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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床上坐起身來,滿眼慈愛的看著此時睡的正香甜的晝兒,爾後臉上卻又漾出了甚是苦澀的淺笑:「我不想回去,可眼下我也不能走,在我還未弄清楚鈺兒是如何染上風寒,又是如何去了之前,我是不會走的。鈺兒也是我的女兒,是我這個做額娘的沒能盡好一個做額娘的本分,才使得她小小年紀便去了那邊。若是今時今日,我就這樣拋下一切,帶著晝兒逃走了,往後我的心是如何也不能安生的,所以,我要弄清鈺兒的事情,再沒弄清楚之前,我絕不離去。」

「可格格,若是這般,你就可能被迫與小阿哥分開,更甚至惹來殺身之禍啊!」墨涵不願妥協,繼續勸慰著耿寧兒。

「我知曉,所以影月,今個兒夜裡,你便帶著晝兒先行回桃源村去。」

聽了耿寧兒安排,影月吃驚的瞧著耿寧兒,不可置信的驚呼道:「夫人!」

「聽我的影月,我絕不能再失去我的孩子,經歷過兩次,我已經受夠了,我覺不允許第三次的發生!」耿寧兒口%e5%90%bb甚是強硬的道。

「馬車我已備下了,現下,你們便出發吧。」門邊的爽朗聲音吸引了屋內所有人的目光。

耿寧兒既吃驚又動容的看著耿俊榮那張笑臉,「哥……」

作者有話要說:耿父親也是考慮到全族的性命,才做了如此痛苦的決定,

其實他的內心也異常掙紮的,後麵還會說到哦~~

還有,噹噹噹噹,秦墨涵登場,各位小主猜猜他的作用在何處?

嘿嘿,才對有紅包奉送哦~~~~~~~~

第一百零一章

已是近黎明時分,耿寧兒的閨房內此時卻是燭火通明。坐在拔步床上,耿寧兒一臉動容的瞧著此刻對著自己燦笑的兄長,不禁感覺一股暖流緩緩的流入心田。

「哥,若是叫阿瑪知曉你做了這等事兒,怕是連你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耿俊榮被耿寧兒的一番發言戳到了痛處,嘴角不禁抽[dòng]了下,爾後對著床上的人苦澀的笑道:「可不是?不過若是讓我眼瞧著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受苦受難,我這心裡是怎麼著也過不去的。倒不如隨心而行事,到也爽快。」

「哥……」

聽著耿寧兒那充滿感激之情的低喚,耿俊榮的俊顏上卻流露出了些許的赧色,揚手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行了,若是打定了注意,就這趁著這會兒子趕緊動身,若是晚了,被阿瑪給發現了,那時候,你們可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嗯!」耿寧兒撇頭看向影月以及她懷裡熟睡的兒子,臉上寫滿了戀戀不捨,「影月,你帶著晝兒隨我哥去吧。晝兒我就先交由你照拂了,萬事小心。」停頓了下,耿寧兒掙紮著要從床上起身,但卻被身畔的影月製止住了。

「夫人,您起來要做甚?眼下,您身子還虛著呢,大夫交待了需臥床靜養才是。」

「影月,乃父於我又救命之恩,而你對我亦是情深義重。如今,晝兒又需你來暫代照拂,我與他欠你的恩情太多了,理應給你行大禮才是。」說罷,耿寧兒再次掙紮著想要從床上起身。

影月見狀,連忙出聲啐道:「夫人,你這是說的何混話?若不是夫人的妙手回春,我母親的宿疾又豈能好全了?說不定何時就離我而去了。再者,影月十分敬重夫人的為人,甘願在您的身邊鞍前馬後,所以,夫人莫要再與影月言一個謝字,否則拿筆拿是將影月視作了外人。」

「不,並不是,影月你千萬莫要多想,這些年月,都是你一直伴在我的身側,幫襯著我,我早已把你視作自家人了。」

「既是如此,那夫人您且寬心便是,影月定會好生看顧小少爺,並與小少爺一齊在桃源村靜候您的歸來。」

聽著影月那甚是懇切的言辭,看著她堅定的目光,耿寧兒覺得自己的眼眶再次酸澀了,「影月,千言萬語都已不能表達我心下的感激,隻道一句,一切都托付與你了,珍重!」

「夫人……」

見影月與自家妹子的主僕之情如此情深,耿俊榮心下頗為感慨,可他卻又不得不再次出聲提醒她們,眼下所麵臨的境況。於是,他清了清嗓子,「寧兒,時候不早了……」

抬首抽了一眼前方的耿俊榮,耿寧兒對其函授示意自己明瞭他的意思,爾後便對著身側的影月道:「影月,去吧,,一切就交由你了。」

「請夫人寬心,影月必定會護小少爺周全的,哪怕是要犧牲影月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影月……」耿寧兒緊緊的抓住了影月的手臂,又對耿俊榮重重的點了點頭,爾後才緩緩的鬆開了自己的手,癡癡的凝望起熟睡的晝兒,並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了輕輕的一%e5%90%bb。緊接著,她便扭過頭去不在多看兒子一眼,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會無妨放手。

影月抱著晝兒屈身對著床上的耿寧兒行了禮,爾後,一步三回頭的隨著耿俊榮走出了耿寧兒的閨房。

頃刻間,耿寧兒覺得自己的耳旁變得異常的清淨,方才強忍的淚水已是無法抑製,就這般徑直的流淌了下來。揚起手,並以手背粗魯的擦拭著臉上的淚水,而這一幕卻落入了眼下唯一在場的秦墨涵眼中。

他手足無措的站立在原地,心下略感刺痛的喚道:「格格……」

耿寧兒本以為人都已散去了,才任由自己的淚水這般肆意流淌,不承想墨涵卻留了下來。尬尷的回首看向身後的秦墨涵,耿寧兒卻不知曉應當說些什麼。

墨涵瞧出了耿寧兒眼中的侷促,便適時的先開了口,「夜已深了,格格身子虛弱,還是早些歇息吧,墨涵先行退下了。」

「……」耿寧兒揚了揚嘴角沖秦墨涵微微的點了點頭。

待墨涵退出了自己的閨房後,耿寧兒便背靠身後的軟枕,凝神靜氣,進了自己的空間。步行至空間裡的貴妃椅前,耿寧兒緩緩的落了座,雙臂環過雙膝,並將頭埋入了其中,靜靜的思索了起來。

紅鈺與晝兒都是她辛苦十月,歷盡千辛才生下的孩子,都是她的心頭肉。她絕不會厚此薄彼的。反而是對女兒紅鈺,她的內裡總是有股子負疚感久久的徘徊於心中。

畢竟當年的她不過是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嬰孩兒,而她身為她的親母卻沒能跟在她的身邊照料,致使她早夭,她耿寧兒是負有難以推卸的責任的。所以,她選擇獨自留下來,她要弄清紅鈺到底是因何緣故染上了風寒,又是因何緣才故藥石無用的。同時,她亦不能冒著與自己唯一的孩兒相隔兩地的風險來探查紅鈺之事。於是,她作出了之前的決定。

如今,影月帶著晝兒先行糊了桃源村,也算是解除了她的後顧之憂,剩下的便是集中她所有的經歷去找出事情的真相。也隻有這般,如後,她才能了無牽掛的回到桃源村,去享受那既平靜又恬淡的和美生活。

雖說她是這般設想的,可耿寧兒的心中總是盤旋著一股似有似無的危機感,總有種若是此刻她留了下來,便再也無法回到那安然平淡的生活裡的即視感。

抬起頭,耿寧兒用力的搖了搖自己的頭,想要以此來無視內裡的惴惴不安。轉而開始思考起該如何找尋紅鈺之事的真像來。突然間,跟寧兒的腦中閃過了一口白牙,爾後她便雙手合十,喃喃自語道:「就是他!」↘思↘兔↘網↘

翌日寧元堂堂屋

耿德金一張漲得通紅的老臉寫滿了抑鬱,掃了一眼跪在下首的耿俊榮,砸了砸嘴,又瞟向了斜坐在木椅上,麵色甚是蒼白的耿寧兒,不禁頻頻的唉聲歎氣起來。

耿俊榮微微抬首,斜睇了一眼上首的父親,不疾不徐的開口道:「阿瑪,兒子知曉您這是在憂慮何事。您是怕,若是晝兒皇孫的身份暴露了,不是要與寧兒永難相見,就是惹怒了聖上而禍及全族。所以,兒子這才命人將眼下還未被人發現的晝兒送走了呀,可您老為何還是如此的愁眉不展呢?」

「眼下雖未暴露,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便可高枕無憂了。你這般莽莽撞撞的將人給送了出去,不說旁的什麼,就是,哪天,他的身世被人洩露了,你可有想過來日的後果?」

「……」

「滿門抄斬啊!耿氏一門三十多口人,全無倖免,你知曉不知曉!」耿德金一口氣兒倒出了心中所想,可這話剛一出口,他這內裡又覺得甚是對不住女兒,於是,他便用餘光瞄了一眼下首的耿寧兒,雙%e5%94%87微微的顫唞著,「寧兒,你也莫要怪阿瑪如此狠心,隻是,事關耿府三十幾口的身家性命,我、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

耿寧兒坐在一旁,靜靜的聽完父親的一席話語後,嘴角揚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雙眸中卻是沒有半分的責怪與不解之意,「阿瑪,您且寬心,寧兒並不埋怨您。正如您所言,隱匿黃架子孫那可是滔天的大罪,是寧兒思慮不周,這才使耿氏陷入了如此的危機中。但您且安心便是,若是有朝一日,晝兒的身世當真給人揭發了出來,寧兒定會一力承擔,絕不會罪累一門的!」

「寧兒,我並非這般意思……」

耿寧兒一臉燦爛的看著麵色甚是沉重的耿德金,道:「阿瑪,你莫焦急,寧兒都知曉的。」

耿德金知曉女兒已是做出了最終的抉擇,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了,於是乎,他也隻得無奈的接受了事實,頗為無奈的道:「罷了,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妨。老夫,也隻能盼著晝兒一切安好便是了。」

「阿瑪……」耿寧兒欣喜的起了身,快步的踱到了耿德金的身前,環住了他的脖子,拖著尾音請換道。

而跪在一旁的耿俊榮見眼下已是雨過天晴了,便很是自覺的自地上起了身,含笑的瞧著上首的情深不已的父女倆。

***

午後陽光正好,耿寧兒獨自一人坐在小花園的涼亭裡,一臉急切的盯著花園的半月門。忽然間,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半月門前,並駐了足,爾後,那身影就像飛鳥一般,直直的奔向了耿寧兒的所在。

『噗通』

「格格……」瞧著那許久未見的熟悉容顏,墨玉熱淚盈眶的大聲呼喚了起來。而另一方麵,耿寧兒在見到墨玉的那一剎那,也情不自禁的喚了起來:「墨玉!」

就這樣多年未見的主僕二人,終是在五年之後,再次重逢了。而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