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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聲喚道。

睜開雙眼,撇頭看向月光下俊逸不凡的胤禛,耿寧兒那雙空洞無焦的雙眸剎那間便擎滿了淚水。她情緒甚是激動的抽噎道:「王爺,妾身看到鈺兒了,她就站在那個窗戶下麵,對著妾身哭,小嘴又一張一合的,好似有什麼話要跟妾身說,妾身想要走到她身旁,可卻怎麼也走不到。王爺,您聽,鈺兒她還在哭呢,您聽到了?王爺!」

深更半夜耿寧兒的一番話實在是夠讓人心驚肉跳的,即便是胤禛,在聽到這樣一番言語,這後背也不禁覺得涼颼颼的。可畢竟是他,未來的雍正帝,吃驚過後總能很快的找回自己的理智。他鬆開攥著耿寧兒雙臂的手,輕輕的撥開了她額前的碎發,爾後更是輕柔卻又不失力道的拍著她的脊背,低聲誘哄道:「寧兒,是你太過思念鈺兒了,你這般的為她牽腸掛肚,若是鈺兒在天有靈,也是不能安心的。」

「不,王爺,是真的,妾身當真瞧見鈺兒了,也確實聽見孩子的哭聲了。不信,您仔細聽聽。」

「你聽錯了,不過是那夜貓的叫聲,好了,莫要在胡思亂想了,思慮過多傷神,夜深了,早些安歇吧。」胤禛嘴上如是的安慰著懷裡的佳人,可實則卻是睡意全無。

他的心頭不知為何酸澀起來,兩條劍眉緊蹙,下意識的收緊她身下的手臂,連帶著輕拍她脊背的手也變的愈加輕柔。

胤禛下意識的舉動,正是耿寧兒想要的回應,也可以說是她算計來的結果。嘴角寒笑一閃而過,麵上卻仍是楚楚可憐的淚流不止。

「妾身是真的看到,也聽到了,王爺!」

抬手抹掉了耿寧兒臉上的淚珠兒,心卻好似被什麼猛烈的撞擊了一般,憐惜之感瞬時間席捲了他整個身體。

「好,好,你就快些睡吧。這身子本就羸弱,若總是這般思慮過度,病了可如何是好?」

耿寧兒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吐出話,隻默默的點了點頭。

***

一月後涵碧閣內室

「這一月,王爺都是宿在了玉瓊居。」紫菁一麵將手裡的敬事簿遞給了烏拉那拉蓮慧,一麵不悅的叨念著。

接過敬事簿,烏拉那拉蓮慧一個翻手將本子狠狠的拽到了地上,甚是忿恨的啐道:「自打那個狐媚子回了府,這府裡的一個兩個就沒一個能拿的下她的,當真是沒用。時隔數年,誰承想她不但帶了一個回來,眼下更是寵冠全府了,照這形式走下去,比及當年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倘若當真讓事態就此發展下去,那福晉您的位置怕是……」

『啪』

大掌一揮重重的拍在了榻上的小桌上,扭頭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側的紫菁,厲聲道:「大膽!我是當今聖上欽點的嫡福晉,豈是她一個出身低微的格格能夠相提並論的!」

「福晉你說的是,可眼下這個出身甚微的格格,不但獨寵於王爺,還母憑子貴的晉了側福晉,若是在這樣下去,奴婢怕她終有一日會危及到福晉您的。」

紫菁一語中的,也著實警醒了蓮慧。她必須想個法子搓搓耿寧兒的士氣才是,否則保不齊真有一日,自己就被其給取代了。想到此,烏拉那拉蓮慧的身子不禁輕顫了下。她是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決不允許!

「是請安的時候了吧。」

蓮慧忽然的轉換話鋒,致使紫菁怔了下,不過到底跟在她身邊數年的人,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回話道:「是,方才雲惜進來通報了,說人都候在堂屋了。」

「嗬,甚好甚好。」說罷,烏拉那拉蓮慧便搭著紫菁的手,掛起了如常的端莊笑容。隻是這雙目中若隱若現的精光,仍是透露出她的心計。

踏進堂屋,烏拉那拉蓮慧掃了一眼屋內的一眾女人,爾後,緩緩的落了座。

「給嫡福晉請安,福晉吉祥!」各懷心思的眾女起身向蓮慧請安。

蓮慧揚了揚手,示意她們起身,待她們都落了座後,便輕咳了下,出聲道:「再有半月就是德妃娘娘的壽辰了,我們雍親王府應當如何聊表心意,前段時間也與各位妹妹商討過了,如今,不知各位妹妹都想的如何啊?」

「依妾身看,打個金佛便是極好的。一來,能夠彰顯我們雍親王府的誠意,二來嘛,德妃娘娘信佛,且常常誦讀佛經,將此金佛送與娘娘,娘娘必定歡喜。」李淑翠先聲奪人,抒發了己見。

年芷瑩垂首抻下了斜襟上的絹子,拭了拭鼻頭,眉眼中的竊笑卻是再明顯不過的了。李淑翠見狀知曉她這是在嘲笑自己,哪肯就此忍氣吞聲,疾聲喊道:「年芷瑩,你笑什麼,有本事你到是說一個給大家聽聽。成日裡就隻會裝模作樣的,自恃清高,還真把自個兒當個人物了,無非一個替代品罷了。」

「你!」甩下絹子,年芷瑩的一雙明眸瞪的溜圓,怒氣沖沖的盯著對麵的李淑翠。

「行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爭風吃醋,到了關鍵時候也不見有一個能派的上用場的。哼!」蓮慧輕蔑的冷哼一聲後,餘光掃了一眼左下首的耿寧兒,精光便是一閃而過。調整了一下嗓音,蓮慧一派親和的問道:「耿妹妹對於此事,可有何高見?」

『果不其然。』耿寧兒心下冷笑起來,『時光匆匆,烏拉那拉蓮慧你這借刀殺人的陰招,仍是如此的一成不變,當真好?』心下雖對烏拉那拉氏的舉動嗤之以鼻,麵上卻仍是掛上了一如往日的溫婉微笑。

耿寧兒柔順的道:「妾身才疏學淺,也未曾見過什麼大陣仗,加之又在外漂泊數載,著實沒有注意。」

「誒,耿妹妹過謙了。王爺可是時常在眾位妹妹的跟前,誇讚你的學識過人,且著這晉德齋除了你還有何人能夠隨意出入,你說是不是,年妹妹?」

年芷瑩輕蔑的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耿寧兒,皮笑肉不笑的道:「妾身並未與耿側福晉打過交道,對其的才識不得而知。」

「也是,想耿妹妹流落在外之際,正是你入府聖寵之時,自然是不相熟的。不過不妨事,眼下正是個好機會。德妃娘娘壽辰一事,就交由你二人一同來辦吧。這一來嘛,耿妹妹以前也是掌管過王府大小事宜的;二來嘛,你二人又可以此為契機增進增進感情,不知二位妹妹意下如何?」

烏拉那拉蓮慧隻短短的幾句話,就將耿寧兒與年芷瑩之間存在的嫌隙給挑明了,這挑撥離間的意圖是在明顯不過了。

想要坐山觀虎鬥?我耿寧兒又豈會盡如你的意?

%e5%94%87角微揚,輕聲言語道:「嫡福晉您謬讚了,妾身那些不過是些小伎倆,難登大雅之堂。德妃娘娘壽辰這樣大的事,還是應由年側福晉來主持才是。」

「好了,就這麼定下了,耿妹妹你也無需再行推脫。你二人這就回去好生琢磨琢磨,這禮啊,無需太過出挑,但也不能失了咱們雍親王府的顏麵,你們且記下了。」

烏拉那拉蓮慧的提議,使年芷瑩訝異十分,內裡更是怒火中燒。要知曉,她耿寧兒沒回來時,王爺可是矚意她來主持此事的。如今,她一回來,不但分了自己的寵愛,此刻更是搶了她的差事,這叫她如何不氣不惱?

偏生此時此刻她又不願讓屋裡的眾女人看自己的笑話,於是乎,此事她也隻得打碎牙齒往肚裡嚥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就在年芷瑩陷入深深的惱恨時,坐在她斜下方的紐□轆君柔嘴角閃過一絲詭笑。

瞅了一眼端坐於軟榻上的烏拉那拉氏後,滿顏純真笑容狀似無心的開了口,「德妃娘娘壽辰之事,王爺不是已交給年側福晉主持了?此刻,在由二位側福晉共同操持,不知王爺那裡…」

「無妨,想必王爺要是知曉此事,必定會喜聞樂見的。」蓮慧甚是得意看了看年芷瑩,又瞅了瞅耿寧兒又道:「此事就此定下,無須再議。耿妹妹,年妹妹,你二人定要同心同力的辦好此事,可都知曉了?」

「是,妾身(妾身)謹記嫡福晉的教誨。」

「嗯,那便無事了,你們也都散了,回去歇著吧。」

「是,妾身(妾身)告退。」眾女人行了禮便紛紛退出了堂屋。

剛一起身,耿寧兒就覺得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順著涼意襲來的地方尋去,正巧撞上年芷瑩滿眼不甘願的怒視。心裡雖一早就有了準備,但耿寧兒仍是倍感無奈萬分。

暗暗的歎了口氣,『哎!看來,她與年芷瑩的梁子到底是結下了。』

第一百零一章 0

古語有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此次,耿寧兒之所以甘願回到王府這個囚籠中,回到老四的身邊,為的就是她與鈕祜祿君柔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在經歷了上一世的喪子之痛,此世幾經努力卻仍未能保住自己血親的痛徹心扉後,如今的耿寧兒終是大徹大悟了。

她知曉了,隻是守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行為準則是不夠的,隻有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來犯,我必十倍還之』才能真正意義上的保護自己最重視的親人。所以,為了在世的弘晝以及早夭的紅鈺,她不會再處處退讓了,若是還有人想要謀害她的兒子,那就休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就好比眼下。

應年芷瑩邀約而來的耿寧兒,立在暖閣的中央,向她微微頷了頷首道:「年側福晉有禮了。」

而另一麵,眼瞅著耿寧兒盈盈的走進暖閣,與自己行了平禮,年芷瑩這心下可別提怎一個火字了得。側了側身,給立在身旁的秋羽遞了個眼色,爾後,她才懶洋洋的回道:「辛苦耿側福晉走這一趟了。今日邀你前來所謂何事,想必你心裡也有底。既是嫡福晉命你我二人共同主持德妃娘娘壽辰一事,我便想著該與你通通氣,畢竟此事,先前王爺他……是交由我來主持的。」

麵對年芷瑩的趾高氣揚,耿寧兒不悅的輕蹙了下黛眉,旋即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瑰麗笑容,「說的是。自打接手德妃娘娘壽辰一事開始,寧兒便不敢怠慢。私下裡也是做了功課的,這不,幾經打探,眼下,對此事也終於有了些許的瞭解。不過在瞭解此事的同時,寧兒這心下到是生出了個疑問,恰巧今個兒,年側福晉邀寧兒過來,到是正好能給寧兒解解疑惑呢?」

年芷瑩高傲的瞥了一眼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