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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耿寧兒一直沒有言語,墨玉不禁小聲的喚了起來。

「鈕祜祿君柔之所以選擇帶著弘歷裝聾作啞,是因為她與嫡福晉之間早有了嫌隙,這嫌隙的緣由恐怕就出在了五阿哥弘歷的身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最初烏拉那拉蓮慧想要控製的並不是三阿哥弘時,而是五阿哥弘歷。鈕祜祿君柔自然是不肯的,但誰讓她位卑言輕呢,所以為了保住自己的兒子,她才會讓弘歷時時的挑撥弘時與晝兒之間的關係。因為,身為母親誰也不可能看著自己的孩子吃虧,所以我與李淑翠之間的爭鬥是勢必會發生,這時,她在將這個看似天衣無縫的計策獻給烏拉那拉蓮慧,讓她認為自己有機會可以得到弘時。畢竟,論身份來說,弘時是長子,以後的可能性也最多,而弘歷不過是一個沒有什麼身份地位的格格所出,所以任誰都會選擇三阿哥弘時而非五阿哥弘歷。這樣,鈕祜祿君柔既保住了自己孩子,又滿足了烏拉那拉蓮慧的奢望。當然,如今的結果也是她沒有預料到的,不過這樣的結果對她來說反而是最好的結果了。」

「那我們豈不是被她給利用了!」影月煞是鬱悶的磨牙道。

「可以這麼說,不過在王爺做出決定後變數也就產生了。所謂,不進則退!如今的我,是不會再選擇龜縮在自己的世界裡,坐等別人來犯才進行還擊了。我所經歷的一切告訴我,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確是如此。」墨玉與影月不約而同的贊同道。

「哦,對了瞧奴婢這記性,福晉,前幾日墨涵送了封信給我,說是老爺拖他交給您的,結果這幾日一忙活,奴婢到是把這茬兒給忘了。」說罷,墨玉便自自己的斜襟裡取出了一封信遞給了耿寧兒。

耿寧兒接過信,展開一瞧,頓時麵露喜色,喃喃的歡喜道:「太好,當真是太好了。」

第一百零一章 0

讀了父親送來的書信,耿寧兒當即喜笑眉梢。

瞧見主子麵露喜意,影月這心下可是好奇的緊,下意識的就脫口問了出來,「福晉,可是有什麼喜事?」

「嗯,你自個兒瞧瞧吧。」說罷,耿寧兒便伸手將手裡的信遞了過去。

影月接過了信,急巴巴的就瞧了起來。瞧著瞧著,這眉毛到是越聳越高了,撇頭看向身前的主子,滿眼迷茫的道:「福晉,大爺這是要出征啊。這算得上哪門子的喜事?」

伸手從影月的手裡將信抽/了回來,這時,墨玉也端著火盆進了堂屋,並將它放到了耿寧兒的腳邊,「福晉。」耿寧兒微微的點了點頭後,隨即就將手裡的信丟進了火盆裡,「墨玉,我哥的事兒,想必墨涵也跟你提過了吧。」

「是,墨涵在信裡跟奴婢說過了。大爺此次是要去征討準格爾部,路途艱辛不說,更是凶險萬分啊。他叫我跟您說說,讓您勸勸大爺莫要前去。且著,奴婢覺得,老爺寫信告知福晉您,想必也是有意讓您勸勸去意已決的大爺。」

「你們都覺得哥哥不該跟著王大人去征討策旺阿拉布坦?都覺得哥哥此行是是禍不是福?」

墨玉與影月對看了一眼,便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瞧著麵前一臉迷茫不解的二人,耿寧兒不禁微笑著搖了搖頭,慢慢的走到了軟榻前坐了下去,「眼下,哥哥不過是個從八品的委署驍騎校。委署驍騎校畢竟是個武官,哥哥他若總是這般的前怕狼後怕虎的裹足不前,也就是個從八品的委署驍騎校,當然也不會再有什麼建樹可言了。此次,哥哥之所以選擇與王大人一同前去征討準格爾部的策旺阿拉布坦,想必是認為這是一個難得的機遇。這點上,我到是與哥哥的想法不謀而合了。」

「機遇?福晉,您是說大爺這是謀求發展?」墨玉仍是有些不解的繼續追問道。

「嗯,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隻要哥哥好生把握住了此役,定是能夠如常所願。」說完,耿寧兒微怔了下,好似是想到些什麼,扭頭對著一旁滿顏呆愣表情的影月說道:「影月,筆墨伺候。」

「啊?」

「筆墨伺候,我要給阿瑪回個信兒,快去。」

「啊,是。」

這邊瞧著影月三步並兩步的朝著書房奔去,耿寧兒小聲的低喃了起來,「這信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

耿寧兒忽然來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言語,旁人聽了怕是根本就摸不著頭兒,但墨玉的心下確是十分明了的。當即對著上首的主子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影月端著筆墨紙硯一路小跑的跑到了耿寧兒的跟前,朗聲道:「夫人,筆墨來了。」

瞧了瞧跟前活潑的影月,再瞧瞧身旁如此沉穩的墨玉,耿寧兒的內裡升起了一絲酸澀。往昔的墨玉,何嘗不是如影月這般純真活潑,如今這般的沉穩內斂,終究還是因著她緣故吧。

她不在府內這些載,墨玉的日子怕是艱辛到了她根本無法想像的地步。到底是自己虧了她,日後定要想辦法好生的安置她才是啊。

見耿寧兒提著毛筆對著宣紙發起了呆,連墨汁滴到了紙上也絲毫沒有察覺,墨玉隻好出聲提醒起來,「福晉?」

斜首正好欺上墨玉那雙擔憂的明眸,低低的歎了口氣兒,耿寧兒對著她柔聲道:「墨玉,墨涵之事你且寬心,信上我已和阿瑪提過了,他定會好生安排的。墨涵聰慧過人,小小年紀便考上了貢生,到也不枉費我當初留他在府內讀書了。」

「格格……您,您對我姐弟二人的大恩大德,墨玉今生已是償還不起了。如今,府裡的事已經夠讓您勞神勞力的了,墨玉不能為您分憂,已是愧疚不已。反倒還要您處處為著我姐弟二人考量,您這讓墨玉情何以堪啊?」墨玉感動的眼眸中充滿著淚水,死死的咬著牙關,不想讓眼裡的淚水掉下來。

見狀,耿寧兒剛想出言安慰,影月卻先出了聲,「墨玉姐,你莫要如此。夫人一向如此,心裡總是惦著別人,有苦往往也是自己吞下了肚。你若這般情難自已的,夫人瞧了心下怕是更難過,索性道不如順了夫人的意,讓夫人寬心才好。至於其他,什麼報答不報答的,我影月欠著夫人一條命,今生我的命就是夫人的,隻要夫人一句話,讓我幹什麼,我都決無二言。」

「影月……」耿寧兒剛想說真的不用如此,有機會她還是想讓墨玉與她遠離這陰暗、恐怖的地方的。可她話還沒說出來,墨玉居然也信誓旦旦起來。

「影月,你的話當真是讓我醍醐灌頂啊。瞧我也是的,怎的糊塗了。」墨玉的一雙大眼睛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坐在軟榻上的耿寧兒,堅定不移的道:「格格,墨玉與墨涵也欠著您的命,今生乃至下輩子,我姐弟倆都甘願為您鞍前馬後,做一輩子的奴才伺候您,就是讓我們去死,也絕無怨言。」

麵對墨玉與影月的忠心,若說不動容那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她二人的為人,耿寧兒的心下是在清楚不過了。可即便知曉,她仍是不願將她二人置於那樣的境地,所以耿寧兒甚是無奈的說道:「……,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都說些什麼混話!誰讓你們為我死了,都得給我好好的活著。」

「格格,我……」

「夫人,影月……」

「行了,都別說了,好端端的,怎麼就說到這兒來了。行了,行了,都下去吧,莫要再在我跟前說些個混話兒,不然,我可就要罰你們了。」

彼此相視了一下,影月與墨玉心下明瞭耿寧兒是絕不會責罰她們的,可也不願讓她心底不快,便決定就此打住這個話茬兒,自己心裡清楚就好。俯了俯身,二人便乖乖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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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跟前的人退了出去,耿寧兒這才無奈的歎了口氣兒,閉目凝神進了自己的空間。仰躺在靈泉中,頭下枕著一圓滑的鵝卵石,耳旁是嘩嘩的流水聲,耿寧兒一手拿著一顆小小圓圓的深褐色藥丸,一手抓著一張單子陷入了沉思中。

宋雪萍給的這顆藥丸,有著怎樣的功效,她已跟自己說的非常清楚了,並把煉製這顆藥丸的所有材料都列給了她,但耿寧兒心下總覺得她對自己仍是有所隱瞞。雖說兩人現下是合作的關係,彼此之間更是有著共同的敵人,但誰又能保證什麼呢?

對此,耿寧兒可是有著深刻的體會。

所以,在麵對宋雪萍的誠意時,她的內裡仍是不免心懷疑慮。不過若說宋雪萍沒有留一手,瞧著手裡的單子,耿寧兒不禁笑了。給了她這列滿了材料的單子,但對材料應用的數量卻隻字未提,這不是留一手還是什麼?不過,她留她的,到也不妨礙她籌謀之事,且著,她宋雪萍大概也料不到,她能在這數月的時間裡就參透了這小玩意,並提煉出了應急用的解藥。

嗬,都說醫毒是一家嘛,她提前要了宋雪萍給絳雪軒那邊研製藥丸,也是想著給自己留條道,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福晉,福晉,您醒醒啊。」

聽見墨玉的輕喚,耿寧兒便從靈泉中起了身,摸了摸食指上的血玉戒指,就出了空間。

耿寧兒緩緩的自軟榻上起了身,墨玉扶著她,並在她的身後塞上一個大大的軟枕,爾後,才繞到她的跟前小聲言語道:「福晉,宋格格來了,要見您,您看見是不是見?」

「請她進來吧,瞧著,我也正好有事想尋她呢。」

「是。」

俯了俯身,墨玉快步的移出了堂屋。不一會兒,她便領著宋雪萍走進了玉瓊居的堂屋。宋雪萍一進堂屋,俯身就給耿寧兒行起了禮,「妾身,給側福晉請安了,側福晉吉祥。」

「哎呀,宋姐姐這是作甚?都是自家姐妹,又是在玉瓊居裡,莫要如此拘謹才是。」話是這麼說了,但耿寧兒仍是等著宋雪萍行完了禮,才隨意的擺了擺手,並對墨玉說道:「墨玉,還不快將宋格格扶起來?看茶,看茶。」

「誒,知曉妹妹你一向仁義,可這該有的禮數可是不能廢的,畢竟妹妹眼下已是側福晉了,長幼尊卑不能不分的。」宋雪萍一麵落座,一麵笑盈盈的說著。

耿寧兒對著宋雪萍也回以燦笑,「嗬,是姐姐太見外了。」

「得了,我倆在這麼下去,怕是今個兒我前來的正事兒,也就甭說了。」宋雪萍一臉嗤笑的說道。

耿寧兒黛眉一挑,滿臉迷惑的看著宋雪萍,「哦?姐姐,今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