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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能擔保,但你說與不說他們都是難逃厄運,若是你說了興許還能有一絲生機?要知曉,這般心狠手辣的歹人,做出的承諾又有幾分可信?這個理兒,你心裡又何嘗不明瞭?」

「……,是、是鈕祜祿格格差使我在紅鈺格格的湯藥裡動了手腳,她以奴婢一家八口的性命相要挾,奴婢、奴婢真是不敢不從啊。」

「你胡說!」佩玲這廂一鬆口,那廂鈕祜祿君柔就坐不住了,忙起了身對著上首的老四說道:「王爺,明察啊!這佩玲血口噴人,定是被人給收買了,妾身、妾身不過一介格格,又如何能夠派人在嫡福晉的居所裡暗做手腳?還請王爺您明察!且著,說不準就是有人背地裡操控,想要蒙騙王爺您啊。您且仔細想想,府裡接二連三發生了這麼多事,這大半載的,可有安寧之時?」

鈕祜祿君柔這是臨死前還想拉個墊背的,不但咬了烏拉那拉蓮慧一口,後麵更是意有所指的直指耿寧兒。

對於瘋狗亂咬人,眾人自是不會給她咬自己一口的機會的。於是屋裡的三個女人紛紛開了口,這炮筒自然是一致朝著鈕祜祿君柔這條瘋狗開的。

「好大的膽子?鈕祜祿氏,你這是要暗指什麼?佩玲是你的貼身侍婢,如今她又親口道出了是你差使她幹下這等齷齪之事。如今,你竟敢賊喊捉賊?來人,將這個毒婦給我拖下去,杖責五十!」烏拉那拉蓮慧咬牙切齒的道。

耿寧兒則是一臉驚詫,扭頭用毫無焦距的星瞼看向鈕祜祿君柔,戳著自己的心窩子,悲憤至極的道:「難不成還是我偷偷回來,暗害了我的女兒?」

看見耿寧兒遞來的信號,宋雪萍緊張的攥了攥手下的絹子,平復了下內裡的驚濤駭浪,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兒,爾後,她清了清嗓子,朗聲言語道:「鈕祜祿君柔,紅鈺格格之事今日你可以死不承認,可二阿哥墜湖,你卻是萬萬逃脫不開的!」

「你說什麼?!」胤禛猛然扭過頭看向宋雪萍,目光狠戾駭人,看的宋雪萍這身子當下就軟了下去,癱坐到了地上,死死的咬著下%e5%94%87,顫著音囁嚅道:「二、妾、妾身親眼瞧見了,她、是她趁著二阿哥不注意將他給推下去的。」

第一百零一章 0

胤禛本就生性多疑,骨子裡更是透著陰鷙乖戾,所以宋雪萍內裡雖然已經做足了準備,但在麵對麵露殺氣的老四時,她仍是被嚇的癱坐在了地上,垂下了頭不敢直視上首的男人。

而二阿哥弘昀當年落水這一謎案的真像,竟然會在這樣的時間點,這樣的背景下被宋雪萍所揭破,涵碧閣裡的溫度一度降至了冰點。屋內的眾人上至嫡福晉烏拉那拉蓮慧下至當值的下人,都在這一時刻打起了萬分的精神,隨時準備應對來自上座男人的爆發,但唯獨一人此時卻是分外的激動。

是的,那人就是耿寧兒。

她等這一刻究竟多久了?

從上一世的含恨而終,再到這一世的經久糾纏,終於走到了這一刻---最後清算的時刻。

鈕祜祿君柔,就在今日,我要讓你把欠我的一切都還回來!

想到自己畢生的心願馬上就要實現了,耿寧兒的心一下子就變得如擂鼓作響一般,仿若一股龍捲風狂暴的席捲了全身的血液,興奮與激動之感更是她的在體內肆意的叫囂著。

是的,眼前的一切都是她的謀劃,為的就是在今日讓鈕祜祿君柔血債血償。

數日前西苑暖閣

「福晉,宋格格來了。」墨玉挑簾一麵將宋雪萍迎了進來,一麵向暖閣裡的耿寧兒通報著。

「冰天雪地的,還累著姐姐特意跑了這麼老遠的,寧兒給姐姐賠不是了。」

宋雪萍剛走進暖閣,耳邊便傳來了耿寧兒那清澈的嗓音,抬首對著懶洋洋的斜靠在木椅上,手捧著手爐的耿寧兒笑了笑並俯下/身行禮道:「妾身給側福晉請安了,側福晉吉祥。」

「起吧,姐姐無須多禮。」

「嗬,側福晉心疼我,我知曉的,隻是這禮還是不能廢。罷了,我們且不說這些,今個兒,側福晉尋我來可是有何事吩咐?」

耿寧兒扯了扯嘴角,眉眼彎彎,露出一個清爽的笑容,「上次李氏之事,宋姐姐可有何看法?」

「側福晉所指……」一聽事關李淑翠一事,宋雪萍不由得一怔,臉上更是略顯疑慮的神色。

「無礙,姐姐有什麼便說什麼,寧兒不過是想聽聽姐姐的見地。」

耿寧兒突然來這麼一出,宋雪萍著實是摸不著頭緒。雖然猜不透她葫蘆裡究竟賣著什麼藥,但僅憑與她的數次相交,宋雪萍知曉耿寧兒是一個絕不會做無用功的人,相反的,她所做的一切自有其的深意。思及至此,宋雪萍也就不再有何顧慮了,就著方才耿寧兒所拋出的問題侃侃而談了一番。

「姐姐與寧兒到是想到一處去了,此次我們確是被人借刀殺人了。」

一說到自己的死仇,宋雪萍不禁咬牙切齒了起來,「鈕祜祿君柔,當真是機關算盡了。」

「嗬,姐姐莫急,不妨事的,隻要姐姐是真心實意的與寧兒合作的,此事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呢。」說罷,耿寧兒眉尾輕佻,對著宋雪萍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多年下位的蟄伏,對於看人眼色這一技能,宋雪萍早就練就的爐火純青了。所以,當耿寧兒露出那意味不明的笑容時,她就明瞭了內裡的真正含義,「側福晉這可是在懷疑我?」

「深宅內院多險途,寧兒也隻是想自保罷了,畢竟你曾對我……忘姐姐莫要怪罪才是。」

宋雪萍雙眉緊蹙,麵露菜色,不悅的道:「那側福晉要如何才能相信妾身是真心實意的與您聯合呢?」

「唔,那就請姐姐將當年二阿哥弘昀落水之事的始末告知於寧兒吧。姐姐若是能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告知於寧兒,寧兒自然認可姐姐是真心想與我聯合。」

聽到二阿哥這三個字時,宋雪萍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坐在身側那個看著那麼懶散的女人。

「你……」

側頭,耿寧兒用她那看起來無任何焦距的明眸看著宋雪萍,巧笑嫣然的道:「我?我如何了,姐姐?」

瞧著耿寧兒那過分燦爛絢麗的笑容,宋雪萍到是覺得此時好像有一股危險氣息順著她的脊背從下至上的一點一點的攀升,冷汗也不由得滲了出來,心下更是百轉千回掙紮了許久,咬了咬牙最終她還是決定搏一搏,她真不想再在耿寧兒的手裡留下能夠致命的把柄了。

「側福晉既然問了,對於此事想必也是知曉的七七八八了,又何苦再來詢問妾身呢?」

耿寧兒挑眉,「難不成姐姐這是不肯說?那寧兒是不是可以認為姐姐這是拒絕再與我聯合呢?」

死死的攥緊了拳頭,宋雪萍瞧著耿寧兒,憤恨的道:「側福晉又何嘗是真的想與妾身聯合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瞧宋姐姐說的,寧兒可是很真誠的想與你聯合的,隻是弘昀之事若是不弄清,隻怕日後會出現你我都不願見的局麵,所以,還望姐姐如實相告。且著,誠如姐姐所說那般,有些事寧兒若是沒有掌握個七七八八的又豈會拿出來,是吧?」

話以說到這個份上,宋雪萍知道自己再沒有能夠與寧兒談條件的籌碼了,心一下子就跌落了穀底,極度不甘心的說道:「側福晉認為是妾身?」

其實,在宋雪萍說這話之前,耿寧兒還是無法確定推弘昀落水的真正的兇手到底是宋雪萍還是鈕祜祿君柔,她本就是想藉機炸宋雪萍一下。倘若真的是她,那麼日後自己對其就要更加的謹慎細微了,但同時她的手上也多了一樣能夠捏住其命脈的把柄,若真的不是宋雪萍所為,那麼自己在李淑翠之事後給鈕祜祿君柔所織的網也就更加的萬無一失了。但,今日,就在方纔,宋雪萍的那一句反問,卻真的印證了耿寧兒的猜測。

當年墨玉所看到的那個背影真的是宋雪萍,而當年自己所猜測的方向也是正確的。

想到此,耿寧兒欣喜的同時,這心下不禁又犯起了難,且著,心底對宋雪萍的忌憚也多了一分。

雖說現下她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但不定哪一天自己就會成為她的敵人,所以此人用之,同時也得防之,必要時還得除之。

麵對耿寧兒的沉默,宋雪萍的心就不住的往下落,這時,她其實基本已經確定了眼前的女人已經知悉了所有的一切。正當,她想開口挽救一下時,耿寧兒卻先她一步開了口。

「是與不是,你我二人心照不宣。如今,寧兒隻問姐姐一句,可想讓鈕祜祿君柔血債血償?」

「想,怎麼不想,我恨不能剝她的皮,抽她的勁,喝她的血。」一提鈕祜祿君柔,宋雪萍當即就如打了%e9%9b%9e血一般,雙目更是蒙上了一層猩紅。

「那便好。姐姐,當日之事,可有其他人知曉?」

腦裡轉了個彎,宋雪萍心下明鏡,抿了抿嘴一副豁出去的模樣,「雖是烏拉那拉蓮慧下的命,但當日我與那個女人還是不太贊成的,畢竟,太招搖,太容易被人懷疑了,可當時的烏拉那拉蓮慧已被妒火燒的紅了眼,根本聽不進勸,所、所以我們隻好……但我能夠保證此事隻有我們三人知曉再無旁人。」

『當然你是如何知曉的,我也很納悶啊!』雖然心裡腹誹心謗著,但宋雪萍可不敢當著本尊的麵說出來,頂多也就是想想罷了。

「如此甚好,隻要到時候,宋姐姐一口咬死了是她鈕祜祿君柔下手推的二阿哥,是你親眼瞧見的即可。而烏拉那拉蓮慧也隻會選擇棄車保帥,絕不會吐露實情。到時,她就是無人可證清白,又有紅鈺做先前的鋪墊,她自然是百口莫辯的。」

聽完耿寧兒的計策,宋雪萍的眼前一亮,當即拍掌叫好道:「側福晉此招真是妙,絕妙了。」

「宋雪萍!你、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

鈕祜祿君柔的一聲聲嘶力竭的怒吼聲,將神遊太虛的耿寧兒的意識給拉了回來,意識到她即將說出不應該為人知曉的話,耿寧兒立即採取了行動。

「依、依宋姐姐之言,那當日落水後在二阿哥湯藥裡下毒並誣陷於我的,也、也是你?你、君柔,我一直視你為親姐妹一般,你、你何故如此對我?」耿寧兒麵上難掩被人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