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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湯蹈火 叫我阿喵 4283 字 1個月前

地撥動自己身後的書架,一本位於較邊緣的書掉了下來,緊接著那一排整齊擺放的書都塌了下來。

子規就坐在姚芫的身邊,距離書架的距離是最近的,她小小的鼻頭皺起,將手中的泰迪放在沙發上,撿起地上的書交給聞西,「叔叔,你的書掉了,子規幫你撿起來。」

聞西伸手接過書,摸摸子規的臉,「謝謝子規。」

他沒有把書直接放回去,而是放在自己左手邊的桌幾上。

「叔叔,可不可以把書放回去?」

聞西看著子規,板著臉很認真的樣子,與姚芫對視一眼,拿起書塞回書架上。

「叔叔,不是第二排,是第三排。」

「好。」

直到最後聞西將第三排架子上的書都一一扶了起來,擺放齊整後,子規才放心地坐回媽媽的身邊。

姚芫擔憂地看著女兒,轉頭看向聞西,「子規她...」

聞西不答反問:「你覺得是強迫症?」

姚芫點點頭,「難道不是嗎?」

「強迫症屬於焦慮障礙的一種類型,的確會以強迫思維和強迫行為為表現。但不一定就是強迫症,而且我暫時不認同。現在孩子還小,家庭教育方式和教育觀念,以及大人們的行為都會對她有所影響。」

說到這裡,聞西頓了頓,「也可能孩子很獨立,不喜歡別人打破自己的原則。所以,作為家長,你和孩子的爸爸不用太過擔心。」

姚芫由衷表示感謝,「謝謝。」

聞西雙手交握在身前,衝著她微微一笑,「不用客氣。」

第014章

和聞西吵架後,聞楠並沒有就這樣離開。在目送姚芫走進聞西的診療中心後,她就一直等在外麵。城市上空的太陽毒辣,她隨便靠在一棵香樟樹上,點燃了一根煙,夾在了纖長的食指和中指間,深深地吸了一口,身體便向後仰去。

姚芫抱著睡熟的子規出來,一眼就看見斑駁樹蔭下的人。她抽煙,留著紅色的指甲,看著自己的目光裡帶著防備。姚芫不由得多看幾眼,對於這樣的女子,姚芫心中多得是羨慕。她美麗,她生動,她年輕,雖然她臉上始終塗著厚厚的脂粉。

她向著聞楠走去,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對方是有意在等著自己,「你好。」

聞楠含著煙的嘴角抽了抽,好看的遠山眉輕輕地蹙起,拿開煙隨手指了一家咖啡廳,也沒有說什麼就自己往前走。

她們找了一個靠近玻璃窗的位置,侍應生端來兩杯熱飲,聞楠將手中幾乎已經燃盡的煙蒂泯滅,直言不諱:「我不喜歡你。」

姚芫將孩子輕摟在懷裡,似笑非笑,「是嗎?我倒是很喜歡你。」

聞楠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微愣,少了防備的臉柔和了許多,不過很快她回過神來,又是一張冷漠的臉,「這話你說給別人聽也許還會有人信你。」

對於她的態度,姚芫並不介意。聞楠卻見不得她始終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這個樣子讓她想起那個男人,即使天塌下來也事不關己。她心煩氣躁,又抽出一支煙,點燃,「我最厭惡的就是你這副神情。」

她說著,話鋒一轉,悠悠地冒出一句:「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聞西嗎?我和他算是認識吧。」

聽見聞西的名字,聞楠下意識地皺起鼻頭,「別跟我提他,我說的是陳子昂。我見到你們在洗手間裡接%e5%90%bb。」

姚芫抱著孩子的手收了了一下,想起在診療中心門口她和聞西的爭執,原來竟然是為了陳子昂,她又想起那天那個令她幾乎沉淪的熱%e5%90%bb,心口微疼。平復著呼吸,直視她的雙眼,「你很喜歡他嗎?」

「我愛他。」聞楠說的擲地有聲。

姚芫低下頭看著麵前還在冒著熱氣的咖啡,淺淺地笑了出來。那笑容,仿若清清水麵的一暈漣漪,在她的臉上輕輕劃過,一眨眼就消失不見。

聞楠瞇眼,「你笑什麼?」

「我沒有惡意。」姚芫解釋著,雙眸浮現一層水霧,薄薄地幾乎沒有,她低下頭緩緩地說:「我隻是想起了一個人,她曾經也能夠像這樣大聲說出她的愛。」

「現在呢?」

「身心俱疲。」

「你在說你自己?」

「你覺得像嗎?」

聞楠眼神一暗,她發現自己似乎一點點變得被動起來,越來越難看清對麵女人的心思,她煩悶地吸了口煙,慢慢吐出煙霧,在淡淡的煙中,還有那麼一點淡淡的憂鬱。

姚芫看著對麵那張年輕的麵孔,想起每次見到她,那眉宇間凝聚的淡淡憂愁,和自己卻是有幾分相像,「我們沒有關係,你撞見的那次我隻能解釋為意外。」

「我不管你和他什麼關係,我隻要他。」

聞楠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學會了抽煙,她和朋友去酒吧玩,大家都在喝酒跳舞,就她一個人坐在角落裡抽煙。她的動作熟練,加上臉上的妝容和身上暴露的衣服,通常會吸引許多男人的目光。他們總是搖搖擺擺地坐在她的身邊,攬著她,那張醜惡的嘴臉就往她的臉上湊。

她喜歡逢場作戲,而且樂此不疲。

陳子昂看見她的第一眼,淡漠的臉上滑過一絲異樣。那種幾乎將她融化的眼神,帶著柔情帶著憐惜帶著欣喜,是聞楠從未見過的。

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到他走向自己。

他站在她的麵前看了她許久,白淨的襯衫上沒有一絲褶皺。

「你抽煙的樣子真醜。」

低沉的嗓音,他輕描淡寫地說著,聞楠猛然看向站在身前的男人,他已經從她的手中將煙蒂取了過去,泯滅。

那晚聞楠沒有喝酒,卻像是喝醉了一般,熱血衝上大腦,她嘴角勾著,一抹艷麗的笑容出現在臉上,雙手勾上他的肩,踮起腳尖在他的耳邊嗬氣,「那你是否想看看我其他樣子?」

這麼大膽露骨的挑逗,加上女子有意地輕聲慢語,完全可以激起一個正常男人內心的欲.望。

酒吧裡人聲鼎沸,她緊貼著的男性軀體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恍惚間,她被人輕輕地推開,迷離的燈光下,他臉上的笑意那麼清淡,「陪我喝酒。」

她陪了他整整一個晚上,他喝酒,她抽煙,兩人都不說話。安靜的氛圍與他們所處的環境完全不搭,聞楠看著他低垂的眸,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起一個男人。

「你在看什麼?」

他很敏[gǎn],回過頭,麵無表情。

她回他一笑,誠實地回答,「我在看你,你不知道嗎?」

男人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一怔,大手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捏著她的下顎,力道有些狠,「別這樣笑,別這樣和我說話,我看著煩。」↓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疼,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卻還是忍了回去。看著那個前一秒還溫文爾雅,後一秒忽然麵露凶狠的男人,她一時不知所措。

這樣的男人,就像毒.藥。一開始可以不碰,碰上了就再也戒不掉了。聞楠從一開始就懂,她懂所以她也心甘情願。

那晚他一個人喝了很多酒,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聞楠一路跟著他走出酒吧,看著他扶著路燈吐得一塌糊塗。

她從牛仔褲裡掏了僅剩的十塊錢,在路邊的小攤買了一包煙,再給他買了一瓶水,蹲在他身邊,「喝點水。」

他不應,看著她的眼神迷離混濁。聞楠抽出一個煙叼著,扶著他的臉將水灌進他的嘴裡。

他嗆了一口,噴了一地的水,站起來將她甩開,嗬道:「滾。」

他讓她滾,她氣得轉身就走,可沒走幾步又捨不得地回頭。

他整個人混混沌沌,差點撞到路旁的樹上,時不時地伸手揉揉額頭。淡薄的月光灑在馬路上,他的背影看起來是那麼的孤單。淚水滑落,冰涼的觸感,聞楠才驚覺她似乎在心疼他。

從來都是別人心疼她,那是她第一次心疼別人,原以為被人心疼的滋味是最不好的,現在才清楚明白心疼別人的感覺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急忙伸手上前去扶他,學著他的語氣,低聲說:「你喝醉的樣子真醜。」

女人的語氣裡帶著嫌棄,更多得像是撒嬌,還有一點說不出的責怪。

男人的身子一震,莫名其妙地將她扯過身前,墨黑色的雙眸直勾勾地看著她,即使喝醉了,那雙眼依舊閃著迷人的光亮,讓她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不知何時,他的掌心落在了她的臉上,拇指劃過她的鼻尖,細細地撫著她的雙眉,動作輕柔讓她不禁打了個冷噤。她極力地忍住心中翻湧的情緒,抿著雙%e5%94%87,任由他的每一個動作。

他忽然抽手,往後退了兩步,雖然還是離的很近,可聞楠卻看不清他的神情。他被轉過身,一道清醒的聲音傳來,「別再跟著我了,你回去吧。」

她沒有回去,她跟了他一晚上,跟著他走過大街小巷。一包煙抽到一半,他停下了步子,冷不防地回頭看著她說,「你以後就呆在我身邊。」

他不是在問她,她也沒有拒絕。就是這樣一句話,聞楠在陳子昂的身邊兩年,也愛了他兩年。即使知道他心裡一直有著另外一個人,她也甘願做個替身,不允許有其他的替身出現從她這裡搶走他。

聞楠美麗的眸子一轉,看向窗外,一輛銀白色的寶馬車從遠處駛來。

她的眼睛好像是進了沙子,一時間紅了眼,臉上卻掛著笑容,她纖細的手指著窗外,笑著對姚芫說:「說曹操,曹操到。」

姚芫順著她指尖的方向看過去,一個熟悉的背影闖進她的視野裡。那是一個少了霸道自傲的背影,陽光灑在他的側臉上,竟散發著絲絲溫柔。

那也是深深印在她腦海裡屬於陳子昂的背影。

他手裡拿著一個女性手包,身邊跟著一個女子。他們準備走進的是一家男士服裝店,一對倩影相攜而去,姚芫心裡說不出的感覺。

她腦海裡閃過許多畫麵,機場裡陳子昂攬著一個陌生的女子,酒店裡聞楠有意的那一句「不過都是別人的替身」,還有剛剛那個溫柔的背影。

這些畫麵慢慢地交錯,最後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