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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寧兒的右側。

「寧兒,來,嘗嘗這上等的西湖龍井。」

說實在的,此時的耿寧兒有些遲疑,畢竟自己剛剛撞破了她的好事,雖不確定是不是好事,但是如果對方想要殺人滅口,眼下確實是一個機會。耿寧兒轉念又一想,在她自己的居所動手,她鈕祜祿君柔並不是一個無謀之人。於是耿寧兒便坦坦蕩蕩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果真是好茶呢!」

「是吧,這可是我阿瑪當差之時,皇上賞的呢!哎呀,竟顧著說這些了,寧兒尋我有事?」

閒來無事的耿寧兒本想著過來找鈕祜祿君柔閒聊,順便親近親近對方,好使她能夠更加清楚瞭解她的為人,為日後與她相處作參考。現下她這麼一問,耿寧兒反而不好說隻是閒來無事找她拉家常的。

「寧兒?」

腦子一轉,耿寧兒就想到一個好的說辭,趕緊開了口:「這嫡福晉的壽辰眼看就要到了,我正愁著該送些什麼禮兒才好?這左思右想,想破了腦袋我也沒想出一個合適的,就想著來與你合計合計。」

「這事兒呀,你也不用這般小心翼翼的,福晉為人謙和有禮,我想她不會在意東西的貴重的,盡了心意就好。」

「聽你這麼一說,我這心裡就踏實多了,畢竟寧兒剛入府不久,有許多事情還望君柔幫襯著才好啊!畢竟這貝勒府裡,就你與我年紀相仿,能說的上話。」耿寧兒輕輕握住了鈕祜祿君柔的小手,臉上自是一派真誠的模樣。

鈕祜祿君柔反握住耿寧兒的手,圓圓大大的眼睛裡充滿著真摯的情誼,「寧兒,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倆年紀相仿,如今又以彼此的閨名相稱,這份情誼在這裡呢!你放心,有什麼事兒,儘管來與我商量就是了,能幫的我自然是要幫的,隻是你看我的環境也知道,不過也是個受盡白眼兒的人,隻怕哪日我還要仰靠寧兒你呢!」

「嗯,以後君柔與我,自是要相互扶持的。」

「那是自然的。」

東拉西扯之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耿寧兒算了算時辰,「哎呀,都戌時,竟拉著你陪我聊了這麼許久呢。」

「咳,又沒什麼事兒,我這絳雪軒,平日裡也沒什麼人出入,還盼著寧兒常來坐坐,好與我作伴解悶子才好呀。」

耿寧兒起身笑盈盈的看著鈕祜祿君柔,「你呀,且把心放寬了,往後啊,我可是會常來你這兒串門子的,到時候可別嫌我擾你了才好。」

「討打不成?」鈕祜祿君柔笑罵嗔道。

「好了,好了,不與你打趣了,我回去了。」

「嗯,好。」

從絳雪軒回到玉瓊居,耿寧兒就窩進了空間之中,泡著心愛的靈泉,仔細回想著之前的事情。總覺得背對著自己的那個背影,好生的熟悉,一時之間竟也想不起是在哪兒見過。既是想不起來,耿寧兒決定放下這個問題,直接跳入下一個問題去。

今日與鈕祜祿君柔的相處,讓耿寧兒大抵瞭解了些她的為人。也讓耿寧兒更加堅信了與她為伍的心,因為鈕祜祿君柔很聰明,很善於利用自己的優勢。

當然這些並不是耿寧兒最為看重的地方,她最為看重的就是她其實是一個十分爭強好勝之人。雖然表麵上純真無害,很容易讓人不設防,但是骨子裡的傲氣卻決不允許自己低人一等。這點從今日,她特地拿出了皇上恩賜的茶葉就可看出。

有她這好勝的一麵,她耿寧兒隻需跟在後方即可,剩下就看她如何一步一步的扳倒前方的大石即可。她隻想查出暗害自己的兇手,為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委屈報復而已。沒必要事事身先士卒,隻需好好的過著她這一世,置身於事外,且看她們怎麼鬥個你死我活,豈不是更好?

靈泉之中,耿寧兒臉上的冷笑,著實讓人不寒而慄啊!

康熙四十七年,五月二十九日,這日便是嫡福晉烏喇那拉氏的二十五歲壽辰。

整個雍親貝勒府到處張燈結綵,好不熱鬧啊!還請來了戲班子,為嫡福晉賀壽。一大早,耿寧兒就從院裡挖出了之前泡的玫瑰酒,打算以此當做賀壽之禮送於嫡福晉烏喇那拉氏。

剛一踏入烏喇那拉氏的涵碧閣,就看到眾人手中的禮物,雖說不上都是稀世珍寶,卻也各個都是價值連城之物,這下耿寧兒不免有些汗顏了。正想著將自己帶來的玫瑰酒藏起來,不想卻被眼尖的李氏給看見了。

「呦,耿妹妹,這手裡拿的可是上等的陳釀呀?」

耿寧兒大囧,說是陳釀也不錯,這玫瑰酒的原料也是貝勒府中的陳釀,隻是看著大家的物件,如今她怎麼拿得出手,本想藏起來,再將手上家傳的鐲子當做壽禮的。

可這李氏一喊,大家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她所抱著的潭子了。這下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妾身,給福晉賀壽了,祝福晉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這是妾身自製的玫瑰酒,還望福晉不要嫌棄才好。」

眾人聽完先是一愣,隨之而來的就是竊笑聲。此刻耿寧兒的臉,都紅的猶如一個熟透了的蕃茄。蹙起黛眉,瞄向軟榻之上的烏喇那拉氏,榻上的她並沒有嘲笑之意,一臉的和善,「妹妹有心了,親手釀的酒,必定芳醇呀。」

堂屋內的女人們,一看當家主母都沒有露出嫌棄之色,自己又豈敢?收斂了笑意,到附和起烏喇那拉氏來。

當然也有那不會看氣氛之人,「哎呦,素聞耿妹妹家中清貧的很,起先我還不信呢,如今看來還真是呀。哈哈哈……」

「李妹妹!」聽完李氏的話,烏喇那拉氏皺起她那柳葉彎眉,小聲嗬斥道。

「福晉,這玫瑰酒是妾身翻遍醫書古籍,親自采於卯時盛開的玫瑰花之花瓣,浸泡於貝勒府內最上等的佳釀之中,整整九九八十一日。此酒氣味芬芳撲鼻,口感甘香醇厚,且常飲此酒,可使麵色紅潤,頭髮烏亮、延年益壽,亦可健膚美容。」

「耿妹妹,當真是有心了,我很是歡喜。」

「福晉喜歡就好,妾身往後還會為福晉泡製此酒的。」

一聽可以健膚美容,延年益壽,烏喇那拉氏臉上的微笑漸濃,底下之人也隻得乖乖的閉上了嘴。

這雍親王對待自己的正妻到是不錯,一共給擺了8大圓桌,前來賀壽之人更是絡繹不絕啊。耿寧兒由於地位低下,和鈕祜祿君柔與宋氏等人坐在最偏僻的一桌,當然她是樂得個清閒。

這一乾人喝的正是興頭上,一聲哭喊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貝勒爺,福晉,可要給妾身做主啊!嚶嚶嚶嚶……,妾身那還未出世的孩兒是被人害死的,嚶嚶嚶嚶……貝勒爺,福晉,請您們一定要重重的懲治如此狠毒之人啊!害死我孩兒之人就是李氏啊,貝勒爺,福晉,還請你們給妾身做主啊~~~」

剛還喧鬧不已的主桌,一下子安靜的就連一根筷子落了地都分外的響。坐於主位的正是雍親王——胤禛,藏青的大褂,亦比不上他臉上的鐵青之色,剛毅的下巴此刻微微向裡收了收,緊緊的抿著雙%e5%94%87。

耿寧兒知道,這是他隱忍著%e8%83%b8中不斷灼燒的怒火的樣子。想到此,耿寧兒心中不免冷笑,許久不見,他的麵部表情,她依然是這般的瞭然於心。再次看到他,耿寧兒可以感覺到,此時心田間的寒意正緩緩的漫佈於全身的每個角落。是的,她對他——胤禛的恨意此刻全然傾瀉而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第7章 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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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嫡福晉烏喇那拉氏大喜之日,可被這蘭氏一哭鬧,場麵一下子變得甚是難堪。胤禛的臉如烏雲遮麵,週身圍繞著一股駭人的戾氣。

初夏之時,陣陣的寒意沁入軀體,使人仿若置身於寒冬臘月之中。更何況是近距離接觸那散發寒意的物體,蘭氏又豈會察覺不到自那人週身傳來的殺意?

趕忙收聲的蘭氏,身子有些瑟瑟發抖,低頭跪於胤禛的腳邊,不敢再發出一絲的聲音。

坐於偏僻角落的耿寧兒,好不容易才將那猶如滔滔江水般外洩的恨意收攏回來,方才看向今日的主角兒烏喇那拉氏。這位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冷麵霜眉,怒視著蘭氏,眼睛都好似要噴出火來。

萬籟無聲的庭院,人們連喘氣的聲兒都壓的極低,生怕引火上身。當然也有那膽兒大的,不懼主桌上那兩個頭頂生煙的貴主。

「呦,四哥這是鬧哪一出啊?這戲碼可比台上那幫唱戲的唱的還精彩啊!」

清朗又具有穿透力的嗓音打破了庭院內的靜謐,一個身穿水藍色馬褂裡配淺灰色長袍的男子吸引了庭院內所有人的目光。

那人背對著耿寧兒,她沒法看見對方的麵相,也不曾聽過這麼具有穿透力的聲音,所以耿寧兒無法確定聲音的主人是何許人也。隻是這四哥的稱呼,想來該是康熙爺的哪個兒子。

雍正橫眉看向對方並沒有出聲,到是烏喇那拉氏恢復了往日裡的柔和笑容,不過這笑容著實僵硬的很啊。

「讓十四弟見笑了,是我治家無方,才讓這混賬東西驚擾了各位的興致。我這就帶她下去好生訓誡,還請諸位莫要怪罪。」

「嘿,四嫂,這事兒可關乎著皇室宗親呢,可不是什麼小事兒,豈有讓您帶下去私下處置的說法?既然這位小嫂方才哭得這般淒苦,當真是冤了,何不在此讓我們為她討回個公道,可好?」如此粗獷嘹喨的嗓音,再配上那笑時臉上的酒窩與那一口的白牙,除了老十還能是誰?

「十哥此話說得不妥,雖是跟宗親沾著邊兒呢,可這也是四哥的家事,自得由四嫂私下處理,我們豈可摻乎於其中?」摩搓著酒杯,一口便飲盡其中的佳釀。

耿寧兒見過他,不應該是說上一世的自己曾經見過他,他那爽朗卻十分的渾厚嗓音,讓耿寧兒記憶深刻。他就是聞名於後世的怡親王——胤祥。

烏喇那拉氏眼看著同坐於一桌的皇子們,為自家的這樁醜事發生了爭執,心裡更是急得六神無主起來。她瞟了一眼坐於身側的自家貝勒爺,可他卻一言不發的坐於那裡,隻是這寒氣是越來越逼人了。

這邊焦急萬分的烏喇那拉氏不知該如何是好,那廂跪於雍親王腳邊的蘭氏,本瑟瑟發抖的身子,抖動的是越來越厲害了,額頭之上更是發出了豆大的汗珠,順著她那豐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