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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溫存過後,胤禛習慣的一手勾著耿寧兒的腰,一手順著她黑亮的長髮,側身將她壓在身下,並在她的耳畔耳磨廝鬢的細語。

「你的身子越發孱弱,加之你的眼疾也不良於行,我已請了太醫,為你診治眼疾,為你好生調理身子。」

「留在府裡,想到紅鈺,妾身這身子就好不了,也無需王爺如此費心力了。」

「啪」大掌一揮便輕輕的拍到了耿寧兒的%e8%87%80部,隨著耿寧兒的驚呼聲,胤禛的戲謔之聲也隨之而來,「你到是越發的驕縱了,竟跟我提起了要求?從前到不見你如此。」

「妾身,不敢。」

有力的手臂一個使勁兒,側臥在懷中的人便被扭轉了過來,俯首,胤禛一臉戲謔的看著懷裡的耿寧兒,「不敢?我看不見得?」

「王爺,您再這般,妾身就不理您了。」

瞧著懷裡人的嬌羞模樣,胤禛那深邃的黑眸中蒙上了一層化不開的溫柔,連帶著%e5%94%87邊都漾起寵溺不已的笑容,「明個兒,就帶你去圓明園調養身子,你看可好?」

「當真?」

「我何時與你說過誑語?」

一聽要出府了,耿寧兒算是徹底的興奮了起來,可這麵上卻仍是要繃住了,「可圓明園是萬歲爺賞給王爺您的別院,按理說……」

「隻你我與晝兒三人同行。」

「可府裡頭……」

「府裡紛擾繁多,勞心勞力,你於此處,身子自是不能見好。正好當下,我也終日無事,不如與你同去,一來能盯著你好生調養,二來,若是你的眼疾不能藥到病除,我便帶你出去遍訪名醫。」

「王爺?!為何如此?」

「你的眼疾是我終身的愧疚,若不是我,你大抵也不會經歷如此。」說著說著,胤禛便一臉憐惜看著耿寧兒肩頭的傷疤,柔聲再道:「當日,你捨身護我,前時,你又因為我而選擇回府,今時,我定要護你周全。」

胤禛突如其來的舉動,著實震驚了耿寧兒。要知曉,他是何人?可是鐵血皇帝啊,如今怎會如此深情,這、這真真是讓人二丈和尚摸不著頭,同時也惹得耿寧兒心緒不寧了起來。

翌日,老四早早便進了宮,留下耿寧兒打理稍後的行程。

「影月,喚人把這箱抬上車去。」

「誒,福晉。」

「耿妹妹當真是有福之人啊,事事都有王爺惦念,當真是羨煞我等旁人。」烏拉那拉蓮慧搭著紫菁,皮下肉不笑的踏進了玉瓊居的院門,走到了耿寧兒的跟前,揚起下巴,盛氣淩人的說道。

耿寧兒一瞧,便知曉她來是作甚的。

這是想在她走前揚威啊?

『喪家之犬你又哪裡來的臉,在我跟前如此囂張跋扈?』耿寧兒心下啐道,這說出的話兒,自然也是不留情麵的。

「這是吹的那陣風啊,竟把嫡福晉吹到我這玉瓊居來,當真是稀客,稀客啊。來來來,影月,快請嫡福晉屋裡坐,外麵天寒地凍的,若是累著福晉與五阿哥一般著了病可如何是好呢?」

「五阿哥著了病,還不是因著有些人精於算計又心狠手辣的害死了他的額娘?」

「嫡福晉說的是,妾身也很是納悶,是何人為了自保,而棄車保帥?又是何人,為了得到人家的兒子,而機關算計的?不過,偷%e9%9b%9e不成蝕把米,聰明反被聰明誤,到頭來還不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別說是三阿哥,即便是現下最進不了王爺眼的五阿哥,怕也是沒有一成的機會了吧?」

「耿寧兒,你!我告訴你,別以為眼下你得寵,就能飛上天了。嗬,說句不好聽的,憑你的出身,又能有何建樹?頂了天也就是個側福晉罷了,待到日後,你人老珠黃時,府裡有的是年輕貌美的新人,那時我且看你是如何哭的!而我,永永遠遠都是這雍親王府的嫡福晉,是府裡的當家主母!」

耿寧兒慢慢的走到烏拉那拉蓮慧的跟前,貼著她的鼻尖,臉上更是掛著讓人甚是毛骨悚然的詭異笑容,「嫡福晉?哈,烏拉那拉蓮慧,你真以為你那嫡福晉之位就這麼穩妥?害死鈺兒的又何止她鈕祜祿君柔一人?既然當初選擇回來,我也就沒想能夠活著出去!」

烏拉那拉蓮慧感受到了自耿寧兒週身傳來了駭人的殺氣,下意識的就往後倒退了幾步,「你,耿寧兒你個瘋婆子,你,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嫡福晉,我們就且看分曉吧,哈哈哈……」

第一百零一章 0

「孤山寺北賈亭西,水麵初平雲腳低。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裡白沙堤。」

清亮男童音自涼亭中傳出,一首《錢塘湖春行》朗誦的極其富有韻律。與男童隔桌對坐的,是一個身穿湖藍色繡銀色蘭草旗裝的女人。此刻的她,一手捧著書,一手托著下頜,滿顏寵溺的看著對麵的男童,一雙狹長的星瞼中滿是憐愛。

「額娘,這《錢塘湖春行》寫的當真好,可是把西湖的旖旎與綠樹楊柳蔭下的白堤寫的活靈活現呢。」

伸手拿起桌上的絹子,耿寧兒眉眼彎彎的給兒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晝兒,這是想念杭州府了?」

「確有些想念了,畢竟離開桃源村已經兩載了,兒子很是想念公公與婆婆,也不知現如今他二人的身子可還健朗?」弘晝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的娘親,眼裡的落寞之情更是一覽無餘。

緩緩的起了身,耿寧兒走到了弘晝跟身畔,輕輕的撫/摸他的頭,撇頭遠望道:「額娘又何嘗不想念在桃源村的日子?閒淡幽心,無慾無求,怡然自得。」

「福晉……」墨玉腳下生風般的一麵向著涼亭內的耿寧兒走來,一麵低喚了一聲。

轉身看向墨玉,瞧出了她臉上的不耐與鬱色,耿寧兒便瞭然的一笑,並對著她柔聲道:「怎的,今個兒又來鬧了?」

「福晉明察。」停頓一下,墨玉雙眉緊蹙看著主子,不快的啐道:「她也就會趁王爺不在的這會子,才敢如此猖狂。明明王爺已然下令不許任何人來圓明園打擾您調養的,她還隔三差五來找不痛快,也不知是怎麼想的?」

垂首看了看身畔一臉憂心沖沖的兒子,耿寧兒拍了拍他的肩,「晝兒,再有一刻是不是就該與師傅去學騎/射了?還不快去準備?」

「可是額娘,嫡福晉她……」

耿寧兒嘴角輕揚,看著她的兒子一臉的慈愛溫婉,「此事無需你掛礙,還是前去準備吧。」

「……」本還想說些什麼的弘晝,看著娘親那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再想到那人來園子裡鬧,結果往往是費力不討好不說,最後總歸逃脫不了阿瑪一番責難。想到此,他也就不再憂心,而是乖順的朝著耿寧兒行了禮,恭敬的回道:「是,兒子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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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便快去吧,莫要讓師傅等了。」

「是。」

應完了娘親的話,弘晝變乖乖的退了出去,爾後便向著馭勝圓奔了過去。立在亭中,看著弘晝漸行漸遠的背影,耿寧兒冷哼一聲,「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呢,也不怕再被王爺罰抄寫家規。」%e5%94%87邊的溫婉轉瞬間就變成了冷笑,連帶著清泉的聲音都透著陣陣寒意,「今個兒又找的什麼由頭?門房竟然沒能攔下。」

「今個兒是帶著德妃娘娘的旨意來的,所以門房那邊……」

「嗬,都搬出德妃來了,看來這一年多王爺不再踏足王府之事,是著實讓府裡的人心生不安吶。要不依她的性子而言,怕是不會尋求德妃的幫助,畢竟她二人之間也並非毫無間隙。」

「福晉說的是。隻是,此次怕是王爺也不能拿烏拉那拉蓮慧如何了?」墨玉抑鬱道。

黛眉微挑,耿寧兒有些疑惑的瞧了一眼墨玉,「哦?」

「德妃娘娘傳話來,說過幾日萬歲爺要到圓明園遊玩,要烏拉那拉蓮慧前來準備並留下與王爺一同伴架。」

「原是如此,看來二人這是沆瀣一氣了。也罷,我就且看看她要唱哪一出吧。」

耿寧兒搭著墨玉的手,神色自若的走出了涼亭。而另一麵,終於能夠進駐到圓明園內的烏拉那拉蓮慧端坐在碧落院內的堂屋裡,冷眼瞧著自己的大丫頭紫菁替她調/教園裡的下人。

她就是要這些下人知曉,誰才是雍親王府真正的主子。竟敢為了耿寧兒那個賤/人五次三番的阻攔她進入圓明園,今日就要那些個不分尊卑的下賤坯子們好生看看,不把她這個嫡福晉放在眼裡之人的下場!

於是乎,碧落院內一時哀聲四起,安溪院內卻是一派悠然自得,兩院之間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午時即過未時初到,胤禛黑著一張臉回到了圓明園。得到消息的烏拉那拉蓮慧本已做好了一切準備欲要迎接老四的怒火,然而,老四卻沒有踏足她的碧落院反而是一回園子就去了耿寧兒的安溪院。這讓烏拉那拉蓮慧在始料未及的同時,不禁愈加的失望連連。

安溪院

胤禛擁著耿寧兒,聞著她發間傳來的那特有的青草香氣,在她耳旁低聲道:「寧兒,這些時日恐怕要委屈你了……」

聽出了他言語間的為難之意,耿寧兒言笑晏晏的抬手覆住腰間的雙臂上,柔聲道:「王爺無需掛懷妾身。既是聖上要到圓明園遊賞,她畢竟是您的嫡福晉,當是在園中伴架。」

「隻是……」

胤禛雖是一副欲言又止,然,耿寧兒卻當即明瞭他話裡的深意。惻盼回首,狹長的星瞼中映射出他深邃黑亮的雙眸,%e5%94%87角一勾,臉上便綻放出絢麗的燦笑,「想當日您為了妾身能夠好生調養身子,不惜帶著妾身與晝兒一同搬到這圓明園內,過著妾身一直嚮往的男耕女織的恬淡生活。再來,因擔憂眼疾未癒而終日陪在妾身身旁,為求治癒妾身的眼疾而遍訪名醫,這些妾身都是看在眼裡的。如今,妾身眼疾已癒,身子更是見好,也是時候輪到妾身向您施以回報了。」

耿寧兒的一襲話並沒有什麼華麗的辭藻,濃烈的情誼,然而確是實實在在的戳中了胤禛心中的柔軟,也溫暖了他。收緊自己的手臂,胤禛將下頜擱在懷中人的肩膀上,深邃的不見底的黑眸中,此時溢滿了濃濃的情動。撇首,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