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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了成衣店的櫃檯前,對掌櫃的說道:「掌櫃的,拿兩套粗布麻衣來。」

櫃檯後的掌櫃一麵點頭哈腰的點頭應承著,一麵卻又細細的端詳起店中的兩位嬌客。憶起二人走近店內時的慌張神色,方纔的竊竊私語以及向他詢問粗布麻衣的事宜來看,想必這對衣著不俗的主僕可能是遇上麻煩事了。

想到這些的掌櫃當即就認定了麵前的兩位嬌客必定是大有來歷的,於是他痛快的給她們拿了兩套合身的粗布麻衣,待她們在內堂換裝完畢後,便親自將二人帶到了後門。

「兩位貴主請,順著這條小巷一直走,右拐後再走上一小段便是主街了。」

耿寧兒對成衣店的掌櫃的微微一笑,便從斜襟處掏出一段麵的粉色荷包,自裡麵取出了一片薄厚均勻又金光閃閃的金葉子遞給了掌櫃,「多謝了掌櫃的,這金葉子,你且拿著,還要麻煩您去吳家巷的耿府送個東西,並告知耿府的人,若是我們申時未歸,就去尋王爺。」說罷,耿寧兒便又從荷包中取出一條紅繩編織的手串,手串的中間穿著一個拇指大小的銀鈴。她將這個手串遞向了掌櫃,雖說臉上的微笑不減,但眼中的淩厲卻顯露無疑。

『王爺!』

聽到這兩個字,成衣店掌櫃的身子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逼人的寒意更是不住的自下而上的攀升。他抬頭偷偷的看了耿寧兒一眼,又迅速的垂了下去,爾後才戰戰兢兢的抬起了雙手接下了耿寧兒遞過來的手串,緊張道:「貴、還請貴主放心,小的、小的這就親自送過去。」

「那便有勞掌櫃的了。」

交待完後路後,耿寧兒便對著身旁的影月點了點頭。影月收到了主子的示意,便打開了成衣店的後門探頭查看,在確定小巷內並無可疑的身影後,便扭頭對耿寧兒微微的點了點頭,「沒人,主子,我們走吧。」

「嗯,走。」

打成衣店的後門一出來,耿寧兒與影月這主僕二人的腳下就好似生風了一般,不肖一盞茶的功夫便走到了小巷的岔路口。就在二人正欲右拐之際,一個巨大的黑影迎麵而來。

影月見狀,忙一個欺身上前擋在了耿寧兒的身前,擺起了反擊的架勢。

「哼。」熟悉的冷哼,熟悉的傲慢,以及再熟悉不過的性感男中音在耳畔響起。

身子一怔,耿寧兒緩緩的抬起頭,狹長的星瞼中映射出一張絕美的俊顏,一雙黑亮如曜石一般的丹鳳眼,以及那比女人都還要殷紅的性感薄%e5%94%87。

「九……爺。」

在被黑影籠罩的那一刻,耿寧兒才真真切切的感覺到潛藏在她體內的恐懼究竟有多麼的劇烈。如今,在確定了黑影的身份後,她因為緊張而緊繃的身體總算是慢慢的舒展了開,可顫唞的尾音仍是洩露了她最真實的感受。

聽出耿寧兒語調中的恐懼,胤□的心下不禁小小的難過了下,但在看到她因為看到自己而安心的舒展開了緊蹙的黛眉以及緊繃的身體時,他的%e5%94%87角又不由自主的上揚了起來。伸手一掃,便將有些礙事的影月推到了一旁,大步踱到了耿寧兒的跟前,垂首目不斜視的凝視著她,輕聲卻又甚是霸道的說道:「跟我走。」

雖然知曉眼前的男人決不會對主子有加害之心,但因著先前在南京府的'因緣際會',影月對待他的態度仍算不得友善,隻是礙於耿寧兒在場不便發作罷了。

「憑甚你說走就走?不是要北伐了?怎麼還這麼閒的玩跟蹤?」影月小聲的憤憤嘀咕著。

雖然無法聽清影月在自言自語些什麼,但看她那幅鬱憤的表情,胤□就知曉定是沒什麼好話,不過看在這個小丫頭還挺衷心護主的份上,他決定不予計較。

不悅的橫了影月一眼,胤□拉住耿寧兒的手臂,轉身就要走。

「九、九爺?您這是作甚?放開我。」

本以為跟蹤的人是烏拉那拉派來的,不料竟是個誤會。如今,既然誤會已然解除了,耿寧兒不願再與胤□有更多的接觸,畢竟眼下雖然是在四下無人的小巷中,卻也仍算得上是大庭廣眾了,且著,她真的不願再傷害他了。

一想到自己對他的諸多虧欠,耿寧兒心下的負疚感一下子就爆了棚。咬了咬牙,她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不禮儀了,扭轉著手臂,奮力的掙紮起來。

剛剛才舒展的黛眉不到一刻鐘就又糾結到了一處,黑白分明的星瞼中隱隱透著溼潤,白皙的藕臂上因她的奮力掙紮而泛起了一片通紅。

忽的,胤□覺得自己的心彷彿正在被刀割一般的生疼。

默默的倒退了一步,他緩緩的鬆開了自己的手,無力的垂在了身體的兩側,一臉受傷的看著麵前那個一直讓他魂夢情牽的人,張了張嘴,終是沒能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胤□的欲哭無淚一下子就擊中了耿寧兒的軟肋,再加之她本就自覺對他有所虧欠,一看到他那副受傷的表情,她是怎麼也狠不下心腸了,再一想到她將要囑托哥哥辦的事情。

輕歎了一聲,耿寧兒無奈的走上前去,立在了離胤□隻有一步之遙的地方,仰首凝視著那張傾世的俊顏,掏出了一個褐色的小瓷瓶遞過去道:「給。」

胤□看了看耿寧兒手中的瓶子,瞇了瞇眼,伸手就將瓶子接了過來,「何物?」

「護心丹。」

「護心丹?」

默念了一遍後,胤□瞬時就明瞭了耿寧兒的意圖,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你放心,我決不會有事的。」緊緊的攥著手中的小瓷瓶,胤□眉眼含笑的看著耿寧兒溫柔道。

「北上路途遙遠艱辛,戰事吃緊又時常變幻莫測,還望九爺諸事順遂安康。」俯下/身,耿寧兒給胤□行了禮,猶豫了下,終是再次開了口,「那個……煩請九爺您多多照拂

我哥哥他……」

「你且放心!既是我欽點了他做我的副手,就決不會讓他有半分差池。」胤□斂了臉上的笑意,正色的向耿寧兒甚是鄭重的許下了允諾。

'他欽點的副手?不是胤禛推薦的,而是胤□?'

胤□的話使耿寧兒心下不禁犯起了迷糊,不過很快的耿寧兒就想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弄清了為何這一世的大將軍王是老九而非十四。

大將軍王的人選究竟是誰耿寧兒並不關心,她在意的就隻是耿俊榮的安危而已。但若真要說,老九的當選反而讓耿寧兒更加的安心,畢竟老八與十四對她曾經有過殺心。

現下,胤□對她許下了如此鄭重的允諾,耿寧兒覺得自己一直久懸不下的心終於可以安穩的落回肚腹中了。朝他微微一笑的頷首後,一個側身,她便想帶著影月先行離去。不想在經過胤□的身邊時卻被他再次伸手抓住了手臂。

斜首看向身畔的他,耿寧兒不解的問道:「九爺?」

「你不能走,外麵有人想要取你性命。聽我的,你跟我走,讓這個小丫頭回去著你的衣衫自己走。對方的目標不是她而是你,一旦追過去發現目標錯了,再想尋找你的蹤跡絕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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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能讓影月為我涉險。倘若,倘若對方發現影月不是我,誰又能保證對方不會對影月出手?我……」

「福晉,影月覺得九爺的計策可行,影月願意去冒這個險。」影月看著耿寧兒,明亮的大眼睛裡透著堅毅。

「可……」

「我進來時已經查看了一番,對方隻是一個人,以這小丫頭的輕功逃脫可謂是輕而易舉的,你無需憂心。聽我的,跟我走!」

掰飭著手臂上的修長大手,耿寧兒仍是不願讓影月去冒險,還是為她。隻是一聽胤□已經探查過了,卻沒有出手幫忙將那名歹人除去,她就氣急敗壞的吼了起來,「既然已經探查過了,既然已經知曉對方想要置我於死地,既然都已清楚明瞭了,為何?為何你不先出手,卻要影月冒著如此的生命危險去做。」

耿寧兒突然的情緒失控,使胤□一時之間竟手足無措了起來。他從未見過如此的她,他印象裡的她,墜崖前恬淡澹然,而墜崖後就好似失去了靈魂一心復仇的走肉一般。如今看到她因著影月的安危而爆發出了真實情感,胤□不禁心潮澎湃了起來。

伸手覆在她奮力掰飭的手上輕輕的拍了拍,「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

知曉是自己失宜了,耿寧兒精緻的小臉漲得紅彤彤的,對著胤□羞赧道:「是妾身失禮了,還望九爺莫要怪罪。」

「你在能我麵前展現你最真實的模樣,而不是掛著素日裡的麵具,欣喜還來不及,又豈會怪你?隻是希冀你冷靜下來聽我說。並非我不願出麵幫你除去外麵的那名歹人,隻是……隻是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畢竟那麼多年的兄弟情誼,我……」越說,胤□那雙漂亮的丹鳳眼中的悲涼就越多。

「九爺您是說外麵的歹人是……」預料之外的答案,不禁使耿寧兒深深的吃驚了起來。

「……,不說了,你跟我走吧。相信我,小丫頭一定能逃掉的。'

「福晉,影月決計不會有事的,您且寬心便是。」說罷,影月生怕耿寧兒會攔阻她一般,一個飛身就衝上了前方的牆頭,爾後,一俯身便跳了下去。

「影月……」看著影月俯衝的身影,耿寧兒終是沒能攔下她,咬了咬%e5%94%87,回首看向身後的胤□,無奈的歎了口氣,」走吧。」

「慢著。」

停下了前行的步伐,耿寧兒不解的看著胤□,而後者並沒有出聲多做解釋,隻是抬起他那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伸到了耿寧兒的麵前,圓潤的指尖一勾便將她灑落在涼帽外的碎發背到了耳後。

胤□突如其來的親暱舉止惹的耿寧兒的臉就好似火燒了一般。本能的想要逃離眼前尷尬,不想卻被胤□給抓了正著,結果隻好以輕咳來掩飾她內裡的窘迫。

%e5%94%87角掛著戲謔的笑意,胤□靜靜地凝視著雙頰緋紅的她,雙眸中卻是滿滿的寵溺。未等耿寧兒再有何動作,胤□便彎下了腰伸手在地上蹭了蹭,爾後便一手勾住了她的下頜,一手在她的臉上塗塗抹抹起來。

對於彼此之間的距離隻有咫尺,鼻尖更是輕而易舉的能夠嗅到自他身上傳來的淡雅檀香味,耿寧兒表示她很不適應,身子下意識的就向後仰了仰。然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