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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凰鬥 風挽琴 4286 字 1個月前

於死地,但是能讓他丟了官爵,也算差強人意。

全福跟到門外,吩咐下麵的太監打著燈籠將群臣送出宮,然後才回到禦書房。

「皇上,都快三更了,該休息了。」全福輕聲對元帝道。

元帝道:「全福,你說雪寧侯真的是殺害大皇子的元兇嗎?」

「奴才哪懂得這些,」全福道,「皇上聖明,心裡肯定明鏡兒似的。」

「讓你說你就說,」元帝道,「你剛才也從頭聽到了尾,跟朕說說你的看法,恕你無罪。」

全福苦著臉道:「奴才愚鈍,實在分不清他們誰是誰非,就是感覺兩邊都挺有道理的,著實有點蹊蹺。」

「狗奴才,問你也是白問!」元帝罵道。

全福賠笑:「皇上恕罪,奴才蠢笨,隻專心侍候皇上就行了,這些大事奴才這笨腦子,弄不懂也不需要弄懂。」

元帝斜看了他一眼,道:「給朕擺駕。」

全福答應一聲,問道:「皇上還是回萬安宮嗎?」

「不去了,回承乾宮!」元帝說著走出禦書房,剛走到台階處,就看見站在下麵的雪千舞。

雪千舞仰頭望著他,月白色的褙子被風吹的飄揚起,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有些單薄,似乎隨時會被風刮走一般。「皇上。」她輕柔的低喚一聲。

元帝不由心中一軟,走下台階來到她麵前:「你怎麼來了?」

「臣妾聽說了大皇子的不幸,」雪千舞道,「此事都是雪家的錯,皇上即便滅殺雪氏全族也不為過,臣妾隻求皇上能消恨節哀,莫要為難自己。」

雪千舞性格溫柔,這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柔軟,化成溫和的眼神和話語,會人覺得心中熨帖,彷彿被溫泉洗滌過一般。

元帝心中的煩悶鬱氣消解,牽起她的手,道:「陪朕走走。」

雪千舞由他拉著往前走,後麵的太監宮女都自覺的放慢腳步,遠遠綴在後麵。

靜默的走了片刻,元帝長歎一口氣,道:「珅兒是朕的嫡長子,朕曾經對他抱有很大期望,但是他卻越來越讓朕失望。其實他那些錯事,朕也不是不能原諒,若非宇文家族的關係,朕更傾向於立他為儲君,怪隻怪在他的出生上。」

雪千舞沒有說話,隻是偏頭靜靜的聽著。

「許是最近朕太冷落他了,他才會跑出去喝酒,」元帝道,「朕對他的死既痛心又氣憤,一點挫折都受不了,一點也不像朕的兒子!」

雪千舞道:「皇上,大皇子應該隻是想散散心,沒料到會發生這麼嚴重的後果。這都是雪家的錯,是家族沒有管教好後輩子弟,害人害己!」

元帝轉頭看了她一眼,把禦書房裡發生的事告訴了她,道:「你覺得雪寧侯是不是為了五皇子,生出殘害皇嗣的歹毒念頭?」

雪千舞蹙著眉頭想了片刻,道:「皇上,臣妾對雪寧侯並不太瞭解,不清楚他會不會鋌而走險。其實臣妾對很多人的想法都理解不了,為什麼非要爭奪皇位呢?由皇上選出最賢能的皇子繼位,其他兄弟一起扶持,大家和和睦睦、同心協力,昭月就會越來越強大,何必非要爭得你死我活呢?」

元帝不由笑了:「若是世人都像你想的這麼簡單通透,那便好了。」每個皇子都有私心,誰願意對其他兄弟俯首稱臣呢?每個大臣也都有野心,誰不想爬上更高的位置呢?

雪千舞看著元帝,認真道:「皇上,若是雪寧侯真是首惡,皇上不必看在臣妾的麵子上,該如何嚴懲就如何嚴懲,同樣的,雪寧侯若是被冤枉,臣妾懇求皇上一定要還他清白,捉住元兇,告慰大皇子在天之靈!」

「你這麼明事理,朕怎會不答應你。」元帝道。

雪千舞望了望前方不遠處的萬安宮,道:「夜深了,臣妾服侍皇上歇下吧,明日還要早朝呢。」

想到明日早朝,可以預見會有一場%e5%94%87槍%e8%88%8c劍之戰,元帝頭疼的皺了皺眉,甩開不再多想,牽著雪千舞朝萬安宮走去。

607 慈父之心

元帥府裡,傅南峰回到家,千歌和夜鳳邪已經在房中等著了,傅安氏坐在一旁,神情焦慮的直往外看。

「老爺,您終於回來了!」安氏忙站起來往外迎,「親家侯爺怎麼樣了?」

傅南峰搖了搖頭,把脫下來的披風遞給她:「你先去睡吧,我和千歌他們談些事。」

安氏點了點頭,轉身下去了,她在這裡也幫不上忙,回頭再問也是一樣的。

「舅舅!」千歌喚了一聲。

夜鳳邪也跟著稱呼和行禮,對於這位一心護著千歌姐妹倆的舅父,他打心底的尊重,待他也不像對別人一樣漫不經心。

「都坐。」傅南峰招呼他們一起坐下後,端起茶水灌了一杯,道,「雪寧侯自請廢黜官勳,皇上順勢同意了,那個南康伯誣陷雪寧侯指使他謀害大皇子,皇上看來並不全信,但是形勢對雪寧侯非常不利。」

傅南峰把禦書房裡眾人的爭論詳細說了一遍,然後道:「我實在想不通,南康伯為何要陷害雪寧侯?他是必死無疑的,陷害雪寧侯對他能有什麼好處?若非我還算瞭解雪寧侯的為人,真的要懷疑是他做的了。」

夜鳳邪道:「舅父與雪寧侯私交甚篤,尚且有疑慮,更別說皇上了。這幕後之人下這步棋,便是沒有物證,也足以將人置於死地了。」

傅南峰問:「輕笮你去查看命案現場,可否有什麼發現?」

「看起來的確像是爭執打鬥讓大皇子喪命的,目擊者甚多,現場毫無破綻,就算有估計也被處理掉了。」夜鳳邪道。

傅南峰擔心道:「難道就真的沒辦法,明日早朝皇上就要判決了,若無證據隻怕雪寧侯真要被定罪了。」

夜鳳邪與千歌對視一眼,道:「為今之計,隻有從南康伯身上下手,南康伯愛子如命,能讓他罔顧性命和家族,構陷雪寧侯,最大的可能就是為了他兒子。」

「雪上嶸打死了大皇子,無論如何他都是要償命的,」傅南峰不解道,「南康伯就算構陷雪寧侯,也無法救他兒子的命啊?難道說是雪寧侯見死不救,所以他心懷怨恨,想要同歸於盡?」

千歌微微一笑,道:「舅舅難道忘了,咱們京城裡住著一位可以起死回生的仙子。」

傅南峰先是一怔,繼而恍然驚呼道:「你是說,有人唆使南康伯,承諾等他兒子處死後,幫他起死回生?!」

「隻怕是這個原因了。」千歌道。

「糊塗啊!」傅南峰氣道,「這個南康伯真是老糊塗了不成?先不說那個玉嬋仙子的起死回生之術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等雪上嶸被砍了腦袋,還能重新安回去嗎?!」

千歌諷刺一笑,道:「南康伯這是困獸之鬥,絕境之中已無路可走,隻能抱著這一絲希望賭一把。」

「為了一個紈褲兒子,他是要連累數百族人無辜送命啊!」傅南峰氣急道,雪寧侯若真被處死,雪寧府上下幾百口人也逃不過一劫,南康伯此舉實在是該死!

千歌看著傅南峰笑了笑,並不是所有人都懂得大義,有些人隻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哪管旁人的死活。

「舅舅放心,我不會讓那幕後之人得逞的,」千歌道,「我來這裡等舅舅,是想請舅舅做一件事。」

「你說!」

「舅舅在朝中有一些交好的禦史,我想請舅舅與他們打聲招呼,明日早朝上要狠狠彈劾雪寧侯,最好是把雪家一些子弟的劣跡都拿出來抨擊,但一定要是其他家族子弟也會常犯的、微不足道的小事。」千歌道。

傅南峰聽了前麵幾句還覺得驚詫,等她說完便明白了,這是要讓皇上看到,群臣多麼迫不及待的想害死雪寧侯,越是如此,皇上越會懷疑南康伯證據不足的告發,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

「我馬上就去辦!」傅南峰答應道,他看著千歌,惋惜道,「可惜你生做女兒身,否則這朝堂之上,還不任由你翻雲覆雨!」?思?兔?網?

「舅舅謬讚了。」千歌笑道,她若真是男子,皇上對他的提防就完全不一樣了,哪能由得她隨心所欲。

傅南峰歎了口氣,妹妹去世的早,否則現在隻管享女兒的福了。心中傷感了片刻,傅南峰道:「時辰不早了,你們就在府裡休息一夜吧。」傅家一直準備著給他們的房間。

「也好,多謝舅父。」夜鳳邪先於千歌答應下來,他自己不覺得累,但不想讓千歌深更半夜再受折騰了。

翌日早朝,果然有大半禦史都彈劾了雪寧侯與雪家,有些是本就準備彈劾的,有些則是傅南峰請的人。

前者彈劾的一些事情還算入耳,後者那真是把什麼%e9%9b%9e毛蒜皮的事都搬上了朝堂。比如雪家的哪個紈褲不務正業,整日鬥%e9%9b%9e遛狗;哪個小姐女紅做的不好,反而喜歡舞刀弄劍;哪個小孫子在學堂中與人打架,兩人都打哭了鼻子;甚至連哪位老爺正室去世,不肯續絃,都能拿出來說出個四五六來。

元帝越聽臉色越黑,最後不耐煩的一聲怒喝,讓所有禦史都閉了嘴。

心懷不軌的一些人怒火中燒,頓時明白那些人是攪局的,皇上聽著覺得荒謬,連他們精心準備的彈劾都不願意聽了!

「把雪寧侯、南康伯帶上來!」元帝下令道。

群臣在下麵皺眉,不知道皇上這一句雪寧侯,是習慣使然,還是別有用意。

須臾,雪寧侯和南康伯都被帶入朝堂,叩拜行禮。

「你們二人可想明白了?」元帝冷聲道,「朕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將事實真相從實招來,再敢欺君,嚴懲不貸!」

兩人皆道自己所言千真萬確,一時間,朝堂上又如昨晚在禦書房一般爭執起來,雙方各執一詞,誰也沒有能一錘定音的證據。

眾人吵的正熱鬧時,夜鳳邪出列,揚聲壓過眾人的聲音,道:「皇上,臣有一句話想對南康伯說,還往皇上準允。」

元帝道:「允了。」

眾人都不說話了,目光盯著夜鳳邪,這位可是雪尚宮的夫婿,不知道想要耍什麼花招。

夜鳳邪邁步朝南康伯走去,步伐漫不經心,卻讓人無端覺得緊張。夜鳳邪站定在南康伯身前,哂笑了一聲,憐憫道:「南康伯,昨夜你那不肖兒子雪上嶸,死在了監牢中,還被幾個暴徒給分屍了。」

有幾個大臣立刻想反駁,夜鳳邪一眼掃過去,他們頓時像被什麼堵住了喉嚨,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不可能!」南康伯大叫道,「你休想騙我!我兒不可能死的!」

「有何不可能的,」夜鳳邪道,「你那兒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裡受得了監牢裡的苦,出言不遜自然是要被教訓的。你兒子殺了大皇子,是必死無疑的,獄卒和那些犯人可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你騙我!我不信!」南康伯神情淒厲,「我兒不會死!我兒不會死!」

見南康伯被擾亂了心智,有大臣想要提醒,但是此時元帝也意識到了什麼,眼神冷厲的俯視著下麵,讓一些人絲毫不敢開口,隻能在心裡乾著急。

夜鳳邪道:「你兒子手臂有一塊榆錢形的胎記,你既然不信,我讓人把那肢解的屍體給你送上來,你自己辨認一下。」

夜鳳邪朝外麵喊了一聲,立刻有人送上來一個木箱,擺在南康伯麵前。箱子未打開,就有淡淡的血腥氣飄散。

「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