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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湯蹈火 叫我阿喵 4255 字 1個月前

時候就明白這點。他借口要加班,實則是給她找個機會將一直埋在心裡的事情說出來。

她望著前方明亮的街燈,眉頭緊緊地鎖著,「陸兆,我想帶子規去看看心理醫生。」

陸兆一愣,「子規怎麼了?」

「子規很好。」怕他擔心,姚芫趕緊解釋,「身體很好,胃口也不錯。」

話鋒一轉,她的情緒編的低落,「隻是她的性子有些問題。子規做事情似乎有些認真,不,應該說是較真。家裡的沒一件事物都不能隨便移動,她隻穿白色的襪子,隻和同一個牌子的牛奶。還有幼兒園的園長說,子規在學校裡因為這些事情,經常傷害別的小朋友。」

「阿芫,會不會是你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也許這隻是...」陸兆握緊姚芫已經不受控製的手,安慰似得輕摟著她的身子,讓她半靠在自己的身上。離得近,他可以感受到來自她身上的恐懼。

她的雙眸泛著晶瑩的霧珠,看似明亮實則沒有神采,她拚命地搖頭,「所有人都認為是我想多了。」

「陸兆,她還那麼小,我很害怕。」

淚水滑落,滴落在陸兆的襯衫上。

第012章

明亮的車燈不知從哪個方向掃來,準確無誤地透過車窗照射在車裡擁抱著的兩人身上。姚芫起身下意識地抬手遮住眼睛,指縫處投來的光亮沒有一絲一毫地減弱。

「阿芫,我下去看看。」

陸兆開門下去,那束灼眼的燈光正好暗了下來。姚芫和陸兆同時看到停在不遠處的寶馬車,車上坐著的人正直直地朝他們這裡看過來。

看不清對方的樣子,隻是能夠模糊地瞧見那個男人俊朗生硬的輪廓。

姚芫心下一緊,呼吸都有些紊亂。這麼多年來,她放棄了愛情,放棄了自己身份,甚至可以放棄婚姻。而唯一堅持下來的,也許就是能夠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一眼就認出這個男人,她秀眉微微擰著,白皙的手已經拉開車門跟著出去。

夜晚的氣溫比白日裡低了許多,陸兆見姚芫出來,開口勸她回車裡,她卻沒有任何回應一動不動地站著。

那目光鎖定的地方,正是對麵車子裡的男人。陸兆再看向那個男人,他已經從車子出來。那人有一張輪廓清晰的臉,甚是熟悉。等他再走近,陸兆才想起他的身份。萬豪集團的總經理,果然氣度不凡。

陳子昂站定在兩人的麵前,他的目光落在姚芫的身上,適可而止收回轉向陸兆,微微抬起一隻手,簡明扼要的介紹,「你好,陳子昂。」

舉手投足的從容,臉上是溫文爾雅的笑容,他站在那裡氣場如此強大。這樣的男人多看一眼,便很難再移開眼,這一點姚芫深有體會,她落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微撇過頭錯開他複雜而深邃的雙眸。

陸兆警惕性地看了他一眼,神色裡卻無明顯的異樣,回握住那隻手,「你好,陸兆。」

「我聽說過你,姚小姐的前夫。」

涼薄的%e5%94%87輕描淡寫地說著,姚芫猛地抬頭,隱約看見一張意興盎然的臉。

是啊,她又不是十五六歲的女孩了,怎麼會天真地以為陳子昂對這些年的自己一無所知呢?畢竟他連改名換姓後的她都能找到,何況是關於她的一段已經結束的婚姻。

姚芫看著他的淡然,無法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復而去看陸兆,他眉頭皺著,嘴角處隱隱扯動了兩下。陸兆也發現她在看他,回了一個安慰的眼神,輕笑著回復陳子昂,「平時時常聽聞萬豪的陳總見多識廣,看來並不是娛樂新聞的虛構。」

陸兆暗諷他多管閒事也好,陳子昂都無一絲在意,雙手自然地落在西褲的兜裡,不經意彎起的嘴角在黑夜裡十分惹眼,「她,一定沒有告訴你我和她的關係吧。」

這話分明是在對陸兆說的,可是陳子昂的雙眼隻容下了姚芫。

陸兆看著她,有看看陳子昂,突然明白過來,原來之前姚芫那句「不認識」是在說謊。

「陳子昂,你夠了。」沉寂了片刻,姚芫不再沉默。

「這樣有意思嗎?是,我從來都沒有和陸兆提起過你。你曾經是我的初戀,可那已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在我們分手的那刻起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垂在身下的手,疼了一下,姚芫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指甲已經嵌入了皮膚裡。她揚著下顎,迫使著自己麵對他,一鼓作氣將所有要說的話全數說出來,隻怕下一次她就沒有這樣的勇氣和機會了。即使,她已經發現他的臉黑了許多。

「我們之間,現在僅有的一點關係。」她頓了頓,撇開頭,忽視他冷冽的目光,「你是我老闆的客戶。」

姚芫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陸兆的車上,也不知道後麵陳子昂是怎麼離開的。陸兆將她送到公寓樓下,她才回過神來。

陸兆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姚芫先開的口,「陸兆,你想問什麼?」

「阿芫,你愛過他嗎?」

今夜的星星很多,姚芫看著天邊最閃爍的那顆星,囈語:「陸兆,如果我不愛他,現在就不會是這樣的局麵。」

她轉身準備進去,陸兆的聲音在後麵響起,他說:「阿芫,如果你現在不愛他了,最好別靠近他。否則,你會...」

「陸兆,你想說的是『萬劫不復』嗎?」她回過頭輕地笑,那笑容太冷太淡,「我和他必然要有一個人臣服。」

但她希望那個人不是她。

子規還沒有睡,正纏著蔣蘭芳給她講故事。姚芫打開房間門,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一大一小的人躺在被窩裡,手裡捧著一本童話故事書。

「媽媽,你回來啦,快來給子規講故事,姥姥總是念錯字。」子規先發現的她,急著從被窩裡鑽出來,朝著她可勁地招手。

蔣蘭芳將故事書遞給走過來的姚芫,起身讓了個位置,癟著嘴委屈地說:「子規的媽媽回來了,就不要姥姥了,可真讓人傷心。」

「姥姥,不是不要姥姥。」見蔣蘭芳暗自神傷,小子規也著急起來,擰巴著小手,大大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姚芫,「媽媽,你告訴姥姥,子規還是要姥姥的。」

姚芫摸摸她的小腦袋,又看向兀自撅著嘴的蔣蘭芳,忍住嘴角的笑意,安慰著子規,「姥姥最喜歡子規了,你自己和姥姥說。」

子規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姚芫,見她點頭,才光著腳丫子蹬地跑到地上,一把抱住作勢要走的蔣蘭芳,「姥姥不難過,子規還要你。」

蔣蘭芳看著外孫女一板一眼的小模樣,整顆心都融化了,哪還有心情繼續逗她。直接抱著孩子重重地親了兩口,「姥姥的好子規。」

儘管最後回房間休息的蔣蘭芳再三保證不難過,小子規還是擔心地問著媽媽,「姥姥還生氣嗎?」

姚芫替孩子換好睡衣,順帶將她頭髮上的橡皮筋解下來,一邊輕柔地梳著孩子的頭髮,一邊解釋道:「姥姥怎麼會生氣呢?她是在和子規鬧著玩呢,姥姥剛剛還和媽媽說要帶子規去遊樂園玩呢。」

聽她這麼說,小子規總算鬆了口氣,「那子規就放心了。」

姚芫將孩子放進薄被裡,將室內空調調到適宜的溫度,起身準備去關燈時,卻發現子規正拉著自己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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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超市叔叔住在電視機裡的嗎?」

子規從小就是一個喜歡美麗事物的孩子,當然也包括人。那天和媽媽在超市外見到帥氣的叔叔,回到幼兒園她便把這件事告訴給羅浩軒。羅浩軒是她的同學,同時也是幼兒園裡小朋友們公認的小帥哥。羅浩軒自然是不相信子規的話,這讓子規很受打擊。

今天再一次在電視機上見到超市叔叔,子規的心情當然是格外地欣喜。真想將超市叔叔從電視機裡拽出來,帶他去幼兒園給羅浩軒看看。

暮地,姚芫愣了愣,突然就想到公園裡那個身影,臉上的柔和少了幾分。又坐回女兒的身邊,摟著孩子小小的肩膀,「不是的。」

「那他為什麼總是在電視類出現呢?」

「子規怎麼總是問起超市叔叔?」姚芫一邊輕拍著子規的肩,眼神目視前方卻沒有神采。

「我想和他說句話。」

「哦,子規想說什麼?」

「他長得很帥。」講到這裡,子規已經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命運真是奇特,她的女兒和她一樣,第一眼便記住那個人。

姚芫不作聲,摸摸女兒小臉,起身將室內燈關了,隨手打開床頭的一盞較微弱的壁燈,「子規,該睡覺了。」

孩子終究是孩子,時間一到不需要姚芫哄著就自己睡著了。等女兒的呼吸漸漸地平穩以後,姚芫才慢慢地從床上起來拉窗簾。

在昏黃路燈的暗影裡,姚芫看不清那人的樣子,卻可以辨認出他身後停著的車子。纖細的手指滑過柔軟的紗帳,指尖微微顫唞,連帶著紗帳晃動起來。那和夜色交融在一起的影子被拉長,似是一把刀在她心口上劃開的一道長長的疤痕。

僅有一分鐘的遲疑,她便收回目光,轉身利落地拉上簾子,在她的身後那層薄薄地紗帳隔絕的不隻是兩個人,更是兩個世界。

她回到臥室,洗漱完直接躺下,心想著睡一覺天就亮了。

半夜的時候,姚芫做了一個噩夢,嚇醒了她怔怔地睜著眼睛看著臥室的天花板,身上的睡衣已經被汗水打濕了。

側過頭發現女兒恬靜的睡顏,緩了口氣。為了避免吵醒子規,她輕手輕腳地撩開被子下床。披了一件單衣在外麵,去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

姚芫喝水的動作在不經意瞥到落地窗外的男人後,戛然而止,被子落地濺起一地的水漬和玻璃渣子。

安靜愜意的夜晚,這一聲響迴盪在房間的各個角落,蔣蘭芳從客房裡出來,先是去看了眼子規,見孩子並沒有被影響才退回客廳。一邊幫著手忙腳亂的姚芫收拾著,一邊輕聲數落她,「都是做媽媽的人了,還這麼毛手毛腳。」

姚芫卻沒有聽見似得,拚命地用手去撿玻璃碎片。

「你別用手去撿,起來,我來掃乾淨。」蔣蘭芳從廚房裡拿了簸箕和掃帚,將姚芫趕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