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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湯蹈火 叫我阿喵 4281 字 1個月前

站在一旁的姚芫,目光不曾離開那些晶瑩的玻璃,半響,突然和蔣蘭芳說:「媽媽,我下樓一趟。」

「你說你去哪?」蔣蘭芳還未回過神來,姚芫人已經消失在玄關處,玄關處還擺放著她的高跟鞋。她歎了口氣,將地上的玻璃收拾乾淨,站在窗前靜靜地看著樓下的兩人。

她下來做什麼?這是姚芫站在公寓門口先想到的第一個問題。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上,那雙她著急著穿出門的棉拖,那麼紮眼。

他要站在這裡多久都不關她的事,即使是死在這裡她也應該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是,在發現他在她的樓下站了將近一個晚上後,她竟然心裡有了一絲觸動,有了許多的不忍。她終究是會在乎他的,甚至比在乎自己更甚。

不,她不能這樣,既然當初已經決定不再糾纏,那就要斷得乾乾淨淨。現在的不忍心,會讓她這些所有的堅持都化作煙灰。

轉念,姚芫轉身。

「沈白,你給我站住。」

那聲壓抑許久的低吼聲,比起淩晨的風更讓姚芫戰慄,她閉了閉眼睛,逕直往前走。

「既然要走,為何還要下來。」

「我想看看你狼狽的樣子,嗯,和我想像中一樣,很有趣。」姚芫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輕而易舉的說這番話的,她無法想像陳子昂的表情,是生氣,是憤怒。

忽然,陳子昂追了上來,一個寒意透骨的懷抱將她緊緊地裹住,抱住她的那雙手緊的像是要將她勒死。

香煙的味道充斥著姚芫的鼻息,她心裡的牴觸比心疼要多上萬分,雙手抵住陳子昂的%e8%83%b8膛,將他推開,一個巴掌就甩上了那張俊秀的臉上。

這一巴掌,她打得極狠,連她自己都愣住了。抬起的手緩緩地收回去,陳子昂卻至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他的目光停留在她垂下的那隻手上。

「你回去吧。」她淡漠的聲音帶著一絲疲倦。

下一秒,已經被人再次撈過去,在無措之際陳子昂已經掠上她的雙%e5%94%87,不是%e5%90%bb她,而是啃噬。他咬著她的%e5%94%87,她的%e8%88%8c,她疼得皺眉疼得拍打他雙肩。

她忍住不讓淚水掉下來,倔強的樣子最後還是讓他放開了她,他捏著她的雙肩,「沈白,用一輩子的時間我也要和你糾纏。」

第013章

在姚芫的記憶裡,陳子昂很少生氣動怒。七年前分手的時候,她看著他泛紅的雙眼,便以為他會抬起拳頭打在自己的身上。他沒有,隻是不停地笑,那笑聲沙啞低沉,比哭還難聽。

他說:「在今天之前,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他說:「今天之後,你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一輩子是有多長?

姚芫不知道,所以她從來不敢提這三個字。有一次她叫他告訴她,記得他沒有回答,那是否代表他也不知道。可既然不知道,為何總是輕而易舉的將這些話說出口。說出口了,為何又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遵守。

時間磨練著感情,要麼歷久彌新,要麼相忘江湖。有的人是前者,有的人是後者。而她和陳子昂,她曾一度的以為是後者。現在,她發現他們兩者都不是。

姚芫最大的優點,便是從來不會過於自負。陳子昂一直都是一個驕傲的人,他的身家、他的才能,甚至是他處事的手段,比一般人都優越許多。這樣的男人又怎麼會肯花時間和精力在一個曾拋棄過他的女人身上,唯一可以讓他還放不下的,姚芫想那多半是對她的怨恨。

有時候,姚芫會想如果陳子昂對她隻有怨恨也好,比起相忘於江湖,能讓他記住她,這樣的方式也不錯。但更多的時候,她會立刻打消自己的這個念頭,記住了不一定好,忘記了對彼此都好。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床頭櫃上的鬧鐘七點準時響起,姚芫將吵鬧的鬧鈴按掉。她又做夢了,記不清是夢到的是什麼事、什麼人,但枕頭上留下的一圈淡淡水漬,可以說明那是一個悲傷的夢。

她起床將那件淚濕的枕頭拆了,身邊女兒還在睡,隻是身上的被子已經被她蹬掉了。給女兒把被子拉高遮住她露在外麵的小肚臍,起身出去做早餐。

父母兩天前就已經搭飛機回a市了,又回到她和女兒兩人生活的日子。不用準備太多早餐,溫兩杯牛奶,煎好%e9%9b%9e蛋再熱一熱早就解凍的包子,時間還很充裕,便把昨天留下的換洗衣物都洗了晾在陽台上。

子規醒來後從床上爬起來找媽媽的時候,姚芫正在給陽台的君子蘭澆水。小姑娘蹬蹬跑得特別快,直接撞上姚芫的雙%e8%85%bf上,「媽媽,抱抱。」

姚芫反身將她抱住,臉貼在她的小臉上,「子規有沒有洗臉刷牙?」

子規老實地搖頭,隨手撥開臉上的亂髮,指著姚芫身後的那株君子蘭,「媽媽你再給花花洗臉嗎?」

姚芫愣了一下,笑了起來,「對啊,子規也要去洗臉了。」她牽著孩子往屋裡走,子規一邊走一邊問她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母女二人的笑聲一陣陣地從浴室裡傳來。

清晨,格外地愜意舒適。

和女兒一起洗漱後,把早餐吃了。收拾了一會兒,便帶著女兒出門。子規一路上總是詢問她要去什麼地方,姚芫顧左右而言他,一路哄著孩子。

那是一家心理診療中心,地址很偏僻,在c市卻頗有威望。陸兆本打算帶著她們母女來,臨時要出手術便隻好給了她地址。姚芫剛下車沒走幾步,就看見診療中心的門口站著兩個人。一個男子正抓著一個女子的手,將準備離開的女子拽回自己的身前,大聲嗬斥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姚芫牽著子規的手,暮地駐足不前。前麵兩人的架勢看上去,似乎又是一場情感糾紛。周圍的行人匆匆走過,不約而同地向他們投去好奇的目光。隔著不遠,姚芫看著男人那張或許因為憤怒,或許因為失望而有些扭曲的臉,雖有些變化,但還是能夠在記憶裡找出與之匹配的名字。

聞西,陳子昂的大學舍友。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她就聽見有人叫他,「聞西,別總是拿你那套做人方法來教育我。」

姚芫一看,原來是聞西拉著的那個女子,她用力掙脫開鉗製她的那雙手,長卷髮垂在身前遮住了她的容貌。

「我不管你?我是你哥哥,這世上除了我還會有誰願意管你?小楠,你自己想想你的工作,你要是還懂得禮義廉恥,就給我把工作辭了馬上回家。」

「是,我是不知道禮義廉恥,那也不關你的事。」女子潸然一笑,姚芫看的不真切,隻看到她嘴角微微翹起,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那笑容定是苦澀的。

聞西一手捏著眉頭,眼神裡滿滿的全是失望,「那個男人到底是誰,讓你如此作踐自己。」

她扶著腰笑,笑得歡快,似乎在聽著一個笑話,「我喜歡他,死作踐自己我願意。」

說完,聞西臉色變得更差,她卻像是沒有看見一般毅然決然地轉身就走。

回過頭的那瞬間,她的視線與姚芫相交,兩人的眸色都起了變化。姚芫沒想到還會再見到她,那個在莫森酒店裡曾有過一麵之緣的女子,她穿著打扮依舊,美麗卻過於濃艷。

那是聞楠,原來她是聞西的妹妹。°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沒有停下腳步,姚芫也沒有杵在原地,兩人迎麵相走。她的目光落在姚芫牽著的孩子身上,那女孩抱著一隻白色的泰迪,模樣甚是可愛。

錯身而過,彼此都默契地沒有再回頭,姚芫帶著女兒走到聞西的麵前,微微一笑,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聞西的目光從離去的人身上轉向姚芫,皺著的眉頭緩和了許多,再三打量他才叫出那個名字,「沈白?」

沈白點了下頭,看了一眼聞西身後的心理診療中心,「你在這裡上班嗎?」

「是的」聞西笑了笑,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幕,不由得說道:「不好意思剛才讓你見笑了。」

「沒關係,那是你妹妹嗎?她很漂亮。」姚芫說這話並不是為了試探什麼,隻是說出自己的心裡話,那女子從第一眼見到,給她的印象便是如此。

「謝謝。」

聞西看著麵前這個女子,麵容沒有多少改變,隻是那雙眸子太過平靜太過淡然。

想起初認識沈白的時候,第一堂大學物理課,老師隨堂抽人回答問題,她站在教室的最後一排,眨著雙眼毫不畏懼地回答:「對不起老師,我走錯教室了。」當著教室裡所有人的麵,她抬頭挺%e8%83%b8走了出去,身後是一陣哄堂大笑。聞西當時也被逗樂了,剛回頭身邊的陳子昂已經起身,「對不起老師,我也是。」他跟著收起書包向外走,這時候教室裡的笑聲比之前更身大聲。

後來,陳子昂和沈白在一起時,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唯獨聞西覺得理所當然。試想誰會為了另一個人,做著讓別人嘲笑自己的事情。他遇見過的,就隻有陳子昂一個人。

自從畢業後,聞西便再也沒有見過她,每次同學聚會的時候他都會聽很多同學說起她和陳子昂的事情,他們的愛情似乎已經不歡而散了。

聞西回過神來,才發現姚芫已經抱起身旁的女孩,替她理了理翻開的衣領,聞西略有些詫異,「沈白,你結婚了嗎?」

姚芫似乎有意避諱,收起嘴角的微笑,隻說道:「我的女兒,五歲了。」

一句話足以回答他的問題,聞西心有所悟,物是人非事事休。他能理解她,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看著孩子正衝著他做鬼臉,不由得也跟著笑了起來,「今天隻是路過嗎?」

姚芫搖頭,「我有預約,帶孩子來看看。」

聞西將她和女兒帶到自己的辦公室,給她倒了杯水,待她將孩子的情況說完,才問道:「除了白色,孩子對其他顏色敏[gǎn]嗎?」

姚芫搖頭,「不會,似乎很喜歡白色的東西。」

「孩子在嬰兒時期是有記憶的,隻是那些記憶過於淺薄,也許孩子曾經看過某樣白色的物件,然後記住了。」隻是聽姚芫的闡述,聞西並不敢過早地作出判斷,「你別擔心,這還需要進一步瞭解。」

「至於孩子對事物擺放位置的態度...」聞西想了一會兒,隨手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