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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她向來是不拖泥帶水的性格。這次貿然地向韓安澄求助,她隻能用找不到別人幫忙來為自己開脫了。但讓別人覺得麻煩,她還是相當不自在。

韓安澄本來是氣她不會照顧自己,現在注意到她的沉默,不想讓她難受,隻能主動開口:“小醜怎麼樣了?”

程沫抬頭看了他一眼,回應道,“估計右後%e8%85%bf受傷很嚴重。”

小白上車之後從後視鏡裡偷偷觀察韓安澄,她第一次在一個人麵前覺得不敢隨便造次。她原本在後座忐忑不安地減少存在感,現在看好像車裡的氣氛不再那麼冷凝,才主動開口耍寶:“帥哥,你別擔心,小醜就是被砸了一下,就算這條%e8%85%bf廢了,也頂多是截個肢,死不了的!”

這話一出來,韓安澄倒沒什麼,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笑著說:“你是程沫的同學吧?”

而程沫就不一樣了,恨不得撲過來掐死她。但無奈懷裡還抱著小醜,自己也實在是有些虛弱,隻能嘗試用眼神給她造成心理傷害。

可惜,小白根本不看程沫,一門心思都在想攻克韓安澄。小白笑眯眯的說:“對呀對呀,你眼力真好,一看就知道我們是同學!你叫我小白就好了~”

韓安澄也笑著回應,報上自己的名字。

小白看這帥哥並沒有很高冷,笑得更開心了,很自然的就說:“這麼晚叫你過來真是不好意思,等會兒讓橙子好好補償你啊~”

真不愧是“博覽群書”的小白,看多了耽美文,她對這種粉紅色的小眼神看得那叫一個透徹,直覺就是前麵這兩人有貓膩。

韓安澄很有風度地又說了一遍沒關係,不打擾。

小白一聽,笑得很YD地說:“那是,我們家橙子可從來不隨便打擾別人,除非是自己人啊。既然是自己人,那就不算打擾了是吧~”

韓安澄笑了笑,沒接話,轉過頭問程沫:“你小名叫橙子?”

程沫剛才吹久了風,也幸好雨停了,她沒有淋雨,現在她整個腦子由於外力和內力的作用暈乎乎的。心裡一邊擔心小醜,一邊又因為打擾韓安澄而不安,根本沒心思去聽小白與韓安澄的對話。此時韓安澄突然對她提問,她愣了半天才啊了一聲。

韓安澄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她才回答:“是宿舍的人習慣了這麼叫,不是我小名。”

橙子。韓安澄在心裡轉了一圈,挺可愛的稱呼。

小白一路都沒怎麼消停,直到程沫喊頭疼,她才安靜會兒。

小醜被送到寵物醫院已經距離事故發生將近一個多小時了,醫生把小醜帶進治療室,程沫跟小白還有韓安澄一起在外麵等。

程沫因為感冒,坐在醫生的辦公室裡凍得有些微發抖。韓安澄看了她一眼,脫下`身上的呢子大衣遞過去,然後起身走出門。

程沫根本沒機會拒絕,隻好拿起來攤開蓋在膝蓋上。衣服還帶著他的體溫,隔著薄薄的棉質睡褲,她還能感受到那種溫度,莫名有些臉熱。怕把衣服弄到地上,隻能高高地抱著,底下還有很長一截小%e8%85%bf沒被覆蓋到,她還是覺得有些冷。

過了一會兒,值班護士進來把空調溫度調高,程沫才覺得好點兒。小白這會兒估計是累了,靠著程沫就開始打瞌睡。她也覺得有些累,靠著墻壁閉上了眼睛。

韓安澄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程沫頭靠著身後的墻壁,一雙眼睛闔起來,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唞。

程沫恍惚聽到開門的聲音,睜開眼睛發現韓安澄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她動了動,坐直了些,看他隻穿了一件毛衣,想拿開膝蓋上的衣服還回去。

韓安澄遞給她一個紙杯,程沫接過喝了一口,是白開水。

“蓋著吧,免得一會兒還要送你去醫院。”

韓安澄說完,還蹲下來幫她調整了一下衣服,直接把她露出來的一截小%e8%85%bf全部包住,衣服也直接拖到了地上。

沒等程沫說什麼,韓安澄就繼續說:“你剛剛抱了小醜,反正得洗了才能穿。”

程沫發現,韓安澄細心的時候真的很能觀察到別人的任何需要,包括心理感受。

醫生幫小醜的%e8%85%bf骨復位,固定,之後又給小醜做了全麵的檢查,等治療完,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之後了。

程沫抱著小醜,和小白一起重新坐迴車裡,小白手裡還提著一堆醫生開出來的幫助傷口痊愈的藥,讓程沫在給小醜喂食時混合在裡麵。

還沒等程沫說請韓安澄送她們去酒店,他就先開口了:“去我家湊合一晚吧,我明天還要開會,不能再跟你們轉了。”

韓安澄這麼說,程沫也不好再開口讓他送到酒店,隻能退而求其次:“你回家路上會路過酒店的,你找個方便的地方讓我們下車就可以了。”

一聽這話,韓安澄似乎覺得很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在彆扭什麼?又不是第一次去我家過夜。都已經這個點了,讓我把兩個小女生扔大街上,你在考驗我的個人素質?”

程沫一聽這話,就不再開口了。

而小白一聽這話,原本還奄奄一息的,瞬間就精神百倍了!

“什麼?!不是第一次?!”吼出來之後,才發覺這個問題不適合當著兩個人的麵討論。

小白又瞬間聯想到程沫之前夜不歸宿還撒謊的那一次,難道,這個男人就是那個收留了橙子的?!孤男寡女,酒後……總之,太勁爆了!

幸好韓安澄帶她們去的那個寵物醫院離他家不遠,不到十分鐘,韓安澄就把車開進了小區。小白憋了一路,終於等到下車時,才能拽著程沫低聲說一句:“小樣!一會兒老實交代!”

可惜,小白那天晚上終究沒得到一個刑訊逼供的機會。因為韓安澄到家之後就把這兩人分別安排在兩間客房,說是程沫感冒了,兩人睡一起怕傳染,並叮囑她們馬上休息,已經很晚了。

於是,被帶到客房的小白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韓安澄這是壓根不給她機會逼供啊!

☆、喜歡嗎?

程沫昏昏沉沉地睡著,夢境都是混亂不堪的。半夢半醒間,她感覺到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擱在額頭。

好舒服。程沫忍不住伸手去抓,但一下沒抓住,讓它跑掉了。程沫不滿地嘟了嘟嘴,翻了下`身繼續睡,兩隻胳膊就這麼大大方方地伸到了被子外麵。

韓安澄伸手探她額頭的體溫,卻不料被她的爪子抓住,於是某人毫不留情地把爪子拍回去。拿溫度計測了一下她的體溫,38.7度,果然在發燒。看著麵前人的睡姿,無奈地又一次幫她把被子蓋好。

程沫此時的臉已經燒得通紅,嘴脣也乾乾的,眉頭一直是皺著的。大概是因為覺得熱,一雙手怎麼也不肯老實放在被子裡。

韓安澄出門找了退燒的藥來,扶起已經燒得昏頭的程沫。韓安澄坐到床頭,讓程沫斜靠在他身上,嘗試著叫醒她。

程沫迷迷糊糊聽到一道很溫柔的聲音在喊自己,掙紮著想看看是誰,但怎麼都沒辦法從夢中醒過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韓安澄叫不醒她,沒辦法隻好直接把水杯湊到她脣邊試一試。

程沫感受到脣邊一點點溼潤,倒是很本能伸出%e8%88%8c頭%e8%88%94了%e8%88%94脣,之後又慢慢沾了一點水。在夢裡掙紮了半天,終於被這點水喚醒了意識。她暈乎乎地睜不開眼睛,好容易把眼睛撐開了一條縫,才看清楚嘴巴旁邊是一個杯子。於是,口渴難耐的程沫毫不猶豫地閉著眼睛湊過去把整杯水都喝完了。

韓安澄看她好像清醒了一點,輕聲說:“你發燒了,起來穿好衣服,帶你去醫院。”

程沫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旁邊人跟她說了什麼,隻覺得這個人的聲音太溫柔,太讓人著迷。但是她好困,好難受。程沫掙紮著側過身體,循著聲音抱住了那個人。溫溫熱熱的,不是很軟,但是很舒服,所以程沫又用腦袋蹭了蹭。

韓安澄一手摟著程沫的肩膀,一手拿著玻璃杯,完全沒想到生病的人還能來非禮他。看著程沫這個樣子,他心裡也跟著一顫。

把杯子放到床頭櫃上,再轉過身扶她躺好。去一邊的衣架上取了她的羽絨服,想了想又去衣帽間找了自己一條帶絨的長褲,還取了一條圍巾。自己換好衣服之後,再到程沫的房間幫她一點點穿好衣服。

到韓安澄把人打包好抱出門,懷裡的人都沒有一點動靜,睡得相當安穩。可憐韓安澄這一晚上從寵物醫院到市醫院折騰了個遍,還不得不打電話把會議推遲到下午。就連坐下來之後也不敢閤眼休息,還要盯著輸液瓶。

程沫終於在九點左右醒過來,看到韓安澄坐在床邊看報紙,很認真的樣子。窗外的雨下得很大,房間裡光線不是很亮。韓安澄的影子模糊地映在潔白的被單上,幾乎覆蓋住她的半個身體。

他看報紙的時候眉頭有些不平整,眼圈有些發黑,睡眠不足的樣子,但是眼神卻還是很亮。他的嘴脣有些薄,淺淺的粉色透著點白,下巴新長出了鬍子,添了些頹廢的感覺。他換了身衣服,一件駝色的高領毛衣,但外套依然是灰色係的毛呢大衣。程沫就這樣不由自主的看著韓安澄發呆。

韓安澄翻報紙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輸液瓶,卻意外地對上了程沫的眼睛。她那樣專注的眼神,好像保持著這樣的視線很久了。

偷窺被發現的某人慌亂地躲開視線,甚至還相當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想掩飾自己的尷尬,卻沒想到這一咳嗽就真的帶動了,側著身體咳了好久都沒能停下來。

韓安澄忙起身,幾步並做一步走過去,扶著她的肩膀,一下下的拍著,等她終於不咳了才停下來。

程沫躺好之後整張臉都紅彤彤的,不知道是因為咳得太厲害,還是因為韓安澄的觸碰。

幸好韓安澄難得沒有為難她,直接無視了她剛才的眼神,很自然的問:“感覺怎麼樣?”說著,還用手去探了探她的額頭。

他的手有些涼,帶來的觸感讓程沫心裡不自覺地顫了一下,臉好像更紅了些。現在不得不慶幸自己本來就臉紅著,再紅一點也不會特別突出。

還沒等程沫回答,韓安澄就低聲說了一句燒退了。

程沫也終於想起要回答,一開口嗓子卻啞了,隻能發出一點點聲音:“好多了。”

韓安澄聽到她這樣的聲音,眉頭皺了一下,接下來就是訓斥的話:“這麼大的人怎麼不學會照顧自己。明知道感冒了還頂著風去吹。再著急也要有條理一點,否則不僅自己受罪,還得連累別人。昨晚要不是在我家,你估計燒成肺炎都沒人知道!”

生病的人好像特別嬌氣,至少程沫會以這樣的理由開脫自己,要不然她怎麼被說了兩句就覺得鼻尖酸酸的。好容易把眼淚逼回去了,程沫才嘴硬地用那沙啞的聲音反駁:“我沒想連累你!我就算燒死你也可以不管我!”

這兩句話一出口,程沫那好不容易逼回去的眼淚卻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