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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到該要派什麼人過去的時候,包拯便推薦了展昭與公孫策。

誰知仁宗皇帝聞言,斷然拒絕包拯推薦的公孫策,「朕聽說你的義妹皇甫楠,尚未婚配。若是我沒記錯,展昭似乎也尚未婚配。」

包拯:「……」皇上您打算要當紅娘嗎?

包拯沒有問出口,然而仁宗皇帝已經說出來了,「公孫策與展昭一同前去陳州,包相便頓失左右手,包相為民請命日理萬機,斷然不能缺了主簿先生,還是讓公孫策留下,皇甫楠與展昭一同前去吧。」

包拯一怔,隨即上前兩步與仁皇帝說道:「臣認為此事不妥。」

仁宗皇帝卻擺了擺手,製止他說道:「既然皇甫楠是上天賜給你的義妹,朕便當她與常人不同。包相與我提起皇甫楠時,亦是讚不絕口。朕記得幾個月前的貴族案件,便是她提供的線索方能破案。所謂巾幗不讓鬚眉,包相,說不準你的義妹,是個巾幗英雄。」

略頓,仁宗皇帝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說道:「若是你擔心她與展昭二人瓜田李下,名譽受損,那麼待他們從陳州回來後,我親自為他們指婚!」

包拯:「……」

於是,從皇宮回到開封府的包拯,二話不說就讓包興回包府將皇甫楠請回了開封府。

「義兄你的意思,是讓我與展護衛一同前去陳州?」回到從前議事屋子中的皇甫楠看向端坐在主位的包拯,臉上的神情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

包拯點頭,「不是你和展護衛,還有方戒也與你們一起。」

皇甫楠:「是為了什麼?」

包拯:「為了還陳州百姓一個安全和樂的陳州。」

皇甫楠一怔。

包拯:「公孫先生,你來與皇甫解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來與展護衛交代一些事情,好讓他們到陳州之後盡快與陳州知府安排的衙役相配合。」

在一旁從看到皇甫楠第一眼開始至今還沒說上一句話的展昭,默默地看了皇甫楠一眼,將近三個月未見到意中人,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了,居然還沒顧上講話!展護衛此刻的心中,幾乎想要吐血。

想要吐血的展護衛因為貪看意中人的容顏,一時愣住忘了邁腳步,於是已經走至門口的包大人見他沒跟上人,輕歎了一聲之後回頭,沉聲喚道:「展護衛。」

展昭立即回神,應了聲,「來了。」但他是一邊嘴裡應著一邊心裡默默念叨:其實我也可以跟皇甫解釋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一定要公孫與她說呢?

隨即展昭又轉念想了想,雖然此番去陳州是公幹,但隻有皇甫楠與他一同前去協助調查,對他而言,倒是一個好機會。若能有時間與意中人靜坐片刻,或品茶或喝酒或什麼都不說,那都是能讓人心曠神怡一整天的事情,於是臨踏出屋門的展昭轉頭看了看相對而立的皇甫楠與公孫策,忽然又毫無立場地覺得包大人讓皇甫楠前去陳州,真是再好也沒有的事情了!

第52章 不可說(二)

皇甫楠回去了開封府一趟之後就要去陳州,李氏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火冒三丈。然而她還沒等到包大人回府和他算賬,就等到了包興。

包大人料事如神,知道李氏知道皇甫楠前去陳州的消息後會有何反應,於是先讓包興報信回來。

包興:「夫人,大人說了,您不必擔心陳州之行會讓四姑娘如何,當今皇上說了,若是當真有損四姑娘清譽,待他們回來之後,皇上便親自為他們賜婚。」

李氏:「當真?」

包興拍著%e8%83%b8膛,「大人何時欺瞞過夫人?」呸,這話說得包興自己都心虛。

包大人是從未欺騙過李氏,但從來都是選擇性隱瞞,美其名曰省得她瞎操心。

但偏偏,包大人的選擇性隱瞞對李氏來說很受用,所以李氏聽到包興的話,喜形於色,雖然說她是想心寬一點,但無奈皇甫楠的心太寬了,所以她隻好多操心著點。

李氏從來都是個聰明的女人,該知道的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該知道的就算她知道了也會裝糊塗。她當然知道若不是情非得已,包拯是不願讓皇甫楠單獨與展昭出行那麼長時間的,但既然願意了,肯定也是考慮到了方方麵麵的因素。

於是李氏的臉色緩了緩,朝包興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

她在廳中想了想,隨後就離開,朝著皇甫楠的瀾風苑走。她打算過去讓墨雨替皇甫楠收拾一下行李,皇甫楠這一趟去開封府,大概又是深夜才能回來,包興說她明日一早就要走,如何能來得及收拾?

嚴冬過去,如今初春已至。

李氏走在路上,覺得什麼東西看進眼裡都十分順眼,嗯,這大概跟她此刻的心情有關係。一直又當嫂子又當娘的,終於盼到有人接她的班,繼續為皇甫楠操心了。她心裡雖然有些捨不得,但還是喜悅居多。

而此刻在開封府的皇甫楠正在聽公孫策說包大人入宮的事情。

公孫策將事情的大概與皇甫楠解釋了一遍:「陳州知府上奏朝廷,為的便是近半年來陳州多名女子被殺之事,奏折是大人所見,說那些女子死前曾被淩虐,死後都不約而同地擺成跪伏在地懺悔的姿勢。陳州知府希望皇上派出能人前去陳州協助破案,大人想讓你與展護衛一同前去。」

皇甫楠搖著下%e5%94%87,思索半晌,說道:「我與展護衛一同前去,自然是沒問題的。」根據公孫策所言,這個案子大概都是一人所為,但他們手頭上沒有任何資料,一切都隻能等到了陳州再行判斷。

公孫策點頭,「既然沒問題,那你待會兒便去與展護衛碰一下麵,看明日啟程前是否要準備些什麼。」停了停,他又說:「對了,小戒心思敏[gǎn],十分擅長觀色察言,武功似乎也不錯,這幾個月在展護衛的點撥下,也長進了不少。」

小戒?

皇甫楠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公孫策說的小戒,乃是她強買強賣從風月樓認回來的弟弟。短短幾個月,那小子竟然已經毫無障礙地融入開封府這個大家庭了麼?

公孫策眉目含笑,側頭看向皇甫楠,說道:「你認回來的弟弟算是有出息了,大人雖說是讓他當你的保鏢,但希望你能與他一起多去外麵走走,以長見識。」

君王恩賜特權,讓她有可以隨案調查,皇甫楠可謂是開封府古往今來第一人。包拯一直認為皇甫楠身上有一些東西與他們不同,但讓一個已經成年許久的人與皇甫楠一起,要麼被她的語出驚人噎死,要麼就是慢慢習慣她的思維方式,卻不會受她影響多少。

每個人的思考問題的方式都具有慣性,開封府眾人查案多年,雖不能說已經墨守成規,但對皇甫楠那些動輒就將人驚得找不著北的思維方式,隻能適應而不會學習,當然,似乎也學習不來。

正好包大人心疼著他出了好大一筆銀子將方戒從風月樓裡撈出來,皇甫楠還想將人撈出來之後就樂得清閒,哪有那樣的好事兒,包大人在皇甫楠還在府裡休養的時候便打定了主意,讓方戒跟著皇甫楠,管他是弟弟還是保鏢,那個小子如果有出息的話,總會在皇甫楠身上學到一些東西的。

皇甫楠聽到公孫策的話,先是愣了下,接著便說道:「我當時想將他從風月樓中帶出來,一則是為了案件,二則是因為心軟。我對小戒,不過是一時興起,但義兄卻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

所以能在開封府做事,她心中覺得那是一件十分值得驕傲的事情。在這樣的一個年代,像包拯這樣的人,也就這麼一個了。

公孫策笑了笑,沒有說話。

大概有快三個月的時間沒有回來,感覺雖然熟悉親切,但還是有些不一樣。皇甫楠皺著眉頭,想著待會兒與展昭碰麵的話,要商談些什麼。

這時,公孫策忽然輕咳了一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皇甫楠回神,看向他。

公孫策說:「那個……皇甫啊。」

「……什麼?」

公孫策:「我說,你那天晚上夢到的人,到底是誰呀?」

皇甫楠一怔,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公孫策問的竟是幾個月前,她被藥性折騰得寧願昏過去的那個晚上的事情。

「……」

皇甫楠抿著%e5%94%87半晌,然後白皙的臉上難得染上了一層紅暈。

公孫策揚眉,覺得十分新鮮。他從未見過皇甫楠害羞窘迫的模樣,如今有幸一見,公孫策覺得就算是被狂揍一頓也值了。

於是,公孫先生那天真的成為了開封府上第一個被皇甫楠揍得滿頭包的人。

在通往陳州的官道上,三匹駿馬往陳州方向直奔,傍晚時分才在城外的一個小酒館稍作休息。

「當年陳州三年乾旱,莊稼顆粒不收,而國安樂候龐樂昱荼毒百姓,朝廷賑災糧食但凡經他手中的,不知被剋扣多少,民不聊生之際,他竟然還強征壯丁修建花園,恰好有當今包相包大人奉旨下陳州,前來賑災查賬……」

小酒館裡的人來人去,從來也不缺乏說書的人。

方戒聽了,跟皇甫楠說:「這個說的是大人下陳州賑災查賬的事情,如今開封府裡的龍頭鍘、虎頭鍘和狗頭鍘就是那時候大人下陳州前,公孫先生親自設計的。」

皇甫楠聞言,微笑著點頭,「這個我知道,那時候龐國舅還派了刺客要去刺殺我義兄,熊飛當時不止救了我義兄,在捉拿龐國舅一事上,也鼎力相助。」說著,她那雙明眸看向身側的那個穿著寶藍色長衫的男人,「我義兄說,他便是那時候開始,便想著如此人才,若是不能為國所用,實在是國之損失,於是就想方設法要將熊飛招攬到開封府來。」

展昭聞言,嘴角微揚,說道:「是大人過於抬舉我了。」

皇甫楠側頭,一雙明眸打量著展昭。

展昭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一個大男人,讓人看兩眼又不會怎麼樣,更何況他對皇甫楠有著別樣的心思,心裡恨不得她的眼睛能天天圍著他轉,當然不會有什麼不好的感覺。

皇甫楠並沒有移開視線,清潤的雙眸對上他的,笑著說道:「說起來,那時候在耀武樓被皇上封為四品帶刀護衛的熊飛,心中也並沒有那種十分高興的感覺吧?」

展昭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