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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樣,「紫菁姑娘,您且聽我說。不管今日佩玲這話說的是真是假,但我的女兒紅鈺,每日在府內哭泣報怨一事,我也曾親眼所見過。所以,今個兒,我當真是想好好聽聽佩玲的話,想好好的問一問她。她到底對我的女兒做了何事,竟惹的鈺兒這般日日的哭泣,徘徊於府裡久久不肯離去。」

『噹啷』

耿寧兒一言一出,上首的烏拉那拉蓮慧與對坐的鈕祜祿君柔手邊的茶杯皆落了地。%e5%94%87邊譏笑一閃而過,耿寧兒一臉認真對著跪在她腳邊抱著自己小%e8%85%bf不住求救的佩玲開了口,「佩玲,你且說,你對鈺兒到底做了何事?」

「奴婢求求您了,求您救救奴婢,奴婢求求您責罰我,給奴婢一個痛快吧,奴婢真的受不住了……」佩玲不回答耿寧兒的疑問,隻是一個勁兒的晃悠著她的小%e8%85%bf求著饒。

「罷了,罷了,我看這佩玲是真瘋了。耿妹妹,你跟一個瘋子過不去,豈不是有失體麵?」蓮慧趁機插嘴道。

事情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耿寧兒怎麼肯讓它就這般輕飄飄的過去?餘光瞄了一眼,眼下正努力縮小自己存在感的鈕祜祿君柔,又瞟了一眼,上首如坐針氈的烏拉那拉蓮慧。耿寧兒決定對佩玲下猛藥,她一定要讓她把知道的一切都給吐出來。

瞬時間,耿寧兒就淚如雨下,抽抽噎噎的對著佩玲哭訴了起來,「不是我不想幫你,我這個做額娘的愧對自己的女兒,就連她有何心願未了都不曾知曉,隻能眼睜睜的瞧著她日日的在我的身旁哭泣。你說,我又該如何是好?今日,你既已說出有愧於鈺兒,那你就更應告知於我,好讓我能夠知曉鈺兒的心願究竟為何。如果能夠完成她的心願,興許她也就能安心的投胎去了。佩玲,算是我求求你,你且告知我吧,你與鈺兒之間到底有何不為人知的事?否則,紅鈺她若是完不成心願,定會一直糾纏著,不肯離去的。」

佩玲一聽,嚇的這身子直抽搐,兩眼淚汪汪一臉決絕的仰頭看著耿寧兒,斷斷續續的抽泣道:「側福晉,奴婢求您給奴婢一個痛快吧,小格格一定是想要奴婢為她抵命。因著,是奴婢在她的湯藥裡加了東西,才使得她的病一直不見好,最後終是……」

佩玲的尾音還沒落下,一隻跨過門檻的黑靴卻停在了半空中。儘管此時涵碧閣的堂屋內燒著暖暖的爐子,卻仍是抵不住門前那個男人身上傳來的駭人寒意。

第一百零一章 0

喧鬧的涵碧閣在胤禛踏足的那一刻便戛然而止,靜謐的氣氛更是使得屋內的眾人各個都小心翼翼的。

耿寧兒的餘光一瞟,這內裡的小心肝不禁就咚咚作響起來。隻見此時的老四,下頜內收,薄%e5%94%87微泯,劍眉緊蹙,英俊的麵龐帶著逼人的寒意,週身更是裹著駭人的戾氣。深邃的不見底的黑眸,一個跟著一個的掃過了屋內的眾人,最終停駐在了耿寧兒所在的位置上,準確的來說是落在了跪在耿寧兒%e8%85%bf邊的佩玲身上。而此時,他的目光就仿若盤旋於天際之間許久的獵鷹,終於找到了那讓他搜尋已久的獵物一般,使人畏懼非常。

『胤禛動怒了。』

耿寧兒如是的想著,心如鼓擂。可即便知曉胤禛已是盛怒,她也隻得硬著頭皮將這場戲給演下去,畢竟這場好戲是她花費了那麼多的心力與精力謀劃的,她是萬萬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它還未達到高/潮就這麼謝幕了。

思及至此,耿寧兒便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氣,好在眼下她是個『瞎子』,這事兒辦起來也就方便了許多。緩緩的抬起一雙藕臂,耿寧兒向下胡亂的摸索著,當她的手在觸碰到佩玲身子的那一霎那,她便倏地緊緊的抓住了佩玲的肩膀並用足勁力搖晃起來,嚎啕大哭道:「紅鈺同你究竟是有大的深仇大恨?讓你竟、竟能對她下的去手?!她不過是一個剛滿週歲的孩童,連話都還說不利落啊。難怪她對著我日日哭,夜夜哭。她這是死不瞑目!這是在責怪我這個做額娘的沒能在她最需要守護的時候守在她的身邊,讓她含冤而死。終究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啊……」

耿寧兒仰天長嘯,聲嘶力竭,聲聲啼血,眼淚更是如洪流決堤一般抑製不住的傾湧而下。

看著如此痛徹心扉的耿寧兒,聽著她字字珠璣的控訴,胤禛忽然感覺自己的心好似被什麼給扯住了,扯的生疼不已。原以為,不過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如今,親耳聽到,親眼看到,使他不得不對紅鈺的夭折深思起來。

「蘇培盛!」

「喳。」

跟在老四身邊這麼多載,蘇培盛對於老四的心思雖談不上百分百的瞭解,卻也是能夠猜出個七七八八的。就如眼下,老四不過喚了一聲,但內裡的意圖蘇培盛卻已是領會清楚。於是隻見他對著已坐到了軟榻上的老四躬了躬身,爾後,便轉頭扯著尖細的嗓子喊道:「來人啊,將佩玲給我捆起來。」

「啊,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

佩玲驚恐萬分的哭求著,見上首的主子沒有任何動靜,身後卻走來了兩個虎背熊腰的大漢,無措之時,她隻得死死的抱住耿寧兒的小%e8%85%bf不撒手,「側福晉,側福晉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的家人,奴婢不想死。側福晉……側福晉……」

「你個賤婢,竟敢衝撞耿側福晉,作死不成?」

蘇培盛厲聲嗬斥道,隨即,便向架著佩玲的兩個大漢遞了個眼色。壯漢接到了蘇培盛的眼色,當即便掄圓了胳膊狠狠的給了佩玲幾個耳刮子。見佩玲被打的七零八落嘴角滲血,蘇培盛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帶著另一個大漢快步的移到了鈕祜祿君柔的跟前,「鈕祜祿格格,若是奴才沒記錯,這佩玲可是您的貼身侍婢吧?」

頭上被一大片陰影籠罩,鈕祜祿君柔這才猛然的抬起了頭,純真的臉上滿佈委屈之情。她扭頭瞧了瞧立在自己身側的壯漢和蘇培盛,爾後,又仰頭看向上首的胤禛,驚措不已的道:「這佩玲的的確確是妾身的貼身侍婢,可王爺您明鑒啊!謀害紅鈺格格這等大逆不道之事,若真的是妾身所為,又豈會差遣自己最貼身的侍婢去做?一旦事發,那妾身定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就好似今日這般。妾身在過愚笨也不至於蠢至如此吧。」

「佩玲親口承認在紅鈺的湯藥裡做了手腳,你又如何解釋?」

「回稟王爺,依妾身所想,怕是這佩玲早就被人給收買了去,目的自然就是想要妾身來做這個替死鬼。還望王爺,嫡福晉明察,好還妾身一個公道才是。」鈕祜祿君柔一雙杏核大眼瞟了一眼立在老四身畔的烏拉那拉蓮慧後,便直直的定在了上首的老四身上,還擺出了一副凜然正氣的模樣。

「咳,今日之事起因皆是因著紅鈺格格的傳言而起,而這流言的源頭又是在於如梅,這如梅又是宋氏的侍婢,王爺您看……」烏拉那拉蓮慧垂頭在胤禛的耳畔低語道。

胤禛撇頭掃向偏坐於一旁的宋雪萍,「宋氏,你有何說辭?」

當老四當真詢問她時,宋雪萍心下不禁冷笑連連,『還真是一如耿寧兒所料。』

不過雖說宋雪萍這心下腹誹如此,可她這麵上卻仍是做的滴水不漏。隻聽『彭咚』一聲,她便自木椅滑了下來,跪在了地上,仰頭一臉維諾,聲音更是細弱蚊聲。

「王、王爺,嫡福晉明察,妾身自知在府內位卑言輕,從不敢與人爭搶,更不敢與任何人為敵。今日提及紅鈺格格之事,妾身確實不知詳情,畢竟耿側福晉不在府內之時,紅鈺格格可是王爺您交由嫡福晉代為撫養的。妾身就算是有再大的膽子,又豈敢在嫡福晉的跟前作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宋雪萍寥寥數語便將話頭引向了烏拉那拉蓮慧的身上,這下蓮慧可是站不住了,連忙側身對著老四急切的道:「王爺明察,昔日妾身是如何待紅鈺格格的,王爺您自是清楚的。妾身那時可是把鈺格格當做自己個兒的孩子啊。那真真是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如此,又豈會生那非人的歹念?」

『你還真敢說!』耿寧兒心下十分不悅,不禁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如此說來,你們都是清白的?」胤禛一麵磨搓著拇指上的血玉扳指,一麵對著蘇培盛揚了揚下巴,「蘇培盛,今個兒若是得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就自己個兒去領罰吧。」

『王爺這是隻要結果不問過程的節奏啊。』

蘇培盛一聽,就明瞭了胤禛話裡的深意。雖說知曉王爺自是不能真的責罰於他,但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若是他不能把主子交待的差事給辦好,怕是日後他這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想到此,蘇培盛這身上當即就冒出了一身冷汗,趕忙踱到了佩玲的跟前,揪起她的頭髮,狠狠道:「你個下賤坯子,說,到底誰指使你暗害紅鈺格格的?」

佩玲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忽然之間又好似想到了什麼,抬頭看了一眼端坐於軟榻上的老四,又扭頭看了看眼下抽泣不止的耿寧兒,閉上眼睛喉頭一動……

「快攔住她,她要咬%e8%88%8c自盡。」

蘇培盛爆嗬一聲,大漢隨機伸出了自己的手,大力的捏開了佩玲的嘴,防止她再度咬%e8%88%8c。

「行啊,佩玲,沒想到你到是個硬骨頭,不過這也不妨事,既是你這般不肯配合於我,那就休怪我不知何謂憐香惜玉了。來人,將佩玲給我拉出去,大刑伺候。」

「且慢,蘇公公。」耿寧兒拽著絹子拭著臉上的淚珠兒,一麵緩緩的起了身,慢慢的移到了佩玲的身邊,俯下了身,柔聲細語的道:「佩玲,你害死了我的女兒,卻還向我求救,求我救你,救你的家人?你……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若是你今日將鈺兒之事交待清楚,我到是可以試著向王爺替你求求情,對你的家人網開一麵。要知曉,不論如何,謀害皇家子嗣你都是難逃一死,且著按照大清律例,這更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佩玲,你當真明白?你若是說了,你的親眷興許還能有一線生機,若仍是這般執迷不悟,不肯與蘇公公配合,想必你的親眷們將是必死無疑。」

身子一個機靈,佩玲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雙眸紅腫,說話還透著濃重鼻音的女人沉默了,像是不明白為何眼前的女人居然能夠猜到她的境況,餘光不自覺的向鈕祜祿君柔的方向瞥了瞥,最後,她一咬牙滿目悲壯的看著耿寧兒,「耿側福晉,當真能護我家人平安?」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