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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戀 金魄 4522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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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真的越來越冷了。

冬天已然到來。

☆、24

說起來也許有些瘋狂,在路過商店的時候,我被一把雕花短刀所吸引。

我反覆拿在手裡摩挲,店員提醒我是開過刃的,要我小心點。

刀子很好看,泛著淡淡的銀色光澤,不像是兇器,倒像是藝術品。

如果用這把好看的小東西結束霖澈的生命……

也算對得起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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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喜歡什麼樣的居家風格。」霖澈和從前一樣,從後麵摟住我的腰,耍賴似得不鬆手。

我認真的想了想,偏過頭告訴他:「複雜一點的,不要空蕩蕩的,一眼看上去滿噹噹的。」

「那樣不會顯的很亂麼?」

「嗯……亂中有序,就像家一樣。」

「這種風格……」霖澈有些苦惱的思索著。

我倆沉默了半晌。

……

我把手隨意的塞進口袋,想要掏隻煙出來,卻不小心碰到了個冰涼的東西,心倏的開始狂跳。

刀柄的觸感特別光滑,我不由得來回觸摸了兩下。

「我不跟我爸住在一起了,學校也沒怎麼去。」霖澈突然又道。

我心煩意亂的點點頭。

「大學本來就沒什麼好上的,那些東西學來也沒用。」霖澈撇撇嘴:「唉……本來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但是現在又忍不住想說。」

我安靜道:「想說就說吧。」

「我買了個新房。」霖澈立刻笑嘻嘻,獻寶似得說道。

「哦。」我機械的應著,完全沒有把他的話放進腦子裡思考。

也不知道是不是口袋裡的東西太涼了,我沒由來的打了個寒顫。

「姐,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他對著我的耳朵輕輕嗬著氣。

「那……蘇靜呢?」

「她怕是要恨死我了,沒辦法,畢竟她現在對我任何用處都沒有了。」

「她應該還喜歡你吧?是不是對你死纏爛打的。」我牽強的裂開嘴笑了笑。

我想起了當初的王悅,想起她那無比慘痛的下場。

「她喜不喜歡我,我是不知道。」霖澈輕笑了一下:「我就知道她現在特別想要弄死我,但是我手上有她爸的把柄,所以她就算翻了天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姐……你就放心吧。」

不知道為何,我突然有些可憐那個叫蘇靜的。

跟霖澈這樣的男人在一起,終究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姐……我真的好愛你。」霖澈扳過我的身子,看著我鬱鬱寡歡的臉。

我把刀子慢慢從口袋裡掏出來。

「姐……你這是……幹嘛。」

「對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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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我已經在M國生活了將近一年了。

這是個很神奇的國家,季節和時間同家鄉是反著來的。

剛開始語言障礙讓我痛苦的連廁所在哪裡都找不到,工作生活屢屢碰壁。

後來誤打誤撞發現了華人區,就把住所和工作地都安排在此。

其過程之艱辛……

光想一想眼淚都會掉下來。

我現在在王叔開的中國餐館工作。

事實上我已經在這家餐館呆了將近半年了,因為王叔是個好人。

在異國他鄉能遇見一個好人真的太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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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餐館除了王叔就是我,他負責廚師職位,我負責收銀員,服務員,清潔工……

我很享受累的像陀螺一般的生活。

這讓我沒工夫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心裡的那塊黑暗的地方也隻會藏在角落,無法被體現出來。

中午的飯點一過,客人幾乎就絕跡了,他們會一窩蜂的到下午六點以後再來。

我坐在飯館靠窗的長椅上發呆。

王叔站在櫃檯,用布將水杯一個個仔仔細細的擦乾。

他時不時會看我一眼。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有點喜歡我,興許在等著我做回應。

王叔五十多歲,離婚男人,有個女兒比我小五歲。

說實在的,光是這樣的家庭關係就讓我覺得頭疼。所以麵對王叔的求愛目光,我隻得裝傻充愣。

像王叔這個年紀的人,能在自己的故土之外還活的如此坦然悠閒津津有味,實在讓人佩服。

但僅限於佩服……

不管日子混的好與不好,在外生活的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會帶著漂泊的氣質,同別人不一樣的麵孔最終也是難以融入當下的世界。

無奈而苦楚。

不知道是不是陽光的溫度恰到好處,我竟然扒在餐桌上睡過去了。

我開始做夢。

夢中的情節散亂,毫無邏輯可言。

我夢見自己慌慌張張坐著飛機逃離祖國,飛機外大朵的雲從我麵前呼嘯而過。

隨後漸漸出現霖澈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和捂著%e8%83%b8口拚命追著我跑的樣子。

聽到他在後麵斷斷續續的叫我,我於心不忍的停下腳步。

我轉過身去想要抱住他,告訴他不要再跑了,這樣下去會死。

可惜他就在離我這麼近的距離間,我能看到他哀傷的臉,卻觸摸不到他的身體。

隨後他心臟潺潺流出的血液如同河水一般染紅我整個夢境。

醒來時滿頭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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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關注過國內新聞,但並沒有發現霖澈死亡的資訊,也沒有警方追擊我的消息。

可能是因為在國外,所以國內的消息並不是很靈通罷。

即使不願意去正視,也不願意去麵對,但霖澈確確實實在我的內心生根發芽。

那黑色的枝蔓帶來的陰影使我終年不見光明。

我甚至經常產生幻覺,霖澈就在我的左邊,在我的右邊,無處不在。

店裡的客人但凡稍微年輕一點,容貌上有一絲一毫像霖澈,我都會分外討好。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贖罪。

但是內心烈焰灼燒似的痛苦能使我獲得片刻安寧。

痛苦即解藥。

我這樣的人,日後怕是要下地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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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喜,你睡起來了?」

王叔已經把地拖乾淨了。

這本來應該是我的活,王叔疼我,看我在睡覺,就幫我全部做了。

突然發現自己身上蓋這一個毛毯,這應該也是王叔幫我蓋的。

有個年齡大的人喜愛自己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王叔,你別動了,剩下的交給我。」

我站起身來,把毛毯疊整齊放在庫房,然後開始洗碗,擇菜。

時近六點,店裡陸陸續續來了客人。

我又開始熱火朝天的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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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

晚上打烊的時候,我跟王叔喝了點小酒。

王叔是淺酌,而我則是當水在喝。

這裡的超市二鍋頭賣的很貴,跟國內全然不是一個價格,但是王叔卻一點也不心疼的樣子。

他從來隻心疼我喝太多了會傷身。

紅酒啤酒都難不倒到我,但是白酒就不行了。

我也沒想到,在國內天天喝洋玩意,真正到了洋人的地盤卻天天在喝二鍋頭,說起來也是夠嘲諷。

白酒後勁大,還上頭,兩杯下肚我就開始飄。

我歪歪扭扭的走到廚房拿了一袋醋泡花生用來下酒。

王叔看著我:「阿喜,少喝點,你怎麼每次一到下班時候就把自己弄的醉醺醺。」

我擺擺手:「我……不會……不會……耽誤……明天的……工作」

「我知道,但是這樣的生活方式不太健康。酒這東西需點到為止。」王叔語重心長的勸我。

「我……我知道。」我傻傻的笑,把袋裝花生拆開。

「這個很酸。」王叔提醒。┅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沒事……」我邊吃邊捂著嘴。

上班的時候沒辦法,但是一到下班,我必須讓自己不清醒的活著。

否則一個人回到家徒四壁的出租屋,我會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自己窘迫的現在,更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自己汙髒的曾經。

我不能忘記自己本該是個人人唾棄的殺人犯。

……

「阿喜,不是王叔捨不得,這樣喝下去會出問題。」

我已經幹了五六杯。

現在的狀態正好,回去一定一躺就睡著。

「王叔……我知道了……我這就收拾收拾。」

我給自己嘴裡送了一根煙,然後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

牆上掛著的電視在播放新聞。

因為是Z國的新聞,我就留意了一下。

前麵播放的都是哪裡出現了災害,兒童流離失所。哪裡人民生活安居樂業,大家幸福安康。

我也跟著一陣唏噓。

就在我準備進廚房的時候。

突然,螢幕上出現了霖澈那張帥氣的麵孔。

標題好像是……亞洲為數不多的年輕成功企業家。

我頓了一下,手中的玻璃杯啪的一聲摔碎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說想說真的快要完結了……

我還想說下個月中下旬會開新文……

☆、25

我發燒了,不知道什麼原因。

我向王叔請了三天假。

店裡就我們兩個人,我也不敢太久不去。

如果在國內,一針退燒劑我就能好大半。

可惜這裡的醫生都崇尚物理療法,說白了就是死活不讓用抗生素。

所以我這發起燒來就是身未動,魂已遠……

自從知道了霖澈還好好的,還成了成功企業家的消息時,我心裡的動靜就沒有消停過。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我特別想瞭解那邊的事情。

可惜我沒有可以聯繫的人。

思來想去,最終我從床上爬起來給蕾拉打了個越洋電話。

響了好多聲都沒人接。

我又打了一遍。

「誰啊!」蕾拉不耐煩的聲音自我耳邊響起。

「蕾拉,是我。」我安靜道。

「你是……Jenny?」對方聽出了我的聲音,激動的嗷嗷亂叫。

「……蕾拉,你多大人了還這麼不穩重。」我笑了笑。

「Jenny!一年多沒你消息了哎!我還以為你……」

「我好好的,在美國。」

我跟蕾拉隨便聊了幾句家常,正當我想開口問點自己在意的事情時,她卻先說了出來。

「對了Jenny,這一年來一直有個叫霖澈的小子在找你!」

這點我早就想到了,我捅了他一刀,他肯定恨不能將我碎屍萬段。

不過我還是很慶幸,他現在活的好好的,這讓我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我回蕾拉道:「別理他,他就是個變態跟蹤狂,我就是為了躲他才來美國的。」

「長得那麼帥,居然是變態哦!」蕾拉大驚小怪。

「人不可貌相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