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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態度稍微好點的人就隻有溫揚,她委屈地想往溫揚身邊靠一靠,孟蘭卻不客氣地伸出勺子在兩人中間揮了揮——「坐遠點兒坐遠點兒!靠那麼近像話嗎!」

費藝涵怕勺子上的菜湯滴到身上慌忙躲了躲,隨即像是覺悟到了什麼——是這個女人嗎!從一開始就對她有那麼明顯的敵意,自己卻跟個女王蜂似的混在一群男生當中,她很得意嗎!

這個連妝都不會畫的運動醜女!就是她在刁難她,這些男生才會跟著唯命是從的!

費藝涵憋了一肚子氣又不好發作,頓時覺得自己能依靠的人就隻有溫揚了。而且溫揚才是隊長,他一定不會聽那種女人擺佈的。

她委屈地看向溫揚,可惜溫揚會意錯,以為她看自己隻是追問剛剛的問題,就耐心的解釋:「我們還有一個隊員正在生病,現在出發對她來說太勉強了。而且現在的路況也和過去不同了,加上天亮得晚黑得早,一天怎麼也到不了的,尤其要在外麵過夜的話就更危險……」

費藝涵一聽情況跟預想的不同就急了,脫口而出:「那就把她留在這兒啊!找到了zf再叫人回來接她不就好了嗎!」

她這句話一出口,屋裡的幾道目光頓時都跟刀子似的投過來,連溫揚都輕輕皺了皺眉頭。

——經歷了這麼多他們也沒有一個人說過丟下同伴這種話,連那種念頭都不會有不許有。

當初情況未明,田徑隊分成兩路那完全是個人想法和選擇不同,但那卻讓他們失去了兩個隊員。高偉和邵剛到死都執著的想要保住當時唯一可能倖存的杜琳。

這件事他們誰也沒有再提,卻讓他們越發堅定了絕不會丟下任何一個同伴的念頭。

但是眼前這個女生,就算她不認識杜琳,就可以這麼輕易的說出丟下一個正在生病的女孩自己走的話嗎?

就算找到了zf,誰會為了一個不知道還找不找得到的女孩子興師動眾回來接她?萬一到時候情況根本就不允許回來呢?

她是讓杜琳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等死嗎?他們要是這種人的話,還帶著她幹嘛?

費藝涵有點被大家的目光嚇到了,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連忙補救著:「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錯了,隨口亂說的……」

可惜這種解釋也隻是越抹越黑,無心之言什麼的不正是脫口而出的真心話嗎。

見解釋沒能為自己換來期望中的諒解,她隻能把目光再次投向溫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溫揚輕輕歎了口氣,無奈地笑一下表示原諒,提醒她:「以後別再說這種話了。」

費藝涵用力點著頭,心裡卻從來都沒有這麼委屈過。

……

「都是些什麼人嘛,都這麼欺負我一個女生……不就是說錯一句話……」費藝涵從洗手間裡出來,簡直都快要受不了繼續呆在這裡了。

城市裡沒有自來水是個什麼樣子的?不說別的,連廁所都沒法沖,那個味道誰受得了?

可就算是在這麼倒胃口的味道中,她都沒辦法忽視還沒有吃飽的肚子——剛剛那種氣憤之下,誰還能繼續吃啊,她隻能藉著上廁所的借口跑出來。可憐他兩天都沒吃飽飯了,好容易有頓飯還不能吃完。

她嘟嘟唸唸的往前走,突然看到走廊那端桑田和溫揚兩人走到樓上的拐角正要說什麼的樣子,她急急地快走兩步,向兩人靠近過去——

☆、第十七章

與此同時魏晨光從另一層樓洗手間裡出來,感歎著那股越來越濃鬱刺鼻的味道準備回房間,剛要摸黑下樓一隻手突然搭在他肩膀上——

魏晨光差點被嚇得大叫一聲——原則上來說一入夜為了安全起見是不允許單獨走動的,可大多數時候大家都覺得一個大男人上個廁所還要人陪也太扯了點,所以也不是每次都會結伴。

難道就這次真的給他遇上了?喪屍終於攻城了?他要被吃了!?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他腦子裡閃過許多可怕的畫麵,驀地轉身怎麼也得最後做一下垂死掙紮,一轉身卻迎上卓禹那張沒有表情的黑臉。

「——!你他麻要嚇死人啊!」

要不是剛剛從廁所裡出來,簡直都要嚇尿了!

卓禹抓著他的肩膀沒鬆手,阻止他想要甩開自己的衝動,反而拉近了低聲問:「今天跟我們回來那個女的跟桑田是怎麼回事?」

魏晨光雖然是個大個子,但站在樓梯上比卓禹矮了兩階,他那壓低的聲音就在耳朵邊上,聽起來低低沉沉的,有點□的慌。想要反問「怎麼你不知道?」的話也就嚥了回去。

說起來好像卓禹的確是不知道的,他那麼不合群,又沒跟大家一起八卦過。

可是打聽八卦這種事,幹嘛找他啊?他又不是那種能說會道的,對於八卦,他都是管聽不管講。這種千萬彩票峰迴路轉的年度大戲,他來講那就不精彩了——

「唉,這種事,你得找千浩文傑他們啊……」

「不用,他們太能扯,你給我說。」

「唉,行吧,那我就給你說說。」人家既然要聽平鋪直敘三言兩語的簡單版本那他也不是不能說,隻是魏晨光忍不住偷偷在黑暗裡瞅一眼卓禹,原來這個傢夥也有想要八卦的時候啊……

……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桑田正要跟溫揚說整理貨物的事,她靠得很近,擔心聲音大了,萬一有人路過聽到什麼。

還沒等她開口呢,就被費藝涵這一嗓子驚到了,愕然地看著她三兩步跨過來,目光在兩人之間打了個轉兒,追問:「你們靠這麼近在幹嘛?」

桑田一時之間簡直有種正在被捉姦的錯覺,她差一點就想問一下溫揚:你們倆沒這麼快就私定終身了吧?

可惜溫揚也是一臉的無語和茫然,他問費藝涵:「你找我有事?」

「沒,沒有……」

雖然說著沒有,但費藝涵似乎也沒有離開的打算,就站在那裡,也不說話也不走。

這個樣子桑田也沒有辦法跟溫揚說什麼了,她倒是有點慶幸他們還沒有開始說,不然被費藝涵聽到了什麼也是麻煩。

桑田打住了話題準備回去,反正明天出去之後再找機會就是了。

溫揚也準備離開,想起了什麼又停下來,對費藝涵說:「對了,你的飯還沒有吃完,一會兒我會幫你送過去。」

費藝涵的心為溫揚的體貼一陣感動和蕩漾,然而她並不知道那是她走後孟蘭憤怒地用大勺敲著桌子說:「都什麼時候了還把飯剩下!是要浪費糧食嗎!?」

這種環境之下浪費糧食簡直天理不容,又沒有別的人願意把剩飯給她送過來而已。

桑田回房間,費藝涵就跟在她身後回房間。即使在昏暗之中也能夠感覺到她那股「我一定會牢牢盯住你」的氣勢。

桑田受不了轉回身,「姑娘你到底要幹嘛呀?」

「你不要再接近溫揚了!」

「我跟他有正事要談!」

「男人和女人能有什麼正事好談!?」

這特麼——姑娘你這想法很不好的呀!

桑田揉了揉額頭,她已經開始想不起以前跟費藝涵一個宿舍那麼久到底是怎麼相處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難道隻是因為以前沒有什麼明顯的矛盾,所以很多事情沒有暴露出來而已?

——想想好像也是,她們以前除了有時候一起去上課以外,下了課桑田就去訓練了,課外時間總是她忙她的她玩她的,晚上回宿舍也說不上幾句話就睡覺了。平靜的生活中並沒有太多會暴露出矛盾的地方。

桑田雖然跟人幹過架,但還沒有跟朋友翻過臉,不確定這是不是就算撕破臉了。

就算現在費藝涵表現出來的心思再明顯,她也不得不提醒她:「姑娘,你還沒跟溫揚交往呢。」——管得著她和他有沒有正事嗎?

桑田突然就聽到費藝涵抽噎了一下,因為已經很暗了,她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卻真有點被這聲抽噎嚇到了。

這好好說著話呢(大霧)說哭就哭?

費藝涵倒也沒哭出來,但聲音裡帶了顫音,「桑田你不要跟我搶,我已經沒有別的人可以依靠了……你那麼強可以自己保護自己,可是我不能啊,出去之後沒有人保護我我就活不成了!」

桑田的眉頭蹙樂蹙,「我們這麼多人一起,總還能保護得了你……」

「別騙我了!我知道外麵那些人都不喜歡我,我又沒做什麼,他們就對我各種白眼!他們根本不會保護我的!就算我要被喪屍咬死了,他們也不會救我!」

桑田在心裡默默的說,不好意思啊,大家其實都知道你做了什麼……

她是不知道這姑娘哪兒來的這麼陰暗的心思,非篤定了大家不喜歡她就一定不會救她。她也覺得自己大概沒辦法讓她明白救人並不是一件憑著喜好的事情,那隻是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連良心都沒有的人大概怎麼說也不會懂。

但她還是得說——「如果你是抱著這種利用溫揚的心思,那還是你離他遠點。」

「我沒有利用他!」

「如果你隻是想靠著他的保護平安到縣城去,那不是利用是什麼?」

「那——隻要我以後都跟他在一起就好了啊!隻要我到了縣城以後也不離開他,那就不算是利用!」

——不管初衷怎麼樣,隻要結果是好的就不算是錯的嗎?桑田竟然找不到話可以反駁,她覺得自己不能再跟費藝涵聊下去了,不然自己的三觀都要不太好了。

桑田乾脆倒在床上一句話也不想再跟她說,順便告訴她:「你什麼話也不要再跟我說,我們就這樣趕緊到縣城然後各走各路就好了。」

她和溫揚什麼的,桑田管不了了,反正溫揚也就是那種人,就算費藝涵真喜歡上溫揚也沒有用的。

桑田本來想藉著黑暗再到空間裡去整理一下東西的,而且她好像惹得屍鬼有點不高興了,也想再去看看他,如果他真的那麼不喜歡小%e9%9b%9e的圖案,她就費點力氣再去找張別的床單。

可是這些總要等費藝涵睡著了才好,結果等著等著,自己是真的有些困了累了,就這麼睡了過去。

費藝涵依然不信任地坐在對麵床上,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盯著她,盯著她,繼續盯著她,決不能讓她在自己睡著以後偷偷溜出去見溫揚……

……

第二天一早桑田睡足了覺自然神清氣爽,費藝涵的那倆黑眼圈就差點嚇到了她。

費藝涵磨著牙說,「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