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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往後仰,胤□就會越與她貼近,直至她因實在沒辦法後傾而佯怒道:「九爺,請自重!」

「嗬……,爺這可是很正經的在為你喬裝打扮,是你想歪了吧?」

「……」瞧著胤□那幅煞有其事的模樣,耿寧兒還真反駁不出口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下我們可是能走了?」

托著下巴,胤□繞著耿寧兒走了一圈,這才笑意盈盈對她說道:「能走了,隻是待會兒記得跟在爺的身後,提溜著腦袋,盡量別讓人看到你的臉,知曉了?」

「奴才知曉了,爺,我們能走了?」耿寧兒一麵磨著牙,一麵忿忿的回道。

「嗬……,還挺乖巧,走吧。」

跟在胤□的身後走著,耿寧兒自始至終都未敢抬頭,直至身前的人駐了足,她這才敢抬首看相前方。但是這不看還好,一看耿寧兒就鬱悶了。

「為何來此處?我以為……」

「怎的不願到這兒來?這可是爺最鍾情的別院,是你與我一切的開端。」胤□不悅的蹙眉,甚是不滿耿寧兒的態度。

「……」自知是自己說錯話了,耿寧兒連忙轉移起了話題,「既是已脫離了險境,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日後再報答九爺您的搭救之恩。」

說罷,耿寧兒就想溜之大吉,可胤□又豈肯就這般輕易的放走她,為了在北上前能夠再瞧上她一眼,他可是在耿府外徘徊了好幾日呢。如今,終於有了這等良機,他又豈會就此浪費?

不,絕不!

拉住她的手,胤□不由分說的就將耿寧兒給拉進了那個使兩條毫無交集的平行線有了交集的別院裡。

大力的掙脫了鉗製她的大手,耿寧兒再次無奈的輕歎了下跟在他的身後默默的走著,直至那她想忘卻永遠也無法忘記的院落出現在眼前時,大腦裡便自動的閃過了過去的種種片段。握緊了身側的雙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耿寧兒這才踏入了別院。

招來下人打來一盆溫水,又喚人將備下的點心擺好,胤□這才在耿寧兒的身側落了座,並隨意的揚了揚手,示意下人們都退下。伸手揉了揉盆中的白絹,將其撈出擰乾後,胤□將耿寧兒扭到麵對自己,一手搭載她的肩膀上,一手輕柔又不是力道的為她拭起了臉。

「光。」耿寧兒當場就傻了,大腦更是變得一片空白,想出口的拒絕一下子就沒了蹤影。

%e5%94%87角勾起得意的燦笑,胤□表示他很滿意耿寧兒的反應。含笑的給耿寧兒擦拭好臉頰後,他又抬起了她那雙纖細白皙的小手,細緻的擦拭起來,期間還不忘騰出一隻手,從眾多的點心盤中捏了一塊兒耿寧兒最愛的糯米糕遞到了她的嘴邊,「張嘴。」

機械的掌嘴含住了他手中的糯米糕,口中的清甜與滑潤終於喚醒了耿寧兒的神誌。'噌'的一下從石凳上立起了身子,耿寧兒滿麵羞紅的俯視著含笑盯著自己的絕世俊顏,結巴道:「我……時候不早了,妾身該回了,若是再不回去,怕是府中的親人回憂心。」

笑容僵滯在%e5%94%87邊,失望的神色在胤□那絕美的丹鳳眼中顯露無疑。沉默了下,他低低的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了,妾身能夠自己回去的,九爺您無需掛礙。」

「……,我就要北上征戰了,你……你就沒有什麼要說與我聽的?」胤□哀歎道。

死死的咬緊了下%e5%94%87,耿寧兒不停的在心下對自己下著不要給他希望,不要再使他受傷的暗示。

深吸了一口氣,緊握成的拳頭再次握緊,耿寧兒垂首對著仰麵直視著自己的胤□,輕聲言語道:「祝九爺凱旋而歸。」說罷,耿寧兒便頭也不回的奔了出去,隻留下了滿臉痛心疾首的胤□在那座別院中。

一路狂奔終於回到了吳家巷的耿府。剛一踏進自己的院門,阿常便來報說影月重傷歸來。一聽,耿寧兒連忙又奔向了前廳。踏進前廳,看著渾身是血的影月,耿寧兒隻覺一陣天旋地轉。隻見她三步並作兩步的踱到了影月的身前,爾後便出手查看她身上的傷勢,並為其切脈查看內裡的傷勢。在確認影月的傷勢並沒有她外表看起來那般嚴重後,耿寧兒這才暗暗的吐了一口氣。

正欲命人將影月抬回自己的院子時,自影月手中脫落了一個半塊的玉墜。彎腰撿起地上的玉墜,耿寧兒哆哆嗦嗦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都是如鮮血一般的殷紅,都是這般的剔透透亮,都是名叫鳳血石的血玉!

第140章第一百零一章0

『嘩啦』的破水聲打破了靜謐空間中的寧靜,身裹薄紗的纖纖身影自靈泉中慢步而出。藕臂前伸,耿寧兒很是隨意的撈起搭在貴妃椅上的軟緞往身上一裹,便朝著前方不遠處咕嚕咕嚕作響的紫砂藥壺走去。

提起壺蓋,瞇著眼向藥壺裡瞄了瞄,確定藥已煎好了,她這才不緊不慢的將藥汁倒到了一個青釉的瓷碗中。瞧了瞧藥汁的成色,耿寧兒%e5%94%87角微揚,滿意的點了點頭,「再用個幾回,影月的傷就沒什麼大礙了。」

自打那日影月負傷歸來,雖然知曉她的傷並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嚴重,然終歸是因著她才不得不冒險為之,所以差人將人抬回自己的院中後,耿寧兒便衣不解帶的照看著,直至確定她的傷勢是真的已無大後,久懸著的心也終於踏實了下來。

既是心中再無憂慮,她便也有了心力與經歷來思考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愜意的窩進貴妃椅中,耿寧兒仰首伸直了手臂自身後的書架上拿起了影月帶回來的半塊玉墜。

捏著玉墜置於眼前,耿寧兒仔細的端詳起來。

拇指大小的鳳血玉墜,說是玉墜,但仔細的觀察它的形狀,耿寧兒覺得它看起來更像是水滴。尖尖的頂部,圓滑的底部,雖然隻有半塊,但聯想後世有關胤禛的一些流言。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血滴子'吧。」耿寧兒想。

事實上是與不是,耿寧兒並不很在意,真正讓她在意便是此物的材質。

透過光照,觸感,剔透度等,她雖不能很明確分辨出此物,是否與她的空間戒指出自於同一塊原石,卻仍能分辨出兩物的材質必定是相同的。

黛眉微蹙,腦海裡不禁浮現起了胤禛拇指上的血玉扳指。

憶起影月醒來時告知自己的事情,耿寧兒看著手中的半塊玉墜以及自己食指上的空間戒指怔怔的出起了神。

「為何如此?」

胤禛派血滴子監視她的一舉一動,這並不讓人費解。畢竟以他敏[gǎn]多疑的脾性而言,這樣的安排才算是合乎情理。隻要暗中探查清楚,自己究竟是何時起被監視的,就能明瞭回府後所策劃的一切是否暴露了。

不過,憑借她對他的瞭解以及從他處置鈕鈷祿君柔的態度來看,耿寧兒斷定,即便自己策劃的一切已然暴露了,想必他也會繼續這般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緣何?

很簡單。

因為他生性多疑又善製衡之術。

鈕鈷祿君柔生前曾多次謀害他的子嗣,這已然踩到了他的禁區,他是決計不會輕易放過她的。這點從鈕鈷祿君柔忽然一夜暴斃來看就已能看出端倪。再來看他對烏拉那拉蓮慧的態度,更是不難揣測。眼下正是九龍奪嫡的關鍵時期,她身後顯赫的母族對他來說算得上是一大助力,所以,此時他是萬萬不能也不會對她下手。

那麼這樣一來,烏拉那拉蓮慧所作的『諸事',他隻可任其為所欲為了?

豈會!

胤禛是何許人也?鐵腕帝王的代表人物之一啊。即便於此時,他不得不隱忍,但依他的性子而言,也斷斷不會讓她太過於舒心。這點,從自己眼下如此的寵冠王府便可輕易看出,也是他反擊的最好證明。

這些明裡暗裡的事情,二世為人又經歷過諸事的耿寧兒自是能夠洞察知悉,隻一點卻是她無論如何也沒能想不明白的。

她為何會擁有與『血滴子'同一材質的鳳血玉空間戒指。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那是老天爺為了讓她扭轉乾坤而賜給她的金手指,所以,即便看到了胤禛手上的血玉扳指,她也未曾有所聯想。如今,再看眼前的半塊玉墜,耿寧兒的心下不禁泛起了漣漪。#思#兔#在#線#閱#讀#

鳳血玉……於他究竟意味著什麼?

就在耿寧兒冥思苦想鳳血玉與胤禛之間到底存有何等關係之際,雍親王府晉德齋中,黑影一晃而過。

「主子,尋到闞了。」清脆的女生響起。

放下手中的書,胤禛隻是抬首看了一眼單膝跪在案前的人,卻並未出聲。後者則像是得到了某種示意一般道出了始末。

「人是在城南外的破廟尋到的,尋到時,已死。驗看了屍首,應是與人交了手,不過,以闞的身手加上他身上的傷勢來看,想必對方的傷勢也並不輕。」

「查出是何人所為了?」

「還未。」

「盡快。」

「屬下領命。」

該瞭解的情況瞭解完了,該交代的任務也交代完了,於是,胤禛便再次拿起了書案上的書瞧了起來。然而,跪在案前的黑影確沒有立時退去,反而仍如先前一般的單膝跪於原處。

輕輕的翻了一頁書,胤禛頭也未抬的低聲道:「何事?」

「闞……闞的玉滴不見了。」

濃黑的眉尾上挑,深邃的不見底的黑瞳中陰鷙之色轉瞬即逝。習慣的磨搓起拇指上的血玉扳指,胤禛冷聲道:「抹去所有。」

黑影當即垂首答道:」已抹去與他有所交集的人、事等一乾。」

輕微翻書的聲音再次在房中響起,而原本跪在案前的黑影,在胤禛揮手的瞬間便消匿在了無邊的黑夜中。隨後,蘇培盛垂著頭,輕手輕腳的從門外走了進來,「王爺,嫡福晉的大丫頭在院外候著呢,說是嫡福晉親手做了您最愛吃的糖醋蹄膀,詢您今日的晚膳可要到涵碧閣用。」

「免了。」

「喳。那奴才就吩咐膳房將膳食拿到晉德齋來……」

「蘇培盛。」

「奴才在。」

「寧兒已在耿府待了多少時日了?」胤禛眼瞼微垂,觀著前方的書,低聲問道。

垂首躬背,蘇培盛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