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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在府裡傳了個遍。下人們私底下議論紛紛,但也隻限於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誰也沒有那份閒心去探究這裡麵的真實。

到此,鈕祜祿君柔殘害老四子嗣一事,因其的暴斃而亡,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雍親王府裡,表麵上又恢復到了初時的平靜,但暗地裡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卻從未有平息的那一刻。

然而,鈕祜祿君柔之死對於耿寧兒來說,卻並不算完滿。女兒紅鈺慘遭暗害而亡,雖說元兇之一的鈕祜祿君柔已被了結,但,元兇之二的烏拉那拉蓮慧卻仍是穩坐於雍親王府當家主母的位置上。

承然,耿寧兒是萬般的想要乘勝追擊,但眼下,她卻仍是無法撼動那個女人的一絲一毫。

且不說烏拉那拉背後那顯赫的母家能給胤禛爭位帶來多少的保障,就說現下前朝的形式。即便老四知曉了烏拉那拉氏的所作所為,以他的脾性而言,他也絕對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一個小小的格格死不足惜,若是當真換成了一個嫡福晉,那是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的。更何況,當下正是九龍奪嫡愈演愈烈之時,康熙大帝的疑心病更是前所未有的嚴重,選擇了韜光養晦的老四,又豈會做出讓康老闆備感關注的事情?

所以,他勢必會選擇壓製一切,直至最終登頂之時再行清算,而到了那時,恐怕也就為時晚矣了。然而打草勢必驚蛇,這並非耿寧兒所願,一旦讓烏拉那拉蓮慧先有了應對之策,日後若是再想對其下手怕是難如登天了。

再言,如今,她既已當著嫡福晉的麵兒料理了鈕鈷祿君柔,也算是斷其一臂,倘若此時再亮出了自己手裡的底牌,反而會將她的優勢轉變為劣勢,於是,耿寧兒便乾脆利落的做出了決斷。

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不介意再花個幾年的時間來完善自己的復仇大計,且著,沒有一種能比拿捏著人的命脈而使其終日處於惶惶不安的桎梏裡更誘人的了。

所以,她要享受,享受烏拉那拉活在她陰影下的快/感,使其不斷的猜測她手中到底握有多少有利的底牌,從而為此焦慮更甚至是為此而恐懼。精神層麵上的苦痛,往往是禸體上的百倍甚至是千萬倍。所以,於耿寧兒來說,也許這更可稱得上是一個最絕妙的報復手段。

愉快的做出了再等上幾年的耿寧兒,眼下的關注點便是如何能夠帶著兒子遠離雍親王府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暗暗的思索了幾日後,她便想到了一條可行的計策,正欲籌措之時,不想一個意外的訪客引起了她的警覺。

精緻的臉龐上漫步驚詫,耿寧兒用她那無焦的狹長雙眸盯著坐在下首木椅上的人,黛眉微挑,「五阿哥,怎會跑到妾身這玉瓊居來了?這個時辰,不是應當在上書房讀書?」

耿寧兒的話音兒還沒落完,弘歷一個使勁兒就竄到了耿寧兒的麵前。影月見狀,一個飛身便閃到了耿寧兒的跟前,隔擋在了弘歷與她的之間,一手更是攥住了弘歷的脖子,大喊一聲,「膽敢對我們福晉出手,作死不成?」

「耿側、側福晉誤會了,弘、弘歷並無歹、歹心,弘歷是有事相求的,側、側福晉饒命……」弘歷一麵四肢揮舞著奮力的在影月的身前掙紮,一麵艱難的說道。

「影月,這是作甚?還不快快放了五阿哥?」

再耿寧兒刻意重說了五阿哥三個字後,影月當下便領悟了過來,麻利的鬆了手,扭頭甚是不安的看向軟榻上的主子,「福晉,我……」

緩緩的自榻上起了身,耿寧兒摸索著拍了拍甚是侷促的影月,爾後,搭著她的手走到了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的弘歷跟前,伸手輕柔地摸了摸他的臉,「五阿哥,影月是誤會您要對妾身不利,這才下了死手,還望阿哥您莫要怪罪才是啊。」

「咳……咳,是、是弘歷不好,做了使影月姑姑誤會之事,還請側福晉您莫要怪罪弘歷。」

「豈會?」耿寧兒勾了勾%e5%94%87角,摸索著將地上的小人給扶了起來,爾後,半蹲於他的身前,柔聲道:「不知今日五阿哥來妾身的居所,可是有何事啊?」

「弘歷請求耿側福晉庇護,我……我額娘她去了,眼下府裡不論是上還是下,對我皆是冷眼以對,就、就連阿瑪也不願再多看我一眼,多跟我過一句話。每日我都是獨自一人用膳,一人安歇,侍候我的嬤嬤奴才們各個都耍懶子,甚至有的時候連膳食都要我自己去取。嗚……側福晉,弘歷當真的不知曉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何大家忽然間都這般對我?側、側福晉,您是阿瑪眼前的紅人,弘歷求求您了,求您替我說說話,求您收留我吧,嗚……」

聽完弘歷的話,覆在他身上的手不禁一怔,耿寧兒的心下一時之間更是倍感心驚肉跳。

不過一個不到七歲的孩子,竟然能做到審時度勢。為求自保,更是願意效仿越王勾踐,深入敵人腹地之中,臥薪嘗膽,以求日後東山再起?

想到此,耿寧兒當即便警覺了起來,微微的瞇了瞇眼,狹長雙眸中的殺氣一閃而過。

為了弘晝,這弘歷怕是不能留了!

第一百零一章 0

弘歷的突然造訪,對耿寧兒來說的確是她未曾預見到的,更遑論是尋求她庇護的這個目的。隻是,一個不到七歲的孩子,當真能夠做到如此?即便他是未來的乾隆帝,耿寧兒也不認為現下的他能夠做到如此。

那麼之所以會出現眼下的境況,就隻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有人故意教唆他這樣做的。

會是是誰?

心下轉了轉,了然之意便在耿寧兒的眸中一閃而過,爾後,狹長星瞼中的精光就隱匿於空洞無焦之中。嘴角彎彎,一抹讓人捉摸不定的笑容便悄然的掛在了她那精緻的麵龐上。

捨她其誰?

扶著弘歷,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耿寧兒柔聲說道:「莫哭了,五阿哥。您可是王府裡的主子爺,又豈會落到那種境地?莫要多慮,王爺怕是最近公務繁忙,才不得空去關懷阿哥的。阿哥當好生用功讀書才是,這會子跑到妾身這來,若是讓王爺知曉了,可是有的罰了呢。」

「不是的,不是的,我說的都是真的。弘歷求求側福晉了,求側福晉您開開恩吧。」弘歷仰頭望著身前的耿寧兒,小手更是死死的扣住她的胳膊,豆大的淚珠就這麼啪嗒啪嗒的往下落,一副受盡了委屈的模樣。

「弘歷?」

低沉的聲音自門前傳來,爾後,一股寒風便灌了進來,挺拔修長的身形便朝著一大一小走了過去。

縮了縮脖,弘歷垂下了頭,攪著手指不敢看向老四,隻是低低的喚了一句,「阿、阿瑪……」

看著眼前那小小的身子,老四濃黑的劍眉微凜了一下,旋即又舒展開了。他一麵將身上的大氅退下來交給向他走過來的影月,一麵對著弘歷問道:「此時怎會到此處?」

「孩兒、孩兒許久未曾見過阿瑪了,聽下人們說這個時候,阿瑪您會到耿側福晉這兒,所以,所以孩兒就來……」

「放肆!這個時候不好好待在安文閣讀書,討罰不成?」

老四的聲音不大,卻勝在威嚴,於是乎,弘歷當即就被嚇的跪到了地上,渾身顫唞的回道:「孩兒、孩兒知錯了,還請阿瑪責罰……」

「王爺,這般嚇唬他作甚?五阿哥才多大?他額娘不在了,又受了委屈,自然想要找阿瑪給做主。哎,大冷天的,身邊嬤嬤奴才的一個都沒跟著,要是凍出個好歹的可如何是好?也不知道是那個碎嘴子的奴才在小阿哥的耳邊亂吹風,五阿哥一來就說讓妾身收留他,當真是驚到了妾身。逮著了可要好好的教訓教訓才是」耿寧兒摟著弘歷,麵上儘是一副慈愛的模樣。

「哦?弘歷可有此事?何人要你來求耿側福晉收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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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了來自上方的壓迫感,弘歷小小的身體抖的越發厲害了,連帶著說話也越發的沒有底氣,「沒、沒,是孩兒自己來的……」

「還敢狡辯!」

「是、是嫡福晉叫弘歷來尋耿側福晉的。她說側福晉現在是阿瑪心尖上的大紅人,隻有來玉瓊居,才能日日瞧見阿瑪,隻有求側福晉收留,我才,才能不被府內眾人橫眉冷目。孩兒,孩兒隻是盼著能日日瞧見阿瑪,阿瑪您已經許久未曾與弘歷過話了,嗚……」

聽著弘歷的話,胤禛的目光一滯,狠戾陰鷙之色自他那深邃的黑眸中閃過,爾後,落在下首的小人身上,又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愫。低低的歎了口氣,胤禛道:「回去吧,以後沒有我的召喚,你就好生待在東英居,莫要亂走。」

「阿瑪?」弘歷咬著紅紅的下%e5%94%87,哽咽痛哭,眸中更是難掩失望的神色。

「下去吧。」

「阿瑪……」

蘇培盛上前一步,攔住了欲要起身向前的弘歷,麵無表情的對著他道:「五阿哥,回吧。」爾後,便扯起嗓子朝著堂屋外招呼了起來,「來人啊,送五阿哥回東英居。」

待來人將弘歷領走後,蘇培盛與影月也十分有眼力見的退出了堂屋。於是,暖烘烘的堂屋,一時間隻剩下了一臉平靜與一臉有口難開的胤禛。瞧著眼前清瘦的青色背影,胤禛不自覺的摸了摸拇指上的血玉扳指後,這才緩緩的步到她的身後,張開雙臂將人給圈禁懷裡。

「弘歷之事……」

「妾身的眼神也不好,身子更是越發的不如從前了。且著,弘晝已是讓妾身費勁了心力,加之三阿哥,妾身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靠在胤禛的懷裡,耿寧兒並未等他將話說完,就先開了口。

「……,你不願便罷了。」

揚手攀住腰上那有力的雙臂,嘴角揚了揚了,耿寧兒巧笑晏晏的道:「妾身,謝過王爺。至於五阿哥,不如就交給嫡福晉教養如何?」

腰上一緊,耿寧兒%e5%94%87邊的笑容更是燦爛瑰麗。

「何人都可,唯獨她不可!」

側首仰頭,看向身後人的俊臉,耿寧兒笑言,「有何不可?她畢竟是嫡福晉。」

垂首,目光落在她那毫無焦距卻又好似能讓人深陷而不能自拔的星瞼裡,胤禛抬手就攫住了她的下巴,俯首與她隻有咫尺,「聰慧如你,豈會不知?」說罷,便霸道的堵住了她微啟的朱%e5%94%87,堵住了她即將出口的『妾身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