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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像中那麼可怕。

固然從形象和危害上來說它們有太多讓人害怕的地方,但是遲鈍的行動也成了它們的致命傷,並非不能被消滅的。

卓禹黑著臉很不開心,大概他不能接受一條沒有遭過搶劫的街會比遭過搶劫的更糟,但又偏要擺出一副「反正都與我無關」的姿態。

桑田不是不能理解他的感受,然而世上總有他們理解不了的事情在發生,她也隻是對卓禹笑笑,「往好處想,他們那些人做了的壞事已經無法挽回了,但至少還能有點好作用。」

卓禹看了看她,點點頭算是揭過,就沒再表示出什麼。

自從他們殺掉喪屍之後小百貨店的那扇門後就噤若寒蟬,生怕他們下一刻就破門而入。卓禹卻是看都不再看一眼,抬腳就向不遠處一家水鋪走去了。

水鋪是他們的第二目標,這回也不用多費%e5%94%87%e8%88%8c,因為在百貨店門口發生的事情,附近躲在門後窗後的活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這一次卓禹也不用擺出土匪行徑了,直接敲門說:「老闆!我們要用食物跟你換水!」

聽到食物,水店老闆就算有再多謹慎也抵抗不了,把窗戶打開一條縫隙,隔著鐵欄問:「真的?你們有食物?」

這種時候三個半大孩子跑過來說他們有食物,還要拿出來換,這也是挺讓人難以相信的。

桑田沒廢話,直接摘下背包拉開拉鎖打開給他看,他們從宿舍出來之後就早有準備地在包裡放了泡麵和火%e8%85%bf,真空鹵蛋。畢竟水也是必需品,出來跟人換水得拿出點誠意。

至於老闆,他就算想到假如現在這種情況持續下去水會越來越金貴,但架不住他現在肚子餓啊!就算守著一屋子堆成小山的水,他也喝不飽。

於是水店老闆一咬牙開門放他們進來了,但是這年頭不能再用過去的標價衡量物品,隻能由溫揚去討價還價,用兩背包食物換盡可能多的水。

溫揚也是個人才,水店老闆還想使勁抻抻價給他們少點水,結果一臉溫揚誠懇的一句:「如果救援來了,你這些還能帶上嗎?就算帶上了,那不也得充公了?」

成功讓水店老闆放棄抬價,愣是一背包食物換一車水,兩背包換了兩車水還附送推車。

他們怎麼也得離開街道之後才能把水放進空間以免被人看見,外麵的路況又不允許推著兩台推車走,未免出門以後水店老闆就反悔不把剩下的水給他們,所以桑田和卓禹先推著一輛車離開,溫揚留下來等他們返回來。

桑田跟卓禹兩人連推帶搬,這一推車十四桶純淨水五四三二式的摞疊著,也沒有捆綁,著實不輕鬆。

剛要離開街道卓禹突然間拉了她一把,「有喪屍!」

桑田轉頭看到幾隻喪屍因為發現了他們,從一家店舖裡撞門而出向他們撲來。這幾隻喪屍中顯然有活人變異的,撲過來的速度極快,弓.弩來不及瞄準,兩人隻能放棄推車先把喪屍引走。

卓禹在拉了她一把之後沒有鬆手,順勢拉著她奔跑。

桑田沒有被人拖著的習慣,本以為這樣反而會礙手礙腳影響速度,但意外的是非但沒有覺得妨礙,腳步還輕鬆了不少。

卓禹奔跑起來的速度果然很快,但讓人意外的是身後的兩隻喪屍依然粘得緊緊的甩脫不掉。

這樣下去情況對他們是不利的,他們會累會越來越慢,但喪屍不會。

卓禹邊跑邊打量著地形,決定賭一把,對桑田喊著:「跟著我上房!」

他鬆開了桑田的手,踩著一間空屋的窗台和防護欄上了房簷頂,轉身伸手來拉桑田,然而桑田剛抓住他的手,身後的喪屍像是知道他們要跑了,突然加快速度飛撲而來——

那一瞬間桑田已經聞到了身後腐臭的風,在那寸許之間的距離她腦子裡有兩個念頭剎那糾纏——她想求救,但她不能讓卓禹看到屍鬼。

兩個念頭作用的結果是,桑田消失了。

連同握著她的手的卓禹,兩個人一起消失在原地。

失去了目標獵物的喪屍暴怒地喝喝嚎叫,然而這時如同有一條無形的佈滿了利刃的長鞭揮舞在半空,兩隻喪屍瞬間就被切得七零八落,它們沒有溫熱的鮮血,隻有一些半乾涸和暗紅色粘稠物裹著內臟散落一地。

屍鬼站在桑田本來站立的地方,無風自揚的灰白長髮上,沾著暗紅色的不明物。

……

卓禹自認是個感官很敏銳的人,他從不喝酒更不嗑藥,在幾次弓.弩愛好者組織的野營和野外生存裡他都被帶隊的專業指導誇讚過有意識有天分,他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判斷出自己所處的環境,找出能力內最合適的解決方法。

但是這些似乎此時此刻都幫不了他,他的判斷力在一瞬間像是瞎了——如果判斷力也會瞎的話。

他完全判斷不出自己在哪裡,直到看見堆在甬道裡的一些眼熟的貨物,還有桑田一臉後知後覺的「艾瑪怎麼把他帶進來了」的表情,他才略略恍然——

——這就是傳說中的空間?

好像沒有溫揚形容的那麼高大上,看起來略嫌樸素了點,直觀上就像一個難民避難用的防空洞——這一定是桑田把貨堆得太亂的關係。

「啊,這個……」桑田鬆開他的手,努力的表現出一點「哎呀你怎麼也進來了呀我完全不知道怎麼做到的啊發生了什麼啊」——雖然她也確實是不知道帶人進來竟然這麼容易的。

她沒有想第一個就帶卓禹進來,這跟計劃的不一樣啊。

桑田立刻就有些緊張起來,生怕卓禹這麼敏銳的人會發現屍鬼的存在。

幸好卓禹現在的注意力並不在空間裡,儘管是第一次進空間這麼神奇的地方,但迫於處境他還是習慣性的把注意力放在最實際的地方——

「桑田,從這裡出去之後我們還是在原地嗎?」

「應該是的,如果項鏈沒有被移動的話……」

桑田注意到當她進入吊墜內的空間裡時,項鏈是留在原地的。也是多虧了如此,地震那天她摔進地縫時項鏈掉落在那個凸起的石頭上,她才會撿回一條命。

而如果項鏈被人帶走,她出去時就會出現在項鏈所在的位置,項鏈也重新回到她脖子上。

卓禹默默點點頭,這樣一來他們是可以暫時躲在這裡,但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出去……萬一出去的時候喪屍還在該怎麼辦?

然而突然一陣氣流的微動,桑田注意到屍鬼的氣息出現在屬於他的牢房裡。

他此時才出現也就是說剛剛他是不在的……那麼他剛剛在哪裡在幹什麼,桑田好像突然就知道了。

「我覺得外麵已經安全了,我們快出去吧?」

一麵是擔心卓禹在這裡待下去發現屍鬼,一麵也是因為甬道裡被她堆了很多東西站在這裡兩個人幾乎得貼在一起太不自在,桑田有點急著催促他出去。

卓禹低頭看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

這……她怎麼知道的好呢?

「……直覺……?」這話說得桑田自己都想揍人了……

卓禹又認真看了她一會兒,「性命攸關的事情,你確定?」

桑田也隻能厚著臉皮點頭了,沒想到這一次卓禹輕易的點了頭,「好,那我們出去。」

——就這樣?性命攸關的事情,這樣不清不楚的就信她了?

☆、第十九章

從空間裡出來的時候,桑田是可以確信外麵已經沒有喪屍的,但她忽略了一個問題——被屍鬼解決的喪屍,樣子會比被他解決的人好看點嗎?

那顯然是不會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但是桑田一個沒有防備,出來時差點被腳下那一堆散發著腐臭的碎屍熏得吐出來。這些在炎熱天氣裡腐臭過的碎肉比起新鮮須肉的血腥氣那完全是兩回事,就連卓禹隻怕也沒有見識過,快速地掩住了鼻口。

他詫異的目光從地上那一灘灘惡臭難聞的碎肉移向桑田,似乎隻有桑田能夠解釋眼前的景象——上一次他可以當做那一地碎屍跟桑田無關,這一次卻不能再這麼認為了吧。

桑田此時好想裝傻,好想說她什麼都不知道。

從進空間到出來她都跟卓禹在一塊兒,要強行賴掉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可是準備裝傻的那一瞬間她想起了卓禹剛剛無條件的信任——他用繩命信了她。

否認的話又吞了回去,她直視著他說:「對不起,這個……我不能說。」

卓禹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先回去。」

走出那灘暗紅粘稠的血泊,兩人腳下都留下一串猩紅的腳印。

回去的半路上遇上剩下幾隻被甩掉的喪屍,那些呆滯遲緩的喪屍在失去目標之後隻會沿著原來的方向機械向前或是在附近徘徊,他們稍微繞了點彎路避開,返回去時推車和車上的水還原封不動地遺留在原地。

這回索性卓禹也已經進過空間了,有壯勞力不用那叫傻,桑田於是讓卓禹和她一起把水抬進空間。

看著堆在甬道裡阻礙了去路的那堆貨物,卓禹皺了皺眉。

他拿拇指比了比,「至少要把擋路的這一堆收拾一下吧?」

桑田略囧,這樣看起來她是不是會像個很邋遢的人,甬道門口堆得這麼亂,隻留下一條可以側身出入的通道,搬著水桶是很難通過的。這種時候也就不要辯解了,趕緊動手要緊。

卓禹看了看臨近的兩間屋子堆的都比較滿,越過貨物剛走到深處去準備看一看有沒有更多可以容納的地方,然而入眼就是一張橫掛的小黃%e9%9b%9e圖案的床單。

在這樣的環境下,這樣的藍條紋和小黃%e9%9b%9e真是不注意到也難。

他正要繼續往前走手腕突然被抓住,轉頭迎上桑田的目光——「卓禹你可不可以答應我,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去掀開那個簾子?」

他真的是很少這樣近距離的看著一個女孩子,別的女孩也都像桑田的眼睛這麼黑這麼純粹嗎?

他在短暫的沉默之後點點頭,「好。」

桑田決定要信任他,就像他剛剛信任她時那樣。

她放開卓禹的手腕,「那我們繼續搬吧。」

兩個人先在走廊上開出一條路,卓禹在空間收納方麵也是專門訓練過頗有心得的,愣是把那些貨物都塞進了一個看起來本來就很滿的屋子。

「下次其他屋子也好好整理一下,應該還能騰出不少空位。」

他這樣說著,桑田頓時就感覺有指望了,這個壯勞力算是自告奮勇送上門來了。

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