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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二人,心下都甚是激動。一把托住了欲要給自己行大禮的墨玉,爾後,拉她坐於她的身旁,難掩激動的問道:「你可一切安好?聽墨涵說,你為了照拂鈺兒,將自己賣於了王府?真是苦了你了!」

一提小格格紅鈺,墨玉噌的站起了身,垂首跪在了耿寧兒的腳邊,滿臉愧疚的道:「請格格您責罰奴婢!奴婢沒能照拂好小格格,違背了當年您臨行之前的吩咐,致使小格格她、她……」說著說著,墨玉便紅了眼眶哽咽了起來。

耿寧兒見此,連忙自石凳之上起了身,蹲在墨玉的身側,一手勾起了她的下巴好使她能夠與自己平視,爾後輕聲勸慰道:「這又與你何乾?你為了鈺兒將自己的自由身都搭進來了,我又何資格責怪你?要是我說,你還是有恩於我的恩人那,墨玉!」

「不,格格,您才是我與墨涵的救命恩人!當年若不是您,我們姐弟倆可能早就命喪黃泉了。」

一麵將墨玉拉了起來,一麵又強製她與自己並肩而坐,耿寧兒道:「好了,好了,我們莫要再說這些個陳年舊事了。總之,墨玉,我一定會想辦法還你自由身的,你且等著。」

「墨玉隻盼能一輩子都跟在格格的身邊,格格去哪兒,女婢就去哪兒。」

對於墨玉對自己的忠心不二,耿寧兒的內裡可謂是十分感動的,不禁揚起手拍了拍她的手,應承道:「好……」

得到了耿寧兒的首肯,這下墨玉心下總算是有了盼頭,抬手用袖子胡亂的摸了摸臉上的眼淚,正色道:「格格,您欲要查證之事,墨涵都已盡數告知於奴婢了。有關小格格之事,奴婢這就稟報給您。」

「甚好,速速道來。」

「是。」用了點子茶水,墨玉便向著耿寧兒娓娓道來了這幾年中發生的事兒。

「自打您墜落山崖後,各院的主子們都爭著搶著想要撫育鈺格格。」

耿寧兒黛眉微挑,心下倍感疑惑,「怎會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額……………………

米有一位親給圓圓留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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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主們,乃們真的沒有人猜出墨涵的功效咩??

第一百零一章

「還不是因著王爺!」

「……」聽到此,耿寧兒有些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王爺對待鈺格格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夠相提並論的。除了每日必定會去看望小格格意外,還會親手餵吃食給小格格。」緩了口氣,墨玉繼續道來:「可王爺他畢竟是個男子,身份又是如此的高貴,前些年更是公務纏身的厲害。於是,嫡福晉便以此為由頭勸慰王爺,說應將小格格交由他人代為撫養,這般才能有利於小格格的成長。王爺覺得福晉之言在情在理,也就欣然接受了她的提議,並將小格格交由嫡福晉代為撫養。奴婢本想跟著小格格一併去涵碧閣當差的,可嫡福晉卻是如何都不肯應允的。不但如此,還將奴婢遣到了洛園。之後,奴婢曾幾次三番想轍的想要接近小格格,卻總是被人給攔了下來。而小格格去了涵碧閣沒多久,就染上了風寒,王爺是請了好幾個太醫,可這病勢就是反反覆覆的不見好,爾後,爾後,奴婢……嗚,奴婢……」

心下雖十分焦急的想要知曉紅鈺到底因著何緣故才會這般,可瞧著情緒異常激動的墨玉,耿寧兒卻沒有催促她,反而是輕撫她的脊背,為她順了順氣兒,目光甚是柔和的落在了墨玉的身上,並向她傳遞著,這些都與她並無關礙的信息。

對於主子的安撫,墨玉感到分外的窩心,努力的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再次開了口:「這些便是奴婢親身經歷過之事,但對小格格死於風寒症一說,奴婢始終覺得這裡麵定有蹊蹺,於是就在私下裡探查了起來。到底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一日,嫡福晉那邊的一個粗使丫頭挨了罰,說漏了嘴,這才讓奴婢知曉了整件事情中的貓膩。小格格剛到涵碧閣之際,嫡福晉確實很是上心,又因著有了小格格在身旁了,就能時常的瞧見王爺的身影,嫡福晉她也就樂得如此親厚的對待小格格。可不知怎的,突然之間,嫡福晉對待小格格的態度就變了,人也跟著懈怠了許多,若是王爺到了涵碧閣去,她還願裝裝樣子,若是王爺沒去,她便對小格格不聞不問。」

倒騰了口氣兒,墨玉又說道:「奴婢是左思右想也沒能弄明白,為何福晉前前後後會有這般大的差異。直至鈕祜祿格格生下了四阿哥後,與嫡福晉之間的關係也變得甚是微妙,人也漸漸變得有底氣了。也正因如此,那日雲惜姑娘在其背後亂嚼%e8%88%8c根,這才使得奴婢知曉了,嫡福晉到底是因著何事才會這般對待小格格。原是,鈕祜祿格格在嫡福晉更前搬弄是非,幾次三番的提及格格您與嫡福晉之間的種種過往,而使嫡福晉心生怨念,一瞧見小格格,她就難免會聯想起格格您來,於是,這日積月累的,也就生出了嫌隙。」

話茬兒聽到了此時此刻,耿寧兒那平靜的心湖漸漸的泛起了漣漪。她彷彿覺得自己心房上那些都已結了痂的傷疤,一下子全都崩裂開了,膿血一股子的就湧了出來,好似井噴一般。而曾經在桃源村裡被她深埋的憎恨又再次的回到了她的身體裡,這股子徹骨的恨意隨著體內流淌的血液,迅速的擴散到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她顫唞的抬起了自己的手,緩緩的自腕上摘下了一個檀木菩提手串,這是影月的娘親,當年為了平息她內裡的滔天恨意,而親手給她戴上的,為的就是使她能夠放下仇恨,能夠從仇恨的枷鎖裡抽身。耿寧兒磨搓著手上的菩提手串,緊閉著雙眼,並在心下默念佛經,想以此來平複眼下內裡那肆意流竄的恨意。可不管她如何的努力,如何的告誡自己,如何的想讓自己回到初時的平靜,滔天的恨意在她的內裡不住的叫囂著,吶喊著。復仇與寬容這兩個詞,不住的在她的腦海裡閃過,內裡更是異常的掙紮。

終於,對於鈕祜祿君柔與烏拉那拉蓮慧的滿腔憎恨,在耿寧兒的心下不住的發酵,乃至最後佔據了上風。

眼下明明是天高氣爽的秋日,可坐在耿寧兒身旁的墨玉,卻覺得現下的自己,好似正置身於數九的隆冬中,周圍的冷冽寒氣是一波接著一波的襲向了她。於是,墨玉不由得的瑟縮了一下,扭過頭看向了身側的主子。

這不瞧不要緊,一瞧,墨玉的身子可是顫唞的更加的厲害了。

此時的耿寧兒,微微的瞇著明亮的雙眸,而雙眸裡又好似顯現著似有如無的猩紅。她將手裡的手串狠狠的摁在了石桌上,嘴角更是凝氣了一抹讓人瞧著甚是毛骨悚然的絢爛笑容。

「鈕祜祿君柔你這般苦苦的糾纏了我兩世,我豈能不給一個結果?正所謂,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既是你我上一世就種下了因,那這一世也就該有個結果。」右手成拳,指甲更是深深的沒入了肉裡,可耿寧兒卻是渾然未知,目光略過墨玉,直視著遠方,喃喃自語道:「嗬,兩世的血海深仇!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全都是放%e5%b1%81,我與您們之間就隻可能有兩種結果,不是你們死!便是我亡!」

瞧著一臉肅殺表情的主子,墨玉縮了縮脖子,小聲的喚道:「格格……」

聽出了墨玉話裡的懼意,耿寧兒調整了下麵上的表情,扭過頭去一派和善的瞧著她,並俏皮的對著她眨了眨眼,柔聲道:「墨玉,真真是辛苦你了!」

「格格,您嚴重了。」

忽然之間,耿寧兒彷彿又憶起了什麼,這麵色一下子子又變的凝重起來,「墨玉,今個兒你是如何出的王府?按理兒說,這王府可不是想進就進,想出就能出的來的地方啊?」

聽了耿寧兒的疑問,墨玉微楞了下,爾後,心下便明瞭了主子究竟在疑慮些什麼,便急慌慌的向耿寧兒表明了自己的衷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格格,奴婢生是您的人,死亦是您的鬼,奴婢斷斷不會做那忘恩負義之人的。格格,請您定要相信奴婢啊!」

瞧出了墨玉內裡的急切,耿寧兒也忙出聲安撫道:「墨玉,莫要如此驚慌,你待我如何,我又豈會不知曉?我也隻是疑惑,你怎會如此暢通無阻的來到此處,當中是不是有何不為人知的隱情?還是我的行跡已然暴露,你莫要多想才是啊!」

「咳,原是這般啊!」墨玉定了定神兒,微笑的再次開口道:「格格,您莫要慌亂。奴婢此次出府也並非是毫無阻攔的,出府前,確是被董管家給攔了下來,但好在是碰到了蘇公公。蘇公公替奴婢在董管家的跟前遞了幾句好話兒,奴婢又掏了些碎銀子,這才出了府的。且著,是以來耿府探視患疾的墨涵為由頭,所以,格格您且安心便是。」

「蘇培盛?」

瞧著一臉驚異表情的耿寧兒,墨玉心下不禁迷惑了下,旋即又清明了起來,「格格,您是不知曉的。您不在府內的這幾載,奴婢曾被嫡福晉給發落到洛園去清洗恭桶,若不是蘇公公一直暗地裡照應著奴婢,恐怕奴婢就再也沒有機會能夠再見著格格您了。」

「可他又是因著何緣由,要這般的幫襯於你?」耿寧兒不禁疑惑道。

「許是因著格格您的情麵?畢竟您曾有恩於蘇公公?不過此事,奴婢也一直未曾想通過就是了。」

對於蘇培盛的意圖,人在府外多年的耿寧兒自是拎不清的,但既然已經決定回到那深淵之中去,那蘇培盛的這份恩情她自當要好生回報才是。

就在耿寧兒與墨玉主僕倆相談甚歡之際,耿俊榮卻一臉煞白的跑進了涼亭。

「哥?」

「寧、寧兒……」

眼瞧著耿俊榮那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耿寧兒心下當即就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可她也是實在不忍心再給哥哥添加不必要的負擔了,就隻是衝著他甜甜一笑,柔聲道:「哥,慢慢說,可是府裡出了何事,才使得您這般慌張?」

耿俊榮緊緊的盯著眼前笑臉明媚的妹妹,心下的灼痛感更甚了,雙眸中更充滿了痛心疾首。而此刻坐在石凳上的耿寧兒,自自家哥哥眼中瞧出了那分外的憐惜之情,心下便咯登了一下,脫口而道:「莫不是……」

「影月姑娘與晝兒回府了,還、還有……」攥了攥了身側的雙手,終是緊緊的握成了拳頭,耿俊榮咬了咬牙,再次張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