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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不是嫡福晉……」

「這王府裡除了嫡福晉還有誰能威逼你?」李淑翠啐道,眼中儘是輕蔑之神色。

「……」

本以為已經抓到了暗害自己的元兇,自己的大仇終得報,不想卻牽出了幕後之人,耿寧兒猛然低頭看向宋雪萍,厲聲的開口問道:「是何人指使你?」

被耿寧兒週身那駭人的恨意驚倒,宋雪萍的哭意頓時被下了回去,哆哆嗦嗦的道:「是,是鈕祜祿君柔。」

「什麼?宋雪萍你在說笑吧?鈕祜祿氏?不過一個格格,入府都比你晚,又能有何能耐威逼你為她辦事?再不說實話,我就將你交由王爺處置!」李氏橫眉,戳著宋雪萍的腦門子怒斥道。

而一旁耿寧兒在聽完宋氏的言語後,卻沉默了。

原來是她!哈,她早該想到的不是?

這樣她打聽的所有事情便能串起來了。最早入府的宋雪萍,若是容不得其他人的孩子,那大阿哥,二阿哥和三阿哥根本就不會出世,而那樣她也早該被胤禛給揪出來了,又豈會被他留下?

思急春桃之前對自己所說之事,再想想大阿哥去的時間,不正好都是鈕祜祿君柔入府後發生的?可是若是鈕祜祿君柔對大阿哥下的手,那宋雪萍又為何要她替隱瞞,還甚至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李氏,並讓嫡福晉相信大阿哥之死與李淑翠脫不了乾係。這事兒本就與她無關,以她的性子又豈會這樣就栽進去?

垂首緊蹙黛眉,看向腳下的宋雪萍,冷冷的開口問道:「你究竟被鈕祜祿君柔抓到多大的把柄?竟這般的為她賣命,更是將自己推於這樣的困境之中?」

宋雪萍仰首看向眼前清雅沉靜的耿寧兒,自知今日自己是在劫難逃了,反正已是一死,她也無畏再隱藏了,苦笑連連的道:「她手裡握有我毒害大阿哥的作證。」

宋雪萍的話一出,使在場的人都難以置信,李淑翠更是倒吸了一口氣,驚愕不已的道:「大阿哥不是死於風寒症?居,居然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鞠躬,某圓昨天沒有更新,沒有向眾位讀者請假,十分抱歉,昨天家裡來了客人,忙了一天,所以沒得到空碼字,還請妹紙們原諒啊~~~~~

第56章 兵行險招

宋雪萍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耿寧兒沉靜的看著腳下的人,心中的疑惑也在方才宋氏的答話之中,得到了解答。

鈕祜祿君柔之所以要威逼宋雪萍對弘昀下手,恐怕還是受了嫡福晉烏喇那拉氏蓮慧的授意。以她的性子而言,是絕不會這般乾淨利落脆的解決問題。另一麵來說,嫡福晉會出此下策,也不乏是受了她的鼓動。

耿寧兒磨搓著手上的血玉戒指,心下不禁暗歎,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如此一來,耿寧兒算是大抵弄清了二阿哥落水中毒之事的始末。

當年宋氏對大阿哥施毒,並將此事偽裝成為弘暉染上風寒證不治而亡的假象。她以其高超的用毒之長,成功的瞞過了府內的一眾人,亦是瞞過了前來問診的太醫。

然而,時過境遷,已然隔了四年之久,嫡福晉又為何偏偏選在這個時候,授意鈕祜祿君柔動手呢?

原因就在於,她也是那段時日才知曉了弘暉並非死於自然的真像,並且還帶著獲悉了謀害她兒子的真兇。與此同時,宋雪萍得知了嫡福晉正欲著手探查當日弘暉的真正死因的消息後,便將一切的一切都推到一人的身上。還設計了一個又一個的『證據』,引著烏喇那拉氏一步一步的得到了『真像』。

而這『真像』就是毒害弘暉的兇手,正是浮碧閣的主子---李淑翠。

於是乎,弘昀的落水中毒事件便應時而生。

分析至此,耿寧兒的心中不免又產生了一個疑問。

為何?為何宋氏要去毒害大阿哥?若是早有那份心思,烏喇那拉氏又豈能順利生下弘暉?難不成還真是紫菁的功勞?

垂瞼,擺弄手中的血玉戒指,耿寧兒冷冷的道:「宋雪萍,你的諸多惡行已是全然被揭開了。事到如今,你又有何事還需隱瞞,倒不如痛快的說出毒害大阿哥的理由?」

「你癡了不成?」李淑翠扶著畫椿緩緩的坐到了石凳之上,滿臉不屑的對著耿寧兒道:「這般的毒婦還能有何因由?還不是嫉妒福晉生下了嫡子,又見我生下了弘昀和弘時。而她呢?最早陪侍王爺的身側,卻連一個阿哥都沒生下來,而眼下更是比不得你這初初入府的黃毛丫頭,你說她能不恨?」

「你胡說!誰說我不曾有過阿哥?誰說……嗚……」李淑翠的一席話像是一把把的尖刀,就這樣直直的刺入了宋雪萍的心窩。

她揪著前襟,雙眸之中帶著滔天的恨意,激動的道出了這些年埋藏在自己心中的錐心之痛。

「我,我曾也懷過一個阿哥啊,要不是,要不是烏喇那拉那個賤人,我又豈會落得如今這般的下場!當年,初次懷胎之時,我整日的龜縮在雲悅軒內,為的便是保我腹中的孩兒。我是小心又小心,謹慎再謹慎,怕的就是你們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宵小之輩。結果呢?即便如此的小心謹慎,卻仍是防不住你們這些歹人,我的孩子沒了,那可是個男胎啊!」

說罷,宋雪萍忽然揚天長笑了起來,隻是臉上那兩行清淚,卻透露了她內心的哀怨與愛殤。

「當時我就是太過天真了,以為她不讓我去請安,以為她對我驅寒溫暖,以為她對我的關懷備至,都是真心的。哈哈哈哈,所以,所以我要她烏喇那拉氏蓮慧也常常失去親骨肉的蝕骨之痛,哈哈哈哈哈哈……就連老天爺也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大阿哥染了風寒,我日日在他的藥裡下毒,看著他慢慢的病發,你知道我心裡有多舒爽?哈哈哈哈,這一切都是她烏喇那拉氏蓮慧咎由自取的。」

宋雪萍的瘋狂之舉,使耿寧兒心中漸漸的生起了寒意。外表看起來富麗堂皇的雍親王府,內裡卻是這般的骯髒不堪。女人的爭鬥從來是半點不由人,她自己不也是深陷其中?

聽完宋雪萍的說辭,李淑翠心下也堵了起來,都是涵碧閣的毒婦所為!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於是便問道:「既然你這般的機關算盡,又豈會讓鈕祜祿氏那個丫頭片子逮到這麼重要的把柄?」

「事情既然已走到了這步田地,多說無益,你們要如何處置我,悉聽尊便就是!」宋雪萍自知已是再無挽回的餘地了,竟也坦然起來。

「我問你的,你到是答話啊。」

對於宋雪萍沒有回答的問題,耿寧兒卻是瞭然於%e8%83%b8。雖說眼下,宋氏可謂是必死無疑了,但她也還沒傻到要在李淑翠的麵前將她嫁禍與她之事和盤托出。所以,她才會避開李氏的提問,選擇沉默。

烏喇那拉氏蓮慧?鈕祜祿君柔?

那麼上一世謀害自己的主謀到底是誰?一時之間,耿寧兒竟也迷茫了起來。

「哼,你還迫不及待的找死了?行,我就成全你。」轉頭看向畫椿道:「畫椿,找人將人給我捆了,隨我一同到王爺那去。」再次看向跪於地上的宋氏,李淑翠露出了一副勢在必得的笑容,冷哼道:「我看到王爺麵前,你還能如此?」

李淑翠的話,使耿寧兒微微的蹙了下眉,撫了撫髮髻,心下暗自的思忖起眼前的局勢來。倘若今日就這樣把人給交出去了,那她費這樣一番功夫,連正主一個都沒抓著,就隻抓到一個下手的,這叫她如何安心?

宋雪萍是該死,可這幕後之人不更該死?滅掉了一個宋氏,難保不會有下一個張氏、趙氏的出現,這不是將自己置於危機之中?且著,若是這次將宋氏交了出去,必定會打草驚蛇,那往後再想揪出這幕後之人,必定是難上加難了,自己更是無端端的少了一項人證。

思前想後,耿寧兒都覺得此時不能將宋雪萍就這樣輕易的交出去。可思及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寧兒又真是狠毒了她。

正當耿寧兒在天人交戰之際,畫椿一瘸一拐的向著亭外走去。

「且慢。」⑥思⑥兔⑥網⑥

耿寧兒突然的出聲製止,使李氏頗為吃驚,難以置信的盯著耿寧兒道:「你這是何意?」

「側福晉息怒,請先聽寧兒一言。」

「……」

耿寧兒瞧著緊蹙柳眉一臉憤懣的李淑翠,輕咳了一聲,微微點了點頭,繼續道:「側福晉將宋氏送去王爺那,爾後打算如何呢?」

「當然是要王爺秉公處理啊!我一定要宋氏這個毒婦付出她應有的代價。她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膽敢傷我的孩兒!」

垂瞼,耿寧兒再次擺弄起手上的戒指來,好似無心般的低聲道:「宋氏的確該死,隻怕那幕後之人,就成了落網之魚了。」

「你是說……」

「方纔,您不是也聽清了?指使宋氏對二阿哥下手的不正是絳雪軒的人?側福晉您仔細著想想,她不過與我同樣是個格格罷了。即便手中握有宋氏的把柄,可這謀害二阿哥的緣由究竟為何呢?」

李淑翠緊抓手下的石桌,沉默的思索了起來。

耿氏所言並非無道理可言,真正想要暗害弘昀的人就是涵碧閣的烏喇那拉氏!今日若是將宋氏交出去,可能將她拉下來?

答案是肯定的。

絕無可能!

她可是這雍親王府的女主人,是萬歲爺欽點的四福晉。哪有這麼容易就被拉下馬?宋氏謀害子嗣一事,最後怕是還是會了結在宋氏的身上。且著依王爺的性子,即便知曉她可能有這個嫌疑,但沒有確鑿的作證輔助,他是絕不可能做到這一步的。

毒害弘昀的兇徒就在眼前,叫她這樣放虎歸山,她是怎麼也不願的。可是……

看出李淑翠的糾結的心緒,耿寧兒決定再接再厲,走到李氏的身旁,緩緩的落了座。

「看來側福晉跟我犯起了同樣的難呢。」

「那你打算如何做?」

耿寧兒瞧著揪心不已的李淑翠,又撇頭看了看地上一臉迷惑的宋雪萍。

「不如就放了她如何?」

「你癡了不成!豈可放過她?她可是要害你小產之人。」李氏不可置信的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