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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咳了一下,耿寧兒掛上柔順的笑容,輕聲道:「不過一把尋常的釵子,鎏金落空的花色,釵頭上是一顆通透的粉玉。」

聽完耿寧兒的描述,弘昀輕微的點了點頭,偏頭對著弘時道:「三弟你可聽清了?若是聽清了,你我二人就分頭幫耿格格去尋上一尋,不過記住了,不要走太遠,你可知曉?」

「嗯,記下了二哥。」弘時向弘昀重重的點了點頭,奶聲奶氣的答道。

「那就謝過二位阿哥了。」耿寧兒言笑晏晏的道。

待到弘昀和弘時二人分了頭,耿寧兒便在墨玉的耳邊交待了幾聲。聽清了耿寧兒的交待後,墨玉輕點了下頭,便慢慢的向弘時的方向走了去。

約莫一刻後,耿寧兒估摸著墨玉已經完成了自己交代的事情,便從袖中掏出了早已備下的粉玉鎏金金釵,大聲呼喚道:「二阿哥,三阿哥,釵子找著了。」

「既然耿格格的失物已然尋回,我兄弟二人還要去安文閣尋額娘,也不便在這在耽擱了。」聽到耿寧兒的喊聲,弘昀便從右側折了回來。

就在弘昀向耿寧兒答話之時,弘時也跟著墨玉一路小跑的跑到了弘昀的身側。

耿寧兒掃了一眼弘時身後的墨玉,露出慈善的笑容對著兩個孩子道:「真是有勞兩位阿哥了。」

「無妨。」弘昀向耿寧兒點頭示意了一下,便拉起弘時的手去也。

「可辦妥?」

「格格放心,奴婢都已辦妥了。」墨玉邊說邊從袖口中掏出一個淡藍色的香囊來。

「嗯,辦的好。」

耿寧兒接過香囊,用帕子掩住鼻子,將香囊裡的東西一股腦的到在了墨玉的手上,巴拉了幾下,捏起兩片食指大小的物體,仔細的審視了一番之後,便示意墨玉將手中的物件都倒了回去。

一回到玉瓊居,白氏便迎了出來,扶著耿寧兒小聲言道:「怎麼去了這麼許久?事情可有眉目了?」

耿寧兒側首沖白氏笑了笑,「額娘您務虛掛心,女兒心中自有計較。」

雖然當初是自己使計將白氏弄進了王府,但對於王府裡的種種爭鬥,耿寧兒並不願白氏過多的攪和進來。因著這是她的戰鬥,亦是不願額娘為了她過分憂心,她隻是希望額娘她可以平平安安的,剩下的一切都由她自己來做便好。她的家人是她這一世唯一的牽絆,也是她去爭權奪利的理由。

安文閣內,李淑翠滿顏歡笑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弘昀,此事辦的甚好,不愧是額娘的好兒子。好了你們也趕緊去背書吧,晚些時辰,王爺還要抽查你們的功課?要好生溫習才是。」

「孩兒(孩兒),記下了。」

說罷,李淑翠便示意嬤嬤將兩人給領了下去,搭著畫椿的手悠然自得走出了安文閣。

小蹄子,今日之事,你可是欠了我一個大大的情分啊。若不是要探查暗害弘昀之人,今日我又豈會讓你這般輕易拿到你想要的東西呢?

我到要看看究竟是誰,這般的膽大包天,竟敢暗算我兒子!

第三步

仰麵躺於拔步床之上,卷長的睫毛微微顫唞了幾下,耿寧兒緩緩的睜開了狹長的瞼子,左手一撐慢慢的起了身。靠在床頭,耿寧兒抬起右手置於眼前,細緻的觀察著手中的紫色果實。

這就是要宋雪萍自露馬腳的關鍵道具。

起身走下拔步床,用白絹將圓圓的紫色果實給包了起來。

「墨玉。」

「誒,奴婢在呢,格格您起身了,」聽到耿寧兒的傳喚,墨玉忙從堂屋走進臥房,扶著耿寧兒臃腫的身子,慢慢的向堂屋挪去。

一入堂屋,便瞧見白氏盤坐於榻上,手裡拿著一塊紅色的蘇緞,在其上仔細的繡著花樣。

「額娘,為何不好生休息,女兒接您入府是想您好生享享福的。眼神子本就不好,莫要費這些個功夫才是啊。」

聽著耿寧兒心疼的嘟囔,麵上掛著寵溺笑容的白氏並不以為意的道:「聽墨玉說你至今未曾給肚裡的孩子製衣,方才又在你的庫房看到這上佳的紅緞,想著也是閒來無事,就拿來給小阿哥做個肚兜,豈不甚好?」

白氏的話猶如一股暖流剎那間湧入耿寧兒的心田。耿寧兒的鼻頭微微發酸,想著自入府以來所經歷之種種。步步為營隻為掙得個一襲之地,為求自保更是不惜苦心經營種種計謀。慢慢的走到臥榻前坐了下來,「那也得顧著自個兒的身子,若是累了您的身子,女兒會好生心疼的。」耿寧兒將頭靠在白氏的肩頭,輕聲言道。

「不過個肚兜,能費幾許功夫,不妨事的。」白氏好笑的看著耿寧兒,拍了拍她那晰白的小臉兒,又笑道:「都是快當額娘的人了,還這般與我撒嬌?你啊。」

「就是快當額娘了,才懂得額娘您的苦,女兒這是心疼了。」

「好了,好了,我知曉,我豈會不知曉你孝順?」收了幾針,白氏將手中的紅鍛置於了小桌之上,忽的側過身,像是想起了何事一般,緊張兮兮在耿寧兒的耳旁小聲道:「昨個兒你是不是備下了什麼?瞧著墨玉來來去去進進出出好幾趟,寧兒不管你籌謀了何事,萬事皆需小心才是。」

耿寧兒坐直了身子,狹長的星瞼之中透著篤定,沖白氏笑了笑道:「額娘您無需掛心,不過是備下了一齣好戲。」

原來,李淑翠向耿寧兒透露香囊之事是宋氏所為的消息後,耿寧兒並沒有立即採取行動,而是在仔細思考了李氏的意圖,並在府內暗查了一番之後,才出手備了個『甕』,她要來一個請君入甕。

耿寧兒心裡明鏡的很,李淑翠不過是想借自己的手查出謀害弘昀的元兇,怕是她心裡一早便有了眉目,隻是不想親自出麵罷了。一來,萬一扳不倒那人,她不就變成了偷%e9%9b%9e不成蝕把米了?二來,在胤禛那裡,她自可憑藉著受人暗害的冤屈,到老四那裡博得他的憐惜。

這一切的一切,她李淑翠可算計的真真的好啊。可她千算萬算卻算漏了一件事,而這件趣事兒卻在耿寧兒在府中暗查之時給探聽了來。

於是乎,何樂而不為呢?

一夜未成眠。耿寧兒躺在拔步床之上,靜靜的等待著東方既白之時,今日,她即將抓出謀害她的元兇。就在今日,她即將為上一世她為曾謀麵的弘晝報仇。緊緊的攥著身下的褥墊,耿寧兒覺得自己心潮翻湧,久久不能平息。

晨光熹微,耿寧兒便早早的起了身。墨玉站在她的身後,靜靜的自銅鏡之中瞧著自家格格的麵容。黑亮如緞的長髮,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白皙的麵容上透著紅潤的光澤,粉黛彎眉配上狹長的星瞼,無疑她是越來越有韻味了。

「格格,您真是越來越美艷了,難怪王爺這般的憐著您,寵著您。」

耿寧兒挑眉,嘴角輕揚,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隻是這笑容之中蘊含的苦澀卻不是墨玉能看得懂的。

「莫要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昨日我交待你辦的事情可都辦妥了?」

墨玉一麵麻利兒的將手中的黑絲挽成髮髻,一麵側身對著耿寧兒道:「奴婢昨個兒便去傳了話,側福晉說了一切就照著格格的意思走,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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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麵露難言之神色,吞吐之際,耿寧兒皺起黛眉,道:「隻是?無妨,墨玉照實說即可。」

「側福晉說,若是到時被人倒打一耙,可別指望她會……她會……」墨玉憶起昨日蓮花池旁,李氏的表情和言語,這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後麵的話就更不願學出口了。

「哼,我也從未想過她會拉我,眼下的合作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這深宅內院又豈會有真正的盟友?」耿寧兒扶著腰緩緩的從木凳上起了身,冷啐道。

「是,隻是奴婢怕她會給格格您使絆子。」

「與虎謀皮,又豈能毫無防備?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的。」

坐於堂屋之中的臥榻之上,耿寧兒頻頻的向墨玉詢問著時辰。當她第五次詢問之時,墨玉與臥榻另一側的白氏對了個眼色後,白氏暗歎了口氣道:「寧兒你,可是心神不定?」

耿寧兒側首看了看白氏,又轉首瞅了瞅墨玉,瞧著二人麵上的焦慮之色,便明瞭她二人以為她此刻甚是緊張。

緊張?暗自輕撫隆圓的肚子,耿寧兒承認自己許是有那麼幾分,但她更是清楚,自己的緊張並不是因著即將實施的計策,她的緊張卻是因著即將完成自己夙願所帶來的興奮之感。

「額娘,女兒無事,您且寬心。」

說罷,耿寧兒再次詢問了墨玉時辰。

「申……即到申時了。」墨玉瞅著耿寧兒眼中所透露的冷冽神色與嘴角的燦笑,總覺得身上毛毛的。

格格她何曾露出過這般可怕的笑容?

搭著墨玉的手,耿寧兒起了身,挺直自己的脊背,一手扶著自己凸起的肚子,雙眸之中隱隱的透著恨意,「去蘊夏亭。」

「是。」

蘊夏亭

申時還未到,李淑翠便早早的到了場。坐在石凳之上,右手托著腮,左手執團扇有一搭無一搭的扇著,腦裡卻不斷的過著昨日蓮花池旁,墨玉傳來的話。

「想必李側福晉對於二阿哥之事,仍是耿耿於懷吧。蘭氏雖死,可疑點卻又諸多,您心裡也是明瞭的。若說我家主子已然查得幕後兇徒,側福晉您可願出手幫我們格格一個忙?」

李淑翠疑惑的瞧著麵前的墨玉,後者隻是瞅著她,麵上卻未露出任何神色,這讓她無法分析她背後之人的真正的意圖。她賣了個人情給耿寧兒,自然是想圖回報的。耿寧兒的聰慧,她也曾領教過多次,所以她知道自己所求的,她會幫自己辦好。隻是,她會因著這麼個小小的人情,就幫自己去扳倒那人?在這一點上,李淑翠並不肯定。

墨玉瞅著一再沉默的李淑翠,就知曉她在猶豫。心裡暗笑,不愧是格格,一早就猜到了側福晉會猶豫,輕咳了一下,小聲道:「格格說了,若是側福晉允了,自會告知暗害二阿哥是何人所謂,並將佐證悉數奉上。倘若側福晉您不允此事,自然這樁買賣也是無法再繼續了,值得各憑本事了。」

聽到墨玉說她們手裡有佐證,李淑翠不禁暗自咋%e8%88%8c。弘昀之事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