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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的味道,而是,她脣瓣的味道。

☆、06(修)

“啊”的一聲尖叫簡直魔音穿耳,強大的聲浪險些將破舊的屋頂給掀翻。

老舊的廉租房二樓裡有個單間的木門是敞開的,推門而入,單薄而破碎的空間裡就是溫榕平日裡生活的地方。

清晨天剛微亮,房東趙阿姨就想逮著早起還未去上學的溫榕說教,別半夜吵死吵活的擾民,要攔著他爹別老在樓道裡發酒瘋,順便催催他趕緊把下半年的房租給準備好。她熟門熟路地推門進了屋,狹窄的空間裡充斥著酒精和血的味道。

她的視線一下子撞到了在地上躺著相擁而眠的一對人,而後恐懼地放聲大叫。

周家姑娘夜半被人用酒瓶敲破了頭,睡覺的時候額頭上滲了血。地上濕噠噠的一片,混著酒精和血液,看起來兩人像是倒在血泊裡相擁而亡了,猛地一看簡直要嚇尿。

驚恐地喊叫聲吵醒了沉睡中的溫榕。少年恍惚了一下,猛然驚醒自己的處境。掙紮著坐起身來,將身邊的周家姑娘給抱在了懷裡查看傷勢。

水泥地上睡了一夜。這大冷天的,倆孩子沒蓋被子,溫美人幸虧了周家姑娘這個人體大暖爐的體質,他本人除了渾身上下骨頭疼,沒病沒痛的身體好。睡夢中還感嘆身邊靠著個火爐溫度高。哪裡知道人周家姑娘不是真的人體小火爐,而是發了燒,額頭上都能煎個%e9%9b%9e蛋了。溫榕伸手一摸,暈得迷迷糊糊的姑娘家都開始囈語了,慌慌張張要把小姑娘往醫院裡扛。

趙阿姨缺心眼兒,見人沒死鬆口氣,非得逮著人酸兩句,以示一下她那沒由來的道德優越感。

“你看看這房間搞得亂糟糟,你們怎麼就不能學學好?本來你和你那個酒鬼老爹能住進來全是因為我心腸好,哪裡知道你們不識好歹,整天弄得這裡%e9%9b%9e犬不寧的。你們能不能安生安生些,讓整個樓的大家的日子都好?”

本來這個社會溫榕也沒指望著人人都會像周家姑娘那樣缺心眼兒,跟個傻子似的無條件對自己好。但都這節骨眼上了,要快出人命的事情,這個尖酸刻薄而不懂得人情世故的房東大媽不僅不幫忙,還不忘酸兩句風涼話。

厭惡,心裡升騰出了一種深惡痛絕的厭惡,讓平日裡看起來雖是有些冷漠但不至於全然拒人千裡之外的少年身上生出了一種戾氣。

溫榕已經厭煩這一切,但他喊不出來,隻能咬牙切齒的嗬斥道:

“滾!給我滾得越遠越好!”

*

醫院的“常客”周刑再一次麵對著雪白的天花板睜開了眼,鼻子裡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她翻了個白眼,知道自己這會兒又躺在醫院裡了。

許是睡了許久,她的身體有些發麻,於是試圖抽[dòng]著自己的手,發現她已經發麻的手似乎緊緊攥著一隻手,一隻溫熱的手。

她順勢打量過去,心突突地跳,越跳越快。直到她看見了趴在她病床前溫榕沉睡的腦袋,柔軟的發絲撓在她逐漸恢復知覺的手上,臉上莫名紅潤起來,甚至舍不得眨眼睛。

許是周家姑娘的視線太過灼熱,迷濛中溫榕揉了揉眼睛抬起頭來。

“你醒了啊?”

也許是為了掩飾自己紅透了的臉蛋,周家姑娘嘲笑起來。“美人兒,你該不會因為逞一時之快被房東給趕出來了吧?”

溫榕點頭,“嗯,是的。我無家可歸了。”

沒想到溫榕這麼實誠,噎得周家姑娘頗為尷尬。不過她轉了轉眼珠倒是想起來個點子,喪著一張臉假哭,“美人兒,你知道不,我爹常年不回家,我們家的別墅鬧鬼。平常就我一個人在家,我嚇得整夜整夜得睡不好覺!”

周家姑娘想了好久,腦子裡已經擬出了好幾個扯淡的理由試圖哄騙溫榕去她家暫住。哪裡知道溫榕答應得很乾脆。

“好。”

“好什麼?”

“住你家。”

掏了掏耳朵。“呃,我聽錯了吧?”

“我說好。”見周家姑娘呆愣愣的,又補充了句,“你不是怕鬼要我陪你作伴嗎?”

“呃,是...”

......

咦,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

總是拒人以千裡之外,把尊嚴、驕傲當成唯一的鎧甲的溫榕,竟然這麼容易就答應了暫住周刑家。稀奇不稀奇?

*

周家姑娘也不是傻得徹底,她隱約知道溫榕在釋放一種信號,但她惶惶不知那個明確的意思,隻是打心眼裡高興。一個沒忍住,一下子就撲到溫美人的懷裡單手環著他的%e8%83%b8口,一隻手還舍不得的,緊緊地抓著他的手。

溫榕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耳朵根子卻是悄悄地紅了。

這個時候,有人大煞風景。

“換藥了!換藥了!大庭廣眾的,注意點形象好麼?”

小護士剛失戀,見不得人秀恩愛,更見不得人溫榕那麼好看一人,居然鮮花插牛糞的插在了周刑身上。為了替廣大女同胞們出一口氣,朝著兩人嗬斥幾句。

周家姑娘紅了一張臉,連忙將溫美人給推開。見溫榕皺了眉頭,知曉自己失態了,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抹黑了溫美人的麵子,哪裡知道人溫榕皺眉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從天而降的小護士。

作者來翻譯一下他內心的話:

X!管得太寬了吧,老子還沒仔細體會呢,就來添亂,真是欠。

原來,鱷魚威廉真的說對了,人溫榕道貌岸然,才是真正的一肚子壞水啊。

*

對於周家姑娘來說,挨了一酒瓶、一頓打簡直就是運氣,從此她的周屋就藏了個溫美人。當然了這種事情還是最好和家中老父通個氣。不然他哪天回家若是不知情,說不定會亂棍打死自己。她若是被打死就算了,可憐人溫榕,本就是身世坎坷了,萬一被家中老父給扒掉一層皮,那她得多心疼啊。

“嘟嘟嘟”撥電話的聲音。

“喂,老爹,幹嘛呢?”

“忙呢!說吧,又打了誰?”

“老爹,你女兒是瘋狗麼,逮著誰就咬啊?”

“對啊。”

……

“老爹,我認識了一美人。人身世淒慘堪比楊白勞、小白菜,我給接回家裡了,跟你通個氣。”

“行啊,隻要不是打死人就行。”

……

……

難得今天周爸是如此乾脆,周刑知道她爹的秉性,“說吧,又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

周爸沉默了片刻,支支吾吾掛了電話,隻說是忙得要命,已經就近在公司前買了套房子,以後他就住那邊了。

周家姑娘沒有戳破老爹的謊言,乖乖地說知道了,過年若是回來吃紅燒肉就提前說一聲,不回來就算啦!平時她也見不著麵,要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溫美人在一旁不說話,知道周猩猩心裡藏著事兒。他也沒多說,拿著行李進了屋子,特麼把那兒當作自個兒的家一樣不客氣。

後來這事兒被鱷魚知道了,簡直是晴天霹靂。

“周猩猩!你看吧,咱也是個苦命的小白菜,要不也去你家暫住?”

G~U~N~滾~

差別待遇。

*

幾天之後就是聖誕節。周刑土包子,若不是鱷魚和她說教,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洋人的節日叫聖誕?吃蘋果的晚上叫平安夜?周家姑娘是個怕冷清的,反正鱷魚吵著要一起過節,索性就燒一桌子菜,一起過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當天。

鱷魚賊兮兮地抱著書包看了眼在廚房“刀光劍影”的周刑,眼神示意溫榕,“走走,進屋說。”

溫美人疑惑,以為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便跟著他進了屋子。那傢夥關上了門,獻寶似的偷偷打開了書包給溫榕掃視了一眼:

“這可是我多年的珍藏,前些天找你麻煩是我的不對。不如就趁著這個聖誕送你點好東西,算是賠罪!來來!我們兩個一起看,鞏固一下我們剛剛建立起來的革命友誼。”

呼啦啦從書包裡倒出了N多書、雜誌、光碟,上麵印著日本的、美國的N多大波的赤果果的妹子,溫榕紅了臉,“X!你哪裡來的這些東西?”

“放心,正規渠道——我爹的抽屜。”

兩人頭湊在一處仔細研究,指指點點、麵紅耳赤,又說等晚上周家姑娘睡著了,要躲在房間裡一起看碟子。兩人深深被那赤果果的畫麵閃瞎了眼,小聲的在一處討論,竟然沒有聽到周家姑娘進屋的腳步聲。

兩人討論到激烈處聽到了身後有人贊同的附和。

“我也覺得金髮的那個好看。”

轟隆隆。

晴天霹靂!

回過頭來一看,周猩猩手裡還拿著鍋鏟,正盯著那些赤果果的大波兒妹子打量。

倆人唬了一跳,以為周猩猩找自己算賬、要打人,急急忙忙解釋。

誰知道周家姑娘深深被那些畫麵給吸引住了,竟然伸手拿起來仔細端詳,還好奇寶寶一樣問東問西,毫不臉紅。威廉和溫榕兩人被逮個現場,有些惱羞成怒,一雙臉臉漲成了豬肝色,哀嚎:

“周猩猩,你還是不是女人了?快出去,快出去。”

於是,周家姑娘意猶未盡的被兩人給轟出去了,站在門口悄悄地紅了臉,低下頭來盯著自個兒打量,看來得多吃點,才能趕得上那些大波尤物啊。

*

聖誕夜的一頓飯是他們三人一起吃的。桌上的飯菜被一掃而空,鱷魚發現新大陸一樣看著周刑:行啊周猩猩!你的手藝了不得呢!

周家姑娘很是得意,抬手聳肩“那是!”一點也不謙虛。

鱷魚真是越看某猩猩越滿意。心裡掂量著誰要是把能把她娶回家,既可以滿足口腹之欲,還不擔心家裡遭賊,簡直一舉多得!隻可惜,鱷魚你想多了。你惦記著的東西,人家也未免會惦記著那。

晚飯過後,周刑問鱷魚,“哎,我剛看你帶了碟子,是什麼片子?反正吃過飯沒事兒了,能一起看看麼?”

鱷魚和溫榕鬧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個死孩子,是故意的麼?

哪裡知道鱷魚有後招,“嘿嘿,小爺這種事情經驗著呢,為了防止發現之後被打死,特別帶了其他碟子放一起了。”

鱷魚得意,“行啊,你要看,咱就一起看唄。”

溫榕難得瞠目結%e8%88%8c,跟得了眼病一樣,拚命用眼神示意。鱷魚示意,放心!小爺精著呢。你等著啊!拿出了碟子放了起來,一邊得意的說,“這可是小爺的珍藏,你們看著吧。”

得,一打開,根本就不是“妖精打架”而是和僵屍打架。那是98年比較火的片子《我和僵屍有個約會》,周猩猩土包子沒看過這麼新潮的東西,一下子被吸引住了。瞪著眼睛通宵熬夜的一直看。第二天沒睡好跟個僵屍一樣一雙黑眼圈;

另外兩位同樣也沒睡好,哎!說好的一起看的那玩意兒,哎,沒看成。

從此,周猩猩迷上了僵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