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1 / 1)

她不是沒有在府內進行暗查,對於元兇心裡也猜得個七七八八,奈何她就是找不到有利的佐證,不然她又豈會一直當啞巴,這樣吃暗虧?

「告訴你家主子,倘若真有佐證,那一切就按著她的意思做便罷。但若是出了任何紕漏,都與我無關,想將我拖下水,想都別想。」

李淑翠的話,讓墨玉心裡很是氣急,要不是看在她的位份上,要不是格格先前囑咐自己莫要多生事端,她,她……

「無事,奴婢就退下了。」墨玉微欠身,做了做樣子後,抬%e8%85%bf就走,她是再也不願多看李氏那副嘴臉了。

「主子,這會子悶的很,喝點子涼茶敗敗火氣兒。」李淑翠的思緒被畫椿輕柔的聲音給拉了回來。

李氏接過畫椿遞來的茶杯,撇了撇茶葉抿了一口後,仰頭問道:「什麼時辰了?」

「回側福晉,已是過了申時。」

蹙起柳眉,李淑翠將茶杯重重的置於石桌之上,怒道:「耿蹄子莫不是耍我?居然讓我候著她,到底懂不懂何謂規矩?」

「可不是,不過就是個格格,竟敢如此放肆。居然讓側福晉您候著她不說,竟還威脅主子您……」

畫椿的話方說到一半就被李氏的怒目給噎了回去,自知自己說錯了話,畫椿忙收聲垂首裝起了木頭人。

「哼,我豈會被她威脅?如今是她耿寧兒有求於我,我不過大發善心幫幫她罷了。」

畫椿忙擺出一副討好的表情,出聲道:「是,主子說的在理呢。」

「天氣甚是炎熱,讓側福晉久候了,真是妾身的罪過。」

瞧著屈身向自己行禮的耿寧兒,耳邊傳來她那如泉水般的聲音,李淑翠這肚裡的火氣一下子竄的老高,提高了嗓音大聲嗬斥道:「今日可是你求著我,架子到是不小,居然讓本側福晉候著你,還知不知道何謂規矩?」

「側福晉莫要動氣才是,妾身方才順道去做了些準備,這不就來晚了,還請側福晉您莫要責怪才好啊。」

「哼,今個兒若是不能給我一個結果,往後你就小心的過活吧。」

李淑翠的威脅,耿寧兒聽在耳裡卻並未放在心裡,總之她是萬事俱備隻欠那遲遲未露麵的『東風』了。

「見過李側福晉,側福晉吉祥。」

宋氏俯身向李淑翠行禮,卻瞧見耿寧兒如入定般穩穩地坐在石凳之上,硬生生的受了自己的禮。宋雪萍心中甚是不快,卻又未有表露,隻是依著李氏的手勢起了身,落了座。

「今日這般炎熱,耿妹妹你又甚是不便的身子,怎會到此呢?」宋雪萍小聲的問道,麵上一副維諾的小心樣兒。

耿寧兒咧嘴衝她露出了一個大大燦笑,將胳膊旁的涼茶推到宋氏的麵前,言笑晏晏的道:「是呢,這會兒正是悶的很,若不是要了結些事情,寧兒還當真不願頂著這麼毒的日頭過來呢,想必側福晉更是如此。」

耿寧兒的話,使宋雪萍的身子一顫,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危機感,看來今個兒自己是進了人家擺的鴻門宴啊。

磨搓著石桌之上的茶杯,宋雪萍柔弱的輕喃道:「哦?」

『啪』

一淡藍色的香囊被仍到了石桌之上。

宋雪萍看清桌上之物後,心下暗自叫遭。

作者有話要說:這周的更新~~

號外號外,某圓終於熬到了放假的說,所以春節期間恢復日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啊~~~~

第54章 收官1

蘊夏亭中,宋雪萍瞟了一眼石桌之上的淡藍色香囊,便已知曉今日這場鴻門宴的目的何為。

心下咚咚作響,狀似雷鼓。

微微仰首掃向左側的李淑翠,後者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讓她懸起的心落下了少許,看來眼前的這二人並未聯合,如此她便還有一線生機可言。再側眼偷瞄右側的耿寧兒,這不看還好,一看方才落下的少許,又盡數的回去了。

素淨白皙的臉上此刻綻放著大大的柔笑,可笑意卻未曾達到眼中,反而是透著徹骨的寒意。而這寒意一波又一波的向她襲來,猶如芒刺在背。

「耿妹妹,這是……何意?」

耿寧兒瞧著宋雪萍一副唯唯諾諾的小心模樣,心下冷笑,你還真能裝!

不自覺的加深嘴角的笑容,耿寧兒抬手指了指桌上的香囊柔聲問道:「姐姐你說是何意呢?」

耿寧兒臉上愈深的笑容,讓人甚是毛骨悚然。宋雪萍強壓心中的恐懼之感,謹慎的應對道:「我是真不懂,妹妹你到底意欲何為?」

本來,今日李氏之所以會來此地,無非就是想得到耿寧兒手裡的佐證。至於宋氏謀害耿寧兒一事,她是一點都不想摻乎。可眼瞧著這二人在這沒完沒了的打啞謎,就是不肯捅破這層窗戶紙,她是真著急啊。

於是乎,她再也不能忍受的捅破了窗戶紙,「宋雪萍,你可別跟我說你不識得此香囊。」

李淑翠的開腔,讓本想著全力應對耿寧兒的宋氏惶惶不安起來。

她這是要幫耿寧兒?

「這……香囊是妾身送給二阿哥的驅蚊香囊……」

「哼,諒你也不敢當著我的麵造次。」說罷,李淑翠撇過頭不耐煩的對著耿寧兒道:「大熱天兒的,我可沒那麼多功夫陪你們在這兒耗著,把東西先給我。」

耿寧兒聞言,笑笑道:「側福晉莫要著急,這事不得一件一件的來?」

「那你就快著。」

耿寧兒仰首看向墨玉,並向後者點頭示意了下,爾後便抻下斜襟的絹子,置於鼻前。

墨玉邁步上前,將淡藍色香囊內的物件悉數倒在了石桌之上。撥開兩塊兒木片子上的丁香花後,捏起木片子放到了宋氏的麵前。

宋雪萍看著麵前的木片子,狐疑道:「這是何物?」

耿寧兒挑眉,瞅著滿臉疑惑不解的宋氏,心下到是笑了起來。一句『這是何物?』既將自己摘了出來,又將矛頭指向了李氏。看來到底是自個兒小瞧了她,畢竟也是府裡的老人了,反正橫豎都得死,怎麼著也得拉一個點背的。

真是厲害!

要不是她暗查的時候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這會兒還真保不準會疑心起李氏來。

耿寧兒的沉默,到叫李淑翠不安了起來。

◤思◤兔◤在◤線◤閱◤讀◤

「給我仔細著說話,若是再這般口沒遮攔,小心我撕爛了你的嘴。」嗽的站起身,李淑翠憤懣的瞧著宋氏。

本沉浸在自己的感慨之中,忽聞李氏的聲音,到是把耿寧兒的思緒給拉了回來。麵上盡顯溫婉,對著李氏道:「側福晉稍安勿躁,妾身知曉此事與側福晉您並無關係。」

撇頭看向因著李氏怒斥而一副驚魂未定的宋氏,耿寧兒言笑晏晏的道:「宋姐姐好籌謀啊。」捏起木片子在宋雪萍的麵前晃了晃,再次開口道:「香樟片子,可致死胎或是小產,對頭三個月效果甚佳。不過姐姐你心思細膩,這量掌握的將將好,小產並非姐姐所願,恐是盼著妹妹產下個死胎,是與不是?」

對於耿寧兒絲毫不差的表述,宋雪萍心中甚為驚異,不禁想起已故去的蘭氏所言。

難道她當真善歧黃之術?

不過此刻並不是在意此事的時候。

「耿妹妹,你,你是說我意欲謀害你?冤枉啊,我是有幾條命,膽敢殘骸王爺的子嗣?再者說,你這胎王爺和福晉都甚為上心,我再怎麼也斷然不會去幹這種傻事啊。」

說罷,宋雪萍便悉悉索索的抽噎起來,麵上更是掛起極盡委屈的表情。

「嗬,照這般看來,此事與宋姐姐是毫無掛礙了?」瞧著宋雪萍臉上那像是受了多大冤屈的模樣,耿寧兒心下不禁冷笑起來。

「正……正是如此,這樣大的罪過,妹妹豈,豈可這樣草率論斷……嗚。」

宋氏的嗚咽讓本就心煩氣躁的李淑翠心下更為窩火,再聽出她的言外之意,更是怒不可遏,藕臂一掃便將桌上的茶杯掃落於地。

「聽你的意思,這香樟片子到是我放於香囊的,與你無關?」好大的膽子,這可是要往她身上潑髒水,李淑翠越想越氣,一個箭步跨到宋氏的身前,正準備出手好生教訓教訓她。

「側福晉,稍安勿躁。」

對於耿寧兒的出聲攔阻,李淑翠尤為不滿,緊皺柳眉瞧著耿寧兒,等待著她的下文。

「宋姐姐當真是機關算盡,把香樟片子放入香囊之中,以丁香的香味來做掩飾,而這量更是把握的極好,再以驅蚊為由頭將此香囊送給李側福晉與兩位阿哥。爾後更是勸說側福晉每日為我送補湯,為的不過就是讓我聞到這香味兒,借此來轉移我的目光罷了。」

耿寧兒輕笑,將手中的香樟片子扔到了桌上,轉頭直直的盯著宋雪萍,悠悠的再次開口道:「香樟片子的確能夠治我小產或是使我誕下死胎,可就如方纔我所言,它對頭三個月的效果甚佳,而對我這近七月的身子,反到起不了多大作用。且著姐姐為著隱藏香樟的味道,這量自是不敢多用的,所以光是香樟對我而言危害並不大。」

「除非與另一味藥相輔相成,這樣即便是量不多,卻仍可致我小產亦或是生下死胎。而這位藥卻是寧兒每日必服之物---續斷,想必宋姐姐這些日也甚是奇怪,我服用了多日保胎藥,每日又藉著畫椿送湯之際,使我嗅到她身上所沾染之香氣,豈會無任何動靜?」

聽完耿寧兒一言,李淑翠不可置信的瞧著麵上一派溫婉之人,心下十分的驚詫,方憶起當日蘭氏所指,她當真善歧黃之術?

瞥見李淑翠臉上一閃而過的疑慮,又見到宋雪萍眼中的謹慎,耿寧兒暗笑。當初在《女科切要》中看到香樟與續斷之時,自己也曾在說與不說之間掙紮不已。

若是說清,不免就暴露了自己隱藏的事情,若是不說清,又如何能抓住宋雪萍?更不用說在胤禛麵前定她的罪了。胤禛是個最信奉證據之人,若是不將這鐵證拿出來,宋雪萍的小命許是就保下了,那她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濃濃的恨意席捲到耿寧兒的心頭。

上一世的死仇,豈能容她活命?宋雪萍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