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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佐一佑 顧啊顧遠方 4348 字 1個月前

光對著手機另一端毫無形象地吼著。順便吼出了胡大美人兒一直不願意讓人叫的小名兒。

「小佐,我在機場。」

「你在那幹嘛?」

「我準備出國散個心。」胡悅的聲音聽不出低落。

「跟楊明傑吵架了嘛?」

「吵架這麼光明正大的事我是不屑做的。」

「那……」

「姑奶奶我偷偷甩了他了。佐,如果他問起來你就說我回家嫁人去啦。」胡悅說完笑了起來,「佐你快去上班吧我要登機了,再見。」

對於胡悅掛電話的速度,任佐很抓狂。

她還有很多話來不及說。

「肉卷卷你丫的!」最後,千言萬語化為一句低咒。

那個笑起來總是讓人心情很好的傢夥,怎麼現在笑起來這麼讓人心疼?

她還記得那年那個笑起來會露出小虎牙的女孩一臉幸福地跟自己說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那女孩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不會怯步。

有些事,是不是不能善始善終就不應該開始?

那麼自己呢?已經踏進婚姻的自己,如果有一天也遭逢突變,能不能做到全身而退?還是像胡悅這樣丟盔卸甲落荒而逃?馮晴,永遠是自己心上的一根刺,不至於鮮血淋淋,卻總是不時地疼一下。

聯繫不上胡悅的任佐很焦躁,任佐焦躁了祁大公子也焦躁了。

「楊明傑你出息點,買醉算個什麼本事?」嘈雜的酒吧裡,祁大公子對那攤爛泥投去鄙視的眼光。

「是啊我是沒本事……祈佑,當初顧遠方出現的時候你是不是很後悔?嗯,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胡悅,她終於不要我了,我就知道,我知道的……你是怎麼做到的讓任小佐這傻丫頭回頭是岸啊?」爛泥感覺不到祁大公子不悅的目光,依舊自斟自酌著。

「你跟我的情況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爛泥很虛心。

「你的心裡,有兩個人。」

一顆心剖為兩半了,最後怎麼能不受傷?

「現在,隻有一個人了……」現在醒悟,是不是太晚?

任佐一直覺得祈佑是一個彆扭又記仇的人,這一點在她五歲時就深有體會。

那時候還沒那麼驕縱的小女孩看著小男孩手上炫酷的變形金剛,兩眼彎成月牙,「哥哥我明天再來找你玩好不?」然後一臉依依不捨地被沈梅君抱回了家。大人是很少把小孩子之間的約定當真的,小女孩睡了一覺之後也不太記得昨天說了什麼做了什麼,%e5%b1%81顛%e5%b1%81顛地跟任誌升沈梅君上遊樂場去了。在外頭瘋了一天的小女孩抱著一堆戰利品敲開了小男孩家的門,還來不及炫耀便直挺挺摔了下去,還不待小女孩哭訴委屈,小男孩就迅速收回肇事的腳一臉關切,「疼不疼?」然後,然後就說那天所有的戰利品小女孩都沒能帶回家,也沒能看一眼變形金剛……

思及此處,任小妞狠狠打了個冷顫,可是又對沒電的手機莫可奈何。

吶,不是她要放祁大公子鴿子啊,這突然說丟就丟的錢包說沒電就沒電的手機,實在是不可抗力啊。

任小佐欲哭無淚地窩在路邊裡想著自己遇到祁大公子後的慘狀。

「任佐?」

茫然著抬起頭,「劉仲文?」

「可巧,畢業後兩次遇見你都是蹲在路邊。」

「……」

哭喪著臉任小佐同誌把自己的悲慘遭遇訴說了一遍,劉仲文再一次憨憨笑了,「我有祈佑的號碼啊。」

在一句「你老實等著。」之後,任佐訕訕掛了電話。

等待的時間總是產生八卦的最好時間。

任小佐就這麼站在路邊跟劉仲文先生交流了從在校到畢業後後的奇聞異事。

然後她知道了原來上學那會兒那個在路上撞了她不道歉反而發潑的男孩的女票之所以跟他分手的原因是祁大公子跟人家女孩正好一起在一個屋簷下躲雨正好說了一句你這麼漂亮你可以找個更好的男朋友正好女孩荷爾蒙分泌過旺自信程度太高以為祁大公子是向她拋出橄欖枝,然後她知道了那個總是跟她不對盤的同學被迫間接爆菊是因為祁大公子誠懇地建議醫生要對病人負責要做肛腸檢查……然後他然後他知道了其實他當初給她打電話總是沒人接是被祁大公子拉黑了,他就納悶了他是追求她又不是追殺她,怎麼她躲得那麼厲害……

估摸著祁大公子該到的時間,劉仲文打算結束話題功成身退,告辭的話還在%e8%88%8c尖,一輛車就在身邊停了下來。

「祈佑。」劉仲文莫名有些心虛。

「嗯。」走下車,祈佑沖劉仲文禮貌性的點了點頭。宣誓所有權般,把一臉呆愣的任佐拉進了自己。

隨意寒暄了幾句,劉仲文帶著一身冷意迅速走開了。

「吶,我也不知道錢包會丟啊連個搭公車的錢都沒有,你是不是等很久了?你不要黑著一張臉嘛。」任小佐同誌也好想像劉仲文那樣瀟灑離開啊。

「你怎麼跟他在一起?」

「我就蹲路邊啊他就出現了。」任小佐一臉無辜。

「你怎麼用他的手機?」某人依舊黑著臉。

「我手機沒電了啊。」任小佐說完這句話突然想起上次遇到劉仲文後祈佑也是這麼彆扭,禁止她吃劉仲文的冰淇淋,隨即笑瞇瞇挽了某人的手,「我付錢了我沒有免費用他的手機。」

祈佑冷冷瞥了任佐一眼。臉黑得像包公。

「……」

好吧,這個謊不太高明。

「你的錢包落在我車上。」包公從口袋掏出一個小巧的大紅色錢包。

「都是你!早上要不是你送我去上班錢包就不會落你車上。」

因為錢包烏龍,最終祈佑還是沒帶任佐去他定好的那個餐廳,倆人還是回家解決溫飽問題。

不求上進的任小妞從小就勵誌當一名相夫教子的良家婦女賢妻良夫,所以做的菜是相當好。可惜某人今天心情一般,又看到了任小妞做了一道她曾經給顧遠方做的菜,傲嬌得放下了筷子扭身去了客廳。

「你又哪裡不滿意?」

哪裡都不滿意。祁大公子內心叫囂著,嘴上卻淡淡來了句,「今天的菜不是人吃的。」一想到今天下午準備的驚喜泡湯了,祁大公子內心有點鬱悶。

「這取決於吃的是不是人。」對於某人的無理取鬧,任小妞不開心了。

「任佐你吃了熊心了?」

「我這豹子膽天生的。」

「你給我過來。」

「不。」祁大公子眉眼含笑,令任小佐汗毛直立。「我餓了先吃飯。」

「我也餓了。」

「那過來吃飯。「

祈佑但笑不語,就這麼盯著任小佐看。看著看著任小佐臉紅了,嘟囔了句,臭流氓。

昨夜裡任佐就工作調動問題向祁大公子求助,然後祁大公子明目張膽索要賄賂。「你的錢都是我的錢,你要啥賄賂。」任小佐疑惑了。然後祁大公子很樂意答疑解惑,「性賄賂。」然後這賄賂就這麼欠著說好今天還的。

任佐真的特別佩服這廝總能把流氓耍得理直氣壯恬不知恥的。

「先吃飯。」任小妞紅著臉坐會了餐桌前。

某流氓緊隨其後大步一跨,抓住任佐的椅子,用力向自己的方向拉了一下。椅子%e8%85%bf和地板產生了強烈的摩攃,那一刻的顛簸使任小妞的心顫了一下。

頭抵頭,流氓邪魅一笑,「嗯你先吃我再吃。」

「……」

任小妞淩亂了。

淩亂之後急中生智,「晚飯後我們去散步吧。」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思∫兔∫在∫線∫閱∫讀∫

「我過完過完三十過初二,過完十四過十六。」

……

當然最後某羊羔還是讓某流氓得逞了。

週末收拾屋子時,任佐翻出了一條鑲著紫色寶石的項鏈。

任佐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麵對這條項鏈。

「任佐,我的母親叫沈竹君。」

一年前七月二十八日淩晨,任佐收到了顧遠方的短信,然後眼淚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掉了下來。

在說完那句如果我喜歡你呢之後,他沒有想像中的欣喜,隻是眸色複雜而又痛苦地送她回家,然後在她回到房間後,收到這麼條短信。

這條項鏈,其實跟另外一條粉色的是一對。一條在沈梅君這,一條在沈竹君那。

當年年少的沈竹君因愛上有婦之夫而與家裡決裂,跟著那個男人背井離鄉,最終卻不得善終。沈竹君臨走前,給十多年未聯繫的胞姐打了電話,求她代為照顧未成年的兒子斷絕與顧家的聯繫。是該怪世事難料吧,因為當時情況緊急,陰錯陽差之下任誌升誤會了項鏈的來源誤會了那個孩子是沈梅君在外的私生子,而沈梅君也在去接那個孩子的路上出了車禍再也沒能醒來。

那個時候任佐不是不恨那個擁有另一條項鏈的人的,如果不是他,她好好的一個家也不會如此。

即使後來知道了沈竹君的存在,任佐對那個該成為表兄的人也是沒有好感的。

造化弄人?倚在門框上哭得一塌糊塗的任佐,終於明白為何顧遠方會在那天送她去墓地後以各種借口出現在自己麵前各種嗬護自己。

因為愧疚而對自己好嘛?

任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隻是從此疏遠了這個人。

「你在幹什麼?」陰森的聲音在背後幽幽響起,任佐來不及掩去臉上晦澀的表情。

祈佑跟任佐冷戰了。

任佐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不管怎麼說好像都不對。她隻是不知道,祈佑誤會了那條項鏈是顧遠方所贈。

祈佑覺得很憋屈。他不是想怪任佐,可心裡怎麼也舒坦不起來,他決定出個差冷靜下。

出差前任佐還在上班,祈佑發了個短信便上了飛機。

任佐的一顆心沉了下來。

有人說,看到了馮晴跟任佐一起上了飛機。任佐打了很多個電話,對方都處於關機中。終於一次接通後,寥寥幾句話後,不等任佐的關心與質問,祈佑掛斷了。任佐不是不通情不達理喜歡無力取鬧的人,她能聽出來祈佑是真的在忙,可後來一通電話,卻讓她沒了再打的心思,也沒有想接電話的心思。

第二通電話,是馮晴接的。

她不明白為什麼大半夜會是丈夫的前女友接她的電話。

任佐很平靜地去找了單位主任說了工作調動的事,因為祈佑還來不及打招呼,任佐很容易地申請到了部門抽出去基層的那個小隊。這個基層小隊要在偏遠的農村呆上兩個月。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因為逛街更晚了!雖然知道沒人看= =但還是有罪惡感……

☆、愈發禽獸的祈流氓

紙糊的木頭窗戶,看起來很不經風吹雨打的樣子,隱隱約約的,任佐感覺窗外的光線一點點變暗。來這裡之前,任佐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一個讓她一踏上這土地就覺得蒼涼的地方。初來沒幾天,她就覺得自己清減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