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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臻一把扯住他的頭發,靠近他:“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兩人的臉挨得極近,紀臻銳厲的眼睛如同野獸一般凶狠,與紀睿近在咫尺,那種要吃的氣勢令紀睿心驚膽戰。

“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最近又沒招惹你。”紀睿裝無辜。

紀臻用力抓他的頭發,迫使他仰麵:“狡辯?沒用!”

一拳砸在紀睿臉上,把紀睿打得臉偏向一邊。

紀睿吐了口血水,冷眼望他:“紀臻,別仗著爺爺偏袒你就肆意妄為!難不成你要殺人滅口?”

這時房門推開,兩個人拿著爐子和鐵鍋進來,跟林源那邊的那一個差不多。

紀睿看到插在炭裡的鐵烙,眼裡閃過一絲驚懼,他強笑道:“嗬,你不會是要學古人用酷刑吧?紀臻,你當你是什麼?想用刑就用刑?”

紀臻充耳不聞,拿起鐵烙直接貼到紀睿臉上。

看著一張和自己相似的臉卻做出令自己悔恨一輩子的事,紀臻第一個念頭就是將對方的臉毀了。

紀睿的叫囂卡在喉嚨裡,轉而發出一聲慘叫。

臉被燙傷,感受著皮膚被燒焦的滋味,紀睿雙眼充血,恨不能馬上死去,他甚至能夠聞到自己皮膚被燒焦的氣味。

“紀臻!”紀睿發狠地叫出紀臻的名字。

紀臻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被燙是什麼感覺?”

紀睿眼神閃爍,紀臻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了?他做得那麼隱蔽,紀臻怎麼會知道?林源呢?紀睿想到剛才聽到的一聲慘叫,頓時打了個激靈。林源也被抓起來了?這下子,紀睿真的慌了。以紀臻對寧惜玥的愛,知道他們是凶手,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現在落在紀臻手裡,他還有逃脫的可能嗎?

見紀睿不答,紀臻拿出另外一支鐵烙。

“你……你還來?”紀睿眼中掠過一抹畏懼之色。剛才那種痛他再也不想嘗試一遍了。

“紀臻,有話好好說,你和我畢竟是親兄弟,難道要為了一個女人反目成仇嗎?”

紀臻嘴角輕勾,親兄弟?紀睿早八百年就恨不得殺了他,現在跟他講兄弟情?

鐵烙沒有停頓落在紀睿另外一邊臉上。

“啊!”紀睿再次發出一聲慘叫。

紀臻丟下手裡的刑具,轉身往外走。他不需要聽林源和紀睿的廢話,不管他們用什麼解釋,都無法救回惜玥,既然惜玥死了,那麼他們就下地獄給她陪葬吧。

蘇童瞟見紀臻陰鬱的眼睛,心裡歎息。看了紀睿一眼,蘇童把折磨紀睿的任務將給了別人。

“這一間也就不用我多做介紹了,關著秋楚君。”

他們進去,隻見秋楚君披頭散發地吊在屋中。

看到紀臻,她本能地發抖。隔壁屋裡傳來的慘叫聲她都聽見了。雖不知道他們受了什麼酷刑,但是能讓兩個大男人發出那種非人類般的聲音,足見他們遭受到多麼恐怖的虐待。秋楚君清楚寧惜玥在紀臻心裡的地位,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她眼珠子動了動,畏懼地瞟了紀臻一眼,然後飛快低下頭。

“你來執行。”紀臻冰冷地注視著秋楚君,對身邊的蘇童說。

蘇童凶狠地剜一眼秋楚君。等身後的人把刑具帶過來,她拿出一支鐵烙,向秋楚君探去。

“啊!”秋楚君看到對方搬東西進來的時候就嚇了一大跳,再見蘇童居然要用燒得通紅的鐵烙對付自己,頓時嚇得花容失色,眼淚不停地往外冒,“求求你們,不要!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被林源抓來的。”

“嗬,到現在還想把錯都推在別人身上?”蘇童冷笑,毫不猶豫將鐵烙貼到秋楚君身上。

“啊!——”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驟然響起。

蘇童將鐵烙收回,扔在大鐵鍋裡,然後掏了掏耳朵,不悅道:“叫那麼大聲乾什麼?想我把你的%e8%88%8c頭燙掉嗎?”

秋楚君怨毒地瞪著她,聽到她的話,忍不住眼神閃爍,慌亂地低下頭去。

“惜玥放了你一命,沒想到你那麼狠,反過來害死她。最毒婦人心,你這沒嫁人呢,倒是比婦人更毒。”

蘇童冷眼望著她,諷刺道。

“不是我……不是我……”秋楚君搖頭,眼淚鼻子橫流,臉上和紀睿一樣,被燙傷,多了一個血淋淋的烙印。

她矢口否認:“真的不是我,我如果要害她也不可能用這樣的方式呀。”

“嗬,你對自己的哥哥倒是挺狠心的,為了對付惜玥,先是害你哥入獄,現在又害你哥一腳踏進閻羅殿。秋家有你這樣的女兒,不僅蒙羞,我看是前世做了什麼缺德事,都報應在這輩子了吧。”蘇童說這樣的話比任何體罰更打擊秋楚君。

“住口!住口!住口!”秋楚君搖著頭邊哭邊吼,“我沒有害我哥,不是我害他的,是紀睿,是紀睿派人綁走了他,我想要救他可是來不及了!嗚嗚嗚!哥,我真的不想害你的!”

紀臻沒有心情聽她的哭訴,皺著眉離開了。

蘇童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呆在屋裡。

秋楚君,這個一而再再而三害惜玥的女人——該死!

但一死百了,太簡單了。她有的是法子讓秋楚君生不如死。

紀臻離開那棟別墅,回到寧惜玥的房間。他跪在床前,握著她的手,冷峻的表情變得哀傷無比。抓到凶手又如何,他的惜玥再也不會回來了。

坐在床邊的寧琛看了他一眼,啞聲問:“聽說抓到凶手了?”

“嗯。”

“在哪裡?我去宰了他們!”寧琛站起身,俊臉猙獰。

“隔壁別墅。”寧琛聞言立刻氣勢洶洶地去了。

過了一會兒,身後傳來咳嗽聲。

寧朝方臉色蒼白地走近來。

白天他受刺激過度,暈過去,現在才醒來。

一看到躺在床上的寧惜玥,他忍不住心髒陣痛。

寧朝方捂著%e8%83%b8口緩慢靠近,眼睛溼潤。

想不到他有一天會白發人送黑發人。

那麼聰明伶俐漂亮乖巧的女兒,就那麼走了,永遠離開了他。

就在這時,周老急匆匆地趕過來,站在門口臉色難看地說:“朝方,你出來一下。”

寧朝方壓抑住心底的悲傷,轉過身向周老走去:“什麼事?”

周老神情凝重:“抱歉,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

他知道這個時候說出真相不太合適,但是老友危在旦夕,他隻能說出來了。

“韓老聽說玥丫頭出事,急著趕來見她,出了車禍,大出血,急需血液。不過他的血型是罕見的熊貓血,也就是Rh陰性血,他的家人都不是這個血型,而醫院庫存的這種血型的血很少。”

寧朝方聽說韓老出了車禍,露出擔憂之色:“那現在怎麼辦?”

跟他說也沒用啊。

“你是他的親生兒子,你的血型跟他的一樣。”

周老這句話無異於一個重型炸彈,落在寧朝方的腦海裡,轟隆一聲,他有片刻的眩暈。

“您……您說什麼?”

周老知道他一時難以接受,解釋道:“韓夏是你的親生父親,具體的以後再說,你行跟我去救他。”

寧朝方愣怔地看著他,表情錯愕。

“趕緊走吧,我怕他支撐不住,等到了車上我再跟你詳解。”

周老拖著寧朝方往樓下走。

寧朝方渾渾噩噩被周老拖到外麵。

“阿琛呢?”

“不知道啊。”

周老道:“打個電話給他,我記得他的血型和你一樣。”

讓寧琛獻血總比讓年紀大的寧朝方獻好。

把兩人都叫上是為了以防萬一。

寧琛接到電話從隔壁別墅出來,看到停在門口的車,走過去。

“上車。”

寧朝方坐在車窗邊對他說。

寧琛疑惑不解地上車。

看到周老也在車上,寧琛更加不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周老讓司機快點開車。

車子開出去後,周老看了他們父子一眼,然後開始解釋。

韓夏得知寧惜玥出事,連夜坐飛機過來,路上出了車禍。

此時天微蒙蒙亮,寧朝方和寧琛還沒從女兒(妹妹)的死亡中走出來,又得知這樣一個驚天消息,父子倆一時都懵了。

車子到達醫院的時候,周老差不多把整件事都跟寧朝方講了一遍。

寧家父子情很是復雜,不管怎麼樣,那都是他們的至親,現在老爺子生命垂危,他們縱然心中有疙瘩,也不會見死不救。

周老果有先見之明,因為寧惜玥的死,寧家父子受到打擊太大,不宜大出血,而且寧朝方年紀不小,所以經過檢查後,醫生隻抽取寧琛的血。

有了血,再加上權威專業的醫生,經過長達四個小時的時間,手術終於完成。

“醫生,病人怎麼樣了?”

“手術成功,不過病人上了年紀,這樣一場大手術對他的影響不小,術後需要悉心照顧,另外,不能讓病人受到刺激……”

醫生囑咐一番才離開。

韓夏躺在車床上被推出來。

寧家父子跟隨左右,看著病床上的韓夏,兩人都覺得像在做夢。

周老也緊緊跟在旁邊。

此時天已大亮。

寧琛道:“爸,周老,你們回家吧,這裡我看著就行。”

兩位老人幾乎一夜未睡,他擔心他們身體吃不消。

相較韓老,寧朝方更記掛女兒,沒有拒絕。

周老年紀大了,想強撐也撐不住。

兩人一起離開。

車上,二老相對無言。

半晌,周老拍了拍寧朝方的手,無聲安慰。

寧朝方連假笑都扯不出來。

周老心裡也難過,外孫媳婦遇害,老友又出車禍,最近真是災難不斷,禍事連連。

“葬禮開始準備了嗎?”盡管不想提這個話題,但有些問題得解決。

果然,一聽到他的話,寧朝方露出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那麼鮮活年輕的生命就這樣送去,白發送黑發人,誰都不想接受,誰心裡都難受。

但是惜玥的遺體不可能一直留在家裡。

“等下聯係。”

費了老大的力氣,寧朝方緩緩吐出四個字。

快到家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與他們擦肩而過。

車內,坐著兩個人。

開車的司機高大強壯,不像司機像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