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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不能不懷疑你這個人有問題。請問你對此有什麼可解釋的嗎?」

自從發現了舒眉的身份來歷成謎後,薛白就一直認定她有問題。可是江澈卻不認同她的猜測,依然偏心地護著舒眉。甚至在昨天,她還驚聞他已經和她開始親密交往了。

這個意想不到的消息,不用說令薛白的心情很糟糕。除了傷心失落之外,她還憂心不已。因為她覺得江澈根本就是被舒眉迷住了,以致於對她身上的謎團種種都視而不見。而她自以為是「旁觀者清」,所以一大早跑來找舒眉,想當麵戳穿她的謊話,看她有什麼反應。

舒眉無意對她解釋什麼,滿臉無謂地聳聳肩說:「沒有,你愛怎麼懷疑就怎麼懷疑吧。就算我是謀財害命的黑寡婦好了!而你是宇宙第一白蓮花,純潔善良天下無雙。滿意了吧?」

薛白執意地追問到底:「你分明在逃避我的問題,為什麼就不敢說出你真實的身份來歷呢?」

「你為什麼要對我的身份來歷這麼刨根問底呢?這和你好像沒什麼關係吧?」

薛白脫口而出:「的確和我沒關係,但是和江澈有關係。」

「你的意思是——和江澈有關係,就和你有關係了?請問他是你什麼人啊?」

臉頰一紅後,薛白努力地自圓其說:「他是江澄的弟弟,而我是江澄的好朋友。現在江澄不在他身邊,我當然要幫她關心一下她弟弟了。如果你是一個來歷不明身份可疑的女人,我可不能眼睜睜地就這麼看著你欺騙他。」

雖然舒眉早就猜出了薛白對江澈心懷好感,但是她不肯明說,她也就不點破。而且,她也能理解她的心思了。

亦舒曾經如是說:喜歡一個人,就總覺著他是天底下最笨的,處處都要人操心。而對於不喜歡的人,往往覺著他聰明伶俐,絲毫不用人擔心。

舒眉明白,此時此刻,薛白對江澈就是這種心理。唯恐他會笨得被她這個「黑寡婦」欺騙與傷害,就好像他不是一個二十三歲的成年人,而隻是一個兩、三歲的無知稚童。這看起來似乎有些可笑,其實很好理解了——愛情總會這樣拉低一個人原本的正常智商值。

「你就放心吧,我不會欺騙江澈的。我真實的身世來歷全都已經一五一十全告訴他了。我對他沒有任何隱瞞,他對我也沒有任何懷疑。」

薛白聽得一怔:「你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和來歷都告訴江澈了,你說了些什麼?」

「Sorry,這就是我和他的秘密了。關於我的身世他是全世界唯一的知情人,不會再有唯二。但是薛小姐,你真的太多慮了!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黑寡婦,謀財害命這種事絕對不在我的技能範圍內了!」

最初舒眉提到「黑寡婦」三個字時,薛白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刻,她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了,脫口問道:「江澈……他告訴了你我對你的猜測?」

「是,他什麼都不瞞我,我現在也什麼都不瞞他了!」

薛白聽得怔住了,良久無言地發著呆。這時候,江澈恰好也來了。他穿過長方形的教堂從後門走出來,一眼就看見站在正前方的兩個女孩子。

頗為意外地一揚眉後,江澈立刻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他走到舒眉身邊,一邊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一隻纖手,一邊眸底暗藏警惕地看著薛白詢問:「薛小姐,你來找舒眉有事嗎?」

對於薛白突然跑來找舒眉的事,江澈無法不心生警覺。

因為上回在薛公館與薛白的談話,讓江澈敏銳地意識到她似乎不太喜歡舒眉,還隱約透出一份敵意。雖然他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但是隻要她對舒眉心懷敵意,他就要無法不對她心生警惕了。

薛白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來意才好。之前,她懷著一份自己是為了江澈好的心思,理直氣壯地跑來質問舒眉。但是發現了這兩個人對彼此毫無保留的信任,分明已經是情比金堅的地步了。她忽然覺得,自己對舒眉的種種懷疑與責難,倒像是在故意挑撥生事,意欲從中破壞了。

在老套的才子佳人故事中,往往會傍出一小人其間撥亂,亦如劇中小醜一般。此時此刻,薛白感覺自己的行為就像是這麼一個小醜,一張俏臉頓時就不由自主地漲得通紅。

看著薛白漲紅著臉欲言又止的樣子,舒眉知道她一定不想說出真實來意,不願意被江澈知道她是跑來責難自己的。而有羞恥心的人往往都不是壞人,薛白隻是因為感情受挫導致的一時行為過激,她對此也完全可以理解了。

所以舒眉並不打算拆薛白的台,相反還笑微微地幫她解圍:「江澈,薛小姐今天過來找我,Talk about girls(談女孩們的事)。不關你的事,別問那麼多。」

有些意外地看了舒眉一眼後,薛白的表情複雜極了。定一定心神,她努力讓自己笑得泰然自若:「是啊,而且我和舒小姐已經談完了。現在,就不打擾你們了。」

最後一句話,薛白格外加重了語氣說得一字一頓。弦外之音,她相信舒眉自然會懂得。

身為受過高等教育的女學生,再加上一向驕傲的心性,薛白絕不願意在一段兩情相悅的關係中扮演撥亂生事的小醜一名。因為她很清楚,江澈不愛她,她就已經輸了,但輸的姿勢還不算太難看。但如果她還要不甘心地扮小醜去破壞他們的關係,那就是輸人又輸陣,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了!她絕不會那樣輕賤自己的。

話一說完,薛白就轉身告辭了。而聽懂了弦外之音的舒眉,看著那個毅然遠去的窈窕背影,由衷地暗中讚歎了一句:這位薛小姐,雖然一時有些犯糊塗,但還是拎得清。也拿得起放得下了。真不愧是將門千金啊!

69|29. 獨家發表

薛白走後,舒眉就馬上追問起了江澈昨晚與關野信的談話內容。而江澈用一句話就簡明扼要地答完了:「他覺得我配不上你,希望我能主動離開你。」

在這方麵,關野信的想法與薛白的想法差不多,都覺得舒眉與江澈的交往恐怕會結出惡果。區別隻在於,薛白擔心的是身世來歷成謎的舒眉,可能會給江澈帶來隱患;而關野信憂慮的是,有著高風險工種的江澈,很容易為舒眉招來仇殺的危險。

昨晚關野信與江澈的談話中,他就一直在反覆強調他的職業風險。說哪怕為了舒眉著想,他也很應該忍痛割愛知難而退。

江澈沉默著聽完後,緩緩回答說:「你說的這些,也都是我曾經顧慮重重的事。不過,舒眉讓我明白了一點——我和她命中注定要在一起。所以,我不會再逃避她了,你也不用再勸我了。我這一生一世都不會離開她。如果可以,來生來世我都還想繼續和她在一起。」

白費了半天%e5%94%87%e8%88%8c卻徒勞無功,關野信對此既失望又氣憤。在他看來,江澈未免太自私了。完全不為舒眉著想,隻顧滿足自己的一己之欲。雖然勉強還維持著表麵上的紳士風度,但他最後一句話已經帶上了幾分怒氣。

「江澈,你這麼一意孤行,如果有一天害得舒眉因為你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把關野信最後那句話重複了一遍後,江澈臉上的神色十分凝重,也十分憂懼。⊙思⊙兔⊙在⊙線⊙閱⊙讀⊙

「他這句話讓我很不安——當然我不是怕他會對付我,我是擔心自己不能完全保護好你。如果你真的因為我而出了什麼事……」

重重地一聲歎息後,江澈憂心仲仲地看著舒眉問:「你是未來人,你見過我們現在還沒有出世的兒子。在2015年,當他去找你的時候,有沒有說起過我們後來的事?我真想知道,和我在一起到底會不會傷害到你?還有我們一家三口有沒有分開過?」

舒眉被他追問得心裡一突,表麵上卻極力維持著微笑不變,並柔聲安撫地說:「這個我不是回答過你嗎?當時我以為他是瘋子,沒跟他說幾句話就走掉了。除了知道我會和你結婚生子外,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不過我覺得吧,我們生活在當下,未來的事如果還沒有發生就不用先杞人憂天地想那麼多。而且我們已經是一根籐上的兩隻瓜了,就算你不和我在一起,李保山也還是照樣會利用我牽製你。難道我和你分了手,你就會不管我的死活嗎?」

「當然不會,無論你會不會和我在一起,我都絕對不會讓別人傷害你,哪怕是一根頭髮。」

「這不就結了嗎?那你還糾結什麼呢?沒什麼可糾結的,別想那麼多了啊!」

頓了頓後,舒眉趕緊轉移話題:「對了,昨晚李星南派人來暗算我們的事,你說今天一早去找李保山要說法的。他怎麼說?」

提起這件事,江澈的眉頭就不由自主地緊蹙了一下,搖著頭說:「山爺說,這件事和南少爺沒有關係。而且他還說,那天在大華戲院發生的事,他也懷疑和那位唐公子沒有關係。最近這段時間,先是有人暗算南少爺,再有人暗算我和你,他懷疑是有居心叵測的人在暗中搗鬼。」

舒眉一怔:「那個居心叵測的人是誰啊?」

左右顧盼一下後,江澈壓低聲音說:「山爺懷疑是吳仁義。」

「啊!吳仁義。他那個人平時總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真是一點看不出來心腸會那麼歹毒呢。」

「有道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如果真是吳仁義在和山爺暗鬥,還想把我當刀使,那這陣子我們看來得小心一點才行。以後沒有我陪著,你最好別一個人外出亂走。還有,玄武湖附近的那處院子看來是不能租了,不太-安全。我打算去頤和路公館區租一套公館,那裡的環境要安全得多,我們也能住得放心得多。」

昨晚看過的那處江南庭院,雖然舒眉很喜歡,卻不贊成花費重金買下來,理由也很充分。所以江澈當時和她商量著要不就暫時租住好了。

不過當晚從戲院出來後發生的刀手襲擊事件,讓江澈不得不改變了主意。畢竟江南庭院雖好,幽深僻靜的小巷安全係數卻不高。相比之下,頤和路公館區的小洋樓則要安全得多,街道上每天都有巡警來回巡邏,堪稱南京治安最好的地段之一。

舒眉自然也不反對:「也好,頤和路那邊的公館區的確可以住得安心一些。就是租金估計不便宜。」

江澈微笑著說:「租金的事你不用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