

瀟灑地用刀尖挑去其中一人的蒙麵黑巾後,關野信冷冷地看著他詢問:「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緊咬牙關不吭聲,刀手們接受的訓練中都有這一點。一旦「做事」不成功,絕對不能吐露受何人指使。與此同時,有陣陣警笛聲由遠至近地傳來,顯然是約翰神父報警的效果。

警方接到報警趕到福音堂後,從關野信手裡接管了那四名黑衣蒙麵擅闖教堂的刀手。在現場初步詢問的過程中,幾名刀手異口同聲地招供隻是來教堂搶劫的,堅決不承認有任何人主使他們來擄人。

這種鬼話警方可以信,舒眉卻是堅決不信的。五魁想要騙走她不成功就有意強擄,強擄不成功後,就發生了刀手硬闖福音堂的事。她用膝蓋想也知道,這兩件事肯定出自李星南或吳仁義的指使。

而且約翰神父打電話報過警後,舒眉也馬上打電話去了金鑫保安會想找江澈。可是保安會的人說他不在,也不清楚去了哪裡。這讓她感覺他似乎是出了什麼事,否則無論是李星南還是吳仁義,應該都不會這麼狗急跳牆地闖進福音堂抓人。

雖然心裡百分百肯定是李星南和吳仁義在暗中使壞,但舒眉謹慎地沒有在警察麵前多說什麼。因為要是一口咬定他們倆是幕後黑手,那麼要解釋的事情就太多了。而有些解釋警方還未必會信,譬如李保山的真正死因。

所以,舒眉隻能對警方說,她懷疑是五魁主使這些刀手硬闖教堂想要綁架她。至於原因是什麼她不清楚,希望警方可以查明來龍去脈。而約翰神父與關野信都滿臉義憤地聲援她,要求警方嚴查此案。有著美國人和日本人的雙雙施壓,負責處理案件的那位肖探長誠惶誠恐地表態一定徹查到底。

既然案件不能以搶劫草草了結,肖探長就把舒眉帶去警局做了一份詳細的筆錄,細緻地詢問起了五魁其人。當聽說五魁是金鑫保安會會長江澈的一名下屬時,他慣性思維地判斷道:「他既然是江澈的人,那沒準就是江澈派他來綁架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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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眉馬上聲明:「當然不會是江澈要綁架我——忘了告訴你,我是江澈的未婚妻。這個五魁想要騙我跟他走不成功後,就發生了刀手硬闖教堂的事,分明是想抓住我去威脅江澈。還有我現在找不到江澈,我懷疑他出了什麼事,你們警方能不能幫忙找找人啊?」

肖探長沉默片刻道:「其實我們警方也在找江澈——大概一個小時前,他在月來閣槍殺了金鑫商社的新任理事長李星南,然後跳進秦淮河逃跑了。警方一接到報案,就開始了全城緝拿兇犯。」

舒眉大吃一驚:「什麼?江澈殺了李星南!」

肖探長點頭道:「是啊,李家父子真夠倒黴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先後死在了兩名下屬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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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探長的搖頭歎氣,讓舒眉在震驚過後捕捉到了一絲端倪,馬上詢問道:「是誰報案說江澈殺了李星南,現場的目擊證人又是誰?」

這種問題肖探長原本是可以不用回答的,但是舒眉作為江澈的未婚妻,滿臉的焦慮關切之色讓他有些收生同情,便答道:「是月來閣的經理報的案,現場的好幾個保鏢都說親眼看見江澈殺了李星南。 」

當時月來閣二樓雅座的槍聲一起,樓下的客人們聽見了全部嚇得四處逃竄。月來閣的經理和夥計們也都先後逃了出來,唯恐二樓的槍戰蔓延到一樓會葬送掉自己的一條小命。當所有人都逃上岸後,經理就攔住了馬路上的一隊巡警報案。

巡警們都滑頭得很,一直等到槍聲全息了才上樓查看究竟。那時候,吳才已經成功洗腦了另外四名槍手,讓他們深信不疑是江澈開槍殺了李星南,並以親眼目睹的證供向警方強調這一點。有這麼多的人證,警方自然立即就全城通緝江澈了。

儘管肖探長說幾個保鏢都表示親眼看見了江澈殺死李星南,舒眉卻越想就越覺得不對。

因為吳仁義曾經用同樣的辦法陷害過俞大維,所以舒眉覺得江澈肯定也是中了同樣的圈套。隻不過,江澈的身手好,沒有像俞大維那樣當場斃命,而是活著逃離了月來閣。吳仁義的計劃沒能完全成功,所以才會狗急跳牆地派人來福音堂想要抓走她,好利用她來誘捕江澈。

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所在後,舒眉開始擔憂起了江澈的安危。她不知道他在伏擊中有沒有受傷,更不知道他現在藏身何處,有沒有危險。

而且舒眉可以料到,江澈從月來閣脫身後,肯定會第一時間來找她。而她能夠想到這一點,吳仁義自然也能料到,眼下通往福音堂的各個路口一定都被他派人把守住了,隻要江澈一露麵,結果肯定是四方圍剿的死路一條。可是這樣的明知山有虎,她知道江澈也還是會偏向虎山行,因為他絕不會丟下她不管。像這樣的重情既是優點也是弱點,很容易被對手利用這一弱點進行攻擊。

舒眉擔憂著江澈的安危時,關野信也在擔憂著她的安危。雖然今晚發生在福音堂的事情具體起因他並不太清楚,但是舒眉有危險卻是一目瞭然的事。這令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