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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作甚?你且起來。」

烏喇那拉氏忙將宋氏扶起來,方才轉身笑言,「妹妹,瞧瞧你把宋妹妹嚇的,直跟我這討饒啊。我瞧著,她也不是有意的,妹妹你也就別往心裡去了,回的回了府,我在差人給你送些上等的蜀錦可好?」

李氏一聽烏喇那拉氏要將本就不多產的蜀錦贈與自己,心中的熊熊怒火被澆滅了一大半,一臉得意的笑容,「哎呀,這怎麼使得?這蜀錦原就不可多得,今年進貢也就那麼兩三匹。再者說,這可是德妃娘娘賞賜給福晉的,妾身豈敢奪人所好?」

對於李氏的假意推脫明眼兒人都心知肚明,更何況是掌控整個貝勒府的當家主母?

「妹妹嚴重了,不過就是一匹料子罷了,妹妹莫要與我推脫了,就這麼定了。」

李氏眼睛□轆轆的轉了一下,俯了俯身應道:「那妾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在此謝過姐姐,妾身先行去更衣了。」

宋氏見李氏要先行離去,這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回了肚子裡。可她這口氣還沒喘順溜兒呢,李氏臨走前的毒眼又再次讓她受了驚嚇,身子一軟便跌坐於地上。

當眾人都在笑話宋氏太過於膽小之時,耿寧兒卻聽到了一聲冷笑。隻是這冷笑太過輕微,以至於寧兒根不能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聽差了。

恍若間,隻覺得好似出自於身邊,耿寧兒茫然的撇過頭,看向身邊的小蘿莉。人家小蘿莉,此時正拿著絹子掩於%e5%94%87邊輕笑呢,一派大家閨秀的範。

正當耿寧兒以為是她聽錯了,欲收回自己的目光之時,小蘿莉眼中一瞬轉逝的輕蔑神色,著實驚到了耿寧兒。

耿寧兒直直的盯著那張純真的麵龐,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了。鈕祜祿君柔彷彿感覺到了灼熱的目光,轉頭看著耿寧兒一派純真模樣,「寧兒,在看什麼呀?莫不是我身上有什麼?讓你看的如此入神。」

「啊,沒有,沒有什麼。」

鈕祜祿君柔疑惑的看了一眼耿寧兒,遂又露出了嫣然一笑,打趣道:「看你,有這等好笑之事於眼前,你居然還能神遊太虛,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是呀,哈哈,是呀。」耿寧兒嘴上附和著,隻是心裡對眼前這個小蘿莉又有了新的認識。

耿寧兒心裡清楚的很,這鈕祜祿君柔絕不會是她外表給人的那般純真。雖早已做了心裡準備,知曉這最後可以安然無恙做到皇太後的位子上,這小蘿莉必定有她的過人之處,可讓寧兒萬萬沒有想的是,恐怕她的城府之深絕不會遜於重生後的自己。

這廂耿寧兒還在心中暗自分析,往後該如何與這表裡相差甚大的腹黑女相交。那廂烏喇那拉氏她們已經拋開了之前的大戲,拉起家常來。

「宋妹妹,可是因為舟車勞頓才引得身子不適?平日裡,你的身子就柔弱,身子不適怎麼不早告知與我,也免了這般遭罪呀。」

「勞福晉掛心了,妾身並無大礙,隻是這些時日總是覺得身子綿軟無力,不思飲食罷了。大概好些個日子沒做過馬車了,竟有些暈,還累了李姐姐那一身新衣裳啊。」

宋氏的話音兒還沒落,蘭氏那嬌媚的聲音就提了起來,「哎呀,莫不是妹妹你有喜了?之前我有喜了,你說的症狀我可都有啊。」

「不會吧,妹妹豈會有那等好福氣?姐姐定是說笑了。」宋氏一臉的諂媚笑容,隻是嘴角那不自然的抽搐,還是落入了心細的耿寧兒眼裡。

「欸,妹妹說的哪裡話?妹妹自是比我有福氣!還是姐姐命苦啊,連自己的孩兒都保不住,被人……」

耿寧兒搶在蘭氏之前先出了聲,「蘭姐姐福澤深厚,假以時日定能再為貝勒爺填個一男半女的。現下姐姐身子還虛著,莫要這樣傷神才好啊。」

說完後,耿寧兒立馬向蘭英遞了個不要再說下去的眼神,心裡更是為自己捏了把汗,想著這蘭氏當真是如此的無腦啊!當初就不該一時衝動心軟救了她,這下到成了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了。

「耿妹妹說的在理,蘭妹妹你也別太過傷心了,小心著別傷了身子啊。至於宋妹妹是否真的有喜,還是回了貝勒府待大夫診治後,便能知曉了。這說著說著,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趕緊回府吧。」

「是。」眾人欠身應道,便紛紛跟著烏喇那拉氏下山,向貝勒府趕去。

回到貝勒府後,烏喇那拉氏趕緊喚人請了大夫,為宋氏搭脈,看是否真的是有喜了。經大夫的診治,宋氏的確已有一月有餘的身孕,這樣的喜事使剛回府的雍正喜上眉梢,換了常服就去了宋氏的雲悅軒探望之。

宋氏有孕的事情不脛而走,雍親貝勒府內也必是幾家歡笑幾家愁。

高柳新蟬,薰風微雨,池荷榴花,瓊珠清泉。初夏已至,雍親貝勒府後花園內一片繁花似錦。

這日,鈕祜祿君柔獨自到後花園閒逛賞花,園中繁花綻放,美景當前,伊人卻是一臉的惆悵。

眼前的繁花一派茂盛的景象,而這些到了鈕祜祿君柔眼中卻甚為紮眼。奈何她豆蔻年華,卻深鎖於這深宅之內,這深宅處處暗藏殺機,而她入府一年有餘,卻連夫君長的是方圓都不知。談何自保?又談何光大門楣?

「哎。」

「呦,這不是鈕祜祿妹妹?怎麼在這自怨自艾上了?」

鈕祜祿君柔聽到聲音趕忙轉過身,俯下`身行禮,「君柔給李側福晉請安,側福晉吉祥。」

李氏並沒有急著讓鈕祜祿君柔起身,反而是走到了一朵開的正盛的牡丹之前,一把將它扯了下來,拿在手上把玩著,「妹妹且瞧,這朵牡丹開的可好?」

「回側福晉的話,開的甚好。」鈕祜祿君柔溫馴的答道,臉上一如往日的純真,隻是眼中的寒笑之色越見濃重。

「牡丹雖是富貴的象徵,卻也是分品種的,要是那些旁支的,雖冠著牡丹之名,卻也未必壓得住這滿院子的艷色,你說對?妹妹!」

「側福晉說的極是。」

「嗯,這妹妹入府的日子也不短了吧,聽說到現在還沒服侍過貝勒爺呢?可有此事?」

「回側福晉的話,是!」鈕祜祿君柔低著頭,李氏並看不到她臉上的那不甘與冷笑。

李氏正欲開口在說些什麼,遠處一大一小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眉開眼笑的看著向自己奔跑而來的兩個兒子,「哎呦,我的小祖宗們,別跑,別跑,當心別摔著了。」

「弘昀,給額娘請安了,額娘吉祥。」

「弘時,給,給額娘請安了,額娘吉祥。」

「快來,快來,弘時讓額娘抱抱,來,親親額娘。」

李氏一邊抱著小兒子弘時,一邊問了問大兒子的課業,就把一旁的鈕祜祿君柔晾在了一旁,君柔感覺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偏生自己沒有資本與眼前之人爭個高下,隻得將今日的羞辱強忍於心中,等到它日再報了。

「額娘,旁邊蹲著的是誰啊?」

「哎呦,你瞧我這記性,一看到我的兒子們,就把妹妹給忘記了,妹妹莫要怪罪於我才好啊。快起來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此時鈕祜祿君柔的%e8%85%bf早已失了知覺,正欲起身奈何雙%e8%85%bf根本發不了力,『噗通』,竟又跪在了李氏的身前。

「呦,妹妹,這是幹什麼呀,給我行如此之大禮,可讓姐姐如何經受的了啊!哈哈哈……」

鈕祜祿君柔好不容易才直起身,剛想說告退,李氏撫著弘時那白裡透紅的小臉,「哎呀,常言道母憑子貴,姐姐如今這般受貝勒爺眷顧,也是因為這貝勒府裡的孩子都是我生養的。哎,真是太累了,妹妹該好生幫我分憂才是,盡快服侍貝勒爺,為貝勒爺綿延子嗣,我也能安生點兒,不過想來,妹妹你想要侍奉貝勒爺,也得見得著貝勒爺的麵兒才行啊,妹妹你可要加把勁兒呀。」

「君柔記下了,多謝側福晉提點了。君柔不妨礙側福晉共聚天倫,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

剛走出後花園的圓門,鈕祜祿君柔轉身望向裡麵的一大兩小,眼中透著徹骨的寒意,「李淑翠,你等著,今日之事我絕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第6章 這是傳說中的把柄?(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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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過後,耿寧兒將從空間裡拿出來曬的草藥,收回了屋內後,想來已是無事可做,便決定去君柔那裡坐坐。

還未到絳雪軒,耿寧兒就在通往遠翠閣的長廊裡瞧見了鈕祜祿君柔,此刻她正與人輕聲交談著。那人背對著耿寧兒,耿寧兒根本無法辨認她是誰,隻是看那人的著衣打扮估摸著是個丫頭。

加緊了步伐,耿寧兒向鈕祜祿君柔的方向走去,眼看著就要走到她們的身邊,正欲開口喚人的耿寧兒,趕緊將自己的聲音吞了回來。

原來就在耿寧兒準備喚人之時,卻看見君柔掏出了一定銀子遞給了麵前的人,與此同時她也看到了耿寧兒。就在鈕祜祿君柔看到耿寧兒的那個瞬間,她就恢復了往日裡的純真模樣,臉上更是掛著甚是溫和親切的笑容,拍拍那人的肩,交代了幾句,等那人自行離去之時,她才走向了神色有些尷尬的耿寧兒。

「寧兒,這是要上哪兒去?」

看著鈕祜祿君柔神色自若的與自己打招呼,耿寧兒趕緊一掃臉上的尬尷,換上平日裡的溫順麵具,言笑晏晏的道,「我呀,正準備去絳雪軒呢。」

「哎呀,敢情兒這是尋我呢,走,走,上我那兒坐坐去。」

耿寧兒任由鈕祜祿君柔拉著自己走向絳雪軒,臉上掛著的和順笑容更是十分燦爛。隻是這燦爛的笑容下,耿寧兒的心情卻格外複雜。

想起剛剛自己看到的一幕,耿寧兒心間生出一股不安的情愫。起先她並沒有察覺有任何的不妥之處,隻是怕人家誤會自己偷聽,而感到甚是尷尬而已。如今細細想來,鈕祜祿君柔的瞬間變臉,以及剛剛與自己交談之時,她眼中閃過的慌張與戒備。耿寧兒這才在心中大呼不妙,看來是自己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情。

正當耿寧兒為自己竟然如此的粗心大意,而自我批評之時,鈕祜祿君柔已經拉著耿寧兒進了她的居所——絳雪軒。

將耿寧兒摁坐於圓凳之上,君柔親自端來了茶水後,方才落座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