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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她的憔悴。

唯唯諾諾的跪地磕頭行禮,「妾身蘭氏,見過貝勒爺,嫡福晉。給貝勒爺,嫡福晉請安了。」

久未在人前路麵的蘭英,看著眼前的這麼多人,到是有些眼暈了。於是乎,她又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兒,才緩緩地睜開雙眼。

可就當她睜開雙眼之時,眼前那雙狹長星瞼,使她心虛的低下了頭,不再敢與其對視。

「蘭氏,我來問你,耿妹妹當真善歧黃之術?」

「回嫡福晉的話,確實如此。」

「可耿妹妹她並不承認此事,你又有何證據,能證明她所言非實?」

烏喇那拉氏的問話,使蘭英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猛然抬頭,雙拳緊握,「妾、妾身又證據。」

蘭英殷殷切切的盯著胤禛,期盼著他目光。但胤禛自始至終都不曾將目光落於她的身上,而是更多的關注著床上的弘昀。

甚是失望的收回自己的目光,蘭英才又開口道:「嫡福晉可還記得,妾身小產之事?那時,妾身與那可憐的孩兒都命在旦夕,耿氏進入妾身的臥房,曾喂於一粒不知是何物的東西。爾後,妾身雖無性命之憂,可我那可憐的孩兒卻胎死腹中了。嗚嗚嗚……」

對於蘭英的陳述,耿寧兒並不是很吃驚。她既然決定與鈕祜祿君柔聯合,想要整垮她,那麼顛倒是非黑白之事自然是不會缺少的。

「哎呀,這事兒彷彿是有呢!貝勒爺。那日,蘭氏小產之後,卻有奴才向妾身稟報,曾見耿妹妹進入蘭氏的臥房。」烏喇那拉氏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彷彿在說,若不是蘭氏今日講出事件的原委,她根本就想不起來有此事呢。

胤禛並沒有回頭,隻是淡淡的問道:「耿氏,你作何解釋?」

「此事妾身已經向福晉交待過了,那日想著為貝勒爺的孩兒祈福,為蘭姐姐祈福,希望上蒼垂青,可保她們母子平安啊!蘭姐姐所述之說,妾身從未做過。」

蘭英見耿寧兒全盤皆否定,便急切起來,「我、我有證據的。你、你才是那蛇蠍心腸之人!因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才輕信於你,你居然給我下藥,害我迷失了本性,才會鑄成大錯!都是你,都是你耿寧兒!」

「是何證據?快、快拿出來!」

「是,福晉。」

蘭氏小心翼翼的自懷中取出一張紙來,遞於烏喇那拉氏。而在接過那張紙之後,烏喇那拉氏趕忙呈給了站於床側的胤禛,「貝勒爺。」

胤禛接過烏喇那拉氏遞來的那張紙,打開詳盡的看了一下,遂抬瞼掃了一眼耿寧兒,「看著像是張藥方,跟耿氏有何關聯?」

從蘭英掏出藥方那一刻,耿寧兒的心就跳的異常激烈。麵上雖然與之前無異,可心下,卻甚是緊張。今日,她的秘密怕是首不住了!哎,當初就不該善心大發,如今自食其果的感覺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蘭英聽到久違的低沉沙啞之聲,淚珠兒當下就巴巴的往下掉,嬌媚的聲音之中更是夾雜著顫唞,「這方子是耿氏給妾身的,說是妾身剛剛小產,可用做於補身。」

「蘇培盛,將岑太醫請來。」

「喳。」

岑瑞鬆仔細的將藥方的每一味藥材都過了一遍,暗歎了口氣,「貝勒爺,這方子乃是一慢性毒藥,經年累月的食用,可使食用此方之人,永絕子嗣。」

「貝勒爺,你可要給妾身做主啊!都是耿氏她毒害妾身,挑唆妾身,妾身才會做出如此荒唐之舉啊!貝勒爺!」

一經驗證,蘭氏便開始哭爹喊娘的,叫嚷著耿寧兒多麼多麼蛇蠍心腸,又如何如何教唆她,還多次詆毀嫡福晉等等。這罪狀嘛,真是條條狠毒,可歎世間恐怕就沒有比她更狠毒的女人了。

而一旁的耿寧兒在聽到岑瑞鬆的驗證之詞,反而鬆了口氣。方纔的緊張與不知所措頓時煙消雲散了,此刻她好想仰天大笑出門去。看向鈕祜祿君柔,用眼神對其示意,「想扳倒我沒那麼容易,往後的日子請你小心謹慎的過活!」

「貝勒爺,耿氏當真是如此佛口蛇心,狠毒至極啊!貝勒爺,對待如此之人定要嚴懲不貸方可震懾貝勒府內之人,堵住悠悠之口。」

看著一臉義正言辭的烏喇那拉氏,滿腹委屈的蘭氏,殫精竭慮憂心床上孩兒的李氏,有些心慌的鈕祜祿氏,還有一副事不關己的宋氏,耿寧兒好似有種看進人生百態的感覺。最後,她的目光頓於床側的男人身上,看著他的側臉,沒有任何情緒波動。耿寧兒忽然有種,眼前這些女人都不是她最後的敵手,而那個男人才是她成功道路中最大的險阻。

「蘭氏,你說這方子是耿氏所贈?即便是她所贈,也無法證明她懂歧黃之術。」

「貝勒爺,這方子,耿氏贈與妾身之時,曾告與妾身,這是她親自書寫的方子。」

「哦?你可確定這方子是她親筆書寫?」

「妾、妾身……」蘭氏掃了一眼鈕祜祿君柔,爾後便重重的點頭稱是。

其實現下在胤禛手裡的藥方,根本就不是耿寧兒先前給蘭氏所開的方子,那是鈕祜祿君柔找人捏造的。而耿寧兒給蘭氏開的真正藥方,那時早就被人檢查過了,確認那方子無任何問題,蘭氏才放心服用的。

而因蘭氏幫忙才得佳釀的耿寧兒,去道謝之時所撞見的老人,便是蘭氏差人從外麵請回的郎中。當耿寧兒進入堂屋之時,春桃掩藏的東西便是那張藥方,因怕耿寧兒心下膈應,所以蘭氏才謊稱那位郎中是從鄉下來的遠房親戚,來此給她請安的。

當然她們自是不會曉得,胤禛對於耿寧兒的字跡非常熟悉,當然也不會知道,他每日到耿寧兒那裡久坐,是在監督她抄寫女誡。

「來人,將蘭氏拿下!」

府內家丁將蘭英架起之時,她還不知曉問題究竟出在哪兒。她們的計劃不是完美無缺的?貝勒爺不是應該相信她們,而責罰耿氏?她不是可以從永世被囚禁的命運之總跳離?為何?為何眼下貝勒爺卻喚人將她拿下?為何?!

胤禛的突然舉動,也讓屋內的人感到很是迷茫。但是胤禛沒有做任何的解釋,隻是陰森森的吐出一句,「把指使你的人供出來,我可以擾你一命!」

他知道這方子不是耿寧兒所寫,他自然也知道是有人在背後策劃了一切。後宅的爭鬥他不是不知曉的,隻不過是沒有多餘的心思放於這些%e9%9b%9e毛蒜皮的小事上而已。隻一些小動作的話,他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權當做不知。而這耿氏到底懂不懂歧黃之術,暫且先可放之,日後細細盤問便可知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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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此事牽連到弘昀,竟敢有人膽大包天的把心思動到他的子嗣身上,那他是決計不會就此罷休的。

剛毅的下巴內收,緊抿雙%e5%94%87,耿寧兒知曉,這是他在隱忍%e8%83%b8中熊熊怒火的表情。

陰蟄的眸子掃向身下的一眾女人,最終定格在了鈕祜祿君柔的身上。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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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低頭研究鞋麵的鈕祜祿君柔,明顯感覺到來自上方的冷冽目光。知曉貝勒爺口裡雖然問著蘭氏主謀是誰,但是方才傳蘭氏作證的便是她。如此一來,這矛頭就已指向了她,看來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此,鈕祜祿君柔心裡很是不甘。她與耿寧兒同一位份,自己還比她早一年入府,更甚至自己已經承寵,而她,直到今日貝勒爺也不曾宿在玉瓊居。可是為何她卻處處被她比下去?!自己不但要仰人鼻息,還要任由那個自以為掌控了全府的蠢女人擺佈,可就即便是這樣,貝勒爺心裡始終都沒有她?

一顆熾熱的心此刻彷彿被沁入隆冬臘月的雪水之中,幻想瞬間都被泯滅。鈕祜祿君柔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她好恨,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更恨她雖冠有鈕祜祿這個大姓,卻是旁支,更是庶出;才使她不得不依附於烏喇那拉那個愚蠢的女人,而走到這般田地。

今日所行之事,她本就不贊同。太快與耿寧兒撕破臉麵她們不會得到任何好處,反而會打草驚蛇,使她有了防備。可就即便她一次又一次的給那個女人分析,告訴她耿寧兒是個多麼聰明機警的人,拉攏過來有多麼多的好處。但她就是被妒忌之心蒙蔽了雙眼,非逼著她與宋氏盡快除掉她。

可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鈕祜祿君柔也隻能硬著頭皮將這事兒應承了下來。可誰又能料到,烏喇那拉氏的計策之中還包含了弘昀!好一個一箭雙鵰之計謀,不但能夠除掉眼下很是得寵的耿寧兒,還能大大打擊李氏,減少她東山再起的籌碼。

本以為此計策堪稱完美,可看眼下貝勒爺非但沒責怪耿寧兒的意思,反而是將蘭氏給抓了起來,並打算揪出主謀之人。身為嫡福晉的烏喇那拉氏自然是不會有事,懷有身孕的宋氏不會有事,那麼也隻有她這個地位卑下,且是首先開口之人,來承擔所有的罪責了。

正當鈕祜祿君柔審時度勢,想要為自己謀得一線生機之際,好巧不巧的抬頭,正看到蘭氏張嘴正欲說些什麼。鈕祜祿君柔怕她說出不利於自己的話,便搶下開了口道:「貝勒爺,您明鑒啊!妾身方纔所述之事,均是蘭氏要求妾身說的。她央求妾身,讓妾身幫她這一次,妾身也是看她著實可憐,才將她與妾身所說的話,原方不動的說出來。妾身不成想,她是想暗害二阿哥的!貝勒爺,就是給妾身十條命,妾身也萬萬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再者,蘭氏與李側福晉可是積怨已久了,她口口聲聲說她的孩兒就是李側福晉做的手腳,妾身,妾身當真是無辜的。」

聽到鈕祜祿君柔的話,蘭氏拚命的擺動著被架著的身體,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卻在她張口之際,口中忽然噴出了鮮血,最終則是什麼也沒能說出。

因為,頃刻間蘭英就已氣絕身亡!

蘭英的死使眾人都呆住了。就連一向沉穩的胤禛此刻也被眼前的景象給駭住了。怒氣上竄,撇頭直勾勾的看著另一側的人,此人就是嫡福晉——烏喇那拉氏!

本被他囚禁的人,一個小小的侍妾能有機會接觸的到?不過是念在她是他的嫡妻,弘暉的死又使她憂心成疾,所以才一直如此的放任。眼下,被廢太子已有東山再起的可能,他更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一丁點兒的差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