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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裡,心裡難過。

“紀哥,林源和秋楚君都關在隔壁。”

紀臻低啞的嗓音傳來:“知道了。”

他低頭看著寧惜玥,伸出手輕輕地撫摸她的臉。血已經擦洗乾淨,可是燒傷的皮膚卻沒法清洗掉。為什麼?為什麼秋楚揚沒死,他的惜玥會死?一定是那些該死的混蛋把她從山上扔上下去,要不然也許惜玥還活著……

紀臻低頭,輕輕親%e5%90%bb了下寧惜玥的額頭:“你想不想看到我親手給你報仇?”

屋裡靜悄悄的,寧惜玥永遠也不可能回答他的問題。

“你希望我怎麼報仇?”他又問。回答他的同樣是一片靜默。

蘇童在門口看著,眼角忍不住溼潤。她吸了一口氣,把爬到嗓子眼的哽咽吸走,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些:“紀哥,你別這樣。”

紀臻置若罔聞,現在無關寧惜玥的事都被他排除在外。他繼續問她:“想他們生不如死嗎?你告訴我,我都照你的意願辦好不好?”

“紀哥,玥玥已經走了。”蘇童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他。

紀臻猛的轉頭,充血的眼睛冰冷地投向她。那雙眼沒有絲毫感情,像是在看敵人一樣。

蘇童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出去!”他薄%e5%94%87輕動,緩緩吐出兩個字。

蘇童不敢再刺激他,乖乖退到房間外麵。

紀臻回過頭,繼續和寧惜玥說話。

蘇童把門關上了,貼著門隱約能聽到裡麵傳來紀臻低沉的聲音。她不禁重重歎了口氣。

“小七。”王媽端著一個盤子走過來。蘇童瞟了一眼:“給紀哥的嗎?”

“是啊,紀先生已經一天沒吃飯了,周老擔心他胃病復發,讓我給他端些飯菜過來。唉,我估計他又像前幾次一樣,動都不動一下。”

蘇童說道:“給我吧。”

王媽其實有點不敢進去,紀臻的氣勢本就非同一般,現在更加可怖,每次她跟紀臻同處一室,都有種心驚膽顫的錯覺,聽到蘇童的話,頓時鬆了口氣:“好好,那就麻煩小七了。”

蘇童把門打開,端著盤子進去,放在桌邊。

餘光瞥見床上的人,她瞳孔微不可覺尋縮了縮。

輕歎一聲,蘇童勸道:“紀哥,吃點東西吧,你不在意自己的身體,總要替果果想想吧?要是胃再出點毛病,以後果果怎麼辦?還有寧叔,他受到打擊太大,病倒了,你也得替玥玥照顧不是?”這些話本不需她來講,但看著紀臻消沉的樣子,她實在忍不住。

“果果在哪裡?”

“在隔壁睡覺,這兩天他哭太多,嗓子都啞了,也累壞了。”

紀臻靜靜看著寧惜玥,半晌,轉身拿起旁邊桌上的飯碗。

看他總算肯吃飯了,蘇童悄然舒出一口氣。

……

“墨先生,白老先生。”王媽開門。

墨軒和白石站在門口:“惜玥在哪裡?”

王媽憂傷地指了指樓上:“二樓左側最裡麵那間。”

墨軒和白石快步上去。兩人到門口的時候,蘇童正端著盤子出來。

“白老,墨先生。”蘇童問候一聲。看他們倆個風塵僕僕的,應該是剛趕過來。

“我們來看看丫頭。”白石說。

蘇童淡淡點頭,眉間有化不開的愁緒。

墨軒與白石對視一眼,走了進去。

目前寧惜玥被害死的消息並沒有傳出去,隻有極少數親近的人才知道。兩人也隻知道寧惜玥遇害,具體的並不知道。等他們進去看到床上的人,心性再沉穩淡定,也忍不住大吃一驚。

“哪個混蛋居然出這麼狠的招?”白石怒罵,眼圈卻一下子紅了。他緊走幾步到了床邊,想要摸摸寧惜玥的脈,被紀臻攔住。

“小子,你擋我做什麼?”

紀臻聲音低沉:“輕一點。”

白石聞言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到旁邊站會兒。”

紀臻目光落在墨軒身上:“她還活著嗎?”布滿血絲的黑眼睛裡隱藏著希冀的光芒。

墨軒不但是醫生,而且精通玄學,也許……也許惜玥還能回來。

墨軒抿著%e5%94%87看向寧惜玥的臉。那張臉被毀得麵目全非,膽小的看到,隻怕都會嚇退。清幽漆黑如水墨的眸子微黯,墨軒上前幾步,停在床邊,視線先落在寧惜玥身上,過了一會兒,轉移到她手腕。

紀臻在旁邊緊張地看著,拳頭不自覺緊緊握著,眼睛不敢眨一下。

不多時,白石搖頭歎氣站起身,墨軒也移開目光。

紀臻下巴繃緊,目不轉睛地看著墨軒。

墨軒蹙著眉道:“惜玥走了。”

墨軒的話,擊垮了紀臻最後的希望。

白石和墨軒看到他的臉迅速灰暗,眼睛裡的光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的不會回來了?”他問,聲音飄乎,不像是他的一樣。

墨軒沉默半晌,點了點頭。

紀臻挺拔的身軀瞬間垮下,聲音無波無瀾,猶如在一條直線上:“你們出去吧,我想多陪她一會兒。”

二人未在寧家久留。

坐到車上,白石迫不及待地問:“丫頭真的死了?”他摸寧惜玥的脈博,沒有任何動靜,說明惜玥是真的死了。可他知道惜玥有些異於常人之處,且不能夠用科學來衡量。

墨軒看著前方,沉默。

“你倒是快說啊,小師弟,這個時候別再慢吞吞的了,我真要被你急死了。”白石催促。

墨軒問:“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白老反問,小師弟跟他說了那麼多話,他哪裡知道小師弟指的是哪一句。

“你第一次把惜玥帶到我那裡,我跟你說過,她的命格有些奇特。”

白石點了點頭:“好像是說過。你說以她的相麵來看,英年早逝,但是偏她身上又有一股代表著長壽的生靈氣息。”

墨軒點頭:“不錯,那時我看到她心裡有些訝異,或許這一劫本該是她應有的遭遇。”

“這麼說玥丫頭沒死?”白石追問。

墨軒搖了搖頭:“死了。”

白石這下糊塗了:“你不是說她身上有一團護體靈氣嗎?怎又早逝?”

墨軒揉了揉黛眉,他目前也說不清到底怎麼回事。但他有一種直覺,寧惜玥的靈魂應該還在這個世界上。

“若是能找到聚魂鼎就好了。”墨軒輕歎一聲。

“你是說傳聞中可以招魂的聚魂鼎?”白石半瞇起老眼,麵露驚訝之色。

墨軒點頭。

白石呢喃:“聚魂鼎……聚魂鼎會在哪裡呢。”

那可是傳說中的東西啊,他看都沒看過。

墨軒默然。正是因為沒有聚魂鼎,沒辦法確定寧惜玥是否依然存於世間,所以他沒有給紀臻希望。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

……

紀臻在床邊呆坐許久,恢復了一點意識。墨軒的到來奪走了他全部的希望。惜玥不會回來了,她永遠離開了他。他猛然站起身,往屋外走。

候在門口的蘇童忙站好向他問候。∮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林源紀睿在哪裡?”紀臻停住腳,側眸瞥她一眼。

“就在隔壁別墅裡。”蘇童趕緊回答。

紀臻大步往樓下走。蘇童立刻追了過去。

隔壁別墅紀臻不住,手底下的人倒是住在這裡,所以並不冷清。紀臻還沒進屋裡,便聽到一聲一聲抽打。

蘇童給他開門,紀臻長%e8%85%bf一邁,跨入房中。現在天還沒亮,屋裡隻開著一盞昏黃的燈。紀臻一進來,便引起屋裡人的注意。

“紀哥!”一個手裡拿著鞭子的男人喚道。

紀臻目光徑直落在屋內中央被吊著人身上。手腳皆被捆綁,兩隻手綁著繩子吊在天花板的掛鉤上。他上半身赤摞,上麵一道道可怖的鞭痕,血肉模糊,觸目驚心。頭發淩亂地散落著,被汗水打濕,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身上也濕淋淋的。

聽到“紀哥”二字,低著頭被吊打的男人緩緩抬起頭,看到紀臻,咧嘴一笑。

紀臻瞳孔緊縮,奪走旁邊人的鞭子,狠力抽了幾下。

啪啪啪!鞭子抽打在肉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林源忍不住悶哼一聲,隨即他咬住下%e5%94%87,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紀臻的力氣可比剛才執鞭之人大多了。林源身上舊傷添新傷,看上去更加鮮血淋漓。

“嗬!”林源咧嘴輕笑,隱藏在劉海後麵的眼睛,嘲弄地看著紀臻。

紀臻見狀,一股火從心底竄上來,揚起手臂又抽了一鞭,清脆鞭聲回蕩在空落落的房間裡。

“唔。”林源疼得咬破嘴%e5%94%87。

紀臻問:“有鐵烙嗎?”

“有!”站在旁邊的男人連忙應道。

不一會兒,兩個人端著個鐵鍋進來,用支架撐著,裡麵放了不少燒紅了的炭,鐵烙也被燒得火紅火紅的。紀臻拿起一把鐵烙貼在林源的%e8%83%b8口。

呲!鐵烙一碰到皮膚,瞬間冒出熱氣。

林源再也忍不住發出慘烈的叫聲。

屋裡另外幾人沒有一個露出恐懼或者同情。身為特工,比這種痛更加難忍的刑罰他們也試驗過。而紀臻表情更為陰冷。他想到了惜玥,全身傷成那樣,爆炸的威力比這小小的鐵烙不知多了凡幾。隻是燙一下林源就痛成這樣,當時惜玥得承受多大的痛苦?雙眸冷冷盯著林源,紀臻將鐵烙放回鐵鍋裡。

林源的%e8%83%b8口出現了一個三角形的烙印,看上去觸目驚心。

然而在紀臻看來,不夠,遠遠不夠,林源所承受的痛苦遠遠比不上惜玥所受的。

他抬眸對旁邊的男人說:“我要看到烙印印滿他的滿身。”

聞言,林源猛的抬起頭。卻見紀臻已經轉身往屋外走。另一個鐵烙落在他身上,立時將他的注意力吸走。

蘇童跟在紀臻後麵,走到隔壁屋門口。

“裡麵是紀睿。”

門推開,紀睿跟林源一樣,被吊在中間,雙腳隻有腳尖能夠碰到地麵,身體的重量基本靠著束縛在手腕上的繩子支撐,手腕已經被勒出兩圈紫紅。

看到紀臻,紀睿被汗水浸濕的眼睛猛的睜大,惡狠狠地盯著紀臻:“果然是你!”

紀臻上前,一腳踹在紀睿的腹部。紀睿雙腳支撐不住,身體向後倒飛,而雙手又被吊著,因而就像是蕩秋千似的,很快反飛過來。

“你發什麼瘋!”紀睿痛得腸子痙攣,啞聲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