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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靈異鬼怪片,大呼馬小玲是女神,對於末日謠傳的那年最清楚的記憶是:

美人,鱷魚,哦,還有馬小玲和僵屍。

☆、07(修)

那個時候還沒有禁鞭炮,過了臘月二十四,每天都能聽到鞭炮“■裡啪啦”響個不行,聲音炸得心慌慌。

周刑本以為老爹再不濟,年夜飯也得露個麵吧?哪裡知道C城那邊的礦上出了事兒。周爸來電話說是吃不上年夜飯了,要賠罪。回來一定給她一個超級大紅包。在物質上補償她,那是周爸穩定她情緒的慣用伎倆。周猩猩回答說好,望著電話機發呆了半響。

從某方麵來講,周猩猩和溫美人成長經歷是有著相似之處的。同樣是從出生起,沒看見過媽長什麼樣子,老爹常年不著家,一著家,一頓挨打。周猩猩被打肯定是因為惹是生非,溫美人被打肯定是因為溫爸喝醉。許是因為兩人有著類似的傷口,所以受傷的時候更容易依偎在相互%e8%88%94舐著傷口一起取暖。

所以2000年跨越新世紀的春節作者大發慈悲,讓周猩猩和溫美人兩人一起過了。

那天周家姑娘“哼哧哼哧”從外麵扛了一萬響的鞭炮回家,還有大大小小的煙花和炮竹一大堆。溫美人好奇的問,“你不是一天到晚嫌放鞭炮的聲音特麼煩麼?那你買這麼多鞭炮幹什麼?”

周家姑娘解釋說,“我這不是想把那些個煩悶給炸回去嘛。再說了,這大過年的怎麼也得放鞭炮吧!不然太冷清了。”

然後隨手點燃了一個小蜻蜓,“嗖”的一聲飛上天,繞了幾圈炸了開來。

周家姑娘眉眼彎彎,雙手搖著溫榕的胳膊指著天空看,“你看你看!這個多好玩啊,以前我們鎮子可沒這麼漂亮的。”又將視線轉移到了溫榕的身上感嘆,“B城多好啊,多好啊。”

溫榕低下頭看她,然後笑了。此刻的他已經可以正常的笑了,摘掉了假裝的麵具。

後來,B城過年幾乎是沒有鞭炮聲的,許是因為環保和噪音之類的問題,讓B城真正成為一個規規矩矩的大城市,隻是那時候一直被周猩猩稱之為“多好的一個城市”的B城,溫榕雖是土生土長的土著卻沒有了歸屬感。

思前想後,大約是那人來了B城,然後離開了B城,離開了他。

*

周家姑娘端了個小板凳站在上麵貼對聯。

溫榕站在周刑身後指揮,一會兒左邊一點兒,一會兒右邊一點兒,把周刑頭都給整暈了。沒有耐心的周姑娘來了氣,猛一回頭,齜牙咧嘴“到底是左邊還是右邊?”

力道過猛,腳下一歪,險些栽倒在地上。溫榕一個健步,扶了她的胳膊穩住她。而後伸出雙手去貼對聯,堪堪有一種將周刑圈在懷裡的錯覺。

周家姑娘站在小板凳上有些拘謹。溫榕伸過頭來,下頜碰上了她的肩膀,腦袋和她的肩膀完美契合。

不知不覺間,溫榕的個子又長高了。

周刑老臉一紅,心思飄忽起來。再微微瞥了一眼,視線不自覺就瞄到了他的緊抿的脣瓣上,臉漲成了豬肝色。見溫榕的視線轉到她的臉上,似笑非笑,像是偷東西的賊被抓個正著,頗有些尷尬的迴避了視線。

就在兩人之間有些旖旎的時候,電燈泡鱷魚又出來搗亂。

看到了這樣一幅畫麵,了不得!連忙聲嘶力竭的吼了一嗓子,“周—猩—猩!”

那氣勢那嗓門,像是捉姦在床憤怒出奇的老公一樣,唬兩人了一大跳。周家姑娘從溫美人的腋窩下鑽出了腦袋,沒好氣道,“什麼事兒?跟個鬥%e9%9b%9e一樣!”

鱷魚不露聲色將周猩猩從溫美人的懷裡拽出來,得意道,“我爹媽開了金口,說是你們兩可以去我們家一起吃年夜飯。走吧走吧!一起。”

周猩猩抽出自己的胳膊,指了指自己那一箱子鞭炮沒好氣的道,“不去。沒看見我正忙著呢!你們一家人過節,我們犯得著一起去湊熱鬧麼?再說了,我要是看見了你們一家子其樂融融的,肯定要來氣。而且,我爹說不定會回來,我要是去了你家,我爹回來看不見我怎麼辦?”

見周猩猩這麼堅持,鱷魚也就作罷了。

兩個幼稚的人湊到一起,蹲在一角點著煙花小炮竹什麼的玩的不亦樂乎。正起勁呢,周家姑娘被溫美人給提著後衣領給拉了起來。沒好氣的說道:

“玩什麼玩,夜年夜還沒著落呢。”

周刑意猶未盡回了屋,留下了鱷魚一個人玩,沒什麼勁兒。

鱷魚和溫美人乾瞪眼,心裡腹誹:這個溫美人一肚子壞水,見不得別人好!

這時候,鱷魚他媽站在樓外吼,“於威廉,回來吃飯了。”

就那個嗓門,十裡開外都聽得見。

威廉和周刑有緣,不打不相識。兩人居然住在同個小區裡,兩家房子也沒隔多遠。

鱷魚棄了手中的小蜻蜓拍了拍手,朝著屋內吼:“周猩猩,我吃完飯就來找你昂。”

周家姑娘回答好,隻是溫美人皺了眉。看表情就是□□%e8%a3%b8的嫌棄。

*

滿滿一桌子菜,周家姑娘指著最後一大盤水餃殷勤道,“美人,快吃快吃!”

白胖的水餃挺誘人的。她包出來的水餃和北方的不太一樣,每個餃子上褶子打了四道,一排一排整整齊齊的。

溫美人點頭,邊吃邊看著周刑。那個傢夥雖是嘴上說她自己吃遍天下無敵手,沒有什麼東西不吃的,仔細一看,其實在餐桌上其實是愛憎分明的。挑了花生擱在邊上不吃,剔掉香菜擱在邊上不吃,吃魚不吃尾巴。

這些細小的細節看在溫美人的眼裡,實則記在了心上。

這個時候溫榕牙口忽然一疼,一口咬到了個東西險些將牙齒給硌崩了。

他嫌惡地從嘴巴裡拿出來一看,是一個硬幣。

周家姑娘伸過頭來喜滋滋地恭喜,“喲,唯一的一個被你吃出來了!恭喜哇!要走好運!”

溫榕看著周家姑娘笑,幸運?他咀嚼了下這個詞語,心裡有些複雜。

一頓飯還沒吃完,就有人過來趕場子。周猩猩問,“鱷魚,你們家沒飯吃了麼?怎麼又跑到我這裡來混吃?”

鱷魚義正言辭的說道,“雖然那做飯的是我媽,但是我真不偏頗。就她做的那飯,我忍了十幾年了,說老實話隻比豬食好吃一點。再說了,我這不是怕就你們兩個這麼多菜吃不完多浪費不是?我這是特地來幫忙呢!”

兩記白眼。

吃完飯,溫榕沒有和兩個“動物”一起胡鬧,破天荒的進了自己的房間看起書來。鱷魚從窗口伸出頭來好奇道,“這大過年的!美人你居然捧一本書看?別逗了!就您那成績,還比不上倒數第五的我呢!”

溫榕一腳踹上了窗戶,嚇得鱷魚掉頭跑,一邊跑一邊叫“溫榕發瘋啦。”

*

寒假眨眼就過去了。

周猩猩沒來B城前,溫美人終日為學費生活費之類的煩心事兒勞苦奔波,穩坐倒數第一。

後來周刑來了,他順理成章成了倒數第二。因為再沒見過比周猩猩同學還愚蠢的人類了。兩人明明相差一名,分數卻能隔個幾十分,因為人周猩猩的成績單,可都是個位數,兩個人就是這樣一對傳奇人物。

好笑的是,周刑當初提出要溫美人當她的家教,連溫美人自己都詫異。

不過一個寒假的時間,每天混吃等死和每天捧著課本的溫榕迎來了新學期的第一場考試。

隔天發榜。眾人一看,了不得啊!不過才一個寒假而已,溫美人的名次一下從倒數第二飛躍到了班級前二十。當然了周刑同學依舊穩坐倒數第一的位置。

周刑信口開河的那句讓他當家教的話很快就落實了。進步神速的溫榕真的做了周猩猩的家教,讓多少人驚掉了下巴。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其實這事溫榕自個兒心裡最清楚。

從他答應變相吃周刑軟飯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求生計之類的煩心事了。他本就聰明,又願意讀書,進步神速也是必然。

至於為什麼周刑一直有著溫榕這個家教手把手地教為什麼還是倒數第一,可能是因為周家姑娘心裡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希望,溫榕可以教她,一輩子。

周刑在愛情中也算是個有心計的傢夥。為了抱得美人歸使得了很多的小手段,甚至有些時候就是這麼胡攪蠻纏的拚了老命非要攪動著溫榕的生命不得安寧。

若非溫榕心軟又善良,其實也是沒有什麼理由一定要喜歡她。也許,從一開始,封閉在溫榕心裡的那道城墻在她從天而降救贖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溫榕自己打開城門放行,也才會有之後的事情。

雖然周刑實在討厭,非要纏著溫榕。但,所謂愛啊,大抵都是要和她一樣拚著命的去努力。如果沒有那種胡攪蠻纏的勁兒,也許那個人一輩子都不會愛上你。

☆、08(修)

正月初二,周爸風塵僕僕趕回了家,給開門的是溫榕。

周爸一時糊塗,以為自己不常著家把自個兒家的地址給弄錯了。來回轉了三次,摁了三次門鈴,才確定眼前是他自個兒的家。

他和溫榕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終於忍不住吼了一嗓子“周刑!快給我滾出來!”

於是,雙方見麵勢同水火,隔了幾步之遙,如同隔了個楚漢之界。周家父女在初二這一天都給了對方來了一個大大的驚喜。哦,不對,是驚嚇。

周爸咬牙切齒,“你不是說你帶回家的是個美人麼?怎麼是個男同學?”

“是個美人沒錯啊!他的外號就叫美人。你看他長得多好看啊!”周猩猩亦是咬牙切齒,“對了!您也不給介紹一下,您這身邊的這位小美人又是誰啊?”

周爸老臉一紅,咳了咳,有些個尷尬,“這是你爹的一位朋友,你認識認識。”

周猩猩盯著這個容貌秀麗姑娘看了半天,笑得有些個古怪,“喲老爹!您都這麼大歲數了,哪裡還認識了這麼個年輕的朋友啊?看著這模樣不比我大多少吧?”

那姑娘則是笑得坦然,帶著占有式的意味輓上了周爸的胳膊。這個動作看在周刑眼裡分外的刺眼。那姑娘道,“我畢竟比你大五歲,又是你爸爸的朋友,你可以喊我阿姨,我不會嫌這個稱呼老的!”

周家姑娘冷了臉“得了,還阿姨呢!我老娘死的早,我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多出個妹妹來。”

周爸有些尷尬的岔開話題,“女兒,你不是電話給我說你給你爹燒了紅燒肉了麼?走走,吃飯去。”

周家姑娘扯了扯嘴角,心裡五味雜陳,“老爹,你記錯了。我給你打電話說是燒了紅燒肉是年夜飯的時候。今兒已經是初二了。你這會子來那肉已經喂狗了。”

周爸知道她在氣啥,兩人之間頗有些尷尬,岔開話題。“那就不吃紅燒肉了,不管你做了什麼,你爹都愛吃。”

於是四個人坐在餐桌邊吃飯,各自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