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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影來。端起酒杯,胤□負氣將酒盡數貫入口中。

而胤禎實在看不過老十那副草包樣,便端著酒杯一人走到雅間的圍欄處,向下瞧起樓下那些個兒市井小民來。忽的,他的身子一頓,趕緊大聲呼喊道,「九哥,九哥,你家那個小神醫啊!」

忽聞胤禎的話,老九的身子怔了一下,爾後迅速的衝到胤禎的聲旁,疾聲問道:「何處?在何處?」

「前麵,那個穿碧色大褂的可是?」

胤□朝遠方瞅了一眼,快步衝下食珍樓,向著那個碧影追去。此刻,肚腹之中滿是怒氣,她居然就那樣溜走?一聲不吭,不留隻言片語,她當他是誰?如此不把他九爺放在眼裡,待會兒,定要她知曉該如何尊敬他!

快步追向碧影,終在還有一步之遙之時,胤□伸手拽住了前方的碧影,「跑,看你往後還能跑哪兒去。」

碧影回身那一顫那,胤□忽然覺得自己異常的緊張,更甚至夾雜著些許興奮之感。可當碧影轉身之後,所有的緊張與興奮彷彿被什麼抽走了般,眼前人不過一陌生女子罷了,並不是那個可恨之人。失望?悵然若失?他隻覺得心好似瞬間被掏空般,爾後他放開那陌生女子,轉身走向食珍樓。

而就在他轉身之際,耿寧兒便從胤□後方的胭脂鋪走出,與墨玉向著他的反方向行進。如此的近在咫尺,卻又擦肩而過,這二人到底是有緣還是無緣呢?

回到府內,耿寧兒便開始著手為烏喇那拉氏泡製那特別的玫瑰酒。將玫瑰瓣子與那味特殊的藥材一齊洗淨放入酒罈之中,爾後將府內最上等的佳釀兌入其中,密封之後便埋於地下。

完工之後,耿寧兒並沒起身,而是久久蹲於原地,直直的看著腳下已經埋好的酒罈。

烏喇那拉氏無疑是這場爭鬥中的失敗者,但耿寧兒卻不認為她就是一個軟柿子。所以她仔細回想自己動手時的每一個步驟,絕不能有任何的疏漏,而使自己陷入困境之中。

耿寧兒確定每一個步驟都甚是完美,而用量更是她悉心調配的。就算烏喇那拉氏找人驗之她也有絕對的信心對方查不出什麼來。

一切穩妥,耿寧兒盈盈起身,狹長星瞼中迸發出無比堅定的光芒。烏喇那拉氏是這場鬥爭的失敗者,那麼她自己呢?上一世何嘗不是一個失敗者,所以這一世,她絕不會讓自己成為他人上位的踏腳石,而是成為踩著他人之血肉上位之人。

第19章 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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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俊榮在耿寧兒托付他尋找葫蘆絲之事的第三天,便親自將物件送到自家妹妹手中。當然光一個葫蘆絲必定使人產生猜忌,於是乎連著一些個白氏親手縫製的衣服、鞋襪,一併給送了來。美名其曰,母女連心,眼看著就要涼下了,給耿寧兒添置些保暖的衣物。

滿滿的一大包袱就這樣到了耿寧兒的手裡。當然這包袱裡的東西有無被人動過手腳,或是翻查之類的,耿寧兒並不能確定,但她心裡有數,即使被人翻查,自己也不會有什麼把柄落在對方的手裡。

眼下胤禛身邊的眼線已然安排妥當,可謂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所以,自打拿到葫蘆絲之後,她便整日整日的窩在空間之中練習。

而在貝勒府之內,耿寧兒沒有侍候過胤禛,自然位卑,成日的深入簡出,別人自是不會太過在意。但有一個人卻從不敢輕視她的存在,那個人就是鈕祜祿君柔。

眼下她雖然已承寵,伺候過幾次貝勒爺,但是貝勒爺安置最多的地方還是嫡福晉烏喇那拉氏那裡。在烏喇那拉氏的眼皮下做人,自然是要裝出一副純真無害,任由她擺佈的樣子,這才換來貝勒爺那幾次的恩澤。不過是仰人鼻息罷了,但她的自尊絕不允許她這樣仰人鼻息般過活。

幾次與貝勒爺的相處,鈕祜祿君柔就已知曉,貝勒爺並不是很喜愛自己。不知道緣由何在,她以為男人都是喜歡溫柔純真的女人,就如她阿瑪一般。可她錯了,顯然貝勒爺與一般男人不同,對自己的溫柔與純真並不受用。因此,她鈕祜祿君柔眼下正處於一個十分之尷尬的位置上。

而鈕祜祿君柔比這貝勒府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更見清楚一個事實,那就是耿寧兒絕不會是善茬兒。在她溫和柔順的麵具之下,定然是存著一顆虎狼之心,她的野心,她的願望,她想要掙得的東西,恐怕就是自己一直惦念的東西。

與她相交,自己很是清楚耿寧兒的聰慧。所以,自打耿寧兒回府之後,她的深入簡出,她的每一次動作,自己都在悉心觀察著。若是讓她也承了寵,那麼她與自己的差距將會越來越小,而自己在她不在府中的這段時日,所苦心經營的局麵也將不復存在。

耿寧兒必須要防!

帶這樣的強烈意念,鈕祜祿君柔進入了耿寧兒的處所——玉瓊居。

「給鈕祜祿格格請安了。」墨玉恭敬的向鈕祜祿君柔欠身行禮。

鈕祜祿君柔一臉燦笑,趕忙上前扶起墨玉,道:「你家格格可在?今個兒,我做了些茉莉花糰子,給她嘗嘗。」說罷,鈕祜祿君柔就勢想要往堂屋裡進。

墨玉身子一橫,便擋住鈕祜祿君柔的身子,垂首恭敬的俯身道:「這會兒我家格格午睡怕是還沒起身呢。奴婢這就給您去通傳,還請鈕祜祿格格稍等片刻。」

「誒,那就勞煩墨玉姑娘了。」

墨玉起身,對著鈕祜祿君柔扯出一抹笑容,便進入堂屋又踏進了耿寧兒的臥房之內。

輕輕的搖了搖躺在床上的耿寧兒,小聲兒的在她耳邊回話,「格格,鈕祜祿格格來了,正在堂屋外等著呢,可要見?」

耿寧兒緩緩的睜開狹長星瞼,慢慢坐起身,仰頭看著身側的墨玉,蹙起娥眉道:「可知所謂何事?」

「說是做了點心,送過來給格格您品嚐的。」

一如鈕祜祿君柔提防著耿寧兒,耿寧兒自然也是時刻提防著她。

耿寧兒起身,由著墨玉為其梳妝,嘴角則是掛著讓人週身生寒的冷笑。這些日子,為了她的大計,她刻意與其保持距離,不甚親密。想不到,到頭來,還是她先沉不住氣到她這來探路了。

瞧著自己的衣飾妝容都已妥當,耿寧兒才盈盈的出了臥房,來到堂屋。一見到鈕祜祿君柔,耿寧兒麵上立馬換上了熱絡的笑容。

「君柔,你怎麼來了?墨玉也真是不懂規矩,怎可使你在這兒等著?快,快,到這邊坐。」

拉著鈕祜祿君柔坐到堂屋之內的榻上,耿寧兒言笑晏晏的看著她。

「咳,不過是我來的不湊巧,不知你還睡著,怎是墨玉姑娘的錯。」

「嗬,君柔今日怎麼會到我這兒串門子?不用在嫡福晉跟前侍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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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耿寧兒的話,鈕祜祿君柔的臉上瞬間小小的抽搐一下,便又回到初時的嬌笑。

「我位卑言輕,哪有那個幸日日服侍在福晉的身側啊。再說,你回來之後,我們姐妹倆都沒好好相聚呢。今兒個,趕上我得空兒,做些個糕點與你嘗嘗,好好小聚下。」

對著耿寧兒說完,鈕祜祿君柔喚來雲淩,將她手中的食盒拿到榻上的小桌之上。從中拿出一盤通體晶瑩剔透的圓形糕點,遂又道:「還沒說與你聽,雲淩是嫡福晉指過來給我做貼身丫鬟的。啊,對了,快來嘗嘗我親手做的茉莉花糰子。」

耿寧兒笑笑,接過鈕祜祿君柔遞來的筷子,夾起糰子咬了一小口,便將筷子放於小桌之上。確實香甜可口,但眼下可不是悠閒自在享受吃食之時。耿寧兒心下冷笑,人家來探路,她可要好好給人家透露些這段時間她在做什麼才行啊!

「簡直堪稱人間之美味啊!」

「寧兒,你又戲弄我。」鈕祜祿君柔一派嬌羞,臉上可當真是滿佈紅暈。

「哈,我豈會戲弄你?這些時日,為著福晉交待的差,我真是忙的焦頭爛額。想不到,福晉壽辰之時送去的陋物,真就入了福晉的眼呢。還是你說的甚是,福晉在意的是心意,這物件兒的貴重到是其次了呢。」

耿寧兒刻意在鈕祜祿君柔麵前,提起那日她在烏喇那拉氏壽辰的尷尬之事。目的就在於使鈕祜祿君柔尷尬,而不能在此多待。眼下,自己可沒有那麼多時間應付她。

瞅見耿寧兒拿起絹子置於%e5%94%87邊的輕笑樣兒,鈕祜祿君柔忽然覺得身上一陣惡寒。聽出她話中的含意,知曉她已然知道自己曾為她設絆子之事。如今看來,想要探得她的動向怕不會是件易事。

於是乎,兩個如此之聰穎的女子,自然清楚在這樣耗著也於事無補。所以鈕祜祿君柔選擇快刀斬亂麻,隨意的與耿寧兒有一搭無一搭的聊些生活上的瑣碎之事,爾後便告辭歸去也。

鈕祜祿君柔一走,耿寧兒便心滿意足的端著她留下的美味糕點,回了臥房,繼續為她的大計而奮鬥也。

此次兩人的對壘才是她們糾結人生若乾次對弈的一次而已。顯然,此次是耿寧兒略勝一籌。

從回府之時便開始籌謀,時至今日,終於到了受檢之時。

一大早,耿寧兒便起身開始梳洗,心如鼓擂甚是緊張。從今日起,她將正式進入那殘酷的戰爭之中。為了她上一世的枉死,為了這一世她與孩子,為了她的家人,她不得不選擇加入這場爭鬥之中。但她不後悔,重生之後,她更加清楚活在這個時代背景之下,隻有權力才能給她想要的一切,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

由著墨玉在她的臉上塗塗抹抹,模糊銅鏡之中,一副俏麗嬌艷的麵孔,好一個妖媚俏佳人啊!但是耿寧兒不甚滿意,她知曉胤禛並不喜愛濃妝艷抹的女人,反而對清新出塵更為鍾愛些。擦掉臉上那些個厚重的胭脂水粉,隻施薄薄的一層。

銅鏡之中,剛才的妖媚佳人瞬間變成了清麗脫俗的女子。加之耿寧兒自身的氣韻,儼然一副初初入世的精靈般,使人眼前為之一亮。

從朱六那得來的消息,胤禛會在未時回府。而連日來讓墨玉打聽他在府內的動向,果不出所料,與上一世無二,下朝回府,他必定會去書房待上兩個時辰。而去書房的必經之路,便是修溪亭。她隻要在那裡提前埋伏便好,這次計劃籌謀許久,確實用去了耿寧兒很大的精力,所以,即使在緊張,她也告誡自己,此次隻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