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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怡情院的常客。」

皇甫楠眨了眨眼,「我記得怡情院沒有小倌倌。」她在包興給她的那本遊記裡看到,其實並不是所有古代的女性都是從屬於男人,有的家族雖然比較罕見,但書裡都有記載說哪個家族若是有特別出色的女子可以不出嫁,甚至還可以在族中找個自己看得順眼的男子來破身,享受魚水之歡。反正李淑君也不是杭州本地人,說不定她祖上可以讓她不嫁人呢?

公孫策聞言,感覺額前的青筋忽然就歡快地跳動了起來,「皇甫,人都會生病的。」怡情院的姑娘們,也是會生病的。大概因為李淑君是姑娘家,怡情院的姑娘們特別願意請她去看病。

皇甫楠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包興給我的那本書——」

「書上的東西不可盡信。」

皇甫楠的話還沒說完,展昭就將她的話接了過去。

皇甫楠眨了眨眼,抬手掐了掐眉心,歎息,她的思路好像有點飄了。她閉了閉眼,讓自己趕緊別在想最近看到的新奇之事,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案子上,隻聽到展昭問道:「所以這位李淑君,和苑曉曉是有接觸的。她們的關係如何?」

公孫策說:「一年前苑曉曉生了一場大病,是李淑君治好的。事後,李淑君便甚少去怡情院了,倒是苑曉曉時常到李淑君的醫館,說是要李淑君為她調理身體。」

展昭聞言,眉頭輕皺,稍作沉%e5%90%9f之後,便與皇甫那說道:「四姑娘,我們需要去見一下這位李姑娘。」他和公孫策去也可以,但如果是皇甫楠去,效果會更好。畢竟,同性之間交談各方麵都會更方便些,而且在觀摩對方反應的時候,可能同是姑娘家的皇甫楠,會更容易揣摩李淑君的心理。

皇甫楠將手中的冊子一合,扔回去給公孫策,「可以,那展護衛,咱們這就走?」

公孫策將皇甫楠扔過來的冊子接住,臉上帶著有些無奈的笑容看向展昭。

展昭挑了挑眉,隨即與皇甫楠說道:「那就走吧。」

「李淑君是個醫者,雖然也會義診,但自覺不是什麼仁心仁術之人,性情應該較為冷淡清高,但在一些事情上會很頑強。」皇甫楠站在李淑君的醫館前的小道處跟展昭嘀咕。

展昭雙手環%e8%83%b8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順口搭腔,「何以見得?」

「身為醫者,若是為了賺錢,醫館便不應設在城外。你看她的醫館是竹製的小屋,周圍除了是她所種的藥材之外,便是竹林,方圓不算小的距離內都沒有旁的人家,這代表她好靜,並且不愛與人來往。杭州許多老百姓說李淑君可治各種疑難雜症,這說明在她醫術的鑽研上不止用心,還很頑強,一般困難阻擋不了她。」皇甫楠就周圍的環境和她目前所瞭解的資料對李淑君做出評價。

展昭點頭,目光落在靠在竹屋門前的一把傘上,說道:「我想,她今兒個有訪客。」說著,已經率先往那建在竹林前的屋子走去。

皇甫楠見狀,趕緊跟上。

展昭和皇甫楠走至屋前,還未開口,便看到苑曉曉從屋裡走了出來,李淑君緊隨在後。

苑曉曉見到展昭與皇甫楠,眸中有些驚訝,隨即掩去,朝兩人福了福身,「曉曉見過二位。」

展昭拱手,「不敢。」

皇甫楠也還了個禮,「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苑姑娘,當真是巧。」接著,便看向在苑曉曉身後的李淑君,臉上帶著友善的笑容:「李姑娘。」

李淑君長得並不算美,隻能說是清秀,即便是見到了展昭與皇甫楠,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也不過是微微頷首,臉上沒有任何笑容。皇甫楠想,她的猜想果然沒錯,李淑君確實是十分冷淡之人。

苑曉曉見狀,便彎腰將門邊的傘拿了起來,說道:「你們前來,定是有事要談,我便不打擾了,先告辭。」

李淑君微微點了點頭,提醒說道:「苑姑娘,別忘了你的帽子。」

苑曉曉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抬手將掛在門邊的一個草帽取了下來,就在她取草帽的時候,寬大的夏衫袖口便順勢往下滑,露出雪白的手腕上。

皇甫楠看過去,有些意外,因為她看到苑曉曉的手腕上帶著一枚用紅線繫著的銅錢。

「旁人都喜歡穿金戴銀,苑姑娘卻別出心裁帶了一枚銅錢。」皇甫楠笑著說道。

苑曉曉那草帽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將帽子拿了下來,衣袖接著便已經將那枚銅錢蓋住。隻聽得她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這不過是算命先生為我所弄的轉運繩,他說我這輩子上輩子注定奔波流離,若不轉運,日後還有苦頭吃,便為我用紅繩與銅錢做了一枚轉運繩,說能保我下半輩子生活富足。」

皇甫楠眨了眨眼,問:「這轉運繩靈驗嗎?」

苑曉曉說道:「無所謂靈驗不靈驗,不過是求個心安。」語畢,便與幾人告辭,離開了李淑君的醫館。

第21章 情人無淚(八)

「李姑娘,可否與我們相談片刻?」展昭目送苑曉曉離開,便轉身與李淑君說道。

李淑君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們二人,「二位要與我談什麼?」

在李淑君打量著展昭和皇甫楠的時候,皇甫楠也在打量著他。大概是因為行醫的原因,李淑君也好作男裝打扮,長髮束起,一身寬鬆的素衫。咋一看,活脫脫的便是個斯文的年輕公子。這人不止冷淡好靜,並且性子耿直害怕麻煩。

皇甫楠想了想,直接開門見山:「我們想與李姑娘談談最近杭州城中發生的命案。」

李淑君搖頭,「我隻知杭州城中出現命案,但對這幾宗命案並不瞭解,死者我也從未見過。你們來與我談幾樁命案,那就找錯人了。」

「我與展大人既然前來找李姑娘,定然是不會錯的。李姑娘,容我冒昧一問,可否讓我們進屋詳談?」皇甫楠問道。

李淑君那雙鳳眼微瞇著看了皇甫楠一眼,%e5%94%87微抿,隨即旋身,率先進了屋。

展昭和皇甫楠對視一眼,也踏了進去。

屋裡十分乾淨清爽,東邊一大麵的櫃子上鎖著的應該是藥材,櫃子前還有一張桌子,桌子上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藥在上麵,想來是還沒來得及收拾好。

皇甫楠眨了眨眼,走過去,看著散在桌上的藥材。

李淑君正拿了一壺茶水過來,看見皇甫楠正在桌前,眉頭微蹙了下,隨即鬆開,淡聲說道:「寒舍簡陋,二位將就一下,喝一杯粗茶。」

展昭臉上露出淡笑,「勞煩李姑娘了。」

皇甫楠走了過去,在展昭身旁的位置坐下,那雙眸子看向李淑君,問道:「李姑娘,苑姑娘到此是因為身體不適嗎?」

李淑君拉開他們對麵的椅子坐下,臉上的神情冷凝,「苑姑娘自從一年前大病過後,便定時前來我的醫館複診,調理身體。」

「她生了什麼大病,需要調理這麼久?」皇甫楠問。

李淑君抬眸,冷冷清清的視線落在皇甫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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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楠渾然不覺對方心中的不快,繼續問:「是因為她心神不寧,夜不能寐麼?」

李淑君一怔,看向皇甫楠。

皇甫楠臉上露出一個有些靦腆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看到李姑娘尚未收好的藥材中有些香料,我曾聽公孫先生說那些香料很多時候會被用作熏香,助人安神入眠。我看到那些香料,便想起苑姑娘身上香氣兒似乎便是帶著這些香料的味道。」

展昭:「……」

這姑娘的鼻子是狗鼻子嗎?

李淑君也被皇甫楠靈敏的嗅覺驚訝了一把,但卻無意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青樓女子,大概沒幾個能過得無憂無慮的。怡情院中,許多姑娘都曾問我要過安神散。」

一句話,便將皇甫楠的套話撇開了,這個冷淡的姑娘很敏[gǎn]。裝得再靦腆不經意,也不能讓她稍微放鬆一點兒的防備。

展昭側頭,看了雙手捧著熱茶的皇甫楠,她微微傾首,茶杯送至了%e5%94%87邊卻沒喝,紅%e5%94%87微抿著,似乎是暗中思索什麼事情。他心中莞爾,臉上不動聲色,清俊麵容轉向李淑君,「請問李姑娘是否察覺近日苑姑娘是否有異於從前的地方?」

李淑君眼眸微瞇:「什麼意思?」

展昭說道:「我們發現幾名死者皆與苑姑娘有過交情,而李姑娘與苑姑娘似乎私交不錯,便前來與李姑娘瞭解一下苑姑娘的近況。」

「沒有。」李淑君淡聲說道,「苑曉曉常年噩夢纏身,這與她年幼時的經歷有關係,並非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她最近這種情況有沒有惡化?」皇甫楠問。

「沒有。」李淑君回答得十分乾脆。

皇甫楠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李淑君一副「不管你問我什麼關於苑曉曉的事情,一律無可奉告」的表情,讓她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忍不住又吞回了肚子去。如果是其他人,或許可以試試動之以情,可是這位李淑君李姑娘,顯然就是個軟硬不吃的人。

兩人又問了李淑君一些問題,隨後就離開了李淑君的醫館。

「展護衛,你有沒有在懷疑李淑君在幫苑曉曉隱瞞一些事情?」皇甫楠微微蹙著眉頭,咬著下%e5%94%87有些苦惱的模樣。

展昭莞爾,「你這麼問,我還能說沒有嗎?」他們到李淑君的醫館時尚未下雨,離開時天空又開始飄起小雨,身為醫者的李大夫雖然冷淡得很,但見兩人沒有帶傘,還是頗為好心地給了他們一把油紙傘。

皇甫楠走在已經被雨打濕的小路上,近乎是自言自語地輕聲說道:「我總感覺她們倆之間的關係並不隻是醫者和病人的關係。」

傘小,專心想事情的皇甫楠根本就沒有費什麼心思往傘下鑽,展昭隻好一直將傘往她那邊打,沒多久,肩膀上那片布料的顏色就已經變深,他也不在意,跟著皇甫楠的步伐走得不徐不疾。他並不是第一次和皇甫楠這樣單獨相處,聽她對案子的分析,可每次聽她的想法和猜測,都會讓他覺得意外,所以當也沒搭腔。

皇甫楠也沒注意展昭到底有沒有在聽她說話,抬手揉了揉太陽%e7%a9%b4,輕歎一聲,「我總感覺我好似忽略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她眉頭輕擰著,腦海裡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