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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池嬌 鬼十則 4366 字 1個月前

男色撩人,自己想得太入神,以至於垂涎三尺了?

「唔,差一點,下次注意!」

玄朗淡淡掃了他一眼,埋頭繼續處理公文。

這個阿金!

整天不知道哪來那麼多不著調的奇思妙想,剛才對著自己傻笑要流口水的樣子,沒準兒是對著他想到烤%e9%9b%9e%e8%85%bf了!還以為他沒感覺?那般目光灼灼如賊,焉能沒有感覺?

之前阿金私下裡在其他幾個麵前猜測小樓是他私生子的賬,還沒跟他算呢!以為事過境遷就完事大吉了?

再這麼不靠譜天馬行空地瞎猜亂想,就將他派去刑部幫忙,專門審查偵破那些疑案難案死案!

咦,氣場不對呀……自認已逃過一劫的阿金縮了縮脖子,眼睛滴溜亂轉,明明無風,怎麼忽然就來了一股涼意?

「好了,別杵在那裡了,有事就說吧。」

再繼續充當背景,隻餘眼珠子亂瞟,玄朗不確定自己要不要趕人了。

「是。」

說到正事,阿金神色肅然認真,渾身上下的氣質陡然間象換了個人,他從袖袋中取出一張薄紙侃侃而談:「公子,屬下整理分析了近期都城的資料,包括六部及內宮動態,朝野局勢……」

玄朗垂目靜聽,十指交插拇指對攏,眸色隨著阿金的匯報有些許輕微的變化,或凝神或微斂,間或飛快地閃過或諷刺或讚許微芒。

「哼,他倒是機靈!」

聽到阿金說到在皇上的三令五申下,近期文武間的交往,似呈緩和趨勢,而王來山與池萬林兩家更是私下裡結為姻親,玄朗的嘴角微翹,露出似笑非笑的諷意。

「公子所言極是!」

阿金頗為贊同:「雖說摒棄文武成見是國朝喜聞樂見的大事,然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即使從上而下倡導,多方軟硬兼施,但多年的認知差異不會在短期內冰消雪融,緩和交好之舉,多不勝數,現在就結兒女親家,變數太大。成親與朝堂政事不同,分分合合,吵吵嚷嚷皆是常態,上一刻可能老拳相向,下一刻又能笑泯恩仇,聯手合作,夫妻焉能如此相處?」

「……王來山並非冒進之人,怎會有如此舉動?」

這人人皆知的道理,浸%e6%b7%ab朝事多年的王來山怎會不知?他那個嫡子王豐禮,也非不學無術之輩,王來山用他聯姻,其意為何?

「王來山雖向來以純臣自居,不過屬下認為,他此舉雖迎合了聖意,但未必就沒有別的目的,若王家或王來山本人已站隊,則也有可能是幕後人授意……」

自太子薨斃,東宮無主,皇長孫年幼體弱,成年的皇子,難免心思浮動,表麵上不管是靜觀其變的還是蠢蠢欲動的,看似平靜的朝堂下,奪嫡的暗流已然暗波洶湧。

「哦?可知他與哪方親近?」

王來山雖非六部尚書,但他背後站了一個太原王家,是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屬下手頭情報太少,暫不敢妄言。」

手頭已掌握的情報不足以得出結論,這種大事,阿金不敢無憑無據地亂猜,若是他猜錯了,誤導了公子,關鍵時刻影響了公子的決策,是最要不得的。

「將他列入關注名單,」

隨即玄朗又問起另一方:「依你方纔之見,素以孤臣自居的池萬林也未必就是揣測了聖意,才與王來山一拍即合的?」

「屬下先前並未懷疑池萬林。」

阿金據實以告:「他與王來山不同,背景簡單,身家輕薄,祖上並無底蘊,蒙聖上恩典才有今日的地位,眼下聖上春秋鼎盛,他不可能昏了頭去站隊吧?」

「嗯……也是個薄涼的!」

玄朗露出涼涼的嘲諷之色:「不論原因為何,此貪功冒進之舉絕非慈父所為!」

王家老三是男兒,將來尚有餘地,池家的女兒就可惜了,可回寰的餘地盡乎沒有!

「公子,那池萬林要不要列為關注?」

「不用,常規即可。」

他不是舉足輕重的人物,道貌岸然之輩,不足為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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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發生

聽到玄朗對池萬林的評價,阿金的眼中閃過了然之色,公子關注王來山,是因為他背後的家族,及他所承擔的職務。

太原王氏出仕的子弟不在少數,再加親戚故舊通家之好,與其有關連牽絆的不勝其數,若再加上受其庇護過受過其家恩惠的門生食客,更是涉及甚廣。

王來山雖官至侍郎,卻是吏部經年的主官之一,經其手中選撥考核提升的中下層官員不知凡幾,這其中有多少被他籠絡或與他有私人交情,無法估量。

若這些人因他而站隊,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素來奪嫡之爭,其局勢無不風雲詭譎,地方官員看似與大局地決定性走向無關,實際上基石不穩,絕非一州一府的動盪,最受影響的莫過於地方民眾。

所以王來山有異動,需要關注。

至於池萬林,就算他提前站隊,也無需防範,現在不是奪嫡的最後關頭,不會有哪個皇子昏了頭要用武力解決問題,京東大營的五萬軍士,隻有在逼宮這種白熱化的非常時刻,才會有用處,平常無非是個私下裡的姿態問題。

「那這樁婚事,我們要不要……」

阿金輕輕揮了揮手掌,做了個斬斷的手式。

「無需多管。」

玄朗搖頭:「此事與大局有益。任其行事。」

雖然他是有些不恥池萬林的行為,不過這件事正符合他所要推行的,從朝政大局看,是件極有益處的好事。他沒有立場也沒有理由去乾涉這兩家的結親自由。

「……東宮那邊,情況如何?」

皇長孫的體質與他父親。先太子極其相似,亦是孱弱得很,每逢換季,就要折騰一番。自太子去後,太子妃、皇長孫連同原東宮所屬人等並未搬離,仍居於東宮,但情況畢竟有所不同。任誰都能看出。儘管太子妃試圖力挽狂瀾,陛下也時有維護,未成年又體弱的皇長孫依舊是沒有能力攏住先太子派係的實力……

同樣是未成年。若是小樓坐在了皇長孫的位置上,會怎樣?

玄朗知道這種假設性比較是毫無意義的,他隻是又想到那小傢夥狡黠靈動的黑眸,單薄削瘦的小身子裡卻蘊含著無窮的能量。似乎再難的處境,即便再心有畏懼。他也不會放棄,不言敗……

想到這裡,話題就轉了:「小樓在芙蓉街那邊的宅子,左右鄰居可都是穩妥人家?」

啊?

阿金正在匯報皇長孫的病情。猛不丁聽自家公子問起小樓公子的鄰居,不由怔了怔,「額?您之前不允許查小樓公子……」

「誰讓你查小樓了?」

玄朗眸色微沉:「是左鄰右舍!」

雖說小樓未必是住在那裡的。那總歸是他落腳的地方,鄰居們是個什麼情況。做得什麼行當,有無作奸犯科之輩,瞭解一二是必須的!

「是!」

阿金明白了,隻查鄰居,不能打聽小樓公子,不能驚動小樓公子宅子裡的人,牢記非禮勿聽,非禮勿言。

……

與玄朗告別後,榮嬌見時辰還早,太陽似乎未有西斜之意,決定去趟新開的糧鋪看看。

包力圖馭馬的能力著實不錯,將馬車趕得極是平穩。

陽光極暖,因為一直未有明顯寒意,馬車的簾子仍用的是靛青薄布的。陽光隔著簾子透進來,烘在身上暖洋洋的,馬車平穩而有節奏的前行著,榮嬌午飯吃得太飽,在這一晃一晃的行走中,不由昏昏欲睡。

「公子,到了。」

馬車慢下來,綠殳輕輕推了推迷糊中的榮嬌,低聲喚她。

「唔……到了?」

榮嬌初醒,神色間還有一絲怔仲,看了看身上披著的薄毯,嗯?這一會兒功夫,她居然小瞇了一覺?

「前麵就是。」

因為米鋪門前停著架馬車,包力圖在那輛車之前停下。

「走,去看看!」

榮嬌下了馬車,外頭暖乾的氣息撲麵而來,熱乎乎的。

「這都快冬天了,天怎麼還這麼熱?」

綠殳輕聲嘟囔了一句。\思\兔\在\線\閱\讀\

「今年冬天恐怕是個嚴冬,別看現在熱,說冷一下就冷了,保不齊明天就凍徹骨。」

趕車的包力圖聽到了綠殳的抱怨,樂嗬嗬地接了句。

「哦?」

榮嬌現在對「冷」字最敏[gǎn],聽到包力圖的話,忙止住了向前邁出的腳步,回頭麵有好奇之色:「包管事還會看天?」

「哪裡,讓公子見笑了。」

包力圖見榮嬌問他,微躬身,恭敬地答道:「小人隻是對照著以往的經驗,信口說說的。」

「以往的經驗?」

榮嬌饒有興趣。

「小人老家是山區,以前在老家時,若逢上長時間暖秋,冬天遲遲不來,有經驗的老人家就會提醒要早些備好米糧柴火,說是天該冷的時候不冷,若是冷起來,就是一夜間的事。小人年輕時就有過一次,頭天穿著裌衣晌午天一幹活兒還冒汗,一夜間大雪封門,第二天直接換上棉襖還禁不住冷。」

榮嬌抬頭看了看天,暖乎乎的大太陽像個紅爐子掛在天上,按照節氣日期,這天確實熱得出乎意料。隻是她不記得前世是否有過這樣的熱了……

「明天不一定會冷吧?」

綠殳有些不相信,這天的確是穿著裌衣一活動就熱,不過,降溫也不會驟降到要直接換棉衣的程度吧?

「或許吧,我在都城也沒多久,不瞭解往年的情況,或許這邊與我們老家不一樣也說不定,我們那邊是山區,山多林密,與這繁華地界不能比。」

包力圖沒有堅持自己的觀點,迎合道。

「嗯!我倒覺得你說得有道理,往年大梁城同期也沒這麼熱。」

榮嬌中午時得到了玄朗的開解,這會兒又在無意間聽到包力圖的這番說辭,頓覺得之前隱藏在心頭鑽了牛角尖似的憂心忡忡出其不意間蕩然無存,一片輕鬆怡淡。

冷或不冷,自由老天做主!

她隻要盡人事,聽天命!

……

「您來了?!」

正在鋪子裡忙碌的李忠,見到進了鋪子的居然是榮嬌與綠殳主僕二人,急忙從櫃檯後麵轉出來,上前見禮。

「今天午間有約,忙完了時辰還早,就想到你這裡轉轉,辛苦了。」

這鋪子全是李忠跑前跑後,一手操辦的,她這個甩手東家做得徹底。

「公子請裡麵喝茶。」

李忠在人前不便透露小樓的東家身份,跟夥計打了聲招呼,將榮嬌二人請到後麵談事的小間。

「東家,您若是不來,我也正想這兩天要尋您呢!」

李忠邊倒茶邊對小樓道:「承蒙二少爺引見,昨兒我已經與徐郎中見過麵了,正要向您匯報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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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奔忙

李忠經商多年,支應個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