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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睡了啊……」

桑田一臉的不明所以,「是啊,天黑了不睡覺幹嘛?」

費藝涵差點撲上來咬她!

白天的時間那麼短暫,出發就要趁早。

桑田草草的洗漱過,像溫揚說的,他們的日常用水已經越來越緊缺了。她的空間裡倒是有的是瓶裝礦泉水,但不知道是不是環境使然,平時喝一半扔一半都不當回事的礦泉水,如今拿來洗臉洗手總覺得十分之奢侈。

在缺水的情況不知道會持續多久的情況下,溫揚桑田和卓禹三人一致決定節約瓶裝飲用水。

孟蘭學姐給每人分了一片麵包,桑田三人多加一片,還附帶體貼周到地抹上果醬。

羅千浩眼巴巴地瞅著那塗著滿滿果醬的麵包從孟蘭學姐的纖纖素手裡遞給三人,羨慕地說:「我也好想要~~」

「要你個鏟鏟!人家出去幹體力活的當然得多補充點熱量!」

桑田啃著果醬滿滿的麵包心裡略覺愧疚,果醬這種東西空間裡多的是啊,她得早點告訴孟蘭學姐才行……她一邊想著一邊說:「果醬我們再找些回來就是了,大家一起吃吧!」

溫揚也幫腔:「是啊,吃飽了才有力氣。」

出去找物資的人都這麼說了,孟蘭學姐當然不再堅持,把果醬推到桌子中間,半開玩笑地嫌棄著,「他們一個個就在宿舍裡呆著,要力氣幹什麼呀!」

羅千浩立刻故作委屈,一臉「人家也好想出去貢獻力氣,可是又好想留下來保護你嘛~~」

隊伍裡的氣氛還是像平常一樣嘻嘻哈哈誰也沒有在意,但這些話聽在費藝涵耳朵裡就像指桑罵槐說她在這裡吃白食。

這她無話可辯,可心裡就是不舒坦,對孟蘭的敵意已經直接趕超桑田——就算桑田這樣對她,隻要她不靠近溫揚,大家也不是不可以繼續當小夥伴的。

果醬在三個大胃男生手裡轉了一圈之後已經被挖得隻剩半寸厚,一個人吃是足夠了,就是看著稍微寒磣,感覺上就像讓她吃大家吃剩的東西。

她心裡一委屈,所有的不滿都集中在孟蘭學姐身上,忍不住忿忿嘟囔一句:「說話那麼粗魯,真給女人丟臉!」

孟蘭眉頭一挑,「你說什麼?」

她隨即也意識到這是嫌她剛剛說那句話不好聽了,剛剛她還真沒什麼所指,因為她根本就無視掉費藝涵了,隻當那兒多出來一張吃飯的嘴。

可就這一張嘴也不老實,孟蘭就嗬嗬了——不是喜歡對號入座嗎?讓你做個夠好不好啊?

「吃白食的就閉上嘴吃!就你像個女人,你淑女,你沒力氣幹不了體力活,幫忙照顧病人能幹不?哎還是別,就你,要讓你看著病人,趁我們不注意把人捂死了你好上路怎麼辦?那從今天中午開始你來負責做飯洗碗!」說完還補一句,「哎,你做的飯吃不死人吧?」

費藝涵被堵得說不出話,又不敢正麵來撕。

孟蘭見她不吭聲就直接當著她的麵轉向桑田問,「你這室友平時讓你給慣得不輕吧?一看就是欺負你包子脾氣欺負慣了,吃白食還敢瞎逼逼!」

幾個男生低頭嘖嘖啃麵包,女生的戰爭真可怕呀真可怕~~

——然後羅千浩的頭就被打了。

「哎~~為什麼就打我啊?他們也嘖了!」

……

今天桑田三人走的是另外一條街,這邊路麵的狀況還要更糟糕,幾乎幾步就是一條深溝,連建築上都有了裂紋,甚至一些兩層的商業鋪子已經發生了傾斜。

雖然與昨天所見不同的是這裡隻有天災沒有人禍,也許是跟店舖的種類有關,打砸搶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在這條街上。然而這裡的氣氛卻異樣的緊繃,彷彿連空氣裡都漂浮著一股一觸即發的緊張感。

「怎麼回事?這裡的氣氛好像有些奇怪……」

溫揚不自覺地停下腳步左右看看,寂靜的街道,像是有無數雙眼睛在看不見的地方盯著他們,卻不見一個人。

「……我先敲門看看。」

卓禹走到一間小商店門前,手指篤篤落在門上,那聲音彷彿帶著回聲一般迴盪在空曠蕭瑟的街道上,讓三個人心裡都驀地一動,像是這敲門聲觸動了某跟緊繃已久的弦——

在那一瞬間他們幾乎都以為要發生什麼,但卻什麼也沒有發生,小商店裡毫無回應。

卓禹加大力度又篤篤敲了一陣,幾乎可以確定屋裡的人是不會打算回應他了。他們不是不能理解自己的出現會引起一些戒備,但這也戒備得太過分了?

桑田正提議:「我們要不要去其他店舖敲門看看……」話音都還未落,卓禹突然匡當一腳踹在門上,門板頓時震了幾震。

桑田一時愕然無語,他們不是來當土匪的啊!

但是卓禹卻比身邊的兩個人更清楚,如果第一扇門得不到回應就放棄,那麼隻怕他們在這條街上就再也敲不開任何一扇門。

☆、第十八章

麵對著屋裡打死不開門的沉默,卓禹拿出了一股不開門就沒完的架勢把門砸得光光響,同時不客氣地喊著「開門!」,就差再接一句「再不開門我(們)就不客氣了!

桑田和溫揚雖然驚訝於他這土匪行徑,但是怕他這種舉動有什麼深意也不敢阻攔,畢竟他們兩人已經完全不懂這條街上詭異的氣氛了。

在卓禹的土匪行徑下屋裡終於有了動靜,一個男人的聲音喊著:「走開!離我的鋪子遠一點兒!再敢吵我就對你們不客氣了!」

——連門都不敢打開又要怎麼不客氣呢?這略嫌外強中乾的威脅對卓禹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他停止了砸門的動作,對裡麵喊:「我們沒有惡意,隻是來買點酒精。不收現金的話用物品交換也可以!」

「不賣!我這裡什麼也不賣,你們馬上走!不然招來喪屍的話我不會開門放你們進來的!」

卓禹隱約歎了口氣,「看來是不會開了。」

桑田奇怪了一下他怎麼會這麼快就放棄,剛剛不是還那麼堅持一定要得到屋裡的回應嗎。

隻是順著這個思維一想她就明白了,這種情況下還願意收現金的人不多,以物易物本來是最適合的方法,但前題是用自己餘裕的東西去換自己缺少的東西。但這種類似於小百貨商店一樣的鋪子吃的喝的這些最基本最要緊的東西都有,也就沒有必要拿酒精那種消耗品去換。

萬一今天換出去了,明天自己都不夠用了怎麼辦?

桑田不得不承認卓禹的判斷力的確跟他們這些凡人不在一個層次,她都還沒考慮完其中的利害關係,人家就已經判斷完畢。

她和溫揚現在都已經完全不再懷疑卓禹的判斷,她正要問這次是不是要放棄找酒精繼續進行下一項的時候,遠處開始傳來了有些拖拖搡搡的腳步聲——他們對這種腳步聲是不陌生的,那是有喪屍被吸引過來了!

地震兩天之後,一些地縫裡的濃煙已經明顯減少了,視野比起以前開闊了許多,但仍會有一些裂縫湧出濃煙,變成一道屏障讓人看不清遠處的事物。

在聽到了腳步之後他們才看到兩隻喪屍搖搖晃晃地穿過煙霧向這邊走來,他們最初隻是被聲音吸引沒有看到三人,而在發現了他們之後就有些迫切地加快了前行。◇思◇兔◇網◇

溫揚低聲問:「跑嗎?」

雖然隻有兩隻喪屍也不是對付不了,但殺喪屍也不是件愉快的事情,迄今為止都是安全為上能跑就跑。

這一次卓禹卻回了一句:「不跑。」由著喪屍急切地走近,等它完全進入視線範圍之內才抬起十.字.弩,一箭正中眉心。

被射中的喪屍直挺挺地向後倒去,而另一隻沒等繼續往前走就身子一矮,小%e8%85%bf卡在了一條地縫裡,它不懂得把%e8%85%bf□□,隻是急躁地一味想要前進卻不得要領。

——卓禹剛才那一瞬間幾乎是有些耍帥的嫌疑了。

雖然在感應到了無形的目光的時候,桑田才隱約察覺他確乎是在耍帥——他就是故意殺喪屍給躲在這條街上的人看的。

不過很可惜,以她的悟性也隻能看出這麼多,她不明白的事情還是很多的。

於是在溫揚問出:「卓禹,你是不是看出了這條街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她也立刻豎起耳朵。

卓禹看看四周,確認暫時沒有其他危險,淡淡應了聲,「嗯,這條街上的壓力已經到臨界點了。」

然而兩位凡夫俗子有聽沒懂,桑田不恥求問,「那是什麼意思?」

卓禹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立刻露出一種「嗄?還要解釋嗎?」的神情,似乎很苦惱於這種事情要怎麼去解釋說明,跟智商不在一個次元的人溝通起來真是一件麻煩的事啊。

他費力地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放棄。直接指著這條街讓桑田和溫揚自己看,「這條街的鋪子,跟昨天那條街是有很大差別的。」

桑田和溫揚兩人看看,差的是很大。昨天那條街離學校近些,主要做的就是學生的生意,網吧飯館零食店小飾品店很多,而這邊卻大多是些五金店水店自行車行一類,兩個人都不笨,馬上就意識到這樣的店舖一旦人被困在裡麵就得麵對一些很現實的問題——

溫揚稍稍皺了皺眉,「這裡餐飲店太少了。」

卓禹點點頭,「吃的少,但是人多。」

卓禹說起這個,看起來並不怎麼開心的樣子——這是一個很諷刺的因果。

——昨天他們去的那條商店街並不隻有天災還有人禍,在遭受了乾屍肆虐之後,又有人趁亂打劫,這樣一來無人看管的店舖就變得更多了。

那些人所做的事在減少了被困人口的同時,還帶動了剩下的人在他們走後去無人的店舖裡哄搶食物,大大減輕了活著的人繼續活下來的壓力。

就連他們殺喪屍殺乾屍的這種行為本身也給了人希望,如果連這幾個人都能砍上幾個喪屍,gj沒道理對付不了它們。因此對於等待救援,那條街上的人還是很樂觀的。

但是這條街不同,這條街上沒有人殺過喪屍,喪屍數量的減少僅僅是由於那些縱橫的地縫。有些喪屍掉下去,有些喪屍被卡住,這些地縫本來可以成為很好的消滅喪屍的機會,但很遺憾這條街上因為沒有人領這個頭,大家在腦子裡自然就把喪屍給恐怖化了,對喪屍的認知隻剩下那些喪屍大片。

他們不敢出來,卻沒有足夠的食物,壓力積聚在這條街上遲早會承受不住而開始挑戰人性的底限。

所以卓禹就是故意殺喪屍給這裡的人看的,他想讓人明白喪屍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