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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對影子說 秦十二 4193 字 1個月前

是又有很嚴重的冷汗。」

「呼吸怎麼樣?」

「呼吸有點急促,就像是心臟病人病發時呼吸困難的樣子,但是又不是非常嚴重,她還提到了臭味。還在我麵前說最近家裡的傭人越來越不認真了,連打掃都不做了。可是我並沒有聞到臭味。」

顧庭恪:「陶□不是摔死的,是中毒。她有幻嗅,這是顳葉中風的症狀。這個病不常見,一般是服用了知了癲癇症或是帕金森氏綜合神經疾病的藥物引起的。看來之前所有人的不在場證明都要重新判斷。」

徐橫舟站起身,走到角落摀住嘴小聲的問:「如果陶□是死於中毒的話,你驗屍的時候怎麼會沒有發現?那現在怎麼辦?」

顧庭恪回想了一下驗屍當時的情況:「她的大腦是正常的,沒有一般情況下中毒的大腦損傷。現在唯一的辦法是做切片檢查,就能知道她死前中過什麼毒,報告我很快就給你送過來。」

手機傳進來插播的提示聲,又跟顧庭恪說了幾聲,接起電話出了審訊室。看見剛從另一間審訊室出來的洛允,道:「通知其他人,開會。」

聶晚意也跟上去,進了會議室。徐橫舟坐在中間的位置,投影儀的燈光有一點照在他的臉上,表情嚴肅沉重:「陶□在星海市乃至全國的影響力大家都知道,領導極為重視破案的進度,我希望大家能同心協力,一切以破案為先,這段時間就辛苦大家了,破案之後我給大家放假。」

許芽芽轉了下椅子,手裡的筆在桌子上敲了幾下:「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都得死。不過這個陶□死的還真不是時候……」

洛允在下麵踢了下她的腳,提醒她小心徐橫舟的臉色:「你少貧嘴了。」

徐橫舟把眼神從她臉上收回來,屈指敲了下桌子:「看看大家手裡的資料。按照我們之前錄的口供裡可以看出,陶□的子女們對母親的情況都知之甚少,唯一熟悉陶□的就是她的貼身護士安語。許芽芽,那邊陶櫻是什麼情況?」

許芽芽坐直身體,正色道:「我問過陶櫻關於梁介的看法,她表示梁介不可能殺她奶奶,因為他們最近開始商量結婚的事情了。關於她奶奶平常吃什麼藥,她表示並不清楚,這一切都是安語在負責的。」

洛允翻了一下她的口供:「根據口供看來,她並不是很關心是誰殺了她奶奶。也不著急找出兇手報仇,有沒有可能是她聯合梁介殺了陶□?」

許芽芽:「應該不可能,看得出來陶櫻對這個家族非常厭惡,她說陶家表麵光新內裡腐朽。每個人隻顧著把財產往自己的口袋裡攬,別人的死活根本無關緊要。大家什麼都沒學會,隻學會了怎樣去害人。而這一切都是陶□造成的。」

徐橫舟:「顧教授說陶□有可能根本不是摔死,而是死於中毒。如果從這個方向來看,我更傾向於安語的嫌疑,因為她最瞭解陶□吃什麼藥。但不排除陶棕和其他人也有嫌疑。」

洛允點點頭:「我們查到陶棕最近在拍賣陶家祖宅的房產,母親剛死他就急著賣房子,這會是他的作案動機嗎?」

一直沒說話的聶晚意突然開口:「現場有梁介的指紋,證明他的確去過現場,那枚戒指如果真的是陶□給她的,就證明她已經接受了梁介。所以他不可能這個時候殺她。」

徐橫舟接過話繼續說:「但是如果說梁介是來偷戒指,這麼貴重的東西應該不會放在很顯眼的地方,而且如果不是陶□叫他,他應該進不了陶家。」

聶晚意點頭贊同:「我化驗過陶□衣服上的螢光物質,和胡納盛身上的是同一種。通常是用在生化或者醫療方麵。另外頭髮的DNA在資料庫裡沒有找到%e5%90%bb合的。所以這個人應該沒有前科。」

正說著,手機突然響起來,徐橫舟劃過接聽鍵,靜靜的聽了一會,表情跟著變了變。片刻掛了電話,表情嚴肅的道:「確定陶□是死於中毒,她體內苯妥英的藥物正常服用劑量的三倍,根據她的肝臟損傷是在死前的四個小時之前服用。而這段時間什麼人出現在陶家,就一定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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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案發時圍的水洩不通的媒體和新聞車,現在的陶家大宅安靜的像是一座沉寂的古堡,從外而內的透著一股沉重的肅穆。

顧庭恪推開沉重的大門,吱呀一聲在空曠的大宅裡異常刺耳。踩上一階階的旋轉樓梯,腳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沒有開燈的房間光線暗沉,隱約能看清的傢俱擺設皆是最能體現奢華的。

進入到陶□的起居室,他打量了一下整個房間的擺設。一如客廳那樣,看起來極具奢華。床頭放著一本書,還有一個看起來非常古樸的唱片機,她不僅生活健康規律,還很有情調。

顧庭恪徑直往藥櫃走去,拉開藥櫃的門,藥品一格格的擺放非常整齊,每一個都有便簽紙寫著用法用量。有治療心臟的,治療腸胃的,還有一些生活必備的緊急藥品,卻並沒有發現苯妥英的藥瓶。看來她沒有癲癇或者帕金森氏綜合神經疾病,起碼從前她沒有吃過這個藥。

徐橫舟說過,陶□吃藥的時間很固定,從來不會誤差到半個小時以上。如果是刻意的下藥,兇手一定非常瞭解她的習慣,一定是身邊的人。

根據湯峪的初步驗屍報告和現場拍的照片看,她的領口微濕,證明剛洗過澡不久,頭髮雖然淩亂,但是看得出之前的髮型很細緻嚴謹,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司機的口供說她即將去公司開會,還說即將宣佈一件重要的事情,這樣的人是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自殺的。

她的身上有多處骨折,均是摔傷造成的,手臂上有防禦性傷痕,臉頰兩邊卻沒有被人強製掰開嘴造成的指痕,所以不是被人強迫把藥吃下去的。

顧庭恪環視了一下這間起居室,沉思著。到底兇手是用什麼辦法讓她吃藥。胡納盛被人做成摔死的假象,她也被人做成摔死的假象,胡納盛是她的律師,如果不是和遺產有關,那麼一定是和二十年的滅門案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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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晚意站在窗外看徐橫舟審問陶棕,邊想著自己還有沒有什麼遺漏,證物化驗的時候有沒有什麼沒有注意的,突然被人輕拍了一下肩膀。

她轉過身,看見一張暖陽般溫和的笑臉。一愣:「你怎麼在這兒?」

宋惟之單手插在口袋裡,往裡看了一眼:「我是陶棕先生的委託律師。」

聶晚意看了眼有恃無恐的陶棕,正微微側著身靠在椅背上,對徐橫舟的問題極不配合,不由得對宋惟之冷哼了聲:「宋大律師還不進去救你的僱主。我可沒有錢雇你跟我耍嘴皮子。」

宋惟之搖搖頭,笑著抬手想摸摸她的頭,被她閃躲過去。也不生氣,隻是輕笑了一聲,然後走到審訊室門口,抬手輕輕敲了兩下。洛允走過來打開門,他微抬嘴角對洛允笑了一下:「你好,我是陶棕先生的代表律師,在我當事人協助調查期間,必須有我的全程陪同。」

洛允坐回椅子上,徐橫舟始終沒有抬眼看宋惟之,隻是等他坐下來之後,又繼續問著問題。這次有了宋惟之在場,陶棕回答每一個問題時都會先看看他的眼色。

聶晚意在外頭看的恨不得砸玻璃,咬牙切齒的低聲念叨,顧庭恪在身後輕咳了一聲:「你在念叨什麼?」

她轉過身:「是誰發明的律師這個職業,除了顛倒黑白還有給破案增加障礙。看看裡頭的那個,完全就是西天取經路上的魑魅魍魎。」

顧庭恪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宋惟之正好點頭微笑,朝徐橫舟道:「今天差不多了,我當事人現在很累需要休息。如果有需要請改天再繼續詢問。」

宋惟之站起身,朝徐橫舟伸出右手,兩人手掌交握,然後很快的鬆開。臉上始終帶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說每一句話都是微微勾著嘴角,帶著一股高深莫測的笑意。

出來時,他朝聶晚意走過來,又恢復了平時那張和煦溫暖的臉,一口牙齒潔白整齊,朝顧庭恪伸出手:「這位想必就是司南大學顧庭恪教授吧,我聽晚意提起過你。我是宋惟之。」

顧庭恪眼神始終未從審訊室裡的陶棕臉上移開,淡淡說了聲:「我沒聽晚晚提起過你。」*思*兔*在*線*閱*讀*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嗷嗷噗……標題本寶寶實在想不起啥好了

☆、二十年前

徐橫舟緊接著也從審訊室裡出來,逕直往會議室去。許芽芽和洛允還沒來,聶晚意坐在和顧庭恪分別坐在左邊的兩個椅子上。等了一會他們先後推門進來,徐橫舟曲起食指輕敲了下桌麵:「現在開會。有沒有查到陶家有什麼人有癲癇這類病症?」

洛允:「陶家沒有這類病症的人,也沒有人服用抗驚厥的藥。安語的口供表示,她從十七歲就跟著陶□了,是這個世界上最熟悉她的人了。不可能對她下毒。在所有人眼裡果決淩厲的女強人,其實是非常寂寞的母親,她的孩子都不愛她,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坐在陽台上看照片。而案發當天,陶□剛吃完飯,讓她先去忙,自己要一個人在陽台坐一會再吃藥。」

徐橫舟抬頭看向顧庭恪:「你那邊有什麼發現?」

顧庭恪姿勢不變,微微抬眼道:「陶□是死於中毒,由死亡時間往前再推三至四個小時,那段時間和她接觸過的就一定是兇手。我在陶家的藥品櫃裡沒有發現苯妥英。所以不排除有人帶了藥,或者是混在了其他藥品裡給她吃。」

許芽芽接過話問:「有沒有可能是把藥下在食物裡?」

顧庭恪:「這就看你們能不能從哪些傭人嘴裡問出來,是誰再做菜的時候下了毒,或者是端給她吃的時候下毒。」

徐橫舟:「在胡納盛身上發現的螢光物質,同樣出現在了陶□身上,不排除兩件案子是同一個兇手所為。這兩者之間的共通點也許就是破案的關鍵。從口供看上去,依然是陶棕和梁介的嫌疑最大,兩者不外乎都是為了錢。洛允去催催陶家的監控有沒有修復好。」

聶晚意想了一下:「昨天我聽君君說一件二十五年前的新聞,陶□以前不叫陶□,叫梁茵。她和寧照塵是初戀,兩人從高中到大學一直在一起,因為兩人外形漂亮還被攝影師拍過幾次。但是後來在陶□大學畢業之前兩人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就分手了。緊接著她就跟後來的老公出了國,一直到幾年之後有了陶棕才回國。而寧照塵就娶了後來的老婆。但是據說她給梁介的那枚戒指是屬於寧照塵的,那是他送給她的定情信物。」

徐橫舟喃喃重複了一遍:「梁茵,梁介。」

許芽芽會意:「我立刻找人去查。」

徐橫舟靜默了一下,又道:「芽芽,據你所知,寧照塵的家庭情況怎麼樣?」

許芽芽沉思幾秒:「據我說知,他們家庭條件一般,不缺錢但是也沒有什麼錢,要說隨便就能送一個女人一枚幾千萬的戒指,應該不可能