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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華盛頓大學的幾支樂隊向來實力超群,今晚這支樂隊也是大學校園裡炙手可熱的實力派。樂隊之後演出了曲目基本都是原創的,程沫不能跟著一起嘶吼,卻也興奮的跟著一起揮舞著雙手,打著節拍。

韓安澄看著程沫滿臉的笑容,心裡的那些不安都跟著一起放下了。任何事情都可以等,唯獨不能等的是跟心上人一起享受幸福。

周圍的觀眾越來越熱情,氣氛逐漸熱烈。程沫靠在韓安澄懷裡,在一首激盪的搖滾歌曲結束之際,仰起頭深情的%e5%90%bb向韓安澄。

周圍有人吹了聲口哨,但也絲毫沒能打斷這對沉醉在愛裡的戀人。搖滾不止是能點燃所有人的激情,更能帶給人勇氣,無所畏懼、想做就做的勇氣。

程沫什麼都不想考慮,隻想跟韓安澄一起逃離所有%e9%9b%9e零狗碎,用全部的身心去擁抱身邊的人。

“哎哎,地圖上這個Forks是不是暮光之城裡那個啊?”程沫穿了一身睡衣,靠著壁爐坐在地毯上,一邊啃蘋果一邊翻地圖。猛然看到Seattle旁邊一個地名,興奮的拍了拍韓安澄。

對著電腦的人不急不緩的抬起頭來回答她:“小說是以這裡為背景的不錯,但電影並不是在這裡拍攝的。”

“電影不是在這裡拍的?”程沫吭哧一下,咬了一口蘋果含糊地問道。

“不是的。像第一部,主要取景的地方在波特蘭,離這裡不算近,飛過去大約一個小時。”

“哦。”

“想去福克斯看看嗎?從這裡開車過去,經過奧林匹克公園,路上的風景不錯,不過要幾個小時的車程。如果你想去,我們可以去看看。那邊開發的旅遊項目也算豐富。”對於小說迷來說。

程沫思考了一下,搖搖頭:“還是不了。商業氣息太濃會讓我失望。我們什麼時候去加拿大?”

“明天上午我們就到卡爾加裡了。”

程沫的蘋果啃完了,毫不客氣地把手中沾上的汁水往韓安澄的褲腳上擦,擦完了吧唧一口親了他一臉口水:“我去睡覺了,晚安!”

韓安澄搖搖頭,連抬手擦擦臉都懶得費勁。

他們的行程並不十分滿,本來就不是專門為了逛各種所謂的地標建築、知名景點來的。十幾天時間,他們甚至有大部分時間花在了酒店房間裡用來睡覺以及,另外的一件事。這樣不急不緩,與其說是為了來了解學校,倒不如說是度蜜月來了。

卡爾加裡人口不多,這個時節並不是加拿大的黃金旅遊季,遊客並不多。韓安澄帶著她在洛基山腳下的一個獨棟小房子裡住了三天。

早晨程沫一覺醒來,坐在小窗底下的小餐桌邊上,等待韓安澄把早餐送上來。拉開窗簾,經過一個雪夜,外麵整個天地都是白的,連他們開過來的越野車都已經被白雪蓋了個嚴嚴實實。

程沫從頭到腳包得嚴絲合縫的,走到門外半天都沒捨得往前邁步。度假村入住率不高,雪地上沒有幾雙腳印。程沫試探地踩了一腳,積雪令她大半個小%e8%85%bf都陷了進去。這麼大的雪,她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見過了,整顆心都像是要飛起來。

韓先生還在屋裡磨磨蹭蹭的,程沫等得不耐煩了就開始吼他。終於他收拾整齊要帶出門的各種物品,背了個登山包出到門口就冷不防的被一個雪球砸中。

韓安澄呆愣了半秒鐘,找到偷襲的人之後迅速捏好一個雪球還擊過去。兩人就這麼開始了一場雪仗。

到最後,兩人筋疲力盡地並排仰躺在雪地上。程沫慢慢平緩了呼吸,轉過頭來直勾勾地盯著韓安澄的側臉。

“再這麼看下去,估計我們隻能明天才能去路易斯湖了啊。”

程沫不理他,隻看自己的。光看還不夠,還要伸出食指來,沿著他的鼻梁一路往下劃過他的鼻尖,他的嘴脣。

“韓安澄,我們要不就在這兒住下吧。”

她最近總是時不時透露出一種對他莫名的眷戀,這讓他不得不提高警惕。但基本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之後,他也沒那麼焦灼,此時也隻是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就露出了很好說話的表情:“好啊。”

“我們找一個很安靜的地方。你買一棟小房子的錢應該還是有的吧?房子不要很大,但一定要有很大的院子。這樣我就可以把小醜接過來,然後給他找一個外國狗媳婦兒,生一窩雜交小醜。唉,你說小醜的孩子也會像他一樣醜嗎?”

“沒關係,給他找一個漂亮點的媳婦,生出來的孩子應該查不到哪兒去。”

“對對。媽媽的基因強大的話應該可以彌補一點。”

“要不,我們也生幾個?”

“誰要跟你生孩子!”

“你呀。”

“想得美!”

如果可以,程沫真的想就這樣跟他過下去。有一個小家,幾條小狗,幾個小娃娃,還有一個他,一切都足夠了。

☆、葬禮

從加拿大回來已經將近二月下旬。程沫沒認真看幾所學校,倒是在卡爾加裡安安心心住了好一段時間。

離開學還有十多天,程沫又被接到鄉下看外婆。老人家身體狀況愈發不好,子女都耐心陪在旁邊,心照不宣地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吃過午飯,外婆難得精神好一些,勉強靠著床頭坐起來些許。兩位舅舅都坐在床邊。幾位姨媽和媽媽都在遠離點的竹椅上坐著,眼睛一瞬不眨地看著外婆的方向。

舅外公坐在一邊,一字一頓地跟外婆回憶往事,聲音不大,卻因為室內的安靜而愈發清晰。一大家子就這麼聽舅公說這兩三件耳熟能詳的舊事,時不時附和幾句,甚至外婆也會偶爾牽出一抹微笑。

春日午後難得的陽光撥開了連日的春雨,透過老舊的木窗灑進室內。陽光裡有細小的灰塵,一隻麻雀飛到了窗弦上,靈巧的小腦袋左右觀望,發出清脆的叫聲。外婆原本蒙上一層灰的眼睛突然閃現出光亮,看著麻雀的眼神萬般溫柔,嘴角的笑容更加明顯。

麻雀提溜轉悠著眼珠子,乍然偏過頭來看了一眼外婆,片刻後轉身飛走了。外婆的視線追出窗外,直到再也不見那隻小鳥,外婆依舊維持著同一個姿勢,過了幾分鐘終於慢慢闔上雙眼。

外婆走得平靜,家人也遵照老人生前的叮囑,心裡再悲痛也隻是安靜的任眼淚洶湧而下,沒有人哭天搶地。外婆一輩子從文,跟外公相伴著筆墨一生。送走老伴時,她也撐住了悲痛讓他體麵的離開了。今日她去尋著老伴而去,子女也盡全力表現出家教,讓老人無牽無掛,走得安詳。

葬禮就在老家辦的,除了老人的學生與摯友,再沒有通知其他人。靈堂設在老宅的大堂,正中間遺照上的老人依舊慈祥溫柔,端莊嫻靜。

老人安詳的躺在冰冷的石棺裡,睡著了一般,嘴角還似有若無的掛著笑。

前來吊唁的學生均是一臉沉重,女學生幾乎個個落淚,幾位深受老人關照的男學生都哭得失了平日的風範。

有一位拄了拐杖的老先生,一頭銀發看著氣度不凡,到了靈前卻好久不忍看一眼外婆的遺容。老先生看著外婆,終於老淚縱橫,柔聲對外婆說:“芳蘭,走了好,沒有病痛了,還能早日與他相聚。這輩子與你沒有富餘的緣分,但能成為你最真誠最信任的朋友,此生無憾。來世,你若願意,我不強求其他,隻願仍有機會識得你,與你交心,寥解你在這紛雜世間的愁苦。老了老了,但仍舊不齒說句,愛上你是我這一世最圓滿的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程沫陪著於靜站在石棺邊,離那位老先生很近,因此這番話她聽得再真切不過,內心翻騰起千萬般思緒,一時真不知該做何想法。

二舅過來攙扶了老人一把,除了感謝,竟然還真心安慰了幾句。老人與外婆道別了,沒有在靈前多做停留,興許是不忍,也興許是放下了。

第二天上午,韓安澄過來了,一來是擔心程沫太傷心,二來,他也想祭拜一下這位他還來不及叫外婆的老人。幸好外婆的學生來祭拜的本就不少,家裡人並不都認識,多了韓安澄也沒有誰會留意。

程沫趁於靜沒留意,在韓安澄離開的時候送了送。韓安澄沒有多說什麼,看她臉色不是很好,不忍心的撫上她的臉頰,叮囑她照顧好自己。程沫念及昨日的老人,心中不由一痛,把頭埋進他的%e8%83%b8膛,雙臂緊緊摟住他的腰,好像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一般。

韓安澄感受到她的情緒,沒有說什麼,隻抱著她一下下緩慢的拍著她的背。

良久,程沫才說:“韓安澄,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你會好好的生活下去嗎?”

“不會。”韓先生的回答相當果斷。

程沫依然用臉貼著他的身體,“韓安澄,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了,你就應該把我忘了,重新找一個女孩,談戀愛結婚生子。不要再管我。”

韓安澄嘆了口氣,抬起她的頭,注視著她的眼睛,說道:“如果你不在我身邊,那我會找遍全世界,去到你身邊。我不允許我忘了你,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忘記我。我會結婚生子,但不會找其他女孩子。我這輩子要娶的人隻有你。”

程沫的右手被牽起來,在韓安澄的示意下,她看到了無名指上那枚陽光下熠熠發光的戒指。

“我想,我們早就達成了共識。”

兩人情真意切之間,路的盡頭駛過來一輛路虎,不偏不倚停在韓安澄那輛梅賽德斯旁邊。程沫自然認識這輛車,對來人猜了個□□不離十,下一秒果然程軒從車上下來了,隨同一起的還有程立揚。程沫想或許是兩位舅舅通知的他,畢竟於靜不可能因為這件事跟他聯繫。

“小沫,你媽沒事吧?你二舅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在外地,工地出了點問題,我這剛趕回來。”

程沫叫了一聲爸爸,點了點頭說於靜暫時沒什麼問題。韓安澄在一邊主動招呼了一聲程總,畢竟是程沫的父親,他理應尊重。

程立揚一早就看到他,此時才打招呼:“安澄也過來了,謝謝你來。小沫,我先進去看看。”

因著跟韓樂澄那層關係,程立揚在女兒這個男朋友麵前總是有些不自然,藉口先去看老人。程立揚離開後,程沫送走韓安澄也跟著進屋了。

一進到靈堂,程立揚就看到了坐在石棺邊上凝神看著老人遺容的於靜。她麵如死灰,好像生活失去了全部的意義。程立揚從未見過她這般暗沉。但身邊人來人往,於靜還是有知覺的。別人跟她說話她也能點頭或搖頭,偶爾還簡短的回答兩聲。

程立揚走到靈前,跪下拜了拜,連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幾位姨媽在旁邊看他的眼神都不自在,甚至帶著恨意。老人病情突然加重,或多或少與他都有關係。

程立揚站起身,把三炷香插到香爐裡,又拜了拜,才慢慢朝於靜走過去。

於靜感覺到有人站到她麵前,即使不看,她也知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