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1 / 1)

的事情,否則你就將她打出去!」

公孫策聞言,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轉頭看向皇甫楠,卻見她抿著%e5%94%87,然後臉上神色一整,表情嚴肅地與那嬤嬤說道:「王嬤嬤是吧?官差辦案,請你務必配合,否則便將你帶回府衙論罪。」

「……」

說好的私訪呢?

王嬤嬤聽到皇甫楠的話,大驚失色,「哎喲,姑娘,話可不能亂說,你們辦案,跑來我們怡情院做什麼?我們向來安安分分的,您可別亂往我們身上按罪名。」說的好像她做的生意是多清白似的。

「王嬤嬤是怡情院的主事,這些姑娘們是怎麼進來的,您自然比我們更清楚。」皇甫楠淡淡地拋了一句話。

王嬤嬤臉色一白,隨即抖擻精神,準備與皇甫楠理論,誰知皇甫楠卻擺了擺手,風淡雲輕地說道:「今個兒我們來也不是為了查你們的姑娘是怎麼進來的,苑曉曉姑娘可在?」

正在備戰的王嬤嬤被皇甫楠弄得一怔,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正要準備打出去,忽然被人不鹹不淡地擋了回去,傷害值反彈,弄得心裡幾乎要嘔血。心裡嘔血的王嬤嬤將臉一板:「苑曉曉姑娘最近身體微恙,不能見客。」

「不知王嬤嬤可曉得張宸?」公孫策忽然問。

王嬤嬤一怔。

「就是前幾日死於非命的張宸,來自裡杭州城二百裡外的榆林鎮。」公孫策善解人意地解釋,「聽聞他與苑姑娘有些交情,便想前來詢問苑姑娘一些情況。」

「喲,瞧這位官爺說的什麼話?這杭州城中,就沒幾個男人不會與別人吹牛說他與我們曉曉有交情的,這種事情,怎能當真的?若是人人出了點事兒都來怡情院問,那我們怡情院的門檻豈不都被踏爛了?」

言下之意,便是想要見苑曉曉,沒門兒!

公孫策臉上露出一個淺笑,文質彬彬地說道:「王嬤嬤,那你可得想清楚了。苑姑娘是杭州城的紅人不錯,可你要曉得,若是外頭一直在傳幾個受害者都是與苑姑娘有交情的,總是不那麼好,您說呢?」

王嬤嬤:「……」

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好民不與官鬥。但凡是聰明人,即便是心裡再不爽,也是不敢招惹官府的。於是,耍了一把官威的皇甫楠和公孫策順利進入怡情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那是皇甫楠見到苑曉曉時,腦海裡浮現的第一句話語。

那位怡情院的紅牌姑娘,身上並沒有穿著大紅大艷的顏色,一身藕粉色的拽地衣裙,白淨的臉上脂粉未施,明明是風塵中人,可一言一行落落大方中透著端莊優雅,不僅沒有半點風塵味,反而像是出身大家的姑娘。皇甫楠驚艷了一把,轉而看向公孫策,隻見他臉上帶著聞言,眼底也是掩不住的驚訝。

她走至兩人跟前,盈盈行禮:「曉曉讓兩位久等了。」

公孫策趕緊虛扶了一下她,「苑姑娘不必多禮。」

苑曉曉回報以一笑,隨即落座,「聽嬤嬤說,兩位是為了最近城中的命案而來。」

皇甫楠點頭,客氣說道:「打擾苑姑娘了。」

苑曉曉聞言,臉上的神情有些感傷,「二位且寬心,隻要是我曉得的,一定知無不言。」

皇甫楠和公孫策對視了一眼。

苑曉曉確實如同她所承諾的那樣,知無不言,那三個受害者是為什麼來了杭州,他們曾經為誰神傷,又曾經對誰求而不得,這些事情,她基本上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說起來的時候,語氣中還帶著惋惜。

在她說話的時候,皇甫楠一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的神色。這位苑姑娘,該難過的時候難過,該悲憤的時候悲憤,一言一行,毫無讓人挑剔的地方。

皇甫楠聽著她的話,忽然問道:「苑姑娘,你覺得張宸是個好人嗎?」

苑曉曉側頭看向皇甫楠,眸中帶著幾分瞭然,反問:「皇甫姑娘認為,他是好人嗎?」

還不等皇甫楠回答,苑曉曉又說道:「世間但凡是有些家底的公子哥兒,誰人不風流?我是煙花女子,本就不配談什麼自尊傲氣,也不需要管誰是好人壞人,隻要有錢,懂得這些風花與雪月,便都是我的朋友。」

「苑姑娘無需這般輕賤自己。」皇甫楠說道。

苑曉曉%e5%94%87角帶笑,目中雖有莞爾之色,卻並無諷刺之意,「皇甫姑娘不必如此抬舉我,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在怡情院,隻要有錢,便都是我的貴客。陪人家吃飯喝酒、彈琴唱曲、下棋賞花那是必不可少的,若是有必要,還得當這些貴客的解語花,為他們派遣心中苦悶之事。總而言之,不論為人好壞,他們隻需要砸下金銀珠寶,便能使我折腰聽從。」

見過直白的,但沒見過有人能將這樣的話說得跟春風化雨似的。

皇甫楠無語,忽然想起張宸%e5%94%87上的胭脂,目光落在苑曉曉的%e5%94%87上,笑著說道:「苑姑娘似乎不愛抹胭脂水粉。」

「若是年老色馳,再多的胭脂水粉也遮掩不住。胭脂水粉抹多了,有時候還會忘了自己原本該是怎樣的容顏。」苑曉曉淡笑著說道。

皇甫楠和公孫策一怔,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就與苑曉曉告辭,離開了怡情院。

第20章 情人無淚(七)

「一個煙花女子,不用胭脂難道不奇怪嗎?」

杭州公館內,手中正拿著一個小本子的皇甫楠站在窗戶前,回頭看向正在研究案情的公孫策和展昭。

公孫策打量著眼前的白手帕,雪白的手帕上有一點紅,那是他當時從張宸屍體上取下來的胭脂。

「你懷疑她是故意的,想借此證明自己的清白?」公孫策問。

皇甫楠點頭,「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不是嗎?」

「苑曉曉是沒落世家之後,後來父親因為好賭,將所剩無幾的身家敗光,導致她和母親無處可依,三年前,她的母親病逝,她與怡情院的王嬤嬤簽下契約,搖身一變,成為怡情院的紅人。」展昭將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告訴兩人,「她說她來自蘇州,到底她的身世如何也無人考究,都是道聽途說的。」

「她在怡情院,是賣藝不賣身的。」公孫策補充說道。

「我們可以去查一下苑曉曉的身世嗎?」皇甫楠問。

「如果她的身世是假的,我們根本無從查起。」公孫策說道。

皇甫楠聞言,有些沮喪,「這麼說,我們的線索並不能算是線索了?」

公孫策一臉遺憾地看向她,說道:「恐怕是的。」

皇甫楠頭一低,歎了一口氣,然後繼續看她手中的小本子。

展昭見狀,有些莞爾。反而是公孫策看見她拿著個小本子,不禁覺得有些奇怪,「你在看什麼?」

「包興說我義兄近日公事繁忙,擔心他忙壞了,所以特地從外頭帶回一些遊記回來給我義兄看。我見他買了挺多,順手就拿了一本過來。」皇甫楠頭也不抬,手中的書頁翻得飛快,一心二用也毫不影響她的閱讀速度。「嗯……這本是江南一帶一些家族的劄記,有的家族很神秘,旁人知道得很少,可是真的很了不起。」^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倒是什麼書都能看進去。」公孫策說道。在開封府的時候,公孫策就覺得皇甫楠就像個大雜燴一樣,什麼書隻要到了她跟前,她就能看進去,包括旁人眼中很乏味單調的算術,她有時候也能算得津津有味。

皇甫楠眨了眨眼,抬頭看向公孫策,笑著說道:「並不是我什麼書都能看得進去,而是世界太大,無法解釋的事情太多。」

「看這種遊記,能幫你解釋那些無法解釋的事情?」公孫策問。

「如今不能,並不代表日後不能。」皇甫楠淡定反駁。

展昭見他們你來我往,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適才還針鋒相對的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他,四道視線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你笑什麼?」還異口同聲。

展昭被兩人的默契弄得有些無語,笑著搖了搖頭,「沒笑什麼,我隻是在想,案子的線索到如今,也就是這麼多。與其這麼在這裡坐著,不如出去四處走訪一下。我們先前曾經推測兇手是一名年齡在二十至二十五之間的女人,長相漂亮,曾經習武或是學過醫術,最關鍵的,這樣的女人若是能同時與三名死者有交情,說明她是個經常出現在眾人麵前的人。杭州城中,符合這樣條件的女子寥寥無幾。」

公孫策點頭表示贊同,「確實如此,先前大人已讓知府大人派人暗中調查,完全符合的女子完全找不到。但若說隻符合其中一兩項的,倒是有幾個。」

皇甫楠側頭看向公孫策,「哪幾個?」

公孫策說道:「苑曉曉是其中一個,我們已經見過她了;另外還有兩個,其中一個是杭州有名的豆腐西施,但案發的時候,她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而另一個,是每個月都會抽兩到三天在杭州城門外義診的李淑君姑娘。」

「李淑君?」皇甫楠微微蹙著眉頭,問公孫策:「我們有關於這個人的資料嗎?」

公孫策走至書桌前,翻著那些堆成一大摞的紙張,終於在裡頭抽出了一本冊子遞給皇甫楠。

「李淑君是杭州本地人,祖上乃是醫者出身,到她這一代,已經是有很長歷史了。」

皇甫楠將公孫策手中的冊子接過,一邊翻閱一邊問:「這是她們家的族譜?」可是在古代的族譜裡,女孩子都不會在族譜上有名字的。

公孫策點頭,「不錯,李家到她這一代,應該就算是斷了。」

皇甫楠翻著手中的冊子,並不隻是族譜那麼簡單,上麵還有一些關於李氏是怎麼到杭州來的介紹,「這位李姑娘的祖上,是在她祖父的那一代遷至杭州?」

展昭問:「有什麼不妥嗎?」

皇甫楠抬頭,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說道:「我覺得蘇州也有個李氏醫藥世家,這個李姑娘的祖上會不會是和那個李氏醫藥世家是同一個?」

公孫策:「與案子有關係?」

皇甫楠搖頭,「沒有,我就是在包興給我的那本遊記裡看到了蘇州李氏醫藥世家,忽然想起來而已。」

公孫策:「……這位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