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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軒聽到程沫房間裡的動靜,知道她醒了,過來敲門喊她吃晚飯。程沫從床上坐起來,慢慢挪到門邊,跟著程軒一起下樓。

“我點的外賣,湊合吃吧。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的事情,別搞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欠了人,大不了還就是了。凡事總能有個解決的法子。”程軒看她平靜了,不輕不重的開解她。

程沫埋著頭,機械地往嘴裡扒飯,完全一副沒聽見的樣子,就在程軒以為她不會有反應的時候,程沫才啞著嗓子回了一句:“我欠他的,大概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還不清就能還多少是多少。但能讓你欠他這麼多,他也沒指望你還。小沫,他做出這樣的選擇就是不希望你賠進去一生,你能好好過日子,就已經是對他最好的償還了。”

程沫不再說話,哭了一下午,她早就沒有眼淚可以再流,今後的該怎麼走,她隻能慢慢考慮了。

程沫躺在床上,腦子裡混亂的思緒糾纏在一起,實在無法入睡。十二點,她從客廳的茶幾上找到程軒的車鑰匙,從車庫裡開出他的路虎朝迷廷開過去。

雖然沒有拿到駕駛證,但她十幾歲就跟著林淩混,開車這項技能也是林淩教會的。至於其他溜門撬鎖、飆車打架等小混混的技能,林淩那幫兄弟也沒少教她。林淩一開始還是製止的,後來倒也想通了。與其讓她跟著別人學壞,倒不如他手把手的教,至少他能保證她的安全。

不過,到最後,他到底沒辦法護她周全。

也算程沫運氣好,一路上沒有碰到交警。迷廷裡依舊燈紅酒綠,魚龍混雜。小宇依舊在吧檯後麵,拿著他的調酒杯賣騷。引得圍觀的女孩子一聲聲尖叫。

眼角餘光瞥到新入座的客人赫然是程沫,小宇手中的調酒瓶一個沒拿穩,差點掉地上。他終於顧不得再耍帥,忙湊過來招呼。

“怎麼這個點過來了?”認真的打量了一眼程沫,他隻差沒吐血:“我去!大姐!你進化成金魚啦!眼睛腫得跟球似的。你羽絨服裡麵那件是啥?睡衣嗎?!”

“你吵死了。我要喝酒。”

小宇不解的看著她,終於老老實實給她遞了一杯酒過來。順便湊到她跟前,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問她:“失戀了?”

“你他媽才失戀了!”程沫喝了一口酒,她現在真的想找人發泄一下,罵了一句之後,又落寞地補充了一句:“不過大概也快了。”

小宇難得的一次沒有繼續火上澆油,倒是跟著她一起裝低落:“唉,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妹子們不都排隊等著爬你床呢,你淪落個毛線啊。”

小宇收斂了身上的不羈,半分試探的問程沫:“溫言有跟你聯繫嗎?”

“給我打過一通電話。之後就沒聯繫了。”溫言把之前找程沫借的五十萬還回來了,告訴她問題都解決了,還說她要出去一段時間。

“跟你也沒聯繫?那我就平衡了。”

“嘁!”程沫對他這種陰暗的心理表示鄙視。

兩個人鬥鬥嘴,喝喝酒,程沫暫時也沒工夫去想別的破事。好像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逃避的地方。

喝酒喝到一半,韓安澄卻出現了。

她有一個多星期沒見到韓安澄了,他好像瘦了。程沫喝得有些上頭,隻能隱約地感受到韓安澄看她的眼神裡有些怒氣,但隱忍著沒發出來。

韓安澄接過程沫手中的酒杯,放好之後扶起程沫走了出去。程沫難得這麼乖順,軟綿綿地靠著韓安澄,任由他帶她去哪兒。

“韓安澄。你要帶我回家嗎?”程沫摟住韓安澄的脖子。

“不回家你還想去哪兒!”

“韓安澄,我想回家。”

“馬上就回家了。”

“韓安澄,你不要騙我啊。”

“我騙你幹嘛。”

“韓安澄,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

“韓安澄,你陪我喝酒好不好?”

“不好。”

“你不喜歡我。”

“喜歡。”

“韓安澄……”

韓安澄,我可不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韓安澄,我可不可以繼續沒心沒肺。韓安澄,我可不可以一輩子都自私下去。韓安澄,我可不可以一直這麼醉下去。韓安澄,我可不可以不跟你分開。

程沫一晚上一直在叫韓安澄的名字,好像要把這輩子沒有叫到的都叫完。就像上午,她時隔五年在監獄再次見到林淩,每一句話她都要叫一聲林淩。像是提醒自己麵前的真的是林淩,也像是要把過去五年沒有叫的這個名字彌補上。

程沫其實沒有徹底喝醉,但她卻藉著酒意耍起了流氓。她死死的摟住韓安澄,說什麼都不鬆手。摟著就算了,她還要去勾引韓安澄,撩撥得他心裡癢癢的。

本來覺得小丫頭喝醉了,為了關照她的身體,韓安澄一直把持著,把持著,然後就把持不住了。

事後看著程沫安靜的睡言,她的眼睛依舊紅腫,眉頭是鎖著的。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在睡眠的狀態下皺眉。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湊過去輕輕的%e5%90%bb了一下。

丫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儘管昨晚上很累,但第二天程沫卻破天荒起了個大早。梳洗了一番,還特意為韓安澄準備了早餐。

韓安澄起床後,坐在餐桌邊不動聲色的享受著這樣的早晨,正喝粥的時候,對麵的程沫突然開口:“帶我去加拿大吧。”

“嗯?”

“你之前不是說寒假帶我去加拿大看看嗎?”

韓安澄打量了程沫一眼,片刻後回答:“你不打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對嗎?”

程沫微微垂下頭,緩了緩才認真的點頭。

“那我可以相信你能夠處理好這件事情,對嗎?”

程沫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但依然重重的點頭。低頭的瞬間,她差點又掉下了眼淚。

“那好吧。給我兩天的時間安排,你也回家跟你媽媽溝通一下,如果可以,我們後天晚上出發。”韓安澄沒有再問她,林淩是誰。

程沫終於露出了一個笑臉。但內心的苦澀卻終究難以抑製。她,好像要愧對他這份信任了。

於美人那裡並不難溝通。於靜本來就因為想留在老家照顧老太太分身乏術,現在程沫主動提出來要出門散心,她也認為比悶在家裡強。

但總要問起是跟誰同行。程沫對於這個問題倒是早就準備好了藉口,因為她串通了小白。於美人之前在宿舍見過小白,當然,麵對長輩的時候小白收斂了不止一星半點,所以留給於美人的印象尚可。

於美人知道女兒是跟舍友同行,叮囑了幾句也放行了。更多的叮囑是對著小白的,簡直就是拿出了把女兒交待出去的架勢。

小白應付了半天,筋疲力盡的找程沫邀功:“為了你和你們家韓先生的性鍢,白爺我簡直是犧牲重大啊!”

“大恩不言謝。”

“你一定要給我帶一份大禮!最好是加拿大產帥哥!”

當地時間的八點三十二分,韓安澄和程沫抵達了西雅圖塔克馬機場。韓安澄跟程沫說,他們要去的地方需要從西雅圖轉機。所以韓安澄索性將西雅圖作為這段行程的第一站。

兩人到達預定的酒店之後都有些疲憊。對於沒調整好時差的兩人來說,此時是深夜淩晨最應該入睡的時候,即使外麵日光充足。

隨意吃了點東西,洗漱之後拉好窗簾,韓安澄摟著程沫一覺到下午三點多。程沫醒來之後,迷迷糊糊之間還有些不知道身在何處。

韓安澄被她細微的動作吵醒,湊到程沫額頭上親了親,“起來吃點東西,我帶你去我學校逛逛?”

“你的學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好像忘記告訴你了,我是從華盛頓大學畢業的。”

程沫聽了這話,立刻興致勃勃的起床了。韓安澄的校園,隻怕到處都能留下他與金髮美女的親密剪影。

韓安澄帶著程沫在學校裡緩步走著,時不時地指著某棟建築介紹幾句,偶爾也會給她講一些念書時候發生在這些地方的事情。

但他大學時期的趣事真的不算多。韓安澄學的是計算機科學,在華盛頓大學本來就不小的學習壓力下,強勢學科的學生更加投入心血在專業領域裡。

韓安澄向來是不甘落後的人,又是他自己熱衷的領域,投入自然不少。除了參加一些交流會、比賽什麼的,他幾乎沒有太多其他的娛樂生活。畢業之後他留在美國創業,倒是因為工作壓力的原因,偶爾跟朋友一起出去放鬆一下。

兩個人逛了一圈下來,程沫怎麼打聽都沒問出什麼校園粉色泡泡出來。

程沫不甘心:“你難道沒有在大學談過戀愛?”

“追求我的倒是不少,不過我當時沒那個時間。接觸過的幾個外國女生,我想,並不能稱之為女朋友。”

“……”她這麼追問下去,好像問道了什麼不該問的。外國人的性觀念向來較國人開放,他身處這樣的環境,自然不認為睡過一兩次就要對人負責。而他這麼開放的觀念,程沫卻一時半會兒有些不能接受。

“不高興了?”

“韓安澄,你是不是覺得跟女人上床不是什麼大事?”

“這得看是跟誰了。一般來說,我並沒有隨便找個女人就拐上床的習慣。畢竟我比較講究個人衛生。大學時期認識的兩三個女生,那不過是在異國他鄉給自己解壓的一點手段,成年人的遊戲大家都遵守規則。我並沒有純情到見到個女的,睡過一次就一廂情願的想以身相許。”

“這怎麼是純情。你這叫隨便吧!”程沫被氣得不輕。

韓安澄笑著摟過程沫:“丫頭,我要是隨便的話,前幾天也不至於差點被你霸王硬上弓了。”

程沫聽了這話,一張臉漲得通紅,完全沒有辦法反駁。

“小沫,我比較喜歡中國女人,所以隻肯娶個國產小妞。我對待你的態度也非常慎重,絕對沒有半分遊戲的意思。人年輕的時候難免會犯點錯誤,你不能拿遇到你之前的錯誤來懲罰我。”

程沫哼了一聲,不再理他,心思卻重了幾分。

拿遇到他之前的錯誤來懲罰他。她在遇到他之前犯的錯,卻要連累他跟著一起受罰。

☆、旅遊(下)

韓安澄看到一張告示欄裡的海報,晚上七點有一支校園搖滾樂隊的演出。韓安澄轉頭看了程沫一眼徵詢她的意見:“要不要看演出?”

“好!”

兩個人晃悠到演出進行的廣場,正好已經開始熱場了。人群開始聚集,吉他手們還在調音,鼓手先來了一段精彩的solo。

一切準備結束之後,主唱簡單介紹了一下樂隊成員,接下來就乾淨利落的正式開始演出了。一首眾人都十分熟悉的加州旅館打頭陣,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就火熱起來。程沫也前所未有的投入,感覺全身的細胞都被調動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