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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上跟個花貓似得,跟乞丐沒什麼兩樣。

她還是很不甘心,她來得時候盤算好了,和媽媽相認之後第三天就是自己生日,那個生日一定會永生難忘。

她猜中了開頭,沒有猜中結尾。

過生日那天,周猩猩找出了一張白紙,乾乾淨淨的白紙,然後異常工整的寫下了幾個字:

媽媽,今天是我的生日

——周刑

然後她將這個紙折成了好看的形狀,放在了媽媽的門前,敲了敲門。遠遠就聽見她媽媽的聲音傳出來“誰啊”。

那一刻,周刑像是能預料到結局一樣忽然覺得無地自容,慌慌張張地逃走了。她躲在了陰暗的角落裡打量著開門的媽媽。

媽媽撿起了折紙疑惑的打開來,愣了片刻,不是周刑想的那種熱淚盈眶,而是四下張望了一番,慌慌張張將紙條揉成了一團,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裡。

這一幕落在了周刑的眼裡,淚水如期而至。或許,就在周家蔚將地址給她的那一刻起,她其實已經預料到了會是這個結局。

周家姑娘沒來C城之前,總是不由自主的會想很多。

比如,她的媽媽為什麼離開?為什麼不來看她?她想到了無數種可能,親眼看到她的媽媽和另外的人組成了家庭,生下孩子,過得很幸福。

大約她唯一的不幸福就是周刑出現在她的生命裡。

當天,周刑掏出了僅剩下的十幾塊錢打了兩個長途電話,一個電話打到了自己的家裡,隻有溫美人一個人待著的家裡。但接電話的是個溫柔的女聲,問她是誰。

周刑將對母親的憤怒遷怒於電話那頭的人,毫不掩飾用極盡尖銳的聲音發飆“你TMD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家?”

這時候溫榕接過電話,嗬斥了一聲,“周刑,你發什麼瘋?剛接電話的是個來家裡做客的朋友。”

周刑看著電話亭的玻璃窗中自己的影子,想到了一個成語“鳩占鵲巢”,忽然就咧嘴笑了,眉飛色舞的向著溫美人撒嬌,“美人美人!你知道麼?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給我買蛋糕了嗎?”

拿著電話的溫榕看了下日曆,顯示的是四月一號,笑了笑,“愚人節的玩笑有點老套。”

周刑愣了一下,反問道“愚人節?”

是啊,原來是愚人節。

來了B城之後,她這個土包子才知道有愚人節之說。

或許冥冥之中就是註定的。愚人,愚人,特麼她的出生可能就是個玩笑。

周家姑娘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哼哼唧唧的撒嬌,美人美人的喊,這個時候電話裡傳來了一道溫柔的女聲,“小榕,廚房好像有什麼東西焦了。”

溫榕急忙掛了電話,留下周刑聽著話筒裡的忙音,心裡疼得要命。

然後她撥打了那個她最為熟悉的號碼,聽到了那聲帶著鄉音的“喂”,鼻子一酸,坐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人慌了神,“周刑?女兒!女兒!怎麼了這是!”

周家姑娘灰頭土臉嚎啕大哭。蹲在地上像個小可憐,你讓她如何對自己的老爹生氣?她的老爹再不濟,都是那個沒有丟下自己的老爹,都是那個一聽到她哭就沒有折了的老爹,都是那個永遠會記著自己的生日的老爹。

當天,周刑坐在公園裡灰頭土臉的扮演著乞丐,周家蔚坐了飛機趕了過來,看見了公園裡失魂落魄的小可憐的時候也紅了眼眶,火冒三丈,“那個女人欺負你了?走,老子找她算賬去!”

周刑在她爹的懷裡哭得天昏地暗,隻是搖頭,哭著說不要。

周家蔚領著周刑回家,坐最快的一班飛機離開了C城。

周刑抽了抽鼻子,“周家蔚,以後你的事兒我不幹預了。你想幹嘛就幹嘛,反正你結婚,我是不會去吃喜酒的。”

“奶奶個熊!你這是鍋巴跑到飯頭上來了!理直氣壯直呼你爹的名號。”

於是,一頓打。

至少,周家蔚沒有拋棄自己不是?

☆、10(修)

周家蔚和周刑多年之間的父女關係一直都是很古怪。周爸常年不著家,一著家一頓打。這打肯定是因為周刑惹是生非。兩人都是倔脾氣,劍拔弩張的,從來都沒有好好說過什麼體己的話。

那天從C城飛往B城的航班上,兩人破天荒的相互的慰問了一下對方的生活和情感狀況。雖是話裡帶著刺,最終不歡而散,但終歸是難得的溫馨時刻。這些相處的片段在後來,幻化成了剪影,刻進了周家姑娘的記憶裡,一想起來就止不住紅了眼眶。

她怨恨的是,那些靜默溫馨的時刻為什麼那麼少,以至於反覆回憶多了,甚至記憶開始慢慢變淡。她想念周家蔚的時候總要倚靠在墻邊磕著自己的腦袋,一邊罵自己笨蛋,一邊拚命去記住周家蔚的長相。

她自言自語:周刑你這個白眼狼,怎麼會快忘記周家蔚的長相?你看,周家蔚,真可憐。死了之後都不會有人記得他的模樣,連他的女兒都會逐漸忘了他。

那個時候的周刑自視甚高,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以為所有人離開她,隻有周家蔚不會。無論她做了什麼事情,隻要回過頭,她的老爹就會在她的身後守護她。因為周刑對周家蔚給自己的那份愛太過篤定,於是有些漫不經心。

等到周刑從噩夢中驚醒,周家蔚也拋棄了她,離開了。

天哪,周家姑娘也是個小可憐。暴發戶的女兒會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為一個孤兒的。

*

下了飛機,已經是大半夜了。好在午夜十二點還沒有過,周刑興衝衝地趕回家,小洋樓的燈火已經熄滅了。周刑翻找了廚房客廳的裡裡外外很多地方,生怕錯過了些什麼,但都沒有找到她要求溫美人給自己買的生日蛋糕。周刑想到了今天接到電話的情形,心裡酸酸的,心裡跟個貓爪子撓了一樣。小脾氣一上來,氣衝衝地就往溫美人的房間跑。

可憐溫美人因為自己的父親會有醉酒夜歸的習慣,不會反鎖著自己的門。於是周刑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進了溫美人的房間,掀開了他的被子。一幕美人春睡圖就這麼便宜了周刑的眼睛。溫美人皺著眉頭,揉了揉眼睛,沒好氣的坐起身來問,“大半夜的發生什麼神經?”

周刑沒說話,抓住了溫美人的手,一副拚命拉著他要出門的架勢。溫榕隻好隨意套了個外套,被周刑抓著手往外跑。跑了半天,溫榕有些不耐煩了。周刑嬉笑,有些討饒道,“快點啦,還有十五分鐘就要到十二點了。”

聽了這個話,溫榕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周刑拉著溫榕來到了一家24小時都經營的蛋糕店時,他這才反應過來,一時間他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帶了幾分的愧疚,帶了幾分的不安。

這家24小時經營的蛋糕店裡,燈光採用的是暖暖的色調,周刑對了對墻上的鐘,歡呼了一聲。笑嘻嘻坐在了窗邊的座位上,呼喚著溫榕坐在她的對麵幸道,“哎呀!運氣真好!還有兩分鐘就到十二點,堪堪能吃到正宗的生日蛋糕。@思@兔@在@線@閱@讀@

溫美人有些艱澀的開口,“今天真是你生日?”

周刑笑嘻嘻的將滿滿都是奶油的蛋糕塞進了嘴巴裡。嘴角沾上了甜膩膩的奶油,一邊含含糊糊的答應,“是啊,今天真是我生日。真好玩兒,我也是來了B城才知道原來還有一個節日叫做愚人節呢!”說到這裡,她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小聲說,“愚人節出生的人,是不是人生就是一個笑話呢?”

周刑邊吃還邊說話,絮絮叨叨的跟個小老太婆似得,“美人,剛開始來的時候我還蠻討厭B城的。陌生又沒有歸屬感,但是今天我特別慶幸來了B城。你看我在B城遇到了你,而且還有24小時經營的蛋糕店,真是太棒了。我們小鎮的蛋糕店特別的少,做出來的蛋糕還很難吃。”周刑不滿的扁了扁嘴,一副嫌棄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光的原因,在溫美人的眼裡看來,今天的周刑看起來有些不太一樣。雖是依舊一副向日葵一樣的燦爛,但眼睛紅紅的,像是拚命的忍住了悲傷。

溫榕心裡動了動,沒有揭穿她,伸手。用纖長的手指刮了刮粘在周刑小酒窩邊上的奶油,故作嫌惡的說道,“吃個蛋糕而已,怎麼搞得亂七八糟的,髒不髒?”

也不知他是故意,還是無意的,居然將那粘了奶油的手指伸進嘴裡嘗了嘗,給了句評價“太膩。”一時間,周刑愣在了當場。

然後小向日葵的臉上“刷”的紅了,漲得跟個豬肝一樣,臉上的酒窩因為微笑而愈發的明顯。

作者坐不住了,問話,怎麼回事兒啊溫榕?不是說好的冷淡呢?傲嬌呢?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溫美人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時候,惱羞成怒,惡狠狠地道,關你%e5%b1%81事啊,快走開。

後來star的粉絲俱樂部分部全球各地,很多人都知道了star的生日恰巧是愚人節。於是這個荒誕而玩笑的節日在粉絲的眼裡變得嚴肅而溫馨了起來。他們錄製了各式各樣的視頻,送出了很多的祝福,還有各式各樣的禮物給他。要給star過一個最完美的生日。隻是他們都被騙了。開玩笑,明明他出生在秋天,生日又怎麼可能是愚人節這天?那個時候,真正在愚人節過生日的孩子早就不知道去向了。

鏡頭轉回那個午夜十二點,周刑狼吞虎咽地吃著自己生日蛋糕,這個畫麵在後來周刑的記憶裡,是看不清溫榕表情的。隻依稀記得,那個蛋糕味道很獨特,是苦澀中帶著的甜。

鐘聲“嘀嗒嘀嗒”的走著,這個特殊的生日也就過完了。

第二天,本來已經被周刑刻意的忘記的人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恭喜了,作者又無聊了,放出了女配出來搗亂了。

*

那天周刑推著自行車,身後不遠處的鱷魚亦是扶著車,在一邊兒剔牙。早上吃的太飽了,還不忘記打了一個飽嗝兒。聽見周刑招手呼喚著屋子裡的溫榕,尾音拖得長長的,有些唱戲的韻味:

“美銀兒~你快點兒昂~我們兒就快要遲到啦~”

那聲音聽在鱷魚的耳朵裡是別樣的滋味。他覺得自己肯定是眼睛出了毛病或者是耳朵出了毛病,或者是更嚴重一點的說,他肯定是腦子出了毛病。不然為什麼那個肉?肉的,臉上有著嬰兒肥的傢夥在他的眼裡是那麼的好看,連同她的聲音也異常的動人?

溫榕慢條斯理的處理完手邊兒的事兒,出了門。抬眼望向了一處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了笑容。他的這個笑容和平日裡敷衍的笑不太一樣,笑意傳達到了眼裡,是別有一番滋味的模樣。

周刑和鱷魚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就看見了一個明媚皓齒的姑娘站在不遠處嫣然一笑,那笑容像是一副富有感染力的畫,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親近。

這個笑容看在周刑的眼裡有些個刺眼,覺得那是一種不一樣的笑容,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